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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王动和那青衣女子同时消失不见,满园厉啸狂风亦是戛然而止,所有人犹如做了一场噩梦般,目光发直的望向死伤惨重的中园,一个个惊骇无言。
白衣赤足的婠婠,黑红武服的独孤凤亦不知何时离去了!
曼青苑内发生的一幕幕犹如风卷残云,顷刻间刮遍了洛阳城每一个角落。
无数武人为之骇然失色,各方势力高层同样受到震动,彻夜难眠。
那位在江湖武林乃至整个天下兴风作浪的人物,保持了一贯肆无忌惮的作风,甫一抵达洛阳城就掀起了海啸山崩。
“知世郎”王薄死了!
“武尊”毕玄的弟子拓跋玉死了!
东突厥王子突利,吐谷浑王子伏骞这两人虽未死,但浑身筋骨经脉都被震碎,彻底成为了废人,却又比直接杀了他们更狠。
短短片刻就得罪了武尊毕玄,吐谷浑,突厥等域外诸族,更令人震撼的是名满天下,却一直以来仙踪渺渺的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也被此人擒走了。
最后更放出话来让慈航静斋,净念禅宗,宁道奇等人拿和氏璧去交换。
洛阳城像是经历了一场改天换日的地震,一条条街巷,一座座酒楼,一个个势力核心内都在竞相谈论,激烈争吵着这桩足可载入史册的大事件。
有人盘算着王动横空出世这数月时间里得罪了多少个大势力,江淮军,宇文阀,域外最强的三族铁勒,吐谷浑,突厥!
魔门内他早与阴癸派结仇,如今又以拓跋玉人头朝毕玄发起战书,还包括了慈航静斋,净念禅宗,宁道奇等佛道势力。
而且王动觊觎的和氏璧,也是天下各路诸侯志在争夺之物,哪怕为了取得慈航静斋等势力的善意,他们就很可能出手对付王动。
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近乎举世皆敌的局面!
古往今来,胆大妄为者不计其数,但似此人这般百无禁忌者,当真是旷古绝今,过去不曾有,将来只怕也不会再有了。
纷纷扰扰的热议中,所有人都在静观慈航静斋,净念禅宗的应对,但却没有什么人看好王动,这次他惹来的麻烦实在太大了。
即便对王动深具信心的独孤凤,眼下也不禁生出了丝丝忧虑,慈航静斋的威名贯穿了数百年王朝更替,武林纷争的历史,谁能不为之惊惧,敬畏?
可惜独孤阀在洛阳根基粗浅,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找到王动去了哪里。
王动今在何方?
他哪里也没去,一艘画舫飘荡在洛河上,画舫上仅有两人。
王动立于窗前,手中执着一只酒杯,俯眺清流,说不尽的悠闲洒脱,从容自若。
师妃暄静坐在舫中火炉前,如瀑如墨的秀发披散香肩,她仙姿妙态,出尘脱俗,背上挂着的色空古剑更平添了三分英凛之气,可是嘴角却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妃暄错了!”(。)手机用户请浏txt520xs ……》
第六十章 我道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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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并未回头,依旧眺望着洛水涛起涛落,神情悠然:“妃暄何错之有?”
师妃暄笑容愈发苦涩:“自王兄横空出世,首次将杜伏威斩于剑下起,妃暄就已听闻王兄之名,倘若那时对王兄抱有足够的警惕之心,及早入世,或许就能阻止王兄酿成今日大祸了。”
王动哂然道:“祸从何来?”
师妃暄仙容上浮现出悲悯之色,像是从仙境谪落到了红尘,幽幽一叹道:“王兄自己或不在意,但世间黎民百姓何其无辜?吐谷浑王伏允已老迈,是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伏骞身上,倘让伏骞的惨状传回吐谷浑,伏允定会尽起吐谷浑一族兵马,发疯的报复回来。”
“东突厥大可汗颉利和突利势同水火,互相视对方为仇寇,但即使为了突厥人的颜面,颉利也不会坐视不管。”
师妃暄出神的盯着炉中摇晃不定的焰火,轻叹道:“突厥人的力量远比吐谷浑更强势,他们的报复对中土危害更甚,何况颉利身边还有一位‘武尊’毕玄?假使以毕玄在草原上的威名,将域外诸族串联起来,进攻中原,届时生灵涂炭,王兄于心何忍?”
王动一手负于背后,一手举杯饮尽酒水,转身面向师妃暄,笑了笑道:“师小姐倒是菩萨心肠,这是在代芸芸众生指责于我么?”
师妃暄轻摇臻首,秀发轻扬,轻轻道:“妃暄何德何能,岂敢身代众生百姓,只是向王兄阐述一个大有可能发生的事实罢了。”
她清澈的双眸移往王动,定定凝视片刻,方继续道:“中原战乱连年,百姓流离失所,早已尝够了战火的苦楚,王兄为何定要为一己之私,掀起世间腥风血雨!”
“一己之私!”王动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抚掌笑了起来:“师小姐这四个字用得好,我或可用佛门广厦千万间,巨数金银全都熔铸了佛陀菩萨,单是将净念禅宗查抄了就能得金银铜钱千万计来反驳,但这没有任何意义?妃暄知道为何么?”
没等师妃暄回应,王动续道:“皆因我知晓妃暄你这一番话出乎真心实意,而我也确系一己之私。”
师妃暄劝诫道:“倘若王兄肯就此退隐江湖,无论突厥,吐谷浑等域外诸族的报复,又或武尊毕玄之事我慈航静斋都可出手相助,等到将来明主现世,平息了乱世纷争,妃暄愿长伴公子左右。”
王动走到师妃暄身边,俯身下去,抚摸着她柔云般的乌亮长发,指间轻触她那光如美玉,断无半分瑕疵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浑然忘我。
师妃暄仍是端坐着,任凭王动的轻抚,澄澈纯粹的双眸与他对视。
王动凑近过去,师妃暄眼波流转,终是升起了些许涟漪,却已被王动咬住了柔唇。
良久唇分。
王动欣赏着师妃暄玉颊上染出的一抹淡霞,微笑道:“原来师仙子也会害羞。”
师妃暄咬着嘴唇,幽幽道:“妃暄从未将自己视作什么仙子,我亦是一个寻常女子,有着常人的七情六欲,并非断情绝欲,高高在上。”
王动凝视着她这一瞬的动人美态,目光似已舍不得挪开,就连他双眼中也透出柔和的笑意:“妃暄你知否自己这个提议是多么诱人,人世间又有谁能拒绝师仙子呢!”
“你!”师妃暄眼眸微抬,看向了王动,但是只吐出一个字,所有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她看着眼前之人,心灵深处生出奇异无比的感觉,对方仍是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她,但目光却疏离而悠远,像是从另一重界面内注视着她。
对方眼眸中仍映出她的影子,却更像是映着她身后的无尽虚空,就连那看似柔和的笑意这一刻竟也变得虚无缥缈,冷酷而淡漠起来,如同一尊居于九天之上的神祇,俯视着芸芸众生在红尘中挣扎而无动于衷。
王动声音变得遥远起来:“妃暄说我为一己之私,这一点不错,我的私心便是‘我道’,纵然人世间有再多的美好,又怎及得上‘我道’的绚烂辉煌?妃暄你明白吗?”
师妃暄沉默了下去。
她只在心中幽幽叹气,什么都不必再说,她本就是以自我之道为理念,贯彻始终,以我道进修天道,似这般的人物已非言语所能说服。
说服的方法,古往今来唯有一种。
唯剑而已!
“昔年碧秀心以身饲魔,诱使石之轩隐退,今日妃暄妹子欲故技重施否?慈航静斋这么多年竟无丝毫长进,真教我失望哩!”
充满魅惑的悦耳娇笑忽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白皙晶莹,不染尘埃的玉足,白衣如雪的婠婠像是幽灵般无声无息飘入画舫。
娇躯一扭,清风般投入王动怀抱,一只手轻轻搭在王动肩头,一只手抚着他的胸口,语气柔媚似低语:“这已是夫君大人第二次狠心抛下婠儿,自顾自离去了,常言道事不过三,若再有第三次,婠婠就得剖开夫君大人胸膛,挖出心来,看看这绝情的郎君是不是心都全黑了!”
王动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婠儿的夫君?”
婠婠嫣然低头:“就在刚才人家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做丫鬟终究不及正妻稳当,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个角落跑出个狐媚子将情郎给勾走了,妃暄妹子,你说我说得对吗?”
她眸光流转,乌黑的双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师妃暄却以澄净如清泉的眸子同她对视,好整以暇道:“是非自有公论,婠婠师姐何须问我?”
婠婠有种一拳打到空处,只能干生闷气的感觉,忽地眼珠一转,似漫不经心的提起:“我记得在夫君大人所著风云榜上,妃暄妹子排名犹在我之上,夫君还真是偏心哩,明明那时候并未见过婠婠,妃暄又凭何比我高明呢?”
她凝眸瞧向师妃暄,微笑道:“正好今日妃暄妹子在场,不如就在此地一较高下。”
师妃暄淡然道:“婠婠师姐若有心赐教,妃暄自当奉陪。”
“我在跟妃暄妹子开玩笑哩!”婠婠娇声一笑,忽自王动怀中脱身而出,离弦之箭般朝师妃暄杀去。(。)
第六十一章 师婠之战,破而后立()
婠婠娇笑扑出,天魔功运转下,周遭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连同炉子内燃烧的火焰都倏地窜出朝她倾倒,又立即熄灭下去。
素衣赤足的婠婠,像从最深邃的黑洞梦里钻出来的幽灵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毒蛇般向端坐火炉前的师妃暄卷去,攻势凌厉诡谲,偏又暗藏无数隐秘杀招。
师妃暄神色恬静如常,足不染尘的飘身而起。
嗡嗡!负在背后的色空剑剑鞘轻颤,长剑近乎通灵般斜飞而出,漫天剑影似从九天之上垂泄而下的银河,笼罩下婠婠飞袭而至的丝带。
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两位分别代表正邪两道的杰出传人,终是展开了宿命般的交锋。
剑光与丝带裹挟的凌厉劲气相交,立在画舫内炸开连绵气爆,师妃暄,婠婠都是娇躯轻颤,劲气碰撞互击下,似是谁也没法占得上风。
师妃暄身形凌空一转,清光环绕周身,色空剑引空争鸣,唰唰唰!又是连绵剑势刺出,空气像是煮沸的开水般剧烈沸腾,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展开疾风骤雨般的侵袭。
婠婠如瀑秀发飞扬,飞身落至画舫中心方桌上,玉足轻点桌面,娇躯陀螺般旋转起来,那长及三丈的丝带亦随之现出波浪似的曲线,然后变成无数个旋动的圆圈循环。
在天魔力场笼罩下,丝带似无重力般悬浮飞袭,婠婠俨然如那壁画中的飞天,充满着诡谲的魅惑,直教人心神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只见剑光带影间,师妃暄,婠婠倏进忽退,动如光火,偏偏气机往往一沾即收,除开第一次正面碰撞外,色空剑和那丝带竟再无交汇之时。
倘若说婠婠是壁上的飞天,那师妃暄就是天宫灵境的仙子,两女都将劲气收敛,未有真正把握一击建功前,都未有半分泄露出去。
是以此刻虽杀机暗伏,生死一线,危险处远胜首次交锋,但无论师妃暄又或婠婠姿态都是一般优美曼妙,翩若惊鸿,飘若浮云,宛如一曲倾城妙舞。
王动全无半点阻止厮杀的意思,提了一壶酒踏出中门,屹立舫楼上悠然品尝美酒。一阵大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带来漫天飞絮,当其落下时,便将迎来新生。
洛阳郊野外,在强风吹袭下,一层一层灰烬卷袭上天。
被掩埋在重重齑粉下的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原本僵直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气劲抑制不住的朝外喷发,覆盖在他们身上那层厚厚的尘埃轰然炸开,显露出三道身影。
寇徐跋三人身上都裹上了一层灰烬所化的“白甲”,此刻“咔咔”碎裂作响,像是破茧般一层层剥落,脱离,现出本来面目。
三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再次看到了这天,这地,感受着风的拂过,水流潺潺的声音,土壤的气息,他们就像是刚脱离母体的婴儿般,对这个本该早就熟悉的世界一切都充满了惊奇和新鲜感。
寇徐跋三人对视一眼,忽然齐声仰天大笑起来,充满了说不尽劫后余生,酣畅淋漓之感。
寇仲笑了半晌,才喘着气道:“那王不动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三个福大命大,非但没死,反而有了这番旷古未有的机缘,进一步挖掘出了长生诀的潜力,置诸死地而后生。”
“他纵然吸走了我们的真元,但根源未断,反逼迫得我和小陵破而后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像是一片被野火焚烧的草地,表面虽成赤地,地底根系犹存。又或一个看似干涸的泉眼,其实只要再往下多掘几尺,就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