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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自然不会生气,但也无语的嘴角抽搐。不过只过了片刻,他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装做悲伤的说道:“唉,脑袋确实打坏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刘裕话才说完,刘菡就脸色煞白,顾不得害怕,赶紧跑到刘裕面前,一边急得围着刘裕转,一边带着哭腔道:“哥,我瞎说的,你、你没事,你一定是骗我的?”
看刘菡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刘裕有些心疼,赶紧安慰道:“妹妹,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些事不记得而已。这不,我不还认得出你嘛。”
听见刘裕这么一说,刘菡才破涕为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裕,脏兮兮的小手往脸上一抹,顿时成了小花猫。而刘裕见刘菡脸上两撇黑灰,如同猫胡子一般,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些疑惑的摸摸小脑袋,刘菡不明白为什么他哥哥看着他直发笑,于是她问道:“哥,你笑什么呢,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哈哈,花没有,倒是有两撇胡子。哈哈”刘裕再也憋不住,顿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而刘菡闻见,连忙捂着脸走到铜镜前,然后啊的一声,一边找水,一边恼羞的说道:“都怪你,都怪你。”
刘裕闻言,无动于衷,仍然在那里大笑不已。而刘菡虽然表面上恼羞成怒,但实际上心里却甜甜的。她发现哥哥变了,似乎变得和小时候一样,变得又疼爱自己。这么想着,她倒有些庆幸哥哥的失忆。
就在二人说笑的时候,突然传来几声咳嗽。于是,二人都不说话,侧耳倾听起来。
“咳咳,阿裕醒了,伤都好了吗?丫儿,早上不去煮饭,说什么呢?”
刘裕闻言,心里了然,知道这个说话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但他并没有回话,因为他即使差不多融入了现在的身份,但面对个可怜的小女孩尚能从容,面对这个威严老练的妇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母!”
刘裕不知道说什么,一言不发的伫在那儿。而刘菡则连忙擦干红彤彤的小脸,有些拘谨的朝一帘之隔的母亲喊了一句。
“母亲,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见刘菡的喊声,刘裕一下子惊醒,也连忙恭敬的回话,同时为刘菡辩解道,“妹妹一早上便在做饭,倒是我无所事事,反而说话大声,吵醒了母亲。”
“哼,不说你妹妹,我倒要好好说说你。”老妇人佝偻着背,拄着一个拐杖,慢慢走出陈旧的帘子,走到刘裕刘菡二人面前,一脸威严的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和那个痞子混在一起?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难道都忘了吗?”
刘裕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倒是刘菡鼓起勇气,扶着母亲便劝起来,但刘母岂是一般的妇人。
“丫儿,你也不用劝。”刘母依旧沉着脸,瞪着刘裕,喝道,“这次弄的一身伤,下次还不送了命。我怎么能不说他,他这是丢咱们刘家的脸我不仅说他,我还要打他。”
说着,刘母举起拐杖,作势要打刘裕。刘裕见了,赶紧退到一边,大声喊道:“母亲,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嘴上乖乖的认错,心里却嘀咕不停。
刘裕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妇人,对于她的斥责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感觉暖暖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感叹道:有这么个严厉的母亲,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刘裕认错,刘菡劝说,刘母终于放下了拐杖。刘裕见此,松了一口气,但貌似他想的太简单了
“哼,家里再穷,也用不着你操心。”刘母放下拐杖,继续说道,“再说即使你要操心,也不该与那个痞子扯上关系,更不该做如此下贱的事。我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见刘母越说越起劲,刘裕心感不妙,赶紧打断,道:“是,是,母亲,我保证下不为例。那个,母亲,那我先洗漱去了。”
说完,微微一躬身,便拔腿就跑!
痞子?难道我这一身伤,就是那个所谓的痞子弄的?下贱的事?貌似看门什么的挺正常的,怎就下贱了?
嘿,原主还真是倒霉。换个环境吧,出去走走想挣些钱,可好不容易找到个事吧,兴奋的喝点小酒,然后竟然差点送了命不对,不对,似乎是人连哄带骗出去的?
另外这位母亲还真是奇怪,并不像溺爱儿子的人,但却让女儿做工不让儿子做工!
算了,我去,忘了问菡儿这是什么时代了。都怪原主,连什么朝代都不知道,脑袋里除了书什么也没有,真是个书呆子。
刘裕一边跑去洗漱,一边心底暗自思索,倒不觉错怪了“刘裕”。不是“刘裕”不知道,而是那些无关的,或者说太常识的记忆太浅都消散了,因此刘裕才不得而知。不过刘裕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刘菡也跑了过来。
摆弄着刷牙的杨柳枝,刘裕苦笑一声,心想:也不用问了,这绝对不是现代。
杨柳枝,盐,刷牙!
老天,你耍我啊,你让我怎么活?没有电,我就能翻来覆去一宿睡不着。现在你让我不仅没有电,还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汽车,没有自行车你让我怎么活,怎么活啊!
刘裕一脸悲愤,狠狠的鼓捣着杨柳枝,仿佛与之有不共戴天的仇。
这时候,刘菡跑了过来。
“哥,母亲也是为你好,你”
刘菡以为刘裕因为被母亲斥责而悲愤,赶紧头头是道的劝说起来。那样子,还真像个小大人。
刘裕看的不觉露出笑容,心里想明明只有十五岁,偏偏一副大人样子。但他看见刘菡既破又小的衣服,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人家的孩子十五岁都无忧无虑,可她不仅要做家务,还要赚钱养家。
感慨万千,可刘裕只是沉默,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没有用,只有动手去做、去改变这个家才有用。
刘裕沉默不语,待刘菡说完,他才故意漫不经心说道:“妹妹,我有些事想不起来,你给我说说吧。”
“好啊,什么事呀?”刘菡不疑有他,歪头问道。
“那个,咱父亲是谁?”
“哥,你果然失忆了,都不记得你本来就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刘裕感觉刘菡说的话很奇怪,怎么就我父亲,难道不是你父亲?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寻问起来。
“呃,那换个,现在是什么时代?”
“噗嗤,你是说年号吧,现在是建安元年。”
刘菡说的随意,可在刘裕耳边却如同一声惊雷。刘裕乍一听见,整个人都呆住了!
建安元年,居然是建安元年!
乱世,那可是乱世,真正的乱世!
“那、那这是什么地方?”
第3章 肥婆徐娘子()
刘母、刘菡都已经端上碗筷,跪坐在低矮的案几前准备吃饭,而刘裕还一脸呆滞的拿着杨柳枝站在门前。
建安元年,怎么办?
这可是乱世、乱世啊,人命贱如草,随时都会了!
这一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年,吕布刘备袁术徐州乱战;这一年,袁绍覆灭公孙瓒称霸北方;这一年,孙策虎入江东
乱世,真正的乱世,天下没有一处可以安生。大诸侯斗,小诸侯争,斗天斗地斗人,争位争粮争财!
天下虽大,无处安生!
幸好我在许都,不在徐州或者青州,否则恐怕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可许都也不行,许都就安全?不说历史上记载的黄巾贼攻打许都,单是这穷人居住的里闾里每天都有人死,根本不存在安全这会事。
可能有人会质疑,说曹操那么英武,怎么会允许治下混乱不堪,何况这许都还是要当国都的?
呵,谁这么想谁就“撒比”了,因此刘裕不是“撒比”。他可不傻,许都治安好,那他也就不会穿过来了。对,许都将成为国都,曹操重法,也会要求官吏依法行事。
可法律,那是什么?那是上层社会用来捆绑平民的绳索,对于士族,甚至对于任侠都不管用。
法律,说到底管的是老实人,治的是体制外的人,维护的是制定者!
曹操又如何,他不服气的杀了边让,想让法律落实,可最后还不是要依靠颍川的士族?否则,呵呵,哪有人知道什么曹操?
建安元年四个大字如惊雷般炸响刘裕耳边,而他的心也因此掀起了惊天波澜。他细细咀嚼有关建安元年的一切信息,似乎将其都参透了。可他就像悬涯巢中的雏鹰,虽则将山河收入眼中,可终究无能为力,反而比云雀更加惶恐不安。
当然,他虽然惶恐,虽然不安,但也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关于三国的所有,无论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诸战将,似吕布、张辽、关羽、甘宁等等;还是羽扇纶巾、指点江山若定的谋士,如郭嘉、诸葛亮、周瑜等等,都瞬间浮现在他眼前。
转瞬,他又想到
又或者,或者与刘备青梅煮酒,与孙策争霸江东,与曹操逐鹿天下
又或者,或者使貂蝉起舞,令小乔弹琴,命文姬吟诗
天下,天下!
哪个男儿不热血,哪个男儿没有从军梦?
美人,美人!
哪个男儿不向往,哪个男儿没有后宫心?
醉枕美人膝,醒握将军剑。
不喜欢世袭的皇帝位,偏向往争来的霸王业。男儿,就应该生在乱世,持三尺青锋,建不世之功勋。
来吧,来吧,我有何惧,我有何惧!!
刘裕全身颤抖不已,脸色潮红,眼中光芒大盛,如同看见肉的饿狼,又如同遇见美女的登徒子。
可突然,刘菡叫他吃饭的一声轻唤,将他从幻梦中惊醒。
他微微一摇头,苦笑数声,心里感叹道:真是痴人做梦啊,且不说那些人物都不是易与之辈,单是我这家室连亭长都做不到,更别说争霸天下,拥尽美人了!
唉,还是先将桌子上的咸菜换成肉食,稀粥换成米饭再说吧!
刘裕回头一瞥,见桌子上的只有一碟咸菜,三碗稀粥,顿时豪情一泄而尽,无精打采的回到屋内。
可是,一粒种子种下,只要有水和土壤、有适宜的环境,终究是会破土发芽的!
跪坐在破旧的席子上,刘裕捧起眼前的小碗,看着碗里淡的像水一样的稀粥,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他又看见刘母和刘菡的豁了几个口子的碗,以及碗里更稀的粥,忍不住心里一紧,眼眶有些温湿。
“阿裕,多吃点,你才刚痊愈。”刘母的表情依旧那么威严,可声音却变得柔和起来。
“哥,你看这是什么。”刘菡从他背后走来,手里端着一盘菜,一边递向他的面前,一边欢喜的说道,“嘻嘻,鸡蛋哦,给哥补补。”
没有说话,因为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心像是被强烈的一撞,震动不已。
稀粥、鸡蛋真不算什么,现代的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可此刻,他觉得这稀粥与鸡蛋比什么都好吃。他夹了块香喷喷的鸡蛋,和着稀粥吧唧吧唧的吃了一口。
突然,他转动的眼睛看见妹妹渴望的眼神,他的心猛烈的一痛,因为他想起一家人已经有一年多只有咸菜与稀粥了。
“母亲,妹妹,我吃不了这么多,你们也吃吧。”
“不喜欢吃鸡蛋,哥你自己吃吧!”刘菡闻言,当即转过头,一边吃着稀粥,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
而刘母则是怜爱的看向刘菡,温声道:“丫儿,你也吃点吧,你哥哥吃不完。”
刘裕见二人还在推辞,也不说话,一人夹一块鸡蛋就放进碗里,然后自己埋头吃起来。刘菡见此,张张嘴却没有说话,而刘母则有些欣慰的看着他,似乎在说终于长大了。不过,她没有赞扬刘裕,反而威严道:“好了,都不要说话了,莫不是忘了寝不言,食不语?”
埋头不是为了吃饭,是不想红红的眼睛被她们看见,男人嘛终归是好面子的。而实际上,他心里暖暖的,人都有些恍惚。一瞬间,前世遥远的恍如一梦,而今生逼真的刺人眼眸。
一家人,围着低矮的案几,沉默的喝着稀粥。倒不是氛围压抑,而是刘裕家里向来有“寝不言,食不语”的传统。按理来说,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才在意并遵守这个规矩,而豪族、黔首根本不在意。
然而,他所在的这么一个贫穷之家竟然有这样的规矩。再结合刘母的不同寻常,他猜测他附身的这个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落魄贵族”,也许还正陷入被富贵亲戚欺辱的桥段呢。
呵呵,说不定父亲就是被所谓的亲戚害死,而为的就是咱们家的财产。嗯,按照,我这身伤可能就是他们叫人弄的。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