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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一瞬间,于梁便找准了今日破局的突破口,嘴角微微一咧,环视周围道,“陛下,是他们状告臣么?臣有话要说!”
“秋后问斩”还得吃一顿饱饭,此时于梁要求申诉,考核官和士子们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也没有敢阻拦说半个不字,纷纷冷笑着将头别在一边,显然不想听他信口雌黄。
“你说,朕自有理论。”,皇帝微微颔首,表现得非常公正。
于梁晒然一笑,反问道,“陛下,既然是他们状告臣,那么就请他们先拿出证据来。”
谁主张谁举证,在古代也是这个理,于梁不提这茬还罢,提及此事后,一干士子们顿时像是炸开锅似的,群声踊跃的嚷嚷起来,一时间让安静的御书房变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当然,这些人虽然七嘴八舌,但是内容归纳起来也都差不多,翻来覆去就是提及于梁滥用职权,甚至烧了他们的士子度牒等等。
于梁一直保持着微笑,只是这笑容中带着的嘲弄意味显而易见,等士子们发泄完毕后,于梁才白眼一翻,轻哼道,“这就是你们的证据?呵呵……”
第375章 同罚()
他轻蔑的扫视士子们一眼,对这些被人当枪使的猪脑子没有丝毫留脸面,淡淡说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够了!于梁,你就事论事,再出恶语伤人,朕饶不了你!”,他话音还未落下,皇帝重重断喝着,让本来要回嘴的士子们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陛下,臣是个粗人,不懂其他的大道理……”,于梁无辜的耸耸肩,随即咧嘴道,“但是臣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这些士子对于春闱的试题,是答不上来的。”
于梁诡异的笑笑,扫视了士子一眼,“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本着一心向学的精神,对于不懂的问题要深刻专研,这便是所谓的学海无涯,对是不对?”
他话音落下后,又是一片默然,这次士子们面面相觑,没人出声反驳于梁的话……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这大道理根本无从反驳。
“可是今日在考场上,我却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于梁话锋一转,奚落道,“妄这些士子们一个个饱读诗书,可是遇到棘手的难题时,不但没有潜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不足,却当场咆哮考场,还煽动其他考生罢考,我就想问问,这就是他们参与春闱的态度?”
他一席话说的士子们面红耳赤,考核官们见势头不对,终于顾不得中立立场,开始帮腔道,“陛下,这今年的春闱试题出的的确比往年古怪,士子们大多答不出来,这并没有起到应有的考核作用。”
“你们错了!”,于梁哪会给他们翻盘的机会,厉声断喝道,“岂不闻事事皆学问,遇到不懂的东西就称之其为古怪,那只能说明你们孤陋寡闻!”
他声音瞬间压过全场,高声道,“况且春闱本来就是择优录取,这些士子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为何别人能答得出来,他们却答不出来?”
于梁连连反问,一时间将士子和考核官们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们当然都知道那些答得出题来的士子多半有问题,特别是卫曦梧等人,亲切的叫于梁师傅……但是这种猜测肯定不能作为证据拿出来用,没有铁一般的事实作为支撑,自己便先要被问个搬弄是非之罪。
“于梁!你不要混淆话题,现在谈论的是你滥用职权,不是士子们为何没有答题和咆哮考场!”
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于梁的喋喋不休,态度上显然是站在了考核官和士子们的一方,这让一干人等喜出望外,大赞圣上英明。
一堆蠢货……于梁却暗自冷笑不已,知道这是皇帝开始拉偏架了,而且,是向着自己这边。
虽然皇帝在训斥自己滥用职权,但是也亲口承认了士子没有答题和跑向考场的事实,有了这个大前提,于梁瞬间知道该如何接话。
“陛下,臣或许过度的使用职权,臣愿意接受处罚,不过这些士子们扰乱春闱,又如何惩戒?”
他顺着皇帝的意思将话挑明,直接将士子们推到二选一的难题上去,很显然,于梁在将事情往双方都有过错上引,他承认错误,士子们也同样跑不掉。
“万事皆有法度,任何人做错事情皆要受罚。”,皇帝飞快的给出了态度,像是跟于梁一唱一和一样,他淡淡的看了士子一眼道,“你们认为,咆哮考场,搅乱春闱应不应该?”
士子们面面相觑,有心想找个理解解释一下,不过在皇帝威严的面容下,没人敢先开口,一个个耸拉着脑袋。
考核官们眼瞅着不妙,正要再次给士子帮腔,随即便被皇帝一声重重的冷哼吓了回去,他们可不比士子们光棍,救人可以,将自己搭上去那就不妙了。
“诸位,按照规矩,搅乱春闱该是什么处罚?”,皇帝轻轻颔首淡淡问道,目光忽然看向了于梁和一干考核官们。
“陛下,今年的规矩与往年不同,臣和其他同僚商议过,决定从重处理这类宵小之徒,一经发现……一旦取消举人资格,永不录用!”
于梁立刻接上了话头,为了有说服力,刻意将其他考核官们拉上垫背……反正这些人当时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不管是胁迫还是唯心,总之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们想抵赖都难。
果然,于梁话音落下后,考核官们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没有吭声。
皇帝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是你们的一致意思,朕也不好法外开恩,就这么定了。”
此话一出,无异于宣判了士子们的“死刑”,这些士子满以为皇帝能够收回于梁荒唐的决定,没想到居然更加落得板上钉钉,纷纷惊讶得软倒在地上。
“圣上英明!”,于梁立刻笑着恭维了一句,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以张硕之为首的这些宁王派系士子们,可以乖乖的回家种田了。
“哼!于梁,朕处罚了士子,现在轮到你了!”,当然,皇帝给他的,却是一声怒喝和严肃的冷脸,让心如死灰的士子们多少多了一丝生机……他们倒要看看,于梁要受到什么惩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于梁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立刻拿出诚恳的态度,恭顺说道,“微臣但凭陛下处置。”
皇帝必须得给考核官和士子们一个交代,这样才能堵住后来的那些风言风语,于梁可以不要脸,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不行,哪怕是沽名钓誉,也要维持公正严明的形象。
所以他惩罚了士子,又必须得安抚对方的情绪,这种“大棒加胡萝卜”的处事手段并不算多高明,但非常实用,特别是建立在拥有足够权利的前提下。
况且较真起来,于梁也知道他这次的做法玩得过火了些,本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基调,来自皇帝的处罚,是非常必要而且应该的。
“……你身为春闱考核官,却知法犯法,在考场上指使捕快肆意殴打士子,朕不会轻饶你。”
第376章 演技()
皇帝沉默了一下,厉声道,“既然你要按春闱规矩来办,朕便成全你……你于梁和士子们的处罚一样,从今以后,永远都只能是白身百姓,不准入仕!”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鉴于你的情节实在恶劣,再罪加一等,你于梁的直系子孙,也只能永远白身!”
好重的处罚……啊呸。
于梁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要给士子们赔礼道歉或者罚款打板子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无关痛痒的惩戒。
不入仕就不入仕呗,反正于梁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混进大唐体制里,他对自己南岱乡啬夫的名号非常满意……对于他而言,不受体制内那些条条款款的束缚,反而能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至于子孙后代不能入仕,那就更无所谓了,他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儿女……作为穿越者,一些基本的素质是必须的,就像到某地旅游一般,玩了看了便罢了,总不能到处都刻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当然,在考核官们和士子看来,这处罚已经足够震撼了!
永不入仕!这几乎是断绝了一个人往上层空间发展的所有道路……士农工商,这个等级制度已经深深的印入了大唐人观念的骨子里。
更何况,皇帝说的,不仅是于梁本尊,还有他的子子孙孙,这绝对是对一个家族最大的惩罚!
在士子们看来,以于梁如今手握权力的程度,日后进入宫中做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今天这一席判决却彻底毁掉了他的前程。
“陛下英明!”,一时间,士子们几乎同时跪下,激动的磕着头,胸中的委屈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发泄出来,不少人当堂涕泗横流。
一群蠢猪……于梁不屑的撇撇嘴,当然,动作一闪即逝,怕是除了那一直观察自己的皇帝,其他人等没有一个察觉。
“……陛下,还请陛下重新发落!”,虽然心中一百个无所谓,但是该演戏的时候还是得敬业,若是自己大大方方的答应下来,那才显得诡异不是?所以于梁还必须拿出悲痛的情绪,起码得让士子们更加舒心一些,免得这些蠢猪日后还揪着自己不放。
皇帝眼神中的满意之色一闪即逝,对于梁理解了自己的用意非常欣慰,只是面色很快严肃起来,朗声道,“君无戏言,你若再敢在御书房内聒噪,朕还要重罚!”
很显然,这位大唐天子也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出声呵斥于梁的时候,连带着将一干士子们都震住,哭喊声顿时哑了火……他们也不算笨得彻底,知道在御书房哭闹是个什么概念,还是见好就收。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变得悄无声息,皇帝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挥手道,“这次春闱考核已经结束了,你们按照流程,开始阅卷的工作,朕要在十日之内看到结果。”
考核官们不敢怠慢,纷纷垂首听命,皇帝的目光定格在于梁身上,冷哼道,“于梁,朕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好完成春闱的事,若再做出越矩之事,二罪并罚,你直接去监牢里待着!”
“臣,遵旨。”,于梁低眉顺眼的答应着,嘴角咧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看来皇帝比自己还怕春闱的事出现反复,硬是要他站好最后一班岗才算完事。
考核官们顿时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还得和于梁共事一段时间,只是皇帝金口已开,他们自然不敢再多话……反正春闱已经烂成这模样了,就破罐子破摔呗。
“很好,朕乏了,你们都退下……”,皇帝眼见摆平了双方,这才挥挥手让众人离开,于梁正要转身走时,猛然又听见了皇帝叫上自己的名字。
“于梁,你留下,给朕跪在御书房好好反省!”
于梁苦笑一声,暗骂你有完没完,做戏嘛,意思意思就得了,干嘛这么认真。
当然,众目睽睽之下,于梁还只能陪着皇帝继续演下去,半跪在地上,身边走过的考核官和士子们脸上露出幸灾乐涡的笑容,似乎很满意他卑尊屈膝的样子。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前脚刚刚离开御书房,后脚于梁便自己站了起来。
“哼,朕让你动了么?”,皇帝一声冷哼,肃穆的看着于梁淡淡问道。
“陛下,臣被五花大绑的像是粽子一样,陛下就不要玩臣了……”,于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了一个圈道,“这样半跪着,很累不是?”
皇帝一阵沉默,估计被于梁奇葩的理由弄得非常无语半响后才不咸不淡的敲着桌面道,“算了,你这无赖无药可救。”
说罢便挥了挥手,门外的禁卫进来给于梁松了绑,解开了束缚,于梁畅快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晒然笑道,“陛下,臣站得久了,能坐否?”
“……我若说不行呢?”,皇帝淡淡一笑反问道,不过随即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
“谢陛下。”,于梁嬉笑一声,大大方方的将整个人都缩在了太师椅上,软得像是没长骨头一样。
皇帝轻哼一声,沉默了片刻,等于梁休息够了才平静的开口道,“春闱的事,你做得不错。”
“那陛下为什么还要处罚臣?”,于梁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半开玩笑道,“不过这个判决,臣乐意接受。”
“哼,你这滑头……今日也是士子们不晓事,若换做其他人,你没这么幸运。”,皇帝不咸不淡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摇头道,“此事暂且不提,我且问你,与突厥人和谈的事,你准备得如何?”
于梁眉头微微一皱,本能的警觉起来……若说皇帝专门借故将他留下来就是为了问这句话,打死他也不相信。
这老头子到底有什么深意呢?于梁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