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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子弟领命,一行人默默出发,了两天功夫,终于在幽州西南边的一处野外,与尉迟威碰头。
第627章 对策()
几天不见,这位老将军容光焕发,跟回春了一样,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最好写照。。
“小兄弟,老朽幸不辱命。”,见到于梁后,他双拳一抱,笑着说道。
“收拾些许毛贼,老将军你大材小用了。”,于梁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同样含笑点头。
这些天尉迟威已经完美的完成的自己交代的任务,将商道沿线大大小小的隐患清扫一空,相信胡东山的商队过黄河后,就算一个护卫都不带,也不敢有宵小再打他们的主意。
“……关于你在渡河时遇到的情况,族中子弟已经给我说了。”,尉迟威笑后,脸色便阴沉下来,“宁王是广撒网,重点针对你,但对其他人,也尽可能采取了斩尽杀绝的态度,这次和你一起去胶东的弟兄,折损了两成左右。”
于梁脸色同样沉了下来,若说自家战士死在疆场上还说得过去,总算不枉此生,而活活被宁王的人追杀,那才叫憋屈。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过我家那些不争气的小子倒是机灵,没有被逮住。”
尉迟威总算说出一个好消息,让于梁脸色稍霁,冷哼一声,他自嘲道,“牺牲了这么多弟兄,带回了一个窝囊的小皇子……真是赔本买。”
这么说非常大不敬,尉迟威眉头一皱,帮着李隆基分辨道,“小皇子年幼,只要用心教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顿了一下,尉迟威拱手道,“我在半路上将孙思邈等人接到,见小皇子一干亲随都死伤殆尽,一个人闷声闷气的,恐他身体越发变差,便自作主张,为他找了一位伴当。。”
“谁?”,于梁好奇的问道,在他印象里,南岱乡中可没有与李隆基年龄相仿的孩子。
“你的关门弟子,李驹!”,尉迟威晒然笑笑道,“正好前些天他和袁五郎过来探望,我便顺道将他留下与小皇子作伴。”
“呵呵,原来是驹儿。”,于梁顿时恍然,李驹那小子跟着袁五郎在军中锻炼,整个人简直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哭鼻子的臭小子。
“说来也巧,我见小驹和小皇子模样有六七分相似,还真是有缘分。”,尉迟威见他没有反对,又笑着说了一句。
“唉,可惜李驹那孩子没有这么好的命,若他生在帝王家,只要让我培养五年,这大唐的天下,哪还有宁王什么事。”
于梁郁闷的摇摇头,想到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带给李驹一世富贵,如今却一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真是自打自脸。
说到宁王,于梁脸色又是一沉,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又浮现在心头,不禁皱眉道,“这次官军大肆搜捕咱们,明显不是宁王私自力量能够调动的,可是陛下又有什么理由,会下旨对付咱们?”
尉迟威沉默不语,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道,“恐怕……陛下也是有心无力吧。”
“什么意思,你知道内幕了?”,于梁心中一惊,立刻反问道。
“……事实上,在你去胶东的时候,裴度就派人送来了急报,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尉迟威脸色难看的点点头道,“陛下的中风病又发作了,连**都下不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以盖元礼为首的大臣们,便上书请求暂时让宁王监国,处理朝政。”
“原来如此……”,于梁顿时恍然,暗骂皇帝病的不是时候,如此一来,宁王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主长安城。
这绝对是一个坏透了的消息,一时间,于梁和尉迟威都郁闷的皱着眉头,大眼对小眼,半响后,于梁才闷哼一声道,“算了,反正是木已成舟的事,再抱怨也是无用。”
“正是这个道理,反过来讲,陛下养病这段期间,宁王肯定会将手头的权利用到极致,那么他必然会亲自回长安城坐镇,巡视边军什么的,就不得不终止。”
尉迟威倒也乐观,冷静的分析道,“他离开后,针对咱们南岱乡最大的威胁也就随之瓦解,正是咱们行事的大好时机。”
于梁微微一笑,抄着手道,“不是我说你,老将军,若当初听我的话,与突厥可汗合兵一处,直接在边塞处将宁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哪有现在这么多祸事。”
“此言差矣,于兄弟,宁王是大唐的血脉,我们跟他的仇,是私仇,而突厥人是咱们的敌人,更是公仇,哪有因为私仇而废公仇的道理?”
面对尉迟威振振有词的辩解,于梁只能叹了一口气,对这古代人的逻辑思维彻底没有脾气,摊手道,“好吧,这话题就此打住,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如何经营好这条商道的问题。”
顿了顿,于梁严肃起神色道,“就算宁王有监国之权,陛下也不会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做,纵然精力不济,有些事件,也会亲力过问,不会让那厮为所欲为的。”
于梁自信的笑着,他对那皇帝的性格再了解不过……有着强烈掌控全局**的人,怎么会因为病情便事事假手他人?
“我想,陛下会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宁王处理,至于通商和外官述职这种大事,顶多让那厮旁听,还是会亲力亲为的。”
“可是,陛下的身体……”,尉迟威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担心的欲言又止。
“正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才会养精蓄锐,让宁王先尝尝甜头……这不,咱们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厮钻了空子。”
于梁笑着摊手道,“不过咱们也不亏,从胶东县带了小皇子李隆基回来,背后的深意那宁王哪能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被人觊觎上,怕是心中也多少会忌惮吧。”
“所以当务之急,咱们便是快点将商道的事做好,陛下心中的顾忌,便会减小一半。”,于梁胸有成竹,继续分析道,“至于另一半,外官述职这事,还有差不多将近一个月后才开始进行,而且耗时非常久,陛下完全有时间将身体调理起来。”
第628章 商队入边()
尉迟威点点头道,“好,要怎么做,全凭于兄弟你的吩咐。”
对于打战以外的事,这老将没有半句参言,完全让于梁一言堂,态度相当支持……看来他有意维持这种局面,一个主军,一个理政。
于梁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对方的心思,保持适当的距离感没有坏事,况且,尉迟威这么做,其实背后,肯定有来自皇帝的授意……就算从忠臣度的角度来说,那位大佬也显然不想看见于梁大权在握什么一把抓了不是?
“咳咳,首先,老将军你要精挑细选出一只队伍来,人数不用多,三四百人便足够。”
于梁晒然笑笑,又开始新一轮的布局,针对宁王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不介意多给对方几拳,让那厮长长记性。
尉迟威微微一怔,没有多问,点头记下便是。
两人带着队伍出发,由于跟尉迟威汇合,于梁也不急着回南岱乡,继续和这位老将一道,将幽州地面上的不开眼毛贼再清理了一遍,收编的收编,打死的打死,保证商道上的绝对畅通。
至于代州之境,那武亮才被于梁摆了一道,手头巨额亏空,于梁又将消息递给了大理寺,让裴度从上头给此人压力,不管搞不搞得下,先将帽子扣过去再说。
只要商道上第一笔买能够做成,哪怕如盖元礼之流,都会眼馋这条路上的利益,少不得过来跟自己合作,那么他于梁完全可以坐地起价,顺势将代州刺史的位置拿下……毕竟,这地方可是自己的后园,能安排一个自己人再好不过。。
至于宁王的态度,嗯,其实并不重要,反正那厮肯定会拼命阻止,不过最后只要皇帝能帮着一锤定音,这厮就算跳得再欢也无济于事……还是那句话,皇帝和太子,地位权利相差可不止一条街的距离。
于梁相信,他与宁王的斗争,这才刚刚开始,以前只是被动的防御,如今他已经有了反击的资本……带着这个念头,在十天后,他终于迎来了一群远道而来的客人。
幽州边境,一处关隘。
一行长长的队伍逐渐出现在视线的尽头,这是一只庞大的商队,队伍中车马和伙计不计其数,那用油布遮盖着的各色货物更是琳琅满目。
商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每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无论是谁,在跋涉了数百里地之后,都会出现倦怠,对于此时的他们,最需要的,莫过于一顿足以扫去倦意的美酒佳肴,和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商队中央,几个人被伙计簇拥着,骑在马上,犹如众星捧月一般,他们没有刻意打扮,但一身富态的样子却鹤立鸡群。
“东山兄,过了前面那关隘,就到了幽州地面,那地方可不如关中腹地,盗贼什么的多得紧,咱们得小心行事。”
这些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纷纷看向了其中一个……显然,在这些本来就是首领的人中,还有一个头儿。
胡东山,这个来自西北的大商贾,确有这个资格!
“不用紧张,路上安全得很。”,与其他商贾们的忧虑比起来,胡东山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甚至和身边的候青莱一起谈笑风生,与周围人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好吧,两人绝对不是什么托大,事实上,若没有得到内幕消息,他们同样会紧张多疑的……
作为搭桥人,那机灵的小伙计张小六,作为这次于梁和商队之间的联络人,已经给老东家胡东山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整个幽州地面一直出关,就算闭着眼睛走都没事。
于梁何许人也,他胡东山实在没有质疑这种大人物的理由。
而事实上,于梁也从未让人失望过……当商队靠近关隘后,立刻惊喜的发现,此处,已经有一队人等候他们多时了。
“胡老板,侯老板,还有其他老板们,欢迎你们来到幽州。”,作为半个东道主,一身休闲打扮的于梁在众目睽睽之下跃骑而出,挥了挥手笑道,“想必你们其中,肯定有些人还不认识我,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梁。”
他淡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伴随着的,是面前的商贾们纷纷倒吸着冷气……于梁的大名,如雷贯耳!
“你们也不用紧张,事实上,这次与突厥人通商,我给你们最大的便利,包括但不限于路线、安全等等。”
于梁笑了笑,幽默的眨眼道,“换句话说,除了怎么跟突厥人交易之外,其他的任何事,你们都不用操心,我已经打点好了。”
商贾们面面相觑,顿了半响,才纷纷表达谢意,而胡东山则激动的靠上前,握住于梁的双手道,“于兄弟,真是谢谢你了。”
士农工商,大唐的社会架构摆在那儿,哪怕商贾们就算再家财万贯,也就最多在普通百姓眼中摆摆谱,对于官面上的人物,那还是入不得眼的。
而于梁这种人物,就算没有官面上的身份,但如今放眼整个大唐,又有谁敢轻视他一分一毫?
那百官之首盖元礼对于梁是什么态度,这些商贾们瞧在眼里,要说不艳羡,那是不可能的……有了银子后,对身份地位的渴求更高于常人。
所以于梁本尊站在这里轻松迎接这一行商贾时,对他们的震撼,绝对不小,起码面子是给足了的。
这其中,最爽快的自然是胡东山……本来他就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在商贾中就是排的上号的人物,此时跟于梁显摆了交情,日后更是在商贾届中能坐稳头几把交椅。
更不用说,这次凭借着于梁的关系参与了恩科,还混入到了仕途中,哪怕日后注定只能当闲官,光宗耀祖的愿望也算是了了。
“于兄弟,你看,这只队伍如何?”,胡东山有意弄面子,洋气的指了指身后成群结队的车马,大有邀功之意。
于梁笑着点头道,“很好,相信突厥人会眼馋到死的……”
第629章 “鱼目”混珠()
他一边笑着,一边让商队进入到关隘内部,提前备好了酒席,只等着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商贾们接风洗尘。
胡东山等人满以为不过是客套的酒席,只带了十几个重要的领队赴宴,但于梁却笑而不语,只让他们将全部人马都带过来。
事实上,当不明就里的胡东山等人瞧见那一排排搭设好的桌子时,眼睛都瞪出来了……这哪里是酒宴,分明是军队犒赏的架势不是?
桌子上放在各色食物,酒肉应有竟有,还冒着些许的热气,显然才准备好不久,细节之处如见待客的心思。
“快点带着人坐下吧,这些可都是柳青青打点的,费银子是小事,也耗了那妮子心血呢。”
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