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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一爵酒,半爵入喉,半爵洒落在地板之上。
“志才!?”曹操惊道。
“嘿嘿,诸位见笑,主公莫怪,志才今日不胜……不胜酒力……”
“哐!”
酒爵滑落在桌案上,打破了一切喧嚣。
第一百七十四章 哀怨的郭嘉()
这方世界,仿佛在屏息静气。
只有微微的轻风,轻微温柔如同婴孩的鼻息一般,从城外的林中吹来,将树木枝叶上滴滴露水拂下。
光芒一抹抹,一徐徐,将整个天空渲染,也愈来愈逼近地面,跟纠缠不清的雾霭融合在一起。有些地方,沿着城外的连绵起伏,可以看到从暗夜中崭露出来的、浸透露水的淡褐色原野。
时间单调地流逝,在广大空旷的天地间,亮光从灰白的暮色,生出了希望的曙光。
终于,一丝鱼白色的晨光从窗棂照射进来,给张钰的头和肩镶上一道模糊的白边。
“公子!”
“啊!”
张钰一个翻身,用被子把头蒙住。
“起床啦公子!你从前不会睡懒觉的!”
“再聒噪我休了你……”张钰起床气发作,在被子里嘟囔一声。
“你……说什么?”
……
张钰没有回答。
“公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再聒噪,我就,休了——”
“好呀,那你先娶我。”
……
气氛十分微妙。
“好吧,我先起床。”
“这还差不多。”
一个人眼中闪过闪躲,一个人眼中闪过失落。
张钰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自己前世的观念还未完全褪去。
我生君还小,下手还太早。
“公子您先穿着,我去打一下洗漱水,你可得快点,别让人家蔡姑娘久等。”
“我约的是蔡中郎和阮元瑜好不好。”
“蔡姑娘去么?”
“应该吧……”
“那还不是约了蔡姑娘!公子现在都学会拐弯抹角了!”
“去去去,打水去!”
……
出门,又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佳公子。
白玉冠带流云靴,几绺长发随意的垂在额前,气质出尘,世间难寻。
蔡邕阮瑀看到张钰,哪怕已如此熟悉,也是不禁眼前一亮,上前笑着相迎。而在二者身旁,蔡琰尽力仰着下巴不去看他,可眼角却忍不住的来回瞟动。
“今日要带三位去的地方,正是钰机缘巧合下在一灵秀之地建造的无极阁。
说来钰也有一点私心,蔡中郎、元瑜兄和昭姬三位都是世间大才,而钰的想法,也是借些许诸位的名望,来打响这无极阁的招牌。”
“哈哈哈,玉郎坦率,你是何为人我们怎会不清楚?”蔡邕笑言道:“老夫余生所愿,唯有寻一安稳之处修经著史,唯有昭姬能够寻得一位好夫婿,如今看来——”
“咳。”蔡琰轻咳一声。
“嗯,老夫来到中山后也曾听闻无极阁之传闻,言说是仙家场所,非等闲士能入,如此甚好,只要玉郎不会让我们在阁中被闲杂所扰,老夫便心满意足了。”
“这点中郎您大可放心,等到后您一看便知。这无极阁的地方,说是仙人居住都毫不为过,那是灵气氤氲,仙风缥缈,飞禽走兽,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听玉郎所说,我都等不及要去看看了。”阮瑀大笑道。
“钰别的不敢说,这到了无极阁的人,就没有谁舍得离开的——”
张钰说着,突然看到迎面一人朝自己走来,顿时感觉脸上有些火辣。
这来人一副张钰当年从高考考场走出的模样,晃晃悠悠怅然若失还带着点迷茫,不是之前被自己安置在无极阁里的郭嘉又是谁?
“奉孝?!”
“啊!玉郎,那无极阁我可待不下去了……这三位是?”
张钰浑身一颤,抬手介绍道:
“这位算是吾师,是名满天下的蔡邕蔡中郎——”
“久仰中郎大名,如今一见风姿,得偿所愿!”郭嘉举止得体,朝蔡邕一拜。
“这位——”
“这位,想必就是同样以才华横溢闻名于世的蔡大家,蔡琰姑娘吧?”
张钰白了他一眼,不再介绍。
“还有这一位,素闻中郎身边有一得意弟子姓阮名瑀,在诗文一道均有自成一派之见解,更在蔡府诗会上同玉郎展开激辩,口才也甚是了得,可是阁下?”
“颍川郭奉孝,果然奇才。”阮瑀一礼道。
“玉郎可是要带三位去无极阁?”
“正是。”
话说你丫跳出来打我脸也太是时候了吧?
“嘉恭喜三位,这无极阁真的可说是世间罕有的奇境了。”
“可琰方才似乎有听公子说,自己在这无极阁待不下去。”蔡琰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不过微带些揶揄。
她未曾发现,自从和张钰相识以来,她离过去那个知书达理、端庄典雅得好似模子中刻出来的自己越来越远,反而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心丝情绪。
“这可怪不得无极阁,只是嘉为人生性跳脱,喜欢随性而为,自由放浪,受不得拘囿。阁中虽然算不上有什么拘束,但是那种浓郁的学术氛围着实让嘉倍感压力啊。”郭嘉摇头道。
蔡邕笑笑,对着张钰道:“奉孝毕竟年纪尚轻,也应像玉郎曾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过如此听来,邕对无极阁可愈发有兴趣了。不知其中可有儒生文士?”
“颍川胡昭胡孔明,不知中郎可识得?”
“哈哈哈,有所耳闻,其人与吾颇有些相似之处,吾对他的书写运笔很是欣赏,去了后少不了和他交流,我们这便启程吧。”
“这必也是孔明先生之愿也!”
张钰将蔡邕三人迎上马车,自己也准备骑上一边的小白,一回头才看到郭嘉还站在自己身后。
“玉郎,”郭嘉轻声在他耳边道,“咱无极阁有个怪老头,你可知道?”
“怪老头?没——呃,是不是看起来仙风道骨?”
“仙风道骨?是有点,你认识?”
“算是吧……”
“那日嘉正在阁中读书,也不知他怎么一下子闯了进来,侍卫都未曾被他惊动,还非说我是什么天生鬼才,资质甚高……”
“噗!”张钰一喷,看来南华这老头找徒弟之心不死啊。
“然后呢?”
“然后他扔给我一卷书,说学好了就收我为徒,学不好就别回去找他,他不会让我踏入无极阁半步……
他以为他是你爹啊?还有这样硬拉着收徒的么?”
“过分了过分了。”
“可不是么,我正欲和他理论,却被他一手妖术给晃到了地上,痛得我都快蜷成一把椅子了!他这分明不给我一展辩才的机会,你说世上可有这般不讲理之人?”
“郭嘉身似椅……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扔出来了呗,你看,还给我一卷书。”
张钰朝郭嘉手中看去,只见那团厚厚的竹简上刻着气势飞动的四个大字。
《奇门遁甲》。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请君入阁()
张钰没搭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只是默默思忖片刻,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许久没有锻练过的二头肌。
“难道我的战斗力还不如郭嘉?”
鞭响,清越而高亮,车轨开始行进,给寂静的街道带来了一天中第一场热闹。
张府的车架很好认,城门守卫初初望见便早早开城放行,三马两车驶出卢奴,行到了旭日初升的原野上。
蔡邕蔡琰父女共乘一车,阮瑀和蔡邕的书童共乘一车,张钰则骑着小白忽快忽慢地肆意驰骋着,好像在玩耍一般。男人大多都希望自己能有着称心如意又拉风的坐骑,古时良马如此,现代豪车也是如此。
春的清晨,仿佛微微浮着一层绿光。一切是那么生机勃勃,一切又是如此百废待兴。
远处种着几棵嫩柳的平原上,小村落里已经升腾起了雾一般白色的炊烟,蔡邕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竟百感交集。
“天子脚下,三辅司隶之地若也能如此安定闲适,则蔡邕死而无憾矣。”
“父亲,”蔡琰收回流转在车外纵马那人的目光,“您别太悲伤,起码看到此处,不也证明还有很多地方正在一天天变好么。总会有一天,我大汉处处都会如同这里一般,百姓安居,生活喜乐,再也不必被战乱流亡袭扰。”
“昭姬说得对,”张钰笑着回眸,“起码有钰在一天,那么我所能影响到的百姓,钰就会努力保护。如今我无极阁下已经有了济世堂和灵剑门,等到中郎等人和我一起让无极阁扬名于天下,则天下士子、有贤德才干之人都会聚我阁中,到时候我们的力量也会一点点增强,能保护的人也就会越来越多了。”
蔡邕赞赏地抚着白须,蔡琰则把头一扭回了车中,“谁让你称呼人家昭姬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可没同意。”
“那叫琰儿?”
“你……!我爹还在这里,你就如此轻薄——”
“那我走了。”张钰拱手一拜,“中郎告辞。”
说罢,张钰扬鞭催马,骑着小白绝尘而去。
“诶!父亲,他这……”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可管不了。”蔡邕一脸子孙满堂状的微笑,满意地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蔡琰哼了一声,又从另一侧车窗中探出头去,却看到张钰在远处的山坡上停下,不知在蹲着做些什么。
待车马行至,蔡琰再朝他看过去,只见张钰将双手背在身后,依旧是那般仙人步法,飘摇着走到车窗前。
“给你的。”这可恶的家伙笑着说。
是野花。
红的,黄的,还有几根没择干净的杂草,倒也算色彩丰富。
“噗嗤!”蔡琰一下子笑出了声,又赶紧守住,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端庄模样:“小女子受不得君侯如此大礼,还望君侯矜持自持。”
“那我扔了——”
“诶!”
……
马车在数里之外就停下,五人一路悠悠闲闲地朝张钰所指的地方走着,还拐过几处颇难发现的山坳和矮树林。
“玉郎。。。这无极阁还没到呀?”阮瑀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师傅一定累了。”
“元瑜,这段时间你好好自省,王堂那些机变你学不得,也别丢了自己的沉稳。”蔡邕开口教育了一句,白须白发倒是只面色微微有些红润。他虽然年事已高,可这身子骨着实不差,毕竟大半辈子时间都在奔波中度过。
“学生知道……”阮瑀赶忙拍拍脑门,心道一句近墨者黑。
“就要到了。”张钰在前方的山坡上笑道,“诸位且向前看!”
张钰虽然体质如今弱的要死,但是好在逍遥游几乎是不耗蓝的技能,这也让他脚力基本就代表了武力……
蔡邕几人尾随他也上了山丘,迎面的,竟然是不下上百的带甲士兵。
“此处需要如此戒备?”蔡邕皱眉。
“天地所钟之地,应当如此,中郎入后便知。”
张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角轻轻抬起,在心中暗道:
“你们还不知,就从下马后的这一路算起,沿途所藏的灵剑门精锐弟子也有数十人之多了。这可是我的老巢,一定得固若金汤。”
只不过张钰也不知道,有个拄着藜杖的老头早就在山外设下重重阵法,寻常人来看这山脉毫无异状,反而是他这些军士把入口暴露了个干干净净……
众多兵士对张钰的恭敬让三人讶异,可眼前的景象更让他们难以言表。
两山之间,一线通天。
缝隙之中,仙气弥漫。
“别顾着惊讶了,”张钰再次请道:“其中美景,更为玄妙,又得是时间慢慢欣赏。三位入无极,才华尽展,宾至如归;无极得三位,如鱼得水也。
无极阁主张钰,请诸位入阁!”
兖州。
“医师,如何?”曹操一脸忧色,神情憔悴。
“曹公,志才先生此病乃是伤及根本之疾,寻常医者恐难以医治,小人也无能为力……”
“连你都没办法了么。”刚刚攀上事业第一个巅峰的曹老板也同时遭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打击。
他最为倚重的谋臣,也是他的知己好友,戏忠戏志才病倒了。
这几日间,曹操是茶饭不思,派麾下遍寻四方名医,然而无一不是束手无策,便是眼前这人,已经是整个兖州都享有名声的医工,也拿戏志才的病毫无办法。
“难道,是老天妒我曹操!妒我志才乎!”
“曹公……”
“可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