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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异族欺我汉民,我便杀。男女老幼,不管是有罪还是无辜,都要拿命来偿还他们犯下的血债,我皆杀!
这世上,唯有贩夫走卒才可做兄弟,唯有起于微末之时便和你倾心相交的人,才真正值得信任!
看看当年高祖,樊哙是屠夫、夏侯婴养马、灌婴卖布。他们都是江湖市井众人,但他们,都是开国栋梁!”
公孙范颔首低眉,上前为公孙瓒斟满酒水。
“上次界桥,某一时失误导致一败涂地,是谁前来相救?是他幽州牧吗!
是我兄弟,我的师弟,曾经那个卖草鞋为生的刘玄德!
玄德什么实力?除了他二弟、三弟武艺过人,就拼那辛辛苦苦攒下的几千人,还不是一战的事儿?
可他还是来了,哪怕平原空虚,哪怕交恶袁绍!这就是我公孙瓒要交的兄弟,是可以拿命来陪你、来护着你的兄弟!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枉我成事以来的长久提携。”
“兄长至情至性,小弟敬佩万分!”公孙范当即伏地道。
“至于赵云,他虽本事不小,但可惜对自己武艺自视甚高,而且还有着坚定的志向,甚至要重过我这个主公的命令!这样的人我是不会重用的。
不过,我那玄德贤弟好像对他颇为看重,此人弃之可惜,不如把他送给玄德好了。”
“主公不可!您和玄德公再是亲密,赵云可也是您的大将,怎么能就这么说送就送……这样恐使得天下无人再敢投效啊!”
“哎,此事再议,起来吧。”公孙瓒将公孙范扶起,继续说道:
“可气那刘虞老儿顽固不化,竟不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道理,还妄想让那些嗜血凶残的豺狼之辈和我大汉子民和平共处,简直如同奢求狼不食羊般叫人笑话!
那些异族之辈骑在马背之上挥舞着屠刀,掠夺我大汉的妇女和财富,留下难以计数的伤痛和血腥。我恨不得将其全都剥皮抽筋,尽屠其族!怎能允许刘虞老儿如此胡来,以我大汉财物来养一只喂不熟的狼?!”
公孙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取下架子上的佩剑,然后开始轻轻擦拭。
“若没有我公孙瓒,就凭他那两下子,怕是连幽州都要让鲜卑人夺了去,他对得起他刘家列祖列宗吗?
偏偏我公孙瓒能干如斯,他还处心积虑着对付我,还派人去小皇帝面前告我的状,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主公,经此劫粮一事,恐怕刘虞会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们一定得早做准备。”
“什么劫粮!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能叫劫吗!”公孙瓒傲娇劲儿上来,不是谁都能拦住的。
“至于刘虞……没带过兵的家伙,敢对我动手那是他活腻歪了,我巴不得他来寻死呢!”
“噌!”
公孙瓒将擦拭好的宝剑收回剑鞘,朝帐外走去。
“传令下去,拔营归城。”
……
广阳郡,政事殿。
“如今,公孙贼子蓄意挑起民族争端,屡次三番屠戮友善无辜的异族妇孺,惨无人道,暴虐成性!长此以往,那些塞外之徒将视我大汉为虎狼之邦,我大汉将天威扫地!
虞,忝为汉室宗亲,当以汉室复兴、宣扬大汉恩德为己任,决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而不理。
今日军马来报,公孙瓒再次率军劫掠相关军资,并将沿途百姓之食粮一同攫走,其罪不容诛。我特召集诸位前来,共议如何铲除公孙贼子,保我边境和平安宁,各族人民和睦共处!”
刘虞一番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余音仍在梁上回响。
“主公,攸以为此事尚待商榷……”出言者是东曹掾魏攸。
“如今百姓感念主公恩德,一是主公的确宅心仁厚,二来则也因为公孙瓒的残暴使得民心向着主公。
同异族打交道,主公最有经验不过,定知一味怀柔也非明智之举,而应当恩威并施,公孙伯圭正可以继续做您手中的刀啊。”
刘虞思考了一会,开口道:“公直所言有理,然若留公孙伯圭性命,怕这把刀伤己更甚于伤人呀。”
“主公!”刘虞帐下从事程绪出列道,“属下以为,公孙将军并无罪过。《左传》有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付那些异族人,就应该采取雷霆手段,主公您适当约束其手下士兵误伤我大汉百姓便是了,何须自相残杀,刀兵相见呢?”
“呵,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你就是他公孙瓒留下的奸细!
来人呐!”
“在!”
五六个带甲武士冲入。
“从事程绪,临事阻议,斩!
传我命令,立刻调集大军,随我铲除贼子公孙瓒!”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幽州风云(终·二合一大章)()
“该儿,此次阿姊观星夜黄云变幻,主次颠乱,乃是局势难测之像,便急急替你卜了一卦。
刘幽州此次除贼,凶多吉少,极易遇险,你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了。”
一个面容姣好的美妇人,身着素衫,白袜白履,面目淡然,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坐在堂前的蒲团之上。
“阿姊,这……”名叫该儿的男子一时有些犹豫不定。
“你,不信阿姊?”
“不不不,阿姊的本事我自然相信,可如今主公他已经兴兵十万,且大多是我幽州的锐士,如此兵锋恐怕连公孙瓒和袁绍合兵都难以抵挡……”
“你,还是不信。”妇人摇摇头,“罢了,想去便去吧,富贵险中求,男儿家也应当搏个功业名声的。”
长姐如母,这男子跪在地上,朝妇人行了子女拜父母之礼,而后转身离去。
妇人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信手从案上拈来一柱香。只见她右手指尖在香的顶端处轻轻一碰,那支香竟然自己就燃烧了起来。
“若是该儿你真有什么不测,阿姊会替你报仇的。”
……
“赵别驾,您快请。”
一士兵将那男子迎入了军营之中。
赵该快步于营中行走,不多时便走到了大帐前。议事时辰未至,他只能听到其中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出。
“公孙伯圭,就像是一条会吃人的鱼。”
这是刘虞的声音。
“这些年啊,他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滑,越来越抓不住了……”
赵该听着刘虞的描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没有多少人能比幽州人更了解公孙瓒的威势。
如果说在幽州一直以来便是武从公孙文从刘,而刘虞还能在官阶和声望上较为占优,那么在年前,公孙瓒以两万幽州兵马大败三十万黄巾贼寇,并且成功收编七万降卒,则一举将这个局面改变、逆转。
那一战,当真是让整个河北乃至天下震动。
那时的公孙瓒,锋芒毕露。他的兵锋所指,即便是得到冀州的袁绍也不敢轻撄其锋,甚至还主动将自个儿佩戴的渤海太守印交给他的从弟公孙范,以此来讨好公孙瓒。
虽然在不久后的界桥之战中,公孙瓒和麾下精锐白马义从被袁绍先登营打得大败,但是青州大部分地区以及幽州全境,仍然在公孙瓒的控制之下。
“此次我之兴兵的确有些贸然,不过能有如此成效乃是殊为惊喜。”刘虞声音中有遮掩不住的得意。
“天下何人不知,主公您管理幽州,对内善待百姓,对外宽恕夷狄,使得幽州在这饥荒战乱遍地的时代里得以民生安定,较为富足,州郡上下、内外表里是一片赞誉。
这几年来,从各地来我幽州避难的登记百姓足足有百多万人,这些都是主公您功绩最好的彰显了!”
“此乃某职责所在,分内之事耳。”刘虞淡笑,配合着他朴素的衣着,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名士之风,
“属下又听前军来报,公孙瓒劫了我们钱粮还不知足,又派出大军追杀鲜卑族人,自己只带千余亲卫率先返回。这正是天赐良机,要主公您斩杀公孙瓒,还我幽州太平!”
“只可惜,又要花力气调和那些异族了。
公孙伯圭统兵打仗胜我远矣,的确颇有才干,可惜他德名有亏,性格暴戾。老夫至今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于用杀戮的手段和血流成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须知,仇恨只会化作仇恨,杀戮也只能平添杀戮……”
刘虞轻叹一声,随后又道:“以杀止杀?这样只会激起无穷的敌视,唯有用真心去对待,去理解,才能真正使边界安宁啊!”
“主公之思虑,公孙匹夫又怎能窥到。待今日毕全功于此,逸愿亲自用那匹夫头颅去安抚异族之心!”
“好!”
……
又过了一会,赵该其余几个同僚也纷纷赶到帐前来。还没待几人叙话,帐中就传来一声通报,要众人入内议事。
“诸位,都是我刘虞的心腹。”
“谢主公信任!”
“大战在即,这些话我就给诸位随便讲讲。”刘虞声音浑厚,面如忠厚长者,单看卖相可是一副领袖模样,也无怪乎袁绍当初想尊他为天子。
“……
治民,首先要安民,爱民。但是他公孙瓒却信奉刀兵,且多兴不义之仗,此乃我幽州之患,亦是我军必战、必胜的原因。
他与老夫,互相上表弹劾,间隙已然无法调和,为今之状况,乃是一山不容二虎之局。老夫早知,他事先便有准备,私下里修建坞堡,巩固防护,囤积粮草,这是在准备和我刘虞决战。
既如此,老夫也无须再妥协退让了。
今日,侥幸得军民信任与爱戴,竟能起十万人马,随我征讨乱臣,刘虞深感荣幸,还请诸位与我一同协力,将此獠擒杀!”
“是!”
包括别驾赵该在内,常山相孙瑾、常山掾张逸和张瓒等人都被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提枪跨马便上阵厮杀。
这可是十万人马,虽不如公孙瓒麾下士兵的精锐,可他如今阵中主力未归、极为空虚,自己的幽州军又不是黄巾那般乌合之众,以千对一,焉有不胜之理?
“从事公孙纪可在。”
临行,刘虞又问了一句。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还是张逸出声道:
“回主公,今日便不曾见过公孙从事。”
“那想必是去通报公孙瓒了。平素里公孙瓒就对他甚厚,如今前去相告也并不稀奇。”
赵该心中有惑,上前问道:“既然主公知道公孙纪可能投敌,为何不事先将其扣下?”
“呵呵呵……”刘虞笑笑,“和公孙瓒相处得来又不是罪过,况且公孙纪平日对公务也是尽心竭力,如果他并无此心,老夫岂不是错怪好人?待我等破营将他擒下,再做处置便是。”
赵该顿时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之感,当即下拜道:“主公仁义!”
“好了,传我令下去,大军开拔!”
……
“伯圭兄!伯圭兄!”
也不知道公孙纪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路通过重重关卡跑到了公孙瓒的营帐前。
“瓒在此,子严何事前来?”公孙瓒峰眉皱起,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
“刘幽州……刘虞他尽起十万大军,杀来了!他要除掉伯圭兄,除掉将军您!”
“十万。”公孙瓒内心一紧,幽州军,刘虞那些手下都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
单论士兵素质,他自认自己的白马义从最多可以以一敌三,可自己现在手头只有不到一千人,包括赵云在内的白马义从和骑兵锐士全都跑去追杀乌桓人了!
一千对十万,怎么打,靠堆也能把自己堆在人堆里活活闷死。
长臂撑着额头,公孙瓒沉吟片刻,随即做出应对。
“此时还得仰仗子严。”
“将军请讲!纪此时前来投靠将军,已然再无退路!”
“好男儿!”公孙瓒上前将他扶起,“有劳子严带一支轻骑突围,通知某那些追击的士卒迅速赶回。”
“唯!”
公孙纪领命而去,而公孙瓒直接将长剑拔出,跨出营门找到军令官。
“赶快传令,所有人马,随某到城楼防御,准备迎敌!”
……
“咚!”
“咚!”
“咚!”
战鼓擂响,如同闷雷!
“杀!”
“杀!”
“杀!”
杀机四溢,震天撼地!
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步伐齐整,宛如一体。
他们直直从地平线的尽头,朝城池铺展开来,就像是一座移动中平推而来的巨大山脉,是如此的难以抵挡,如此的叫人绝望。
《孙子兵法》第三篇,《谋攻》中写道: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