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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祸国殃民的理由?”张钰终是出声道。
“混账!你也认为某祸国殃民?”
“听太师说了这么多,钰对太师的心情可以体会。然而,纵然世家士族千恶万恶,也不及太师你这些年造成的破坏更重!”
张钰起身,直接跨过了面前的桌案,留董卓在座上看着自己的背影。
“且不说你其他,仅仅火烧洛阳一项,你的罪行便罄竹难书。
你可知,这一路焦土尽成人间地狱,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就为了你那所谓‘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你那些羌族兄弟,你那些西凉精卒,那可真是很棒棒啊,杀人放火,奸银掳掠,精通的很呢!
甚至,你的部下还劫掠正在乡社集会的无辜百姓!真是英勇善战的天下强军,对吧?
我汉家男儿、平民,被随意践踏杀死,是你的部下,凶残地割下他们的头颅,血淋淋地并排在车辕上,令人触目惊心!
这还没完,回城之后,妇女凌辱,头颅焚烧,这也是保家卫国打了胜仗吗,我的太师!?
他们是保卫人民的,不是屠戮人民的,那可都是你的臣民,你怎么不管管?
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就是你的大军!?”
“你给某住口!”董卓瞪大了眼睛,直接又将案几掀起,“竖子无知,这些人都是世家的走狗,是私兵!”
“那你特么去杀首恶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不就想有口饭吃,不就想安安稳稳地活着,难吗!”张钰脖颈上青筋都喊得暴起。
“你不懂。某董卓,已经没有退路了。”
董卓的情绪竟然又稳了下来,背着手走到了玉台上。
“是你不懂,你自以为的拯救国家,你的忠义之举,会给这个国家,这无数的百姓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
是你不懂,三辅乃至天下百姓有多想生啖汝肉,将你扒皮抽筋点了天灯!”
“当!”
酒盏狠狠掷于地,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可惜汝,看不到那天了。”董卓走出大殿外,“替某,送这才高八斗的剑仙毋极侯一程。”
两队甲士架弩搭弓,向堂内瞄准。
“妈的来真的……我的技能呢……”
“嗖!”
“嗖嗖!”
“卧槽!”
张钰浑身一个激灵,却见这些闪着幽光的利刃竟朝先前左右的那十六个童男童女射去。
箭锋入体,声声叫人心碎。
“畜生!”
“嗖嗖!”
又四箭,镶金玉台上的四位侍女也纷纷被射死。
很快地,殷红的血液流淌到了大殿中,淌到了张钰脚下。
“等老子回来,定将尔等挫骨扬灰!”张钰怒骂,点开技能栏,谁知——
“尼玛,灰色?!”
“叮!此技能需宿主脱离战斗状态方可使用——”
“卧槽!”
……
长安城,太师府。
韩龙循着围墙摸到一处标着记号的地方,随后用石头轻轻敲击。
“咚咚咚!”
没多久,墙内传来相同的回声。韩龙又赶紧顺着围墙继续绕,直到走到一处不见人迹的大树旁边,这树后正是太师府的偏门。
少许,偏门微微开启,一个红衣女子从中蹿了出来,笑呵呵道:“韩小子,又来找本姑娘比武了?”
“不是的——”
“话说没想到你那狗公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剑客,听说还想刺杀我大父?改天本姑娘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
董白正说着,却见韩龙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喂,你干嘛!”
这动作着实吓了董白一跳,赶紧上前扶他。
“韩龙求渭阳君救救我家公子!”
“张钰?他怎么了?”
“他被你大父带走,生死未卜,渭阳君一定有办法救他,韩龙愿意——”
“可我大父他不在府中啊。”
“不在?!”
董白皱起了眉头,而后忽然舒展,“一定是在郿坞。”
“那我们就去郿坞找!”
“好啊,打赢我,我们就去。”董白扬起了脑袋,雪白的脖颈上书写着高傲。
“都什么时候了!我公子他——”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的确想救他,也只是因为看他不爽,不想他死这么早而已……可不是因为你!”
长剑出鞘,董白瞪着韩龙道:“先前你我二人交手练剑,你从不肯发挥全力,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对待,不然——”
“噌!”
寒光一闪!
银龙嗡吟!
韩龙还楞在原地,董白更是一脸天真。
然而王越的剑已经架上了她的喉咙。
“玉公子危在旦夕,多有得罪还望渭阳君勿怪。”
“……我想向您学剑!”
“救了玉公子,你就是老夫关门弟子。”
“是,师傅!”
……
又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浑身瑟缩着,战战兢兢地将一个木盘呈了上来。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武士。
木盘上,是一个精致的小酒瓶。
“没想到我张钰,还有着少帝的待遇……”张钰哭笑不得,神情有些许的恍惚。
“我可以不喝不?在下不善饮酒——”
“不可。”
武士统领冷冷道。
“那在下敬将军一杯!”
“不敢。”
依旧冷冷道。
“那啥……将军您看,我们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
“唰!”
“唰!”
“唰!”
数十把宝剑纷纷出鞘,无数剑锋泛出的光束一齐交叉纵横在这威严的大殿内。
“哎!别介……您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若公子不愿,卑职可亲自送您一程。”
“哼!乱臣贼子!”张钰大怒,一跃跳到案上。
“某为了汉室之复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惜此头?——
可惜,这头长得实在是好看,就这么告别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临死前,可否让某再作首诗?”
“能听闻玉公子作临行诗,是卑职荣幸。”
“此诗名为,《过郿坞》。”张钰挥舞着鹅毛扇做指点江山状。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呃,郿坞堡……呃。”
这尼玛怎么改?
“咳!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言罢,张钰缓缓坐下,将酒瓶中的清酒斟满了酒盏。
“诶?”
突然,他不知想到些什么,脸上露出痴痴且怪异的笑容。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哗!”
这是让人无比沉醉的香气。
是名为希望的香气。
“张钰且敬诸位,鹏程万里,步步高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乃好酒()
时阁主困于郿坞中,贼人强令阁主饮鸩,意欲仿照鸠杀少帝之事。
是时形势危急,千钧一发,阁主仍坦然自若,留名篇《过郿坞》一首,可谓大智大勇。
然此诗虽有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流传,却难掩其中一联佚失之憾,实乃文坛之不幸也。
——《某书·张钰本纪》
张钰此刻心中莫名的爽。
先前这【酿造术】中所载,是让酒获得一定程度的蒸馏效果,达到后世好酒、贡酒等水平的。
所以张钰起初还以为,系统只是单纯的将这杯中物蒸馏而已。直到某次他无意之下喊了口诀后,才发现这【酿造术】可不仅仅是将酒水蒸馏这么简单。
因为一坛在墙边被人遗忘,还漂着浮灰的陈酒,竟忽然涤荡地干干净净。
……
“诸公,真的不要来一杯?”张钰晃晃酒樽。
“……”
“哎,举杯邀明——日,明日何其多。太师赐酒水,滋味真不错!”
嗯,总算咱也有了首原创作品。
那武士统领粗眉之间是峰峦叠嶂,一脸狐疑地盯着张钰的酒盏,仿佛在看他是不是真的把这毒酒喝下了。
张钰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呋~~律律律律律律律……咕噜!”
戏耍式地让酒水在唇齿喉舌间玩闹,而后一饮而尽,再举起空空的酒盏对准那统领,张钰笑道:
“将军放心,太师岂是如此无耻下作卑鄙奸诈的下毒小人?此乃好酒,君可与某共饮之!”
统领终于忍耐不住,这酒的香气简直就像是在他心中挠痒一般充满了诱惑。三步两步上前,他拿过酒瓶往另一个酒樽中斟了一小口,瞪着张钰慢慢抿下。
虽说这种情况下,傻子也知道杯中应该是毒酒,可他还没见过如此清香的毒酒,也没见过喝了这么久毒酒的人还如此生龙活虎。
哪个聪明人来解释解释?
美酒入喉,这统领顿时觉得自己中毒了。
中了这美酒的毒。
一杯,两杯……直到瓶底空空再滴不出来一点为止。
“你!”统领朝先前送酒那女子喝问道,“可还有酒?”
这一声算是把她魂飞天外的魂儿又惊了回来,她低头忙道:“……小女子不知!”
张钰也乐不可支,心道“你丫见过送毒酒还备两瓶的?”
“既然如此——”
“嗯!?”
“噌!”
武士统领直接拔出腰间长剑来,“毒酒无用,只能在下亲自动手,还望公子恕罪。”
“卧槽,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张钰瞬间蒙了。
也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掉自己,管他毒酒还是刀剑,能杀了他张钰就成。
“看来……饮酒还是得一人醉。”
长剑高高举起,而张钰完全面无惧…血色,仓促举起了鹅毛扇。
“住手!”
统领猛地回头,“渭阳君?”
……
“今日我张钰方知董姑娘你声音之优雅动听,真是令在下如听仙乐耳暂明。”
张钰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董卓手底下的精兵可一个比一个禽兽,那不是陪自己玩乐来的,没有足够的保命手段可千万不能浪了。
“算你说了句能听的话,还不快谢谢韩小子和我师傅?”
“师傅?”
王越上前道:“老夫已收董白姑娘为徒,如今不是详叙之时,我等还是护着公子逃出郿坞再说。”
“不用怕,在这郿坞之中,只要大父不在,那就是我董白说了算。”
“谁和你说他不在……”张钰身体某处陡然一紧。
庆幸的是,董卓的确已经离开了郿坞,并且到了长安的太师府中。
随着他如今威严愈重,莫说别人,就连最亲信的李儒对他都是恭敬有加,远远拉开了臣与主的距离。
能和他随便闲谈、谈天说地者,可以说再无一人。
这人一老,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说说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青葱回忆,可董卓能和谁说?
何况谁又敢听他这太师的心里话?
也只有张钰这个董卓眼中的待宰之人完美符合了。
当夜,夜深人寂,烛火微澜。
“文优,你来了啊。”董卓也许是刚刚敞开了心扉的缘故,看到李儒深夜拜访,语气竟较平常熟络亲切了几分,好似无拘无束亦无伪装,笑着拍打旁边的座位道:“来,快坐。”
“是,太师。”李儒敏锐察觉到了这点。
这样的太师,自己多久没见到了?他心中一叹。
“这么晚还过来,可是有要事禀报?”
“正是。臣——”
“今夜你我二人可不计较主臣之别,且当翁婿闲话便可。”
李儒心下感动,却并未真的依言如此。待二人均坐正,他开口道:“儒听闻,太师日前于王允府上和吕将军发生了争执?”
“哼。”董卓一声冷哼,“那逆子,竟然向某索要刁蝉,果真是个无君无父之贼子!”
“太师息怒,依儒之见,此乃王允的奸计!”
“嗯?”
“太师您知道,我等西凉之人一直不被这些士族待见,更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设计针对太师。
您和吕布父子相称,而吕将军勇武冠绝天下,更时时护卫太师,想要对太师您下手,必先除去吕将军。
您不觉得,王允他安排的太巧了么?吾料王允此乃美人之计,利用一貌美女子,先予吕将军,再赠太师,以此让您二人心生间隙,届时他再拉拢您除去吕布,或是拉拢吕布暗中图谋太师,皆不失为可行之策!”
“岂止是貌美女子,蝉儿她……”
“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