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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袁绍荡平河北,届时董卓的暴政也差不多将分崩离析,天下第一大诸侯就呼之欲出了。”羽扇轻摇,张钰侃侃而谈。
“玉郎似乎漏了一位。”
“什么?”
“你的舅舅,刘备刘玄德。”
张钰闻言一愣,而后笑笑,果然自己还是习惯性漏了这个脚力惊人的舅舅,也不知道他近来发展的如何了。
“我舅舅虽说有着匡世之志,可毕竟兵微将寡,恐怕难成气候。”
“玉郎休要瞒我,嘉观刘皇叔近年之举动,颇有枭雄之姿,更兼关张两员猛将相助,一旦有了一块立足之地,恐怕顷刻便如蛟龙得云雨,绝非池中物。”
我不承认还不是怕你以后劝曹老板赶紧咔嚓他么……张钰抬抬眉,“既然吾舅如此英雄,那奉孝兄不如随我一同前去投奔,如何?”
“哈哈,并无不可。只不过择主一事需要谨慎,且容我再慢慢观望一番。”
张钰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场景:鬼鬼祟祟的郭嘉躲在墙后,正在悄悄对刘备暗中观察……
“但是,嘉可以去投皇叔,玉郎还是暂且不要的好。”
“为何?”
“玄德公同公孙伯圭交好,曾于界桥合力对抗袁军。
而卢奴城,中山国,冀州,都姓袁。”
郭嘉还有下文没说,不过张钰已经听懂。
“如果你投奔了你舅舅,那你张家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波澜微漾()
竹柏舞动月光,地面干净而透亮。
张钰和郭嘉从月初升聊至月中天,话题从刘备聊到曹操,曹操聊到刘表,刘表再聊到刘璋……足足把天下有名的诸侯都拉出来遛了一遍。
很久以后,二人在今夜的对话被公诸于世,人称《月下论》。此论一出,更是让这两个世人眼中的天纵奇才近乎登上神坛的高度。
因为他们对于当今天下诸侯的分析,对诸侯各自的前景预估,竟然同未来分毫不差。
而此时此刻,最惊讶的人还是张钰,他可是穿越者,是知道历史走向的,然而郭嘉呢?只能用“鬼才”来形容了。
他对于各个军阀势力的分析不光涉及到诸侯本人的优缺点,还有麾下的种种矛盾隐忧、可资利用的隐藏优势,势力未来的发展方向等等,让张钰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另一边,郭嘉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知道张钰的“文采”绝世,可没想到张钰对于天下大势的把控都如此精准,绝非一般文人士子所能匹及。他随口预测各个诸侯的结局,看似荒诞大胆,可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却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尤其是他神情的笃定和看似毫无根据的自信,让郭嘉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不知不觉中,夜幕也深沉到了极致,真正如同墨砚一般。郭嘉和张钰的第一次聊天,在不经意间就走过了几个时辰之久,可二人脸上不见丝毫睡意,清醒依旧。
“天色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郭嘉笑着对张钰道。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钰倒是真希望天下英杰都能如奉孝兄一般,自投我张钰罗网之中啊。”
“哈哈哈,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好句子,嘉是作不出来的。只不过如今玉郎已是堂堂君侯,天子之兄,怕一般人也没有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朝玉郎你讨酒喝了。”
“那如今,奉孝兄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张钰打趣道。
“天之高,如谪仙酿,一瓮香透九天。
地之厚,如神佛倒,一坛香醉世间。
而玉郎与嘉,恰如玉帝醉,一瓶香绝万年。”
“原来你郭奉孝也是如此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之人!——不过我喜欢。”张钰前世猥琐的笑容在换了张脸之后也变成了邪魅的坏笑,看到郭嘉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飙升到了78点,一时满足不已,“那钰先告辞回房了,奉孝兄也早些安歇,晚安。”
“哈哈好,晚安!”
郭嘉喃喃着这个新鲜词汇,低头朝房屋走去。
“刘备,刘备是否是真明主?虽如今他仅仅占据平原,在公孙瓒和袁绍夹缝中求生,可也并非没有脱困之机。
更关键,他麾下之人是最大财富。关羽张飞皆万人之敌,田丰田元皓也是天下顶尖的善谋之士,再加上玉郎这个变数。。怕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不过,一切还为时尚早,东郡那人还在蛰伏,堂堂‘乱世之枭雄’,应该不会沉寂太久。他较刘备而言,成事更易。
且玉郎其人,温和如玉,玉郎其才,深不可测,性情品格也与我相合,必可为我知交好友。加上如今他声名的保护,我不如暂且留在此处,看他天下风云如何变幻起落吧。”
……
剑鸣斩断风声,撕破虚空,在寂静的夜中还是很抓耳的。
红衣少女跳动如飞花,手中银光比起月色也不落下风。
旋转舞动之中,宝剑瞬息闪出数下,一旁的树枝便断成了五截。
“喂喂喂……”张钰连忙上前,“大晚上不睡觉也就算了,毁坏私人财物干嘛。”
“怎么,我董白连一棵树也伤不得了?”
“你非树,焉知草木有情?若你正是此树,被人肆意挥砍,那该作何感想?”
“那任人挥砍就是了。”
“你要是树,也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树……我现在都不明白,你好好的渭阳君不做,为什么非跟我们跑来河北。”张钰摇摇头。
“那种整日无所事事,时刻被不知多少人保护,连穿衣吃饭都有人贴身服侍的日子,谁会想要过!”
“我啊……”
董白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没出息,也不知我师傅他们为何选择跟着你。总之,在那样的环境中,我的剑法很难得到提升,所以我需要磨练自己。”
张钰也上下打量着她,“第一次在马车里见你,你好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那时的她,真的像是个锦衣玉食的花痴少女。
“还好,那时的你也比现在顺眼得多。”董白回想了一下,“其实如果我愿意,你直接就会人头落地。”
“哈哈哈,小姑娘,你看来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江湖人称‘玉剑仙’——”
“谁是小姑娘,本姑娘比你都大!还有,你会用剑?不如我们练练。”说着,董白就挽了个剑花,剑锋堪堪从张钰衣袖边擦过。
“我的剑,出鞘必见血。”张钰淡淡甩了一句,而后就要转身离开。
“那真应该请你去杀了那个狗官。”
“还有你渭阳君杀不了的狗官?”
“我还以为你毋极侯的家乡会是什么人间仙境,没想到随便碰到一人都如此恶心。”
“是中山的狗官?……高平?他怎么了。”张钰皱起了眉头。
“本小姐不过就是想纵马游玩——”
……
“师姐,慢一点……前面是市集,骑马危险。”韩龙在身后徒步追赶,再往后,则是燕云十八骑一行人。
“嘿,总算知道叫我师姐了。”董白又挥鞭起速,“真好笑,本姑娘可是马背上长大的,怎么会出事情?”
她正想到这儿,只见前方突然冲出一队卫兵来,其中还护着一个锦袍男子。
“姑娘,此乃城中市集,禁止骑马,还请速速返回。”
“哼,”董白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直接惹麻烦的好,于是便翻身下了马。
莲藕一般的双臂轻脱马背,她下马的动作将潇洒演绎到了极致。落地之后,董白轻轻拢了拢额前飘起的青丝,便准备牵马而回。
要说的是,她满是风尘的衣衫,奔波到瘦削的马匹,除了脸上依旧白净,和逃难的落魄人家还真有些相似。
“站住!”一声厉喝。
董白转过身,只见卫兵身后的锦袍男子正满脸怒容。
“闹市纵马,实乃大罪,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如今几近日落,市集哪有多少人!”董白也怒了,长剑一声轻鸣,直接飞入手中。
“哟,还是个有腔调的小美人。”那男子从愤怒转为了邪笑,“给我拿下,送到本县府上,某要亲自审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是玉郎的人()
这锦袍之人正是卢奴县令,高平。
卢奴城在这乱世中的河北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桃园圣地,这里百姓暂可安居,邻里相互接济,大户人家慷慨出资出力,孩童总角读书识字成风……每个卢奴人都为此感到自豪。
他们同时也知道,如今卢奴能有这般近况,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玉郎,和他的张家。
高平也为如今的卢奴而自豪。可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他高平治理有方,至于那个玉郎,只会空口白话,吟两句不痛不痒的诗,仗着家里富有,散财放粮捞取民心,其心可诛!他能为卢奴的百姓做什么?还不得靠自己的悉心治理,卢奴才能有如今的盛况?
恰恰在不久之前,黑山大帅兵逼卢奴城下,却向张钰讨了些酒水就飘然远遁,这让高平内心大喜,自认为抓住了张钰通贼的把柄。可他心里明白,仅凭这一点想要扳倒张钰还不够,这小子的卖相加上口碑,的确颇得士民之心,所以他还在等……只要张钰在中山一日,百姓就不知他高平之名,这怎么能忍?
这日高平正在市场巡查,忽然听到马蹄疾奔。对于极为好面子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怎会允许有人比他更嚣张。
于是,高平立刻带着护卫从街边杀出,将来人围住。
“姑娘,此乃城中市集,禁止骑马,还请速速返回。”护卫长当先说道,来人闻言,也还算顺从的从马上跃下,一切似乎将再次归于平静。
然而,高平不这么想。他的目光已经被那个马上的女子牢牢抓住。
好俊的姑娘!
不是美,而是俊,是英俊,眉间的那股傲气和英气与高平平生见到的女子都迥乎不同,也让他一时深陷。
更关键的是,她的马匹形体瘦弱,她的衣衫满是风尘,绝不像是大户人家、有什么背景的姑娘,大抵该是闻卢奴之名前来逃难之人。
高平心中有了计较,随之便是怒喝一声将她拦住。对待这种女子,要先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她知道自己的本事,这才能让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指挥着部下向她逼近,可她脸上并未出现预料中的惊慌,反而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嘲弄。
“她,真的是逃难之人?”
在高平正嘀咕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竟又传来阵阵奔马声,其声势一时让他吃了一惊。
“什么人!敢在卢奴堂而皇之纵马!”高平大怒,“这是要造反吗!卫兵,召集卫兵!”
只听来人发出的动静,高平就知自己在场这十几个人恐怕是难以抵挡了。
很快的,来人现身,一少年持三尺青锋一马当先,身后跟随近二十人,一眼望去皆是雄壮之士。
“尔等何人,为何乱我卢奴!”高平不动声色向后退了退,而后高声问道。
“在下韩龙,替这位姑娘向诸位陪个不是……”
“韩龙?”高平对这个名字没有太深的印象,不过看到来人服软,且都是一副风餐露宿的样子,他更坚定了来者是一群逃难之人的想法。
“某不管你是龙是虎,在我卢奴,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你要守规矩!
这女子闹市纵马,按律当斩,不过本县并非辣手摧花之人,只要她束手就擒,本县可以亲自管教于她……”高平正说着,身边的护卫长就轻扯他的衣袖将他打断。
“高县令……他们是燕云十八骑。”
“燕云十八骑?”
“就是黑锅队……”
护卫长话音刚落,那女子竟率先挺剑来刺,她潇洒的身姿让高平醉心,然而唇齿中吐出的话语则让高平胆寒。
“狗官好胆,敢对本君放肆,还不乖乖死来!”
“慢着!”
当王越出言制止的时候,董白已经纵身越过了前方持枪的护卫,修长身躯在空中如曼舞般旋转,而长剑距离划破高平喉头不过一步之遥。
“白儿,吾等初来乍到,莫给玉郎惹麻烦。”
“玉郎?”高平一惊,却并非因为那近在咫尺的剑锋,“他回来了?”
夏侯兰上前道:“高县令,在下夏侯兰,我等皆是我家少主身前护卫,刚刚护送少主从长安归来。这位,是长安城的剑术大家帝师王越,这两位是他的学生,史阿和……白姑娘。”
护卫长又道:“高县令,他们是玉郎的人……”
“可笑至极!他张钰比我堂堂县令还要管用?我不管你们是谁!难不成,连他小小的护卫也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