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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诶!”贾诩重重一叹,“若如此,则我凉州士卒断无幸理,四位将军也离败亡不远了。”
“贾诩,你这是何意!”李傕声如洪钟,虬须满布的脸上仿佛写着【信不信我砍你】,挥起的手掌迟疑片刻后又猛地握紧,硬是忍住了拍桌子的冲动。
“樊将军方才所言,诩觉得甚有道理。朝廷士卒,疲敝之弱兵也。诸位将军之甲士,悍勇凉州之猛士也,为何如今却以猛士之躯为弱兵所驱?”
“这……”
四人相顾无言。
打仗,他们是西凉军中个顶个的好手,尤其是李傕其人,乃是天下最强精锐之一飞熊军的统帅,其战阵之术、个人勇武绝对可称当世一流。
但是,他们同样都缺点儿脑子。
若非西凉军中还有贾诩这样的人存在,若非贾诩这样的人还被这些将军敬重,王允赶尽杀绝之策或许真能有一劳永逸之效。
“诸位将军若是各率部署独行,则势单力薄,更兼贼寇之名难以洗刷,恐逃兵溃兵难以遏制,军势日渐削弱。
或许还没等见到凉州的影子,诸将军麾下已再无可以御敌之兵,只需一个小小亭长就可以把你们抓住献往长安了。”
贾诩一边说,一边还从案上盘中抓起一把豆子放入嘴中嚼了起来。
“文和先生之智吾等皆知,还望先生能指条明路,救我等性命!”
这凉州F4齐齐朝贾诩一拜,再没有什么怨言。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贾诩赶紧把豆子扔下,上前扶起四人,“这主意将军们迟早会想到,也不是诩的功劳,诩就是提前把话提一下而已。”
“先生你就快说吧,就算是馊主意俺也不怪你!”李傕拍拍自己健壮的胸膛。
“好,诩的意思是……咱们收拾细软,回长安。”
“回长安?”
“对,回长安!”
“可我们才刚被打出来……”
“是打出来的么?飞熊军有参战么?是四位将军跑得快,可不是他官军打得狠!”
贾诩一言让凉州F4很是尴尬,一个个的糙脸都泛起了猪肝色。
“我们这便回去,打出为董公报仇的旗号,反攻长安。如若能成,则将军四人可奉朝廷,以正天下!如果不成,那也不过是如今情况,还能糟到哪里去?”
“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并州。
“父亲,我们前些日子过了壶关,如今已过沾县,很快就要出并州了。”
蔡琰一身淡紫色的装束,拿着一张皮质的地图,小脸蛋上虽有风尘,却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车帘一掀,蔡邕探出头来。
“快了,出了并州便是冀州常山国,到了常山国,就要到玉郎的家乡了。”
蔡琰没有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反而是后一个马车的阮瑀捧着卷书简笑道:“早在长安就听说,冀州中山国因玉郎而盛。其境内民风淳厚,贼匪匿迹,酒香弥漫,书声琅琅,还有椅子、素描等新鲜事物,算是这乱世中一处上好的世外之地了。
更有趣的是,瑀还听闻,在中山的家家户户,孩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向父母问安,这也是由玉郎引领出的美德。”
“玉郎呀,德才兼备,天下第一公子……比他还好的年轻人,老夫是没有见过哟。”蔡邕语调满是长辈的调侃,一字不差的飞入了蔡琰的耳中,让少女的耳根很快红了起来。
……
“等我。”
“等你干嘛。”
“我去找你父亲。”
“啊?!谁要答应你了,你家中还有娇妻美妾,何苦又来招惹我这可怜人?”
他愣了,蔡琰心中也不禁一窒。
【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你……也在犹豫,也许这种情丝本就不该存在吧。】
【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从此也不会相见了吧。】
蔡琰往日的气质已经抛上了九霄,她甚至不明白这么强烈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
【既然你不愿说,那是不是说明,你只是在消遣我……那就到此为止吧。】
蔡琰抱琴转身,脚底打滑。
长琴高高抛起,人也随之仰倒。
那一瞬间,自己停留在空中的瞬息,蔡琰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而短暂。
他来了,来得毫不迟疑,身姿好看得真像是个仙人。
他伸出手,将自己揽在怀中,又极潇洒的用脚接住了坠下的琴,而后舒展臂膀将琴摘下。
这种有了依靠的感觉,和父亲的庇护完全不同。
她心跳得极快,口干舌燥,大脑空空荡荡、一片空白。这是蔡琰从小到大不曾感受到的,哪怕在河东卫家,哪怕面对与她朝夕相处的夫君卫仲道时,她也全无这种感觉。
他开口了,声音很好听。
“我会和蔡中郎说,要你们和我一起回河北……再不可能,我也会努力去做,你等着就好。”
……
蔡琰抬头看向远方,不觉间足下的疲惫都减轻了许多。
自己的父亲得以获得生机,少不了他的缘故吧。
如今,自己真的来河北了,来到他的家乡了。
好久不见,他还好么。
……
“公子!府外有个叫孔明的先生前来拜会公子。”
“哦……什么?孔明?!”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叫孔明的男人()
“应该是没错……”韩龙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物件儿双手递给了张钰。
“我刚刚听到那书童称他为孔明先生,这是那人的拜帖。”
张钰接过来,还未翻开便问了一句:
“他什么年纪?
“大概看起来比家主年轻些,估计差不多三十上下。”
“啪!”
张钰惊得手中的梅子都掉了。
【希望他是姓孔名明还好,不然我的世界观可能要崩。】
走到窗前,借着稍显晃眼的日光,张钰凝眸看去,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内容,而是这仿佛有着无穷吸引力的字迹。
来到汉末后,张钰也学了不少字体,什么篆体、隶书、草书他已经码得门儿清,信手挥毫都能来个几笔。只是这不是他的技能,并非通过兑换得来,而是他自己随意写着玩儿而已,所以只能算是业余级别。
不过鉴赏能力和个人水平从来都不一定成正比,起码张钰自认为自己的审美还是带了些“遍观上下五千年”之眼光的。
依他看来,眼前这些字实在是太漂亮。
可以说,这是张钰见过最好的隶书,粗犷而豪放,和当世书法大家钟繇的小巧字体各具奇美,而层次丝毫不落下风。
这是妥妥的宗师级别。
抱着欣赏的态度翻看了半天,张钰这才想起这是一份来自“孔明”的拜帖,总算回过神来朝内容看去。
“颍川胡昭,闻君《爱莲说》而心喜,引为同道,特来拜会。”
“胡昭……好耳熟的名字,主任?”
“滋滋……呲呲——”这是每当张钰召唤“人工服务”时会出现的状态,不过也好,这证明主任不是时时都在,不然总难免给人一种被偷窥监视的错觉。张钰可不希望以后自己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时候都有人时时能冒出来接话……
“醒醒!”
“嗯……怎么了?”
“走,跟我出去看看小孔明去。”
“孔明?你在逗我,现在是192年,诸葛亮还在豫章呢!”
“不懂就别哔——”张钰得意道,“人家叫胡昭,不是诸葛亮。”
“我不懂?胡昭今年三十一你说是小孔明?你学坏了……”
“自己菜还怨别人,图样。”
张钰整理了一番衣衫,将标志性的大氅披上,整个人依旧是风姿如玉,俊的令人发指。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习练过一段时间五禽戏之后,那个坑爹的【弱不禁风】徽章也渐渐开始产生虚影,起码张钰不用再担心时不时就会头晕目眩进入贤者模式了……
走出院落,张钰朝大门而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门外的景象——郭嘉竟正和那位文士聊得火热。
“奉孝兄。”张钰微微讶异,不过心下便了然,这二人都是颍川的同乡。
“玉郎!来来来,让嘉为你介绍,这位可了不得,世之大才!。”
“奉孝言过了,昭无甚了得之处,料事之机谋差奉孝甚多,论及才名亦远逊玉公子。”胡昭笑着朝张钰一礼,“昭久闻毋极侯才名,其文章虽少而精,更以七言称名,尽去其杂俗之意,乃是文坛宗师,昭实在是倾慕已久。”
“孔明先生过奖,”张钰跟着还礼,态度真挚,同时调出了系统。
“胡昭,(公元161年——公元250年『史』)
颍川人,三国时期隐士、书法家。
幼读经史,学识渊博,尤其精通典史,工于书法,弱冠便因才华绝世而为世人称道。
他因厌恶仕途生涯,为避免无休止的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便客居冀州,醉心于经史书法。
初平元年(190),袁绍闻知胡昭乃颍川名流,才华盖世,韬略过人,不惜降尊纡贵,多次登门拜访,请胡昭出山,胡昭皆“坚辞不就”,并看出袁绍嫉贤妒能。
为防不测,胡昭悄悄地逃离冀州,早在袁绍命人缉拿之前便逃离所居。
武力——36(38)
统率——38(43)
智力——90(94)
政治——78(86)
※才学——94(97)
注:才学一项仅有特定人物拥有。】”
这家伙,都是特殊人物了,珍惜程度简直爆表啊!而且这智力和才学,妥妥的文士巅峰,和蔡邕、郑玄应该是一类人。
不愧是叫孔明的男人!
张钰起身,心觉这位大才和自己还真有点儿像,也是屡次被袁绍登门拜访,也是坚辞不就……话说这时候的袁绍还的确是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只不过可能是颜值和身份问题,袁绍最终向自己妥协,却派人去找他算账,还好这位活了九十岁的孔明智力过硬命过硬,这才逃脱一劫。
摆出一副“请”的姿势,张钰还未说什么,只听胡昭又道:“实不相瞒,昭因不愿出仕而欲归往颍川故乡,只是前日恰好有幸拜读玉公子之《爱莲说》,心中大生知己之感,便来此一见,算是了却夙愿一桩。”
“哈哈哈,孔明兄和我与玉郎可算是同道中人了,我二人俱都不愿仕袁,而幸得玉郎与袁绍私交甚笃,更有爵位相护,你来到中山可说是明智之举,从此便可安心作学,与我二人把酒谈天了。”
张钰心道人家可是真的隐士,你丫就是来混酒喝的有木有!
吐槽一句,笑容已经挂在脸上,张钰将胡昭和那小书童引入了府院。
“奉孝兄所言不错,孔明兄才名钰亦有听闻,比起钰这好逸恶劳、随心随性的态度实在胜过太多。
不过好在,我等都是寄情山水、厌恶仕途之辈,中山风景之佳处亦有不少。钰与奉孝曾言,酒逢知己千杯少,孔明兄若待得习惯,大可在此长留,同钰和嘉一起饱览这如画江山!”
“烽烟处处,山河褴褛,二位兄台意趣高雅,只不过嘉还是免不了这凡俗之心,想为天下平定而献一份力了。”
郭嘉笑笑,对张钰的话并不赞同,谁知刚说完,胡昭便在一旁认真接道:
“人各有志,寻到适合自己的道路方能人尽其才。奉孝之机变奇谋胜过孔明多矣,正应出仕投一明主,以自身之才辅佐其成事,方能显耀无匹光辉;至于玉公子,先前的《阿房宫赋》字字珠玑,读来教人猛醒,良久犹在耳畔振聋发聩,其效如同千万军势,正乃以笔为戈,以字为军。
二位都已经寻得属于自己的道,而昭的道,便是尚学、修史、书法而已,若玉郎不弃,昭便就此寻一所在,同二位且行且为乐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温侯出马()
春,来了。
风带着沙,在西北之境的塬上飞驰,天干而地裂。
万物将醒未醒,却总归快要醒了。
这是让人禁不住叹息的时辰,也是拥有着无限生机的时辰。
春,压不住,冻不垮,也干不死;会迟到,却总会来到。
只不过人是会被压住的,会被冻垮的,会被干死的。
李傕四将合兵一处,一路收敛溃兵,重新杀奔长安城。
来时惨遭祸害的村庄聚落,不知又有多少彻底化为飞灰。
从西北开始东进,到如今兵临长安,凉州军已经聚集了近十万兵马。
数万只马蹄的飞奔,如同难以抵抗的铁甲洪流,便是坚城雄伟如长安,也在不自觉颤栗着。
司徒王允听闻西凉四将集结兵马杀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