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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担忧,还请去馆外等候。”
“纤芥之疾?华佗,亏你医馆口口声声号称医者仁心,你可知我女儿腿疾发作时有多么疼痛难忍吗!”何南大叫道。
“老夫,不知。”华佗转身,又猛地转回来,“老夫只知道,这急诊屋内的病患,若有片刻迟缓,便有丧命之危!”
“济世馆!何某记住了!何大何二,扶着我女儿,我们去张府。你们看不起我何某人,那我就看看我张兄来了,你们是否还能如此硬气!”
何南的话让沉寂的人群又开始躁动。
“张兄……果然,他同张家有交情!”
“一定是张大善人,哎,虽然知道本该如此,可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痛快。”
“算了,不必让华神医为难了,何家主,你和何姑娘先去看吧,我们忍得!”
“对,别让华神医为难,我们忍得!”
“我们忍得!”
“哈哈哈,华神医,你看这——”
“我忍不得!”
清越之声,划过长街。
“拜见君侯!”
街上长龙,齐齐下拜。
“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我是你们大家看着长大的,是咱们卢奴的孩子,是中山的玉郎!
今后无论到了哪里,无论我是什么身份,诸位大可依旧称呼我为玉郎。我,爱听!”
“是!”
满街的百姓纷纷站起,而那何南则急匆匆满脸堆笑的朝张钰快步走来。
“哎呀呀,玉郎贤侄,多日不见,这都——”
“大胆!见到毋极侯,为何不拜!”
张钰嘴角一咧,心中给愤然拔剑的夏侯兰点了一个赞。
“呃,贤侄,你刚刚不是说——”
“何叔,我刚刚的话是对咱们卢奴的百姓说的,”张钰笑着摇摇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您,不是不把自己当卢奴的百姓么?”
“啊?这如何说得?”
“我卢奴的百姓皆在此排队医病,唯有你一来便直入大堂,这眼里可有济世馆,可有我张家?
张钰不才,也不过就是个县侯,碰巧享了几分博名,怕是入不得何叔眼吧。”
“哎呦呦贤侄!你可别折辱何叔我了,我和你父亲——”
“便是我父亲来了,便是我张钰亲自来了,这济世馆的队,该排,就得排!
这是济世馆的规矩,是我张钰的规矩!”张钰几声言语出口完全将局面镇住。
只见他脸色瞬间如春水化冰般融开,笑眯眯看着何南道:“何叔,您好像……是有意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张钰的野望(上)()
“贤侄!我的大君侯!何叔错了,草民何南错了!我这就排队,这就排队!”何南的汗水已经把他华丽丽的衣袍浸透,一个胖嘟嘟的身影站在那里不住的认错。
“哎,我的何叔!”
张钰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迈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你是错了,不过不排队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连这济世馆的规矩都没有搞懂。”
大棒子打过了,甜枣也得给,一味无脑打人脸只会给自己树敌无数,张钰可打算把卢奴当成自己大本营来搞的,那种留下隐患的事情该避免还是要避免。
“规矩……?”此时的何南哪儿还有当初的样子?眼前这位的身份先不说,那可是敢和董卓拔剑的主儿,听说一手剑技在那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吕奉先的手下都能全身而退,要杀自己还不是轻轻松松?
至于敢不敢杀,何南可不敢往下想了。
“要来济世馆医病,共有两种方式。这其一自然是亲自拜访,华神医也通常都会在馆内坐镇,只不过前来求医问药者众多,这效率自然难以提升;其二嘛,便是另一种更简洁的方法。”
“什么方法?”
张钰没有回答,只是朝着身旁的李当之扬扬下巴示意。
李当之会意上前道:“其二,便是由济世馆次门投上医帖,其中要详细叙明病人的病情,而后由我师弟进行校验,其中合格者,我馆自会派遣医师前去医治。”
“医师?可是华神医?”
“均是家师弟子,我等虽于医道之途涉猎尚浅,粗通皮毛,但也掌握了些对症下药的方法,如果十分棘手以至于不能处理,便会回馆禀告家师,由家师再去医治。”
何南乐道:“嗨呀,早知道还有这种办法,我还受什么罪呢!李医师此处可有医帖?何某这就现写一封……诶,不对,若是如此,那为何前来排这队伍的人仍是如此之多?”
“因为这投帖之人需得有钱或有势,且风评口碑较好,并无欺压百姓等恶行。这,便是校验拜帖的第一道关卡。”
公平,并不意味着平等,反而平等往往意味着不公。济世馆此举看似同先前那一视同仁自相矛盾,但细细想来却不失为是上好之策。
此中妙义如何,何南这位大商贾一点就透,当下搓着手朝李当之问道:“李医师,那敢问我何某人……可够得上资格投递拜帖否?”
李当之走到大堂中央的木台上,从柜子中取下一本纸质的名册开始翻找,与此同时,华佗的另外两个弟子吴普和樊阿也从后堂赶来,重新催动起沉寂许久的长龙。
李当之在翻,何南的眼睛却看呆了。
这可是纸,玉纸!
一张都千金难求的玉纸,竟然,竟然被编成了一本名册,仅仅是为了记载一些消息情报。
暴殄天物!
看着那白皙的纸张上横七竖八的记录,何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大脑袋看看张钰又看看李当之,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恭喜何家主,您虽然曾有过呵斥百姓的记录,小德虽有所欠缺但大节无亏,更有数次赈灾献粮十分踊跃……所以,这拜帖您有资格。”
“哈哈哈哈!好,诸位!”何南朝人群中挥舞着短粗的双臂,“毋极侯,咱的玉郎,公正公平,教何某心服口服,也让何某知道平日里一定得多做善事!善有善报!今后诸位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去我何家,何某人自当竭力相助!”
何南的流露虽不知真情与否,现场倒也着实响起一片叫好,只不过瞬间就被华佗皱起的眉毛压了下来。
“那……”何南走到了女儿身旁,“小女这腿疾——”
“差人骑马,”华佗捻着泛白的胡须,“牵一条栗色的狗,绕城一圈。回来后,乘狗身子正热,将狗右腿截下,拄在疮口上。”
“这……”不光何南愣了,张钰更听得一脸懵逼。
【我的唯物主义呢,我的毛概马哲呢?】
怀疑归怀疑,何南还是差人照做了,反正最多就是损失一条狗腿。没过多久,那个侍从就牵着一只栗色的大犬回到了堂前。
张钰叮嘱了华佗一番,不是让他好好治病,反正华佗的医术他放心,哪怕看起来这么玄乎。
他是要华佗记得帮这大狗好好包扎一下,一定要把命留住。张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或许是他对小动物,对这些同样可爱的生灵一直都很有好感吧。
都说乱世人命贱如狗,可只要还有一条狗在,那人命也贱不过狗命的。
张钰带着景姝早早就去到了其他医室转悠,没有忍心看这治病的场景。一圈转完,绕回堂前,只看到何姑娘的腿已经被李当之一点点的包扎完好,栗色的狗子的左前腿也已经被白纱层层包裹。
“神医!华神医!大恩大德何某无以为报,愿赠金一千,为济世馆之善举聊表我个人之心。”
“这使不得,陀不过略施小技,当不得如此贵重之礼。”
“诶,当得!元化先生就收吧。”张钰亲切又略显调皮地双手拍拍华佗的双肩。
“玉郎,这……”
“我们济世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呢。”
“为何?”华佗不解。
“啪!啪!啪!”
张钰连拍三声手掌,等了半天没啥反应,然后便是微微一笑,看似一切尽在掌控,带着华佗和景姝夏侯兰走到了馆外。
“啪!啪!啪!”
一切都毫无异样,安静的叫人尴尬……唯有似乎是从不远处车马上传来的呼噜声阵阵作响。
“韩龙!”
“嗯……嗯!啊!公子!”
车帘猛地掀开,韩龙火急火燎从车架上抬来一个巨大的,被红布遮盖的长方形板木。
“我真是……”张钰白了他一眼,然后对华佗笑着说道:“元化先生,这是钰亲自为我济世馆提的名称,从此我济世馆……也就不再叫济世馆了。”
“老夫觉得济世馆倒还是不错的……那玉郎想叫何名?”华佗明显有些舍不得,只不过张钰的话却是他不得不听的。
“嘿嘿,这,将是一个新的时代!”
张钰招呼着韩龙将原先【济世馆】的匾额取下,然后将这块被红布遮盖的木板挂了上去,右手扶在了一条垂下的红绸上。
“从此,济世馆更名为——”
“唰!”
【无极灵剑门】。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张钰的野望(下)()
“啪!”
张钰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韩…龙…!”
“公子……!”
“你特么拿的是哪块儿?!”
……
天空中仿佛有乌鸦飞过,又似乎有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又吹落。
又一块匾被挂了上去,张钰刚把脸弄丢,也没好再给自己加戏,直接伸手对新的红绸猛猛扯下。
“唰!”
【无极济世堂】
“这……”
围观群众一时窃窃私语,而华佗则饱含深意地看了张钰一眼。
“不久之前,陀曾闻玉郎在毋极郊外建成一阁,其势缥缈恢宏,名曰无极,欲与孔明先生等人于其中作诗词文章儒家经学等事。
如今看来,那恐怕也仅只是玉郎你所想之一。玉郎之意,莫不是要让这无极阁海纳百川不成?”
“我曾许诺袁公,此生不出仕,然而不出仕有不出仕的活法。钰承蒙袁公厚爱,加之爵位在身,便可以中山国为我用武之地。
济世堂,王师的“灵剑门”,还有钰的无极阁,是为我心中大业所筑基的三步。此大业并非争霸,乃是博名蓄势耳。
钰同元化先生说过,请先生来此不光是为救百姓于生死水火中,更要让你的医术传于天下,让更多的医工被人尊敬,也让先生一扫心中怨念,以自己身为医师而自豪。
天下熙攘,先生高义虽不为财帛所动,但流芳百世却应当成为追求,王师是如此,钰,也是如此。
张钰没想过权倾天下,但我需要力量,越来越多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来帮助别人,来拥有更多执棋的能力。
这济世堂……便是第一步。”
“陀明白,然……”华佗用他可以看穿世间疾患的双眸看向了张钰,“陀只能做到安心医病,其余的事情…当之!”
李当之闻声从堂内走出,“徒儿在。”
“这是某的得意弟子,其医术或许略逊于阿儿,但为人能言善辩、聪慧机敏,当是不错人选,或可更好领会公子之意。”
李当之心中诧异,然而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来,平静的如同古井之水。
“当之,愿为君侯效劳。”
“好,那钰就不打扰先生了。”
从玉郎到公子的称呼,张钰不会忽视。也许,华佗真是个纯粹的医者吧。
马车上,景姝将盒中的水果块儿一块块拿木签扎好,然后用手托着放在张钰的唇边。
“公子,刚刚您所言景姝不是很明白。”
“姝儿果真不明?”张钰带着玩味的笑看着她。
“公子何出此言!”景姝一脸委屈,“方才公子就戏弄于我,现在有怀疑我对公子所言有虚,既如此,景姝也就不劳烦公子照顾了。”
随着话音落下,景姝呼吸开始微微加重,眨眼的速度逐渐加快,鼻尖处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了,其实很简单。”张钰忍住了想要鼓掌的冲动,将嘴边的果子咬了下去。
景姝虽然并不心诚,可是她侍候人的本事……可是她身后站着月氏一族,这一族对于张钰日后的计划还有大用,所以还得留着她。
“公子我刚刚建了无极阁,如今其下又有济世堂和灵剑门两处势力,我不能居庙堂之高,那便处江湖之远,若一切能按照我所预计,那依旧可以做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可是,济世堂和那…灵剑门不就是一处医馆和一处武馆么……为何听公子说来感觉如此非凡。”
“等你有一天见到无极阁就明白了,”张钰抖抖衣袍,准备下车,“因为那里的存在,这天下将会开始因公子我而改变。”
“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