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余最初,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毕竟去那劳什子总坛,可能会增加许多变数。
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有必要走上一遭。毕竟,那也是最容易见到仇道人和方腊的地方。
“那么今夜,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走。”
+++++++++++++++++++++++
就这样,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汤逢士就把高余叫喊起来,并且给他做了易容。
三人收拾完毕,就离开密室。
经过一日的动荡,杭州似乎变得更加冷清了。
大白天,阳光明媚。
若换在往日里,定然是热闹非凡。
可现在,却是行人稀少……到处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官兵,以及手持枷锁的差役。他们四处巡逻,不时会停下来,拦住行人盘问,一个个表情严肃,令人莫名紧张。
也许是武松相貌过于凶恶的缘故,所以没有人过来询问。
三人一边走,高余和汤逢士一边用两浙路的方言交谈。
不知不觉,就到了钱塘门内。
只见城门内,准备出城的人排成了长龙。
“九哥,咱们在那边等一等。”
“等什么?”
“等人带咱们出去……要不然这么排队等着,便是等到正午,也未必能够出去。”
说着话,他就领着两人在路边的一个食摊前坐下。
高余点了一碗小馄饨,要了两个肉粽,一边吃,一边查看城门口的情况。
出城的人很多,但是速度却很慢。
城门口的卫兵人数明显比往常要增加许多,令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队伍,排成了长龙,却没有人站出来催促。用汤逢士的话,昨天的抓捕,让杭州人都吓坏了。
那不是一两个的抓,而是几十个,上百个的抓。
据说,沈刚被抓了,张道原也被抓了……几乎和青溪馆有关系的人,在一夜之间被抓的干干净净。换做任何人,面对如此恐怖的气氛,即便心情烦躁,也不敢赘言。
毕竟,官府已经判定,青溪馆是逆党。
这个时候谁敢和逆党沾上边,那都是死路一条。
“喏,咱们的海捕文书。”
“嗯?”
高余顺着汤逢士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不远处的告示栏里,张贴有一排的画像。
其中就有高余、武松以及汤逢士的画像,包括他们的名字,也都是写的清清楚楚。
韦高,又名韦九,汴梁人氏……疑似与逆党勾结,凡有举报者,赏金十贯。
三个人中,汤逢士的赏金最高,是一百贯。
其次则是武松,赏金五十贯。
武松看到自己和高余的海捕文书后,忍不住笑了,然后偷偷朝高余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我值五十贯,你才十贯。
高余没好气的看了武松一眼,心里也有些不满。
凭什么我的赏金就只有十贯?而且,武松的赏金比他高也认了,毕竟武松看上去高高大大,不像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人;可凭什么汤逢士最高,居然价值一百贯?
想到这里,他看了汤逢士一眼,却见汤逢士的脸色,略显凝重。
“九哥,你和二哥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人。”
“好!”
汤逢士又和高余交代两句,匆匆走了。
高余返回食摊,三口两口吃完了小馄饨和粽子,然后坐在棚子下,和那卖小馄饨的老汉聊起天来。别看这食摊出摊了,可生意实在是太冷清了,几乎没有人光顾。
老汉一早出摊到现在,也不过高余几人光顾,这心里自然满肚子的怨气。
“而今这官府,也只敢欺负我们这些小民。
你看,杭州现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模样?平时阿拉这摊子,到这个时候怎地也能卖出去十七八个粽子,二三十万馄饨。可现在,一整天都未必能卖出这么多的东西。
这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老汉牢骚不停,高余也不觉得厌烦,在一旁聆听,还时不时和那老汉说上两句话。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急切之色。
越是气定神闲,就越不容易引起怀疑……高余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来节外生枝。
就在他和老汉说话的时候,从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
一队官军风驰电掣行来,为首的武官,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就高声叫喊道:“城门关闭,全城戒严!城门关闭,全城戒严。”
“怎么回事?”
正在排队的人们,不由得一阵慌乱。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官军已经到了城门口。
那武官招手示意门候过来,叮嘱了两句,便转过身道:“所有人听着,今府尊有命,因抓捕逆党,从即日起,杭州府十门关闭,全城戒严……三日之内,若无通行腰牌,许进不许出。待逆党余孽剿清之后,恢复正常。若有人胆敢抗命,格杀勿论。”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飞鸽(1)()
“三哥,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高余措手不及。
城里等待出城的人们,也变得躁动起来,大声质问,亦或者破口大骂,却无可奈何。
城门门卒全部出动,全副武装。
看那架势,有人敢跳出来闹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抓人。
高余耐着性子,在摊前等到了汤逢士。
而汤逢士的脸色也很难看,朝高余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钱塘门,按照原路返回。
“张道原,招了!”
“什么?”
“那厮是个软骨头,只一顿打,就把他知道的事情都招了。
如今,朱彪已知道我在杭州还有一个藏身处,所以十门关闭,要抓捕你我;除此之外,我在衙门里的眼线也暴露了……若非我留有后手,说不定刚才就折在钱塘门。”
作为明教在杭州的二号人物,汤逢士绝非那等闲之辈。
高余对他,不禁另眼相看。
不过,十门关闭,全城戒严,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九哥莫慌,如今局势虽说不利,但你我暂时还算安全。
不过,那作坊是不能回去了……虽然那边知道的人很少,但终究是有人知道。我在杭州还有一个藏身处,除我之外,无人知晓。看样子,咱们要先安顿下来,再想对策。”
细思,好像也只有如此。
高余想了想,只好答应,跟着汤逢士一路向南,来到了吴山下的保民坊。
“这所房子,是家父生前留给我的产业,没有人知晓。
我在这房子里开了一个暗道,可直通吴山山脚。如果有危险,咱们就从暗道离开,进入吴山……到时候,就算是朱彪调动杭州所有兵马入山,也不见得能找到咱们。
不过,这两日里,咱们最好不要到处走动。”
狡兔三窟!
汤逢士可算是完美的诠释了这儿词的含意。
这厮,端地心细。
高余一边感到敬佩,另一边,又多了几分小心。
+++++++++++++++++++++
房子,很雅致。
依山傍水,周围的景色很美。
两进的庭院,面积很宽敞,共十五间房间,前八后七,错落有致。
“那是什么?”
在后院,高余看到在屋顶上,竟建有一座鸽舍。
鸽舍中有二十多只鸽子,咕咕鸣叫,显得格外可爱。
汤逢士笑道:“我的喜好驳杂,其中一项,就是训鸽。这些都是我养得鸽子,平日里若有闲暇,就会来看它们……每次看它们翱翔天际,心情就会舒畅,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高余也忍不住笑了,“三哥果然好雅兴。”
两人在庭院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回到了客厅坐下。
“三哥,现在十门关闭,全城戒严,咱们总不成一直这么躲着,还要想办法才是。”
“嗯嗯,我知道。”
“那三哥可有对策?”
“嗯嗯,不要急,慢慢来。”
高余发现,在到了保民坊之后,汤逢士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无论高余怎么询问,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显得是胸有成竹……
汤逢士陪高余闲聊片刻,就去休息了。
而高余则坐在客厅里,沉思不语。
他把此前种种变故,又认认真真的梳理一遍。
毫无疑问,朱彪突然反目,是真的;全城戒严通缉,是真的;青溪馆被查抄,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唯独汤逢士之前表现出来的慌乱,却未必是真的。
也许,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否则也不可能安排的如此周详。
狡兔三窟啊!
究竟要做怎样的事情,才会有如此安排?
这也就说明,汤逢士很清楚明教要做什么,而明教也很清楚,他们早晚会被官府盯上。既然已有了准备,他们又怎可能没有防备?方七佛离开杭州,本就有些突然,除非……他们在谋划着什么?联想到裘妙法在汴梁的举措,高余激灵灵一个寒颤。
他好像,明白了汤逢士的意图!
汤逢士很忙,天黑之后,又出门去了。
“九哥,可要我跟踪他?”
武松在汤逢士离开后,忍不住询问高余。
高余想了想,摇头道:“咱们虽说来杭州有些时日,但对杭州的熟悉程度,绝对比不上汤逢士这种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再说了,外面全城戒严,他还敢出门,说明他有恃无恐。你跟踪他会很困难,一个不小心,还会暴露行藏,反而更加危险。”
“那怎么办?”
武松顿足道:“总觉得被那厮操纵,好像牵线木偶般,好不自在。”
想想,似乎是这样子。
从头到尾,都是汤逢士在拿主意。
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到底有多么严重?高余他们真不是太清楚。
可是,没有办法!
他们现在必须要沉住气,等汤逢士露出破绽。
武松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高余只能温言安抚,好不容易才算把武松安抚下来。
天色,已经不早。
估计汤逢士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高余也不打算等他。
他和武松说了一会儿话,准备回屋休息。却听到一阵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从屋外传来‘咕咕咕’,一阵鸽子鸣叫声。
高余愣了一下,起身走出房间。
专家级的训宠专精技能,虽不能让他精通鸟语,却可以听得出那鸽子的叫声,明显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鸽子?
高余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走出客厅,来到后院。
鸽舍的门已经关闭,一只灰色的鸽子,正站在屋檐上。
它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高余仔细聆听了一阵,走过去,慢慢伸出手,同时从喉咙里发出一种近似于鸽子鸣叫的声音,时而短促,时而悠长。
那只鸽子在听到了高余的叫声后,扑棱棱从屋檐上飞下来,落在了高余的手臂上。
它落得很稳,显然是经过非常专业的训练。
高余一眼就看到了它的爪子上,绑着一个纸条。
想了想,他口中继续发出那种鸽子的叫声,慢慢把纸条取下来。
“明尊将临,稍安勿躁。”
纸条上只八个字,内容也非常简单。
高余看完了纸条后,又把它绑在鸽子的腿上,而后咕咕的叫了两声,那鸽子便展翅飞起,落在屋檐上,却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
长出一口气,高余转过身。
他正要回屋,就看到武松站在不远处,正目瞪口呆看着他。
“九哥,竟然还懂得这鸟语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谁人可信?(2)()
飞鸽传书,自古有之,并无甚稀奇。
武松惊讶的是,高余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高余笑道:“二哥说笑了,我怎懂得鸽语?只不过早年跟随师父四处流浪时,在一些江湖艺人手里学得手段,怎上得台面?”
反正把一切事情,都推脱到当年跟随师父流浪的经历中,基本上就没有问题。
武松倒也没有怀疑,只是道:“九哥所学忒驳杂,所以俺才感到惊讶。”
“都是些小玩意,上不得台面,二哥不必在意。”
“那鸽子腿上,有消息?”
“嗯!”
高余和武松又回到客厅,分别坐下。
“明尊将临,稍安勿躁。”
高余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了武松,而后道:“看起来,明教早有准备,杭州怕有危险。”
明教,信奉明尊。
所谓明尊所在,大光明至。
联系之前裘妙法的行为,来到杭州后所见所闻,以及与汤逢士等人这段时间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