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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必要调查清楚。”
蔡攸闻听,忙站出来躬身领命。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朱勔脚边的账册,而后又抬起头向高俅看去,眼中更增添了几分好奇。
“好了,先不管朱勔的事情,诸公可以对策,平定东南之乱?”
童贯抢先站出来,大声道:“启禀陛下,臣愿领兵,马踏江南,平定叛乱。”
“哦?”
赵佶眸光一凝,露出欣慰之色,“那你可有什么对策?”
“东南局势糜烂,但并非不可挽回。
臣举荐婺州步军都虞候王禀领兵出战,可牵制住叛军兵马;嘉兴知县高杰,曾在须城击退过梁山反贼,精通兵法,勇武过人,可以重用;此外,臣可调集京畿禁军与西军各部,由折可存统帅。臣愿亲率大军督战,定可以将叛贼一举消灭……”
童贯意气风发,大声回答。
他的话,让赵佶感到了一丝欣慰。
关键时候,还是这老家伙可靠……旋即,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高俅,更多了一些欣赏之意。
东南之变,确是因他而起。
但高俅却轻而易举的把他从这烂摊子里洗脱出来,把罪名全都丢给了朱勔。
因为朱勔和明教勾结,甚至是纵容,才有了今日的东南之变。至于所谓的横征暴敛,不过是方腊造反的借口而已。有了这些账册,赵佶的处境,也就会轻松许多。
只不过,如此一来,朱勔必须死!
他如果不死,这一切罪名就无法落实在他的头上。
哪怕赵佶对朱勔颇为欣赏,但事关江山社稷,关乎他皇位安稳,朱勔又算得个什么?
想到这里,赵佶看向了蔡攸。
而蔡攸也一直在偷偷观察赵佶的表情变化,当赵佶看向他时,蔡攸立刻就明白了赵佶的心思。
他眸光一闪,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朱勔的事情。
“高卿,你可还有什么好主意?”
“臣,想去杭州。”
“啊?”
“我儿如今身陷杭州,臣夜不能寐,恳请陛下准许,让臣前往杭州。”
高俅说到后来,已经是声泪俱下。
赵佶也不禁动容,绕过龙案走到了高俅身边,温言道:“高卿心念吉祥儿,朕当然理解。可是现在,时局动荡,朕又怎离得开你?吉祥儿此次冒险混入贼窟,更得到了朱勔勾结反贼的罪证,功劳甚大……童贯,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找到吉祥儿,把他安全护送回来。细思起来,朕上次见吉祥儿时,他尚在襁褓之中。
而今……朕也是非常挂念!”
第二百零六章 谎言(1)()
六州四十八县沦陷,乍听似乎极为严重。
但事实上,明教此次起事,只不过蔓延波及两浙路而已。
江南东路、江南西路以及兴化军,在起事十天后全都做出了应对之策,并且开始对两浙路进行封锁,严禁任何物资流入两浙路。从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明教的影响力。
大宋兵马百万之巨,其精锐大都集中在边塞。
而东南之地,作为大宋的经济枢纽所在,虽不泛有彪悍的民风,但战斗力却很普通。
不是南人不擅作战,而是风气使然,令大多数人不愿从军。
方腊起事之后,虽所向睥睨,势不可挡。但实际上,他们所面对的,却大多乌合之众。
只要朝廷重视,方腊就难有作为。
这一点,包括宋徽宗赵佶也非常清楚。
童贯愿意出战,也令他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安抚民心,稳定局势。
之前,他手足无措,是因为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而现在,高俅却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切入点。
他喜好风雅,爱奇石异物,确劳民伤财。
但要说搜刮民脂民膏,赵佶实际上并不算过分。
只是手下人借口为他准备花石纲,横征暴敛……说句不好听的话,赵佶也是背了黑锅。
比如,朱勔在东南刮地三尺,搜刮民脂民膏无数。
但实际上,他却扣留了至少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在送抵汴梁后,又被人盘剥一遭。
而落入宋徽宗之手的,不过十之三四。
现在,官家要脱身出来,就只有拿朱勔做文章。对此,赵佶没有任何的负担,他只要能尽快稳定局势,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蔡攸等一干亲信,为他办理的妥妥当当。
当然了,要想平叛,也非易事。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调集禁军以及命西军南下,绝非一件小事,哪怕宋徽宗也知道,这需要一定时间。
大军,暂时无法出征,那么两浙路的局势,就要靠江南的兵马。
王禀、高杰……
宋徽宗在记住了高余的同时,也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愿得他们能够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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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秋,秋老虎肆虐。
不过,较之炎炎夏日的酷暑,天气凉爽许多。
沙场秋点兵,也正是征伐的季节!
“薛斗南,在崇德县受阻?”
杭州城里,方七佛怒气冲冲,厉声道:“崇德县兵马不过千,只是一座小城,却挡住了薛斗南近万兵马?他薛斗南莫非傻子不成?区区崇德县,就让他寸步难行吗?”
大堂上,众人噤若寒蝉。
之前,他们信心满满,认为嘉兴唾手可得。
谁料想近万兵马,却被阻挡在了崇德县,甚至连嘉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让不少人,感到了一丝丝忧虑。
明教兵马,看似强大,声势惊人。
但那是给普通百姓看的……明教大军,其实大多乌合之众。顺风顺水时,一个个嚣张跋扈,可一旦遭遇挫折,其士气就会陡降。更重要的是,明教各路兵马捷报频传,而杭州这边,连区区一座嘉兴县都奈何不得,对方七佛而言,绝对是耻辱。
“尊者,非是薛尊使无能,而是那崇德县……”
徐百奉命回来报信,见方七佛怒气冲冲,也感到了畏惧。
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道:“镇守崇德县的人,并非崇德知县,乃嘉兴知县高杰。”
“哦?”
“这厮在数日前,突然抵达崇德,把崇德知县扣押后,接掌了崇德县。
这厮手下,有几个狠角色,勇武过人。其中有一人,身高近七尺,用青铜面具覆面,使双刀,有万夫不挡之勇。张近仁张兄弟,就是被那厮临阵斩杀……除此之外,高杰手下还有扈成、陆奇两人,也都非等闲。薛尊使数次强攻,皆以失败告终。”
“区区一个知县,手下怎地有这么多的能人?”
方七佛脸色也起了变化,露出惊骇之色。
张近仁的功夫不差,是陆行儿手下的一员悍将,在征伐湖州时,可说是攻无不克。
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人临阵斩杀?
方七佛觉得,他好像忽视了什么问题,于是大声道:“谁知道,那高杰是何来历?”
区区一个知县,有这么大的魄力?
抢先占居崇德县,并且有胆子扣押知县……
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众人闻听,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面面相觑。
高杰的来历,大家还真不太清楚。他抵达嘉兴,也不过一个多月,谁又可能留意他呢?
“咳咳!”
就在方七佛快要发作的时候,高余突然咳嗽两声,站了起来。
他如今在明教里,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是人缘不错。为人大方,出手阔绰,令不少人心生好感。所以,他虽然没有任何实权,但是却有资格旁听,不过很少说话。
“徐兄弟,你说的那高杰,什么模样?”
徐百一怔,先看向了方七佛。
而方七佛则露出疑惑之色,蹙眉道:“九哥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徐百忙答应一声,想了想,把高杰的模样形容了一遍。
高余道:“徐兄弟所说的这个高杰,我倒是知道一些。
若我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殿前都太尉高俅的兄弟,此前曾出任过东平府兵马都监一职。我在汴梁时,听说过此人,颇有些本事。去年宋江造反,偷袭须城,结果被他识破,还设计杀了铁天王晁盖,大败梁山人马……此事在汴梁,还专门有人编了故事,故而我才知晓这个人。若真是此人,尊者要攻克嘉兴县,怕是不容易。”
“哦?此话怎讲。”
“高杰本人,武官出身。
至于方才徐兄弟说的扈成,曾为东平府竹口寨巡检,做事非常认真;而陆奇这个人,来历更加了不得。他老子是禁军步军都指挥使陆邴,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我觉得,高杰既然是高俅的兄弟,那么高俅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至于那面具人,我也有一些想法,应该是东京汴梁禁军中的高手,派来保护高杰。”
众人闻听,不由得露出恍然之色。
高余是汴梁人,而且家境不错。
对汴梁一些人事的了解,绝不是方七佛这些久居杭州的江湖人士所能比拟。
方七佛也露出恍然之色,颇为赞赏的看了高余一眼。
原以为高余没什么用处,可现在看来……这厮久居汴梁,对一些秘闻的了解,远非他们可以相比。
有高余在,方七佛等人也就能放心不少。
“九哥,那东京汴梁有什么厉害人物?你觉得,那面具人,又会是那个呢?”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高余想了想,沉声道:“但要说高手,比较知名的几个我倒是知道一些。
比如,那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陈广,号称汴梁第一枪,枪法出众,无人能比;除他之外,我还听说过一个名叫高崇的人。此人出身不简单,是高家后人,神力惊人,善使一对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以徐兄弟所言,我觉得那面具人,可能是高崇。”
大堂里,传来一连串倒吸冷气的声音。
高余说完之后,就退了回去。
他故意提出高崇,还说高崇善使双刀,就是为了替武松遮掩身份。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此前,是我们小觑了对方,以为那高杰也是个无用书生,没想到这厮的来头不小。
徐百,你回去后把九哥说的这些告诉薛斗南和祖士远,相信他们一定能想出对策。告诉薛斗南,崇德要攻克,嘉兴更要攻克。如若拿不下嘉兴,就让他提头来见。”
第二百零七章 三见小乙(2)()
崇德县,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所置。
它最初是由崇德、南津、语儿、千程、积善、石门、募化七乡组成,归属于杭州所置。
后来,吴越王置秀州,崇德县并入其中。
熙宁十年,朝廷又割了嘉兴县的梧桐、永新、清风、保宁和千金五乡入崇德,使之成为秀州治下仅次于嘉兴的县城,更是连接秀州和杭州的枢纽,也算一座重镇。
欲取嘉兴,必先取崇德。
只要拿下了崇德,就可以长驱直入。
方七佛的计划非常好,只可惜被高杰提前得到了消息,抢先占居了崇德县城。
这让方七佛非常不高兴,好在从高余口中知晓了高杰的来历,也让他的心情好转许多。
当晚,他在府衙中设宴款待高余,算是对高余提供的情报予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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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结束,已是夜半。
高余乘着酒兴,微醺然返回绿竹巷。
他已经搬出了府衙,回到绿竹巷居住。
按照他的说法,他不过一个白身,总住在县衙里,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不好听。
对此,方七佛倒也没多想。
杭州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不必担心有任何危险。
而距离绿竹巷不远,就是鹤林宫,驻扎明教兵马;而绿竹巷离府衙也不算太远,中间就隔了一座涌金池。高余住在绿竹巷,可说是非常安全。那绿竹巷的宅院,已经被修缮了一遍,方七佛还派了人专门伺候高余的起居。毕竟,杭州如今不比从前。高余以前可以找那‘僧儿’吃外卖,可是现在,却已经不复当初的繁华……
高余对此,没有拒绝。
他重要的事物,都放在光阴限界之中,不担心被人查看。
至于那伺候他的土兵夫妇,怕也有监视的意义。但是在他看来,那根本算不得事。
夜风,清凉。
高余沿着涌金池而行,远远就看到了绿竹巷。
一个身穿明教装束,头戴红巾的男子迎面走过来。
高余看了那人一眼,不认识,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刹那,他忽然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