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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种,则是专做皮肉生意的暗chang。
她们的要价很低,客人也大都是贩夫走卒,社会地位也很低。
猪肉巷里,便是以这种暗chang为主……
高小余在距离猪肉巷大约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看着那黑黝黝的巷口,轻轻摇头。
还以为这解珍出门是有什么阴谋,没想到居然……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在猪肉巷斜对面的一条巷子里,有一个脚店,看上去也不甚起眼。
此时,路上行人已经变得稀少,高小余如果站在原地等待,且不说天寒地冻,也非常显眼。所以,他犹豫了一下,便直奔脚店而去,准备在这里等待解珍两人出来。
这贼人还是个急色的,进城之后不想着藏匿行迹,却跑来……
高小余心中哂笑,便来到了脚店门口。
这脚店的位置不太好,生意也很冷清。若非门口挂着一个布幌,高小余甚至都不会发现这家小店的存在。
店铺面积不大,里面不过四五张桌子,却打扫的很干净。
脚店里有一位年约三旬的焌槽妇人,挽危髻,腰系青花布手巾,正在收拾店面。看那样子,好像是准备收摊关门了。不过在看到高小余进来之后,焌槽妇人还是迎上前,笑容可掬道:“客人,可要用饭?不过天色已晚了,店里的吃食已经不多了。”
“有什么吃食?”
“哦,还有些卤好的臊子,可以做水糟面。”
水糟面是须城的特色,面条细长,入口劲道。入水煮熟之后,加入用羊骨和小杂鱼熬制的汤,再配上可口的臊子,在这寒冬的夜里吃上一碗,绝对是一大享受。
高小余听马大壮说过这水糟面,却没有吃过。
于是他坐下来,“既然如此,烦劳焌槽嫂嫂来一碗水糟面,多加些杂碎,我最好这口。”
“好嘞,客人稍等。”
那焌槽妇人便进了后厨忙碌,高小余则坐在门口,观察斜对面的猪肉巷。
那猪肉巷内黑漆漆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排排红色的灯笼,在风雪夜中摇曳……
水糟面很快就下好了,焌槽妇人端上来,摆放在高小余的面前。
说实话,刚才吃了两个夹肉的炊饼,高小余其实并不太饿。可是那水糟面香气扑鼻,令他不由得食指大动,顿时来了食欲。抄起筷箸,他正准备品尝一下这碗有须城第一面美誉的水糟面时,却见那脚店外人影一闪,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倒不如用少女形容更妥帖。
一条碎花布的头巾裹住青丝,身穿一件藏青色绣袄,外面还披了一件白色的衫子,衬托出婀娜体态。往脸上看,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凤目炯炯,琼鼻檀口,端地是美人胚子。
高小余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想当年他跟随师父四处流浪,也见过各地的美女。
远的不说,就是这须城县城内的周寡妇,绝对是一个美女。但是与眼前少女相比,却似乎少了两分姿色。
那少女走进店里,看了高小余一眼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焌槽妇人忙走过去,笑问道:“姑娘,可是要用饭吗?小店这个时候,只有水糟面了。”
“那就来一碗水糟面吧。”
少女的声音,略有些清冷,但却颇为动听。
高小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目光旋即落在那桌上的细长包裹上。
包裹裹得很严实,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物品。但是高小余的眸光却不由得一凝,再看向少女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同。
第二十章 三娘(三)()
隆冬,雪夜。
一条幽深的小巷口,一家偏僻的脚店中。
焌槽妇人坐在柜台后,做着针线活,可眼角的余光,却不时间扫向了店内的两人。
这么晚了,又下了这么大的雪,不太可能再有客人。
不过由于是猪肉巷,一切似乎都变得又有不同。平日里,这脚店也大抵要到夜半才会关门。所以焌槽妇人倒也不急着赶人,只是觉得这一男一女看上去,颇为有趣。
高小余却不觉得有趣,低着头吃面。
对面的少女,绝不是赶路饿了所以才进来脚店,她显然另有目的。
她的口音,是东平府口音,但与须城的口音又有细微的不同。由此可以推断,少女并非须城人。虽然她衣衫整洁,可是从脚下的鞋子上,又看得出,一定走了不少的路。
水糟面的味道不错,香气扑鼻。
里面的臊子也卤的火候十足,莫说是对饥饿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勾起食欲。
但是,那水糟面在端上来之后,少女就没有怎么动筷子。
除了一开始挑了两根面,便没有再看一眼。那么好的臊子,如果换做普通人,绝对忍不住。可是在少女挑面之前,却把臊子拨开,似乎对那肥腻腻的臊子颇为厌恶。
她穿着很普通,但出身怕是不差。
否则的话……
再者,少女从进店落座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共向店外张望了二十七次。
她的注意力,似乎也放在了那猪肉巷。因为从她坐的地方,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能看到猪肉巷。
高小余越发觉得,这少女有问题。
更不要说,他刚才目光落在少女的包裹上时,虽然隔着布,看不到里面的物品,可是他却能隐约猜到,那包裹里应该是一口宝剑,亦或者是一口刀……应该是刀吧!因为从长度上来看,不像是宝剑。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一口短剑?说不定!
别看高小余不识拳脚,可他的师父,确是道地的宗师级人物。
他那双招子,远非等闲人可比。
少女进店,到她坐下,以及保持的坐姿……可以肯定,这少女绝非表面上看去那般柔弱。
不过,是个雏儿!
高小余把自己的水糟面吃完,然后端起碗呼噜噜把汤喝了个干净。
“嫂嫂做得好面。”
他冲着柜台后面的焌槽妇人大声道:“这大雪天里,进得店内吃一碗这般美味的水糟面,端地人生一大快事。来来来,再与我一碗面来,确吃的有些上瘾了……”
焌槽妇人笑道:“客人好食量,来奴这店里的客人,没个不喜欢这水糟面的。
客人稍等,奴这就在去做一碗来。”
两人的交谈声,惊动了窗边的少女。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水糟面,又朝高小余看去。
高小余没有看他,只盯着后厨。
少女心里一动,抄起筷子,很认真的吃起面来。
这小娘子,倒是个聪明的人,能听得劝……不错,有前途。
高小余不知道少女到底是在图谋什么,可是在他试探之后,发现少女开始吃面,便确定了她的确是有所图谋。
不一会儿的功夫,焌槽妇人又端了一碗面来,还送了一碗酱汁。
“这是奴自己调制的酱汁,配着面更加爽口。”
“多谢嫂嫂。”
高小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胃口特别好。
事实上,从他身体康复之后,便一直如此。以前他食量并不是很大,可是这受伤一次后,似乎变得有些惊人。否则的话,吃了炊饼足矣,何需再来这两碗水糟面呢?
也就在这时候,坐在窗口的少女突然有了动静。
她呼的站起来,掏出十五文钱丢在了桌上,而后把桌上的包裹拎起,画了个半圆便背在身上,同时那包裹一头也开了口,露出包裹在里面,一对钢刀的刀柄出来。
真的是刀,而且是柳叶双刀!
高小余眼睛一眯,便放下了筷子。
这时候,少女已经走出脚店,朝大街上行去。
与此同时,在对面猪肉巷的巷口处,也出现了两个雄壮的身影来,赫然就是解珍两人。
“嫂嫂,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慌乱,也不要出来。”
高小余说着,便来到了脚店门口,向外观望。
他有一种预感,那少女的目标,很可能和他一样,也是解珍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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焌槽妇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进了柜台后。
“客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不过嫂嫂也不用担心。”
他头也不回说道,话音未落,那少女已经从巷子里冲了出去。她步履轻盈,仿佛一只灵巧的燕子在暴风雪中穿行,向解珍两人便扑去。
“梁山贼子,拿命来!”
伴随一声娇叱,两道寒光掠动。
那解珍正和同伴说笑,品味着刚才那猪肉巷里妇人的滋味。
耳听娇叱声传来,眼角余光更有寒光闪动,令他蓦地生出一种毛发森然的悸动。
几乎不假思索,他脚下错步向后一退,同时探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同伴的后背。
同伴正说笑,哪料到解珍会做如此举动?猝不及防之下,他踉跄着向前扑去,正好拦在了少女面前。那少女毫不犹豫,柳叶双刀唰的挽出刀花来,便朝那人劈了过去。
解珍这同伴,虽不是梁山上的头领,但也并非等闲走卒。
能够和解珍玩到一起,必然是有一些本事。所以,眼见寒光飞来,他大吼一声,两脚借脚下的积雪滑动,躲过了少女的攻击之后,双手便如同一双巨斧般劈出。
那双手,泛着一层乌亮的光泽,显然是下过苦功夫。
这一掌劈出,隐隐有风雷声响,更带动空中雪花飞舞……少女却毫不慌张,右手刀唰的斜撩而起。就在刀掌即将碰触的一刹那,刀势突然变化,化撩为抹,快如闪电。
这一刀,飞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一惊,忙侧身闪躲,却不想少女的左手刀突然探出,噗的一声便没入他的胸口……
解珍在把同伴退出去之后,便朝两边看。
他善使一杆双股叉,可由于今晚出来是为了买春,所以并没有随身携带。
不过,解珍能够成为那梁山泊三十一名头领之一,靠的是真本事。他看到路旁有一棵枯死的小树,大约有碗口粗细,于是上前抬手蓬的一拳轰击在树干上,立刻把那树干打成两截。解珍探手,抄起了小树的树干,便回身朝那少女看了过去。
而少女也已经拔出柳叶刀,双刀遥指解珍,厉声骂道:“梁山贼子,今日我扈三娘定要取尔狗头!”
第二十一章 江湖手段()
扈三娘?
解珍愣了一下,旋即便露出了然之色。
他咧嘴笑道:“道是什么来头,原来是扈成的妹妹……你那兄长,而今已变成了狗官的阶下囚,待老子杀回阳谷县,一定会把他的心肝挖出来下酒。你这小娘既然送上门来,你家解珍爷爷便让你如愿,先送你上黄泉路等你哥哥,到时候结伴而行。”
那碗口粗细的树干,约六尺长短,在他手中转了一个圈,浑若灯草。
这解珍本是登州的猎户,气力惊人。
虽然树干并不趁手,但是解珍却并不在意。在他看来,那扈三娘根本不足以让他畏惧。
扈三娘也不说话,牙关紧咬,便扑向了解珍。
只见解珍哈哈大笑,手中树干呼的抡圆起来,竟带动那满天飞舞的雪花飘动,狠狠砸向了扈三娘。
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扈三娘的刀法精妙,身形灵巧,是经过高人指点。
可惜她并无太多实战的经验,和解珍这种长年在深山老林中与猛兽搏杀的高手相比,便有些吃力。
那树干呼呼做响,搅动雪花飞舞。
那天空中的,地面上的雪花混在一起,把扈三娘笼罩其中。
扈三娘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但是却不愿意退缩……这解珍,在阳谷县与李英联手,偷袭了她的兄长,使得她的兄长受伤,被关进了大牢。若非兄长的心腹拼死逃回竹口寨报告,扈三娘说不定也会成为阶下囚。她逃出竹口寨后,却不愿离开,而是藏身在李家庄内,监视李英的一举一动,而后跟着车队,来到了这须城县里。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死解珍。
可没想到,这解珍竟然如此凶狠,令扈三娘感到吃力。
“小娘子,若你现在投降,好好伺候你家爷爷,说不定饶你性命。”
眼见扈三娘败相已露,解珍越发得意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扈三娘突然刀势一紧,展现出搏命之态。
解珍胜券在握,当然不会搏命,于是向后一退。扈三娘趁机转身就走,似要逃离。可解珍又怎可能放她走,大吼一声,便迈步想要追赶。说时迟,那时快,扈三娘突然旋身,口中娇叱,一道寒光飞射而出。
解珍想要闪躲,却来不及了。
那寒光若闪电一般,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