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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管华又带着他的小伙伴们拦路打劫了。
不远处风尘仆仆,一队甲兵并有粮草辎重徐徐而来,正是投泰山去的鲍信部人马。
鲍信一马当先,提着大刀,其弟鲍忠,鲍幍分在左右,各执武器。
“嘚,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那陈锋本是地痞出身,在黄巾中不知名,可跟了管华之后却是风生水起,这种拦路劫财之事做得不少,早已驾轻就熟。
鲍信心中正为无人与自己志同而郁积,此刻碰上山贼打劫,自是大怒,拍马握刀,二话不说,直接杀到,似要拿陈锋来填补自己忧郁的心情。
陈锋大惊,这不按常理出牌啊!当下也只能挺枪相迎。
鲍信本就勇猛,又怎是陈锋能敌?不几合,陈锋愈觉力不从心,那华明看了,遂拍马赶上,三人围成一圈,双枪对一刀,往来交错。
鲍信本可以立斩对方,怎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刀法略显粗糙,倒是大开大合,却略失章法,一时间竟然没能力压这两个小辈。
三人正杀时,鲍信后军突然大乱。却是那管华抄了后路,故作妖法,打了一个突袭。
鲍幍、鲍忠二人策马回迎,却被“妖兵鬼将”困住,无法脱身。
后军被袭,鲍信心情更加暴躁,一刀大力挥出,妄图劈开陈锋之枪,却不想这一下用力过度,重心失衡,被华明抓住机会,一枪戳中鲍信马腿。
胯下骏马吃痛,一个前抖,却将失去了重心的鲍信整个颠下马来。
鲍信眼疾手快,双手撑地,马上站起,意欲再战,却发现两杆长枪已经杀到。
心中一惊,鲍信暗道天公不仁,今日竟然埋没在此。
正绝望之际,一道梭影却凭空出现,其速若流风,其势若奔雷,先断华明手中枪,再斩陈锋胯下马,一时间,局势立转。
鲍信正惊异间,却见一少年左手反握三尺短棍,右手提着一贼眉鼠眼之人从后军赶上。
身为后军校尉,鲍信自然认得来人,正是右中郎将,护驾将军路远。
路远手中提着的正是发动了突袭,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管华,当下也不多言,一掷在地,右手一招,长剑回握,力劈而下,当即斩了这为祸一方的江湖游士。
鲍信起得身来,将陈锋,华明二人绑了,投至军中,其余山贼,尽皆归降。
“幸得路将军来救。”鲍信对着路远一抱拳,他说的是实话,路远不在,今天自己就走远了。
路远摆了摆手,他倒不在意这个,这些个小匪徒完全是来送助攻的,他倒是求之不得,可有一点让他很纳闷,若是今天自己真的不在这里,那鲍信不是就交代了?那以后谁给曹操打开究州的大门呢?
不过也不管这么多了,路远算了算时间,感觉董卓快要来找自己了,也不多跟鲍信废话,大概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路同学长叹,告诉鲍信,朝廷之人胆小如鼠,诸如袁绍,王允,均是不成大事之人。今朝董卓专权已成必然,自己虽有报国之心,却无奈势单力薄,恰巧今晨前去司徒府,不经意间听到了鲍信的话,知晓其亦有此心,遂于此地静候。
鲍信闻言,自是大喜,问路远有何打算。
路远微微一笑;“今将军已经脱离了虎口,自可离去,纠集势力,召集人马,吾假伏于卓,服侍天子,伺机而动,若时机成熟,自当告知,到时将军便可起兵,名正言顺,征讨恶贼!”
“如此甚好。”
鲍信闻言大喜,一方面感路远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为找到了知音而高兴。当即与路远把酒相拥,拍着胸脯表示,愿意听从路远调遣,誓死相助,共图大事。
又送了鲍信一程,路土豪才火急火燎地赶回了神兵阁。
刚进门,灵觉便感应到董卓,李儒已然来到。
路远赶紧换了身衣服,将身上清理了一番,做出整天都呆在神兵阁里的样子。
“咚咚咚——”董卓这次学聪明了,对路远的门还是温柔点好。
门开,只见土豪兄一身青衫,头戴纶巾,腰束锦带,手中还捧着一本《楚辞》。
“路将军倒是好雅兴。”
李儒摇头轻笑,现在宫中都乱作一团,风声鹤唳了,路远还在家里优哉游哉的赏诗作词。
“哦?”路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疑惑。
“今朝文武百官相聚,却独少了将军,倒是让吾甚为可惜。”
董卓叹了口气,这段日子,自己已经凭借着西凉二十万大军坐稳了帝都老大的位置,于是便考虑废掉少帝,立陈留王为新帝,今天招文武百官商议此事,说是商议,其实不过就是打个招呼。
至于路土豪呢,知道是知道,但是董卓没点名让他去,他自然不想在这时候去找尴尬。
结果,袁绍一行人确实都心生恐惧,不敢多嘴,可正当董卓骄横之时,却被一人跳出来,活生生的将其嚣张的气焰灭掉了。没错,这个人就是荆州刺史丁原,好一顿骂啊,董卓真是恨不得剥了这厮的皮,可无奈人家有个干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吕布。
之后两军对阵,董卓这身肥肉愣是差点没被吕布拆干净喽。
尝到了苦头,董卓这才想起之前路远的话语,真是悔不该当初啊,随即会同李儒,又屁颠屁颠跑神兵阁来,寻求路土豪的帮助了。
土豪兄嘿嘿一笑,“这个赤兔马……”
“好说好说。”
董卓心中也了然了,正所谓:舍不得赤兔,套不着吕布。
第二十六章 说吕布()
路远看着面前的神驹,双眼都不由得星光闪烁。
拉风!绝对的拉风,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这卖相,若是把普通的马比作夏利,那赤兔无异于玛莎拉蒂,兰博基尼!
哪怕是向来不喜欢骑马的路远都不愿意把它送出去了,哎,怎么感觉比貂蝉吸引力还大……
甩了甩头,路土豪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该送的还是要送,反正用不了多久连人带马都是我的,哼哼!
董卓还是很客气的,虽然路远只要了一匹赤兔,但明眼人都知道,想要让吕布归顺,一匹马肯定是不够的,说出去也不好听,多掉价不是?该筹备的东西还是一样都不能少的,路远没说,不代表董卓不做,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心照不宣。
带上金银珠宝,跨上赤兔马,夜色降临,路远便驱赤兔,直奔吕布帐中来。
真别说,这赤兔马一坐,跟那些劣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路土豪都快爱上骑马的感觉了。
这一次,土豪兄并没有使用灵觉,而是大摇大摆的骑着马冲进了荆州军中。刚来到寨前,便被伏路军人拿住,
“汝等速去报吕将军,说有贵人来访。”
路远倒是大言不惭,称自己为吕布的贵人。
“贵人在何处?”
不多时,一人头戴龙凤玉冠,身披锦缎长袍,脚踩八风虎皮靴,腰胯青锋七尺剑,气势雄雄,威风凛凛,迎出帐来,正是吕布。
路远遥望吕布,淡笑而不语。
吕布自是认得路远,护驾将军,右中郎将,而自己不过是丁原麾下,单论等阶,却是比不了路远,当即也不敢怠慢,遂迎入帐中。
“不知路将军所来为何事?”
“吕将军仪表堂堂,威武异常,实乃人中之蕴龙,当为天下之英雄。”,
路远入得帐中,不提招揽之事,先将吕布夸耀了一番。
“路将军谬赞了。”
吕布摆了摆手,他还没有揣测出路远此行的目的。
“人不可妄自菲薄,前日吾代朝廷抚恤诸军,无意间望得将军纵马驰骋,手持方天戟,身如星月轮,张弛有度,挥洒如风,不由得感慨,将军真乃非常人也。”
路远瞥了一眼吕布的表情,当看到这厮嘴角轻抿的时候,土豪兄立刻话锋一转。
“可这荆州之军,却多有积弱,本是富庶地,却出饿狼兵,其间士气不足,为将者心痛啊。”
“路兄明鉴,吾亦觉此间带兵颇为无力,奔走驰骋,步履不济,整装之时,参差不齐。往日与贼兵战,吾策马迎敌,孤身杀入重围,却不见身后诸兵,杀出一个周天,才见其竟是自断了首尾,乱了阵型,哎,真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一拍大腿,很是同意路远的说法,再这么下去,自己哪天非被这群小兵崽子给祸祸了不可。
路远暗自腹诽,这尼玛不是废话?你是人杰,你部下的兵马又不是,你一骑当先,倒是杀得痛快杀得爽,但是人家可没那么高的武力值,他们这些小兵要是能跟上就怪了!
实际上,路远说的问题在任何一个将领身上都会出现,等级不同,总会有些不协调的地方,只不过擅于带兵的人会将这种不默契磨合到默契,带兵打仗时,会追求与麾下的一种同步,其代表人物就是吕布的追随者——高顺。当然了,像吕布这种猛将,由于自身实力超然,倒可完全不在意这一套。
话到此处,路远送出第一枚糖衣炮弹。
“某观将军器宇轩昂,未来成就不容小觑,在下不才,偶得良马一匹,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其名曰赤兔,赠予将军,如虎添翼。”
吕布双眼一亮,他早就注意到路远骑的那匹马了,心里也痒痒了好久,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不想路远倒是先开口了,不仅开了口,还直接送了过来。
心中欣喜,吕布此刻再看那赤兔,只见其全身上下火炭般赤红,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自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神驹良马!
吕布赶忙抱拳拜谢,路远的等阶在他之上,虽说是赠物,却也是赏赐,必要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收了赤兔,吕布便摆酒招待路远。
酒至半酣,吕布问路远曰:“路兄何故自称吾之贵人?”
路远淡然一笑,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先问了一句:“不知家父可常来往?”
吕布一怔,摇了摇头,“吾年幼时,父已逝。”
“非也非也,吾言兄之义父,荆州刺史丁原耳。”
吕布哀叹一声:“某在丁建阳处,实为无奈。”
刚才路远一番话,将荆州军贬得一文不值,正是勾起了吕布心中的郁结。
“以奉先有擎天御海之才,五湖之内孰不钦敬?欲求功名,亦或宏图,不过探囊取物耳,何言无奈而屈居人下耶?”
路远抚掌一笑,进正题了。
“只恨未逢明主。”吕布摇头,仰天长叹,引头喝下一口酒,尽显郁闷之色。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以奉先大才,何处不能纵横?”
路远正视吕布,拉住其手臂,附耳低语。
“路兄身在朝廷,侍天子左右,与百官为伍,可曾见一二英雄?”
吕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冀的看着路远,大有一副“哥后半生的前途就赌在你身上”的感觉。
“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此人,礼贤下士,赏罚分明,必成大业。”
路远一边说,一边自己都要吐了,得亏也说得出这句话,真是怕隔天把舌头折了。
“吾亦有闻,恨无门路。”
吕布面露难色。
路远真是想冲过去一把拉住吕布甩一句“跟我混吧”,可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现在一无实权,二无兵马,别说董卓了,丁原都比不上,还没资格跟吕布谈条件。
“奉先且看。”
路远手一翻,从身后衣袍中取出董卓所赐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置于吕布面前。
“此乃卓仰慕将军大才,特予某前来说将军也。”
路远送出了金银珠宝,这才挑明了最后一句话。
“奉先若有意,当即便可行,卓之待汝,必如上上之宾。”
吕布大喜,收了金银,却又皱了皱眉。
“此间如此便去,不甚好,某无寸功,难以说辞。”
“功不过在翻手之间,将军意下如何?”路远给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自然心领神会。
“某这就去斩了那厮,引军归顺,如何?”
路远腹诽,丫丫个呸的,不愧是三姓家奴,这翻脸倒是真快,不过这些都不是个事儿,等你到了我的手里,自然让你老老实实听话。
“如此甚好。”路远也不矫情了,当即与吕布同出帐门,悄然无声,来到丁原帐前,就欲行凶。
突然,路土豪想起了一桩大事!
第二十七章 斩丁原()
路远与吕布一左一右,临近丁原之帐,吕奉先正欲奋起,却被路远拦住了。
“奉先勿急,且观察一二。”
路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