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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骆，也只是轻声细语，道了一声，还真是两次阴谋诡计，都是冲着我来的。
随后，便又让遒人传令，此时，已近岸边，让自己麾下所有人，务必小心，施展阴谋诡计者，水上不成，到了路途之上，必然会再次袭来。
遒人领命，敬告周围的吕骆各部麾下，让他们相互告知。
过了半个时辰，吕骆及其麾下，到了距离吕伯侯梁不过数里的岸上，就传来了寇人劫匪的声音。
“诸位昆仲兄弟姊妹们，随我杀啊！这些人都是远在数里之外的吕伯侯梁的人，就地截杀，抢了他们的五谷、五兵、贝币、女人等，咱接着躲进山间，过我们灵活的日子去。”
第244章 归国（终：初战）（）
一名穿着文皮虎豹皮的粗犷男子，领着三千人，指着吕骆一行所在的地方，喝道。
还不等吕骆与其麾下重臣呵斥，河洛三族数千人还有从帝丘跟吕骆一起来到汾水之上的各族众庶数十人，议论纷纷。
“欸。”
“汝等觉得这些寇人，从何而来。”
“我想，这许是那些谋害大子的吕氏族人佯作而为。”
“对对对，说的极是。”
“看他们那身材魁梧的样子，恐怕也是常年累月与飞禽野兽搏杀，恐怕眼下费事哪。”
“哼！吾等也不是那食草的的绵羊，来着善也罢，来者不善也罢，不过一战罢了。我们追随大子一路北上，经历了多少挫折，不也到了此地了。”
“说的轻与，但凡战事，便要死人，时间长了，不是汝，那便是我，这有何可逞能的，能罢就罢，岂有眷战之理。”
“这……”
“哼！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算了，算了，汝吾且看主君如何应对。”
这时，见周遭议论纷纷的吕骆，心下想道，看来，这到家门口了，还有一战。难道还有神仙不成，我是某位神仙的转世，要经受这么多磨难？
不过没人能回答他心里的疑惑。
使劲摇头，让自己清醒之后，吕骆嘴上叨叨着。
这……这……这，想岔了，想岔了。
正要呵斥一番，眼前的寇人，却听前方先声夺人。
“前方，可是吕氏大子吕骆与其麾下。”
“正是。”吕骆上前一步，毫不掩饰地道。
方才出声的，一名穿着文皮，身材魁梧，正像是吕骆及其麾下前方寇人的首领的中年男子。
见吕骆也不做作，直接承认。眼睛转了转，心想，嘿嘿！我找的便是汝，不过为了少牺牲麾下，还是有的说了。
于是，继续佯作寇人状，说道：
“吕氏大子，汝若是放下五谷、五兵、贝币，还有女子妇人，我便放汝归国，如何。再说此地，尚且隐蔽，可不是之前汝等在汾水之上那般，吕氏族人能够望着。心中想着有人来救。虽说汝也有数千人，吾也有，且个个皆是能博野兽之辈，若是一战胜了，可不止吾其说的这般轻与了。”
“喔喔喔……”
“嗵嗵嗵……”
“咣当……咣当”
“哼！”
听到寇人首领所说，还有其麾下叫喊声，手足舞蹈，以及五兵撞击的声音，吕骆闷哼一声，然后措辞严厉地道：
“让吾与汝所说而为，那是妄想。这都到我吕氏附近了，倘若这样做了，我还有何面目汝见这些麾下与天下诸侯、氏族以及国人。若战便战，谁若不战，便是那孬罴熊。”
“大子说的极是。”
“吕氏万岁。”
“吕氏万岁。”
“……”
“若战便战，吾等不惧。”
顿时，在吕骆的一番言辞激励之下，河洛三族与那些跟随吕骆到了汾水一带的数十人，还有前来施救吕骆的吕氏族人，纷纷喊道。
“乒乓”
“咣当”
“唪……唪……”
“弓箭手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击。”
“弓箭手准备，我不下令，不得射击。”
前一句吕骆说的，然后武罗与吴贺等人相互传递。
后一句是那佯作寇人的“首领的人说的，在那些寇人当中传递着。
一时间，那些欲要除掉吕骆，拥护吕玄英的其四方聚拢的寇人与吕骆一方，剑拔弩张，双方摩拳擦掌，用五兵撞击，张弓以待，跃跃欲试。
过了半刻时辰，见双方都没有退让地步，虽然不见那些寇人的五兵与弓矢，吕骆与其麾下重臣们，经过交锋以及从汾水之上到此时的经历。他们已经清楚了，这都是吕氏附近了，哪来这么多寇人，很明显就是那些欲要暗害吕骆的吕氏族人派来的。
很快他们心底，给那些吕氏族人定下了一个吕氏左派的名义。
“主君，如今都到吕氏附近了，这些依附的河洛三族也罢，或是追随您来到了汾水之上的，在帝丘聚集的各族子弟数十人，乃至前来搭救您的国人，那都是跃跃欲试，想要厮杀一场。如此士气，您还犹豫不决，士气一衰，那便是我等身亡了。”
与此同时，武罗进言道。
与武罗形影不离的伯因、龙圉、熊髡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
“主君，您把这些寇人当做族人，可他们呢！非但看不到您大胜有穷氏的功绩，三番两次致您于死地，还顾惜些甚麽哪！”
“主君，武罗他们说的甚是啊！老夫也觉得他们说的对。”
吴贺在一旁附和道。
一旁的百戍姒开，也劝谏道：
“主君，打罢。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主君也是无可奈何。事不在您哪。”
“……”
其余吕骆麾下重臣，也纷纷进言。
吕骆不曾说话，一干众庶重臣，也只能干瞪眼，候在一旁看着。
看到自己麾下，都赞同，对眼前的，多数也是吕氏族人的寇人，进行厮杀一战。
吕骆心想，既然这些族人，一心想着废黜我，我又何必再忍耐，去想甚麽解决之道。
“喝呀！”
“弓箭手，射。”
吕骆一声令下，其麾下弓箭手，手持这几个月来，吕骆在一路北上粗略改进的弓矢，将在右手上的，拉着满弦的箭矢放了出去。
“咻”
“哗啦哗啦！”
大片的箭矢如同雨一样，瞬间奔袭距离半夏里远的三千寇人所在的地方。
“呃……啊！”
“噗呲！”
三千寇人，顿时数十人受伤，数人被射杀。
刹那间，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
心中想道，想不到大子手中的弓箭手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射百步之远，我等手中的箭不过仅能射五十步远，真是失算，失算哪。
不过，他也没有气馁，旋即仗着自己等人地处高地，便反击道：
“弓箭手，放箭。”
“哗啦哗啦！”
一通箭雨，飞向了吕骆一方，不过他们可没那么猛的威势。
倏尔，吕骆便下令道：
“所有族人，随我后退。”
“哒”
“哒”
“哒”
一时间，吕骆与其麾下后退半夏里，并无人员伤亡。
究其缘由，吕骆曾清楚记得，吕氏弓矢，能射多远，形制如何。也清楚讨伐有穷氏后羿失败的缘由。
有穷氏弓矢可以射七十步以上，并且在后羿的指挥下征战，远胜于一般人指挥征战。再说，之前吕骆不过五百人，不到一旅千人。
吕骆弯腰捡起了一只箭镞，看了看，嘴上念叨道：
“这些寇人，多数看来，还真是我吕氏族人。”
说完，便看了看寇人一方的情形，默不作声。
此时此刻，那名寇人当中首领模样的中年男子，见到首次交战不利，便知道自己一方弓矢的缺陷，于是乎，抛却了弓矢之上的事情，举着手中的金刃，大声下令道：
“冲啊！随我杀。”
第245章 归国（终：胶着战事）（）
随着那些佯作寇人劫匪的吕氏与部分真寇人组成的三千人规模的大军，在其首领的号召之下，从山丘之上冲了下来，迅速地与吕骆一方厮杀在了一块。
“咣当”
“嘭”
“哗啦！”
“噗嗤。”
……
顿时，周围就像变成了一首交响曲一样，到处都是厮杀传着的声音，若有人在这里，定会觉得待不下去。
声音实在太大了，两边数千人，手持五兵，相互厮杀。
到处都是血迹，焚烧的图腾，还有用五兵搏杀割下的，不知是吕骆麾下，还是那些佯作寇人的吕氏族人的手足躯干。
还有附近的汾水支流都被染成了红色，以至于后来人称汾水西边的一带支流为红谷、红河，当然，这也就是后话了。
远离厮杀战场数里外，等候的吕伯侯梁还有吕氏国人，听到了前方鸣钲厮杀之声。
顿时，他们的心里都有了不好的念头，那边是我堂堂吕国大子，就在家门口不远处，被人袭击了。
吕伯侯梁当即喝道：
“我族邦汋斥候何在，速速前往前方数里厮杀之声源头，探明前方，究竟是出了何事，更是那方诸侯、氏族在我族附近大肆一战。”
“吾等领命。”
吕伯侯梁话音刚落，就有一十行的吕氏邦汋上前回应道。
吕伯侯梁点了点头，说道：
“去吧！”
“诺。”包括一名十行在内的十一名吕氏邦汋回应道。
待到一众邦汋离去，周围的吕氏国人议论纷纷。
一名吕氏老丈，脸上还有些伤痕，显然是曾为吕氏征战过的老卒，愤慨地说着。
“也不知是何诸侯、氏族的人，既然敢在我吕国附近大肆沙场征战，真是岂有此理。”
“依我看，应该立即请求伯侯，出兵讨伐。以正我吕国既天下十伯之位。”老者旁边的一名年轻吕氏男子，大放厥词地回应那名吕氏老者。
一名吕氏老妪，谨慎地驳斥道：
“但，此时也当探明再说。”
“哼！妇人之仁。”那名年轻吕氏男子，不屑道。
旁边一名身为吕伯侯梁麾下元士的中年男子，附和那名老妪所说，遂道：
“这位族人说的是，我吕氏自先祖伯夷父以来，谨慎行事，自是如今，方为一伯，不得乱来。”
“这倒也是。是我莽撞了。”
看到那名元士，衣着不凡，尽是尚佳的细葛甚至蚕丝的衣裳，吕氏年轻男子收敛了一些，回应道。
“……”
然，其他地方的吕氏族人仍旧在议论。
另一边，奉吕伯侯梁之名，前去探明前方发生了何事的十一名邦汋在其十行的率领下，不过两三刻时辰，就来到了吕骆等人厮杀的战场附近。
“十行，前方一些图腾似乎是我吕氏大子的，另外一些打着的图腾虽不是我吕氏的。但，究其步伐、身形破具我族之风。鄙知道的，便是如此了。”
一名邦汋伏在山丘上，看完了吕骆他们厮杀那边，对着是自己顶头上吏的十行说道。
此刻，那名十行，仍在观望吕骆等人的厮杀。
不禁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汝说的不错，还真像是那般，甚是奇怪。”
说完，又看像了其余九人，问道：
“汝等有何见解。”
“我等与刚才那位族人见解一致。”
“既然如此，汝等立即回去禀报伯侯，此地由我守着。”
此时此刻，正在厮杀的吕骆，在砍杀了几名敌人之后，对着身边的吴贺问道：
“族父，我方损失如何？贼寇损失如何？”
“犹子侄子啊！损失惨重哪。河洛三族与前来搭救我等的族人以及那些从帝丘追随而来的，还有二千五百多人，贼寇还有近二千八百多人。”
听到这些，吕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说现在这些不是后世的职业军队，死伤再多，只要自己不撤走，也不会崩溃。但是依旧感觉到战争的恐怖。这才打了多久，损失了不少人了。
吕骆心想，这打到后面，看来又是自己一方厮杀是劣势，唯有弓矢还算优势，只能等待援兵了。
旋即大声喝道：
“所有昆仲兄弟姊妹们，都朝我这里集结，弓箭手在前，持五兵者在后，聚成散状方阵，避免伤害到自己人。然后一鼓作气，朝着北方冲杀出去。”
“诺……”
吕骆一方二千五百多人，齐齐回应道。
很快，二千五百多人，组成了一个疏散方阵，只等吕骆一声号令，他们就会朝着北方突破。
然而，另外一边的人，也不是蠢货，在其首领号召下，手持木盾的人，列阵在前抵挡弓矢，其次是近距离攻击的弓箭手，最后是手持五兵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