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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恰才所言,不过是让你想想,一来有没有让王叔的其他妃子无法继续怀上王子;二来么,便是凭着这些日子晴明公的观察,王叔可有什么隐疾可以利用?两件事中,又以第一件为要,此事咱和孙太真之间,也算是恰好利益一致,以你如今受孙太真信任,也有法子进言,借刀杀人。”
如果一个儿子也没有,那么王叔肯定是要拼命想办法生儿子的,但是如果已经有了嫡长子的话,便不会那么迫切了。尤其是站在孙太真的立场上,肯定也是不希望其他妃子也生下王子的。借助孙太真的手,如果手段得宜的话,虽不能阻止孙太真再为钱弘俶生育,好歹可以阻住其他妃子。站在钱惟昱的立场上,不管怎么样,王叔的儿子总归是越烧少越好的,少一个,将来动手时候就少一分变数。
素子凝神细思,掌握住了钱惟昱的大致意思,问道:“钱郎所说,莫非是给其余诸妃想法子下药么?”
“不一定是下药啊,下药这种方式,多落俗套。为夫是说,不是可以用麝香等香料给妇人闻嗅,便导致妇人不能孕育的么……也记不清了,反正药理的东西,素子你尽管去研究便是,不拘什么海外香料,但凡有效,还可以混着用,掩盖其中真实有效的成分。一旦得了方子,便秘密献给孙太真。若是孙太真得了这个杜绝其余妃子怀孕的秘法,相信也不会急于让你入宫分宠、拴住王叔了。”
素子听得瞠目结舌:“麝香还有这种效果么?奴奴当真不知……”
“也不拘于麝香,龙涎香生龙脑什么的都可以试试……”钱惟昱顺口说着,才想起自己扯得有些想当然了:这个时代的人,连《本草纲目》都没见过,更别说《甄嬛传》了,自己说的这些,他们当然不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叔的健康状况,试图找出一些损害王叔健康的慢性手段。
根据钱惟昱前世积攒的历史知识,貌似历史上的王叔钱弘俶可以活到六十岁。在六十大寿那天晚上,才被弑兄之贼赵光义赏了一顿酒喝死了——鉴于赵光义有下牵机药毒杀李煜的前科,史家多铁口直断说,历史上的钱弘俶也是被赵光义毒死的。但是对于这种野史说法,钱惟昱是不大信的。
一来钱弘俶死时距离吴越“纳土归宋”已经十年,钱氏对于赵宋已无威胁;二来钱弘俶死后,其余吴越宗室在宋朝的待遇一直也还很好,完全不似李煜死后李唐宗室几乎被一扫而空;何况,李煜死的时候才三十八岁,钱弘俶死的时候已经六十了,以古人的寿命,六十而亡完全也算是天命已尽。
历史上按照《吴越备史》的说法——也就是钱惟昱的十三叔钱弘俨所写的史书记载——钱弘俶是死于寿宴酗酒后的“中风之疾”,而且说其“归宋之前,已素有风疾”。翻译过来,那就是因为三高之人喝酒喝得脑溢血中风而死,而且在吴越国纳土归宋之前、吴越本国的太医就早已发现大王有三高的症状、此前也轻度中风过,只不过不致命。
钱惟昱不可能把他的先知先觉直接原封不动地告诉素子,只好是假借不少名目兜圈子地劝说素子、注意大王可有三高的症状——当然,要解释什么是三高,少不得再用一些这个时代的医学术语修饰。
历史上钱弘俶四十多岁才开始有三高明显的症状,如今还不过二十七八,要想出现症状何其困难?好在三高这种东西是有遗传性的,一个人但凡体质容易产生三高,总归容易被各种诱因诱发。后市医学也没说一定要老年人才会中风、年轻人就一定不会中风。
所以如今也只能是先慢慢诱导对方养成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而且发明一些油腻高胆固醇的宫廷美食菜色等等……这一切都和素子细细说了之后,钱惟昱还不忘叮嘱素子有机会的时候转告安倍晴明,也好一并协同行事,徐徐图之。
毕竟,钱惟昱提前预留的密道只能进入素子的卧房,安倍晴明那里,还需要素子寻机转告,以如今钱惟昱不适合和素子联络的现实,也只能是保持这种单线联系了。
……
安倍素子屋中重新恢复了宁静,素子修行之身的好处,便是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其他低等宫女服侍。她摸索着自己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而钱惟昱,已经通过密道重新离开了甘露院。
数日之后,孙太真又一次召见了安倍素子,一边闲聊,一边享受素子的秘法按摩。自从怀孕以来,似乎只有素子的手法,才能让孙太真舒缓神经的焦躁。
“娘娘,前日娘娘抬举,实在是奴奴的荣幸。只是奴奴回去也想过了,家父无子,仅奴奴一女,在日本国时,家父好歹还是贺茂流阴阳术名家,奴奴不忍此道就此断绝,所以娘娘的好意,只能是辜负了。不过……奴奴另有一个秘法,说不定倒是可以解决……哦不,是为娘娘着想。如果不当,还望娘娘勿罪。”
“素子,本宫便当你是妹妹一般,如何还这般见外,有什么话,那边说吧。”
素子便把这几日沿袭的一些可以导致女人不孕的海外香料秘方,委婉地报给了孙太真。
“啪!”一个愤怒的耳光,随后是一句声色俱厉的“荒唐!”
孙太真便斥退了安倍素子这个无耻地、不要脸的女人,还在背后喝骂着:“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宫岂需要这等邪物!”
素子很配合地被骂走了,一边逃跑一边低声认罪不休。不过等到素子走后,孙太真立刻抄过纸笔,然后尽快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恰才听到的消息药方记录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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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摊丁入亩的曙光
在王叔钱弘俶和婶婶孙太真那里卖完萌装完傻、又让安倍素子寻机不着行迹地献药之后,钱惟昱又在杭州略略打点了一番,便算是把自己从越南回来之后该还的各路人情往来给做了个了断。
此行,好歹也算是解除了王叔原本可能会对他生出的疑心、让王叔断定自己绝无问鼎王位的野心。或许钱弘俶以后依然不会让钱惟昱在吴越国的后续对外战争中再立什么军功,却也至少不至于掣肘钱惟昱在自己的辖区内各项内政的施展。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此行的另一个大收获,便是通过如今吴越国内还未彻底调动完成的移镇工作中,收获了歙州和严州两处相对贫穷困顿州府的控制权。
钱惟昱和王叔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任命钱惟昱如今才六岁的堂弟、大王继子钱惟治为中吴军节度副使、严州留后的形式,把严州、歙州这两处位于天目山和黄山山区的穷苦州府划给了钱惟昱治理。
同时,钱惟昱则在财政上做出了进一步的让步,包括增加了湖州钱监的铸币上交比例。同时也把霜糖贸易比照食盐贸易那般,纳入吴越国中央财政的统一专营税征收范围。至于朗姆酒,虽然不同于传统的酒,但是自古都有酒类的朝廷专卖课税之法,钱弘俶和钱惟昱只是略略敲定了一番、进口朗姆酒贸易必须按照最终出货价的两成收取平准税,在钱惟昱满口应下之后,考虑到钱惟昱对中央财政的贡献,这件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总的算下来,铸币税的缴纳,大约需要让湖州钱监每年上缴吴越中央财政七八十万贯的新铸铜钱。霜糖、朗姆酒按照目前钱惟昱在小琉球的万顷甘蔗种植园产出来算,目前一年可得蔗糖近一百多万石、朗姆酒两百万坛。
按照霜糖量产之后,糖价下跌到仅有雪盐两三倍来算,一石霜糖不算税赋可值钱**贯,一百多万石便是一千多万贯的收入,刨除成本和运输,净利润也在八百万贯以上。未来五六年内,随着琉球的充分开发,这个数字还有一定的成长空间。酒类方面,以如今朗姆酒这种高度酒的售价估计,一坛酒价值万钱也是卖得出去的,总收益基本上也和大规模霜糖贸易相若。
钱惟昱把“霜糖、朗姆酒、铸币税”三项按照“朝廷官营抽税”的制度直接向吴越中央财政让渡之后,总计需要上缴一年400万贯的收入,他自己则可以落下2000万贯上下的收入。刨除官营各项成本约500万,净利仍然达到1500万贯——柴荣一年的大周朝廷财政收入,如今也不过才这个数,北宋发展到宋神宗王安石变法之前,一年也才7000万贯,所以这一项新增进项,实在已经是非常可观了。
要知道以如今的物价水平,当初十叔钱弘亿到江西就镇的时候,修兰溪江、闽江、赣江等三处赣南主要水脉的疏浚水运工程、修筑沿江官道、战后重建城垣道路等等,两三年下来总共也就花了400多万贯的成本,其中一半多是找钱惟昱这边借贷的款项。400万贯就可以完成相当于后世半个江西省的战后重建工作,并且改善该地区的交通水运,那么1500万贯的每年新进项可以做多少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
四月初,钱惟昱拿到了歙州和严州的控制权,并且向王叔缴纳了第一笔糖税酒税,完成了管辖的交割。另一方面,国舅孙承佑在迁延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启程去婺州就镇了。
钱惟昱在回程中带着沈默在歙州和严州略微考察了一番,试图凭着前世对于千岛湖位置的记忆,寻找钱塘江上游适合筑坝建造人工湖和堤堰的所在。
只是沈默看了之后,对于钱惟昱的异想天开颇有一些震惊,而且表示以如今的技术,要想在钱塘江上游修筑大型水库完全不现实,也没有必要。如果只是想要弄一些如同西苕溪边湖州钱监那样运营大型水车的设施,还不如在水头湍急的地方分段筑坝拦水、并且用岩石修葺两岸堤堰。
钱惟昱一想沈默的建议,觉得也颇有道理:修造水电站的话,自然需要落差数十米乃至上百米的高水头,才能带动发电机每分钟数千转的转速。而如果只是水利的锻造、纺织机械,甚至锯木厂,所需的水车转速每分钟几百转也就够了。何况水流湍急的地段太集中的话,还不好部署那么多工厂。
后世1950年代就能够修筑百米高楼,而如今汉人的建筑水平最多也就修造九层宝塔;后世的新安江水坝依靠混凝土重力坝结构可以有一百米高,如今修几道分段式的、二三十米高的也就够用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钱惟昱便粗粗选了一组地方,然后让沈默花时间专程带队伍细细考察未来适合修造锻造厂的所在,他自己便直接赶回苏州去了。
刚刚回到苏州,住回沧浪园,蒋洁茹那里便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军器监的工匠们已经和那些汉族、黎族织女相互配合,搞出了立式五锭踏轮纺车。钱惟昱算了一下,这才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就把这些换向传动的机械结构问题解决了,着实算是效率非凡。重赏了那群工匠织女们每人一百贯钱之后,便是鼓励他们再接再厉,继续沿着这个方向攻克剩余的技术难点。
……
歇息了数日,钱惟昱便重新投入到对财政工作的统筹中去。他首先让蒋洁茹好生整顿了一番如今中吴军节度使的财政收支情况,向他汇报一番,然后才好规划先干什么,后干什么。
“相公,这是湖州钱监的铸币账目,以及今年来糖、酒、盐等贸易的产出预计。还有便是市舶司常例的进出了。预计今年铸币利润可达200万贯,糖、酒刨除要上缴给王叔的那部分后,各自剩下约700万贯。平湖列岛的雪盐利钱差不多也是如此。
另外便是苏州、明州等处市舶司每年的茶水、丝绸等对日本、大食国的进出口税收、利润,其中官营可得部分不下800万贯——原本前年的时候,苏州、明州两处市舶司的官营利润和抽税便早就超过了1000万贯,不过去年和今年却有所下降,主要是因为和南汉一战之后,越来越多的对大食和南洋贸易转向了广州、泉州等港。苏州、明州这边只能垄断对日本、辽国、高丽和北朝的大周四处海贸对象,所以利钱便分的薄了。
如此算来,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中吴军节度使全年可得3000万贯上下的财政收入——这个数字,如果全部以新钱或者金银征收的话,市面上的金银钱币肯定是不够用的,说不得到时候还是要征收实物税或者别的形式。而且这个数字是按照钱郎您的吩咐,刨除了粮米的实物税和布帛形式的人头税——不过,相公为何要将这两笔刨除在外,奴奴着实是不解呢。”
蒋洁茹原原本本把数日来统计的情况大略向钱惟昱交代了一番,一边觑看着钱惟昱的反应。
“知道有多少钱,自然是要想着先花哪里后花哪里了。至于把‘人头税’单独拎出来,自然是因为如果钱够的话,今明两年实在是我吴越税制彻底废除人头税这一税法、实施‘摊丁入亩’的千载良机了——当然了,对外肯定不能打出摊丁入亩这种旗号,那肯定会被土豪士绅们反对的。”
“摊丁入亩?相公当真要推行那个措施了么?此法一出,定然是要触动大多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