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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励亭戈里,秦家,也即前任乡长秦波的家族,他们的族长闻讯之后,也是和陈楹一样惊骇,随即马上命人准备了一份礼物,令儿子亲自送去乡舍。
……
这些大姓家族的想法,周澈虽不知,也能猜出一二。既已诛灭季氏,立威的目的已然达到,他秉承着“过犹不及”的原则,也不愿再给其它大姓压力,以免加深他们的恐惧,反不利日后治事。因此,当秦家的子侄登门拜访时,他态度温和,相待以礼,若让不知情的人来看,分明是一个文雅君子,任谁也想不到便在前几天,这个年轻人刚诛灭了一个本地豪强的全族。
(本章完)
第141章 马政事宜()
周澈接待完秦家的人,为安其心就留下了他们带来的礼物,然后亲自将他们送出院外,正要折回院中,听见马蹄声响,循声望去,却见是许阳带了三四个宾客驱马来到。
许阳直驱马奔到周澈近前,方才勒住坐骑,翻身跃下,随手将缰绳丢给随从宾客,站在乡舍门口,先跺了跺脚,往手上呵了口热气,说道:“这两天又冷起来啦!从我家来这儿,只才几里地,就冻坏我了。”发完牢骚,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也不避讳守门的老卒,直接对周澈说道:“皓粼,我有一桩大买卖。你想不想做?”
“什么买卖?”
“马匹。”
“买马?卖马?”
“买马。”
周澈笑道:“你可是认识了北疆的马商?想从马商手里低价买马,再转手倒卖?”
许阳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
“那是什么?”
许阳瞥了一眼伏跪在门侧塾内的老卒,拉住周澈,往院内走,令随从候在院中,登入堂上,与周澈两人相对落座,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我说的买马,不是从北边马商手里买,而是从乡人手里买。”
“乡人?”周澈彻底糊涂了。
马为六畜之首,乃是兵甲之本,两汉民间的养马业一直都很繁荣。幽、并、凉、冀诸州和关中地区都有着许多水草茂盛的草场,许多豪门大族专以畜牧为业。如中兴功臣,大名鼎鼎的伏波将军马援,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边郡去从事田牧,“至有牛马羊数万头”。帝国朝廷、军队、地方、民间所用之马大部分都是从这些地方来的。
与这些地方相比,汝南地处内地,虽也有少数的豪族自己养马,却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不上规模,无法与边地相比。也就是说,要想要在汝南做马匹生意,只有一个办法,即从北边马商手里低价买进,然后再高价售出。此时听许阳意思,他却竟是打算从本地乡民的手里买?
本地乡民的马汉高祖初年,由于缺乏马匹,难以编置一支强有力的骑兵,无法抵抗匈奴的入侵。为此,便致力于马政建设,大力发展养马事业。
汉高祖时,丞相萧何作汉律九章,创加厩律,制定了有关养马的法律。吕后时,又明令禁止母马外流,以防止军资遗敌。汉文帝即位后,曾因养马费粮,一度限制马匹的发展,晁错发现后,马上建议“令民有车骑马者,复卒三人”,鼓励民间养马。汉文帝接受他的建议,下令用免役的办法促使民间养马,史称“马复令”,民间养马之风再兴。汉景帝时,卫绾建议,“禁马高五尺九寸以上,齿未平,不得出关”,史称“马弩关”。汉景帝又在秦边郡牧马苑的基础上,“益造苑马以广用”,扩大边境游牧地区军马牧场的规模。国家的军马养殖因此有了长足的进步。
问题中原养的马只是驽马,这买来又有何用?还能再转手卖去北地么?
周澈问道:“子明,我不明白的你意思。你说从乡人手里买马?”
“对。”
“卖给郡里。”
“卖给郡里?”
许阳拂开袍袖,撑地起身,往院外瞧了眼,见无外人,摸着腰中玉带,摇摇晃晃地走到周澈榻前,半跪坐下,将手放在案上,倾身向前,附到周澈耳旁,低声说道:“我得到消息,朝廷又要在并、凉等边郡用兵,天子欲想收回‘河套故地’所以要征马置办新厩。”
周澈说道:“用兵?这才刚刚平定羌乱几年啊。”
许阳往后边挪了点,随手把邻座的席子扯过来,跪坐上去,得意洋洋地说道:“皓粼,你看我够不够朋友?得了消息,有了好事,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周澈说道:“你等会儿,……,天子要用兵,所以将要置办新厩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家与颍川阳翟黄氏的交情很好,对不对?你也应该知道那黄氏是天子阿母程夫人的亲戚,对不对?‘天子将用兵,要置办新厩’这个消息便是我前几天从阳翟黄家听来的。”
“阿母”就是乳母……皇帝奶妈。
周澈心道:“‘当今天子’登基以来,很会折腾,动静不少。听信宦官搞党锢,绝了君子贤人的进仕之路。之后又开始卖官,没钱就升迁不了,把在任的清官活活逼死;修建西园,钱都是从老百姓头上剥削而来;今又置办新厩,恐怕买马的钱又会不少。用兵怕是借口吧……,他难道不知道这几年接连两次大疫,民死者甚众,帝国各地多有灾害,老百姓早已民不聊生么?”摇了摇头,无奈地想道:“末世气象,末世气象啊!”
许阳说道:“皓粼,你为甚摇头?可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担心朝廷用兵的事情”
“朝廷用兵,马匹从哪里来?只能从各郡国调。除少数郡国外,绝大部分的郡国都不养马,那被征的马匹从哪里来?只能从百姓手中买。皓粼,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
许阳兴致勃勃,伸出两只手,竖到周澈的面前,说道:“这回买马,我老实对你说,我只是个跑腿的。那黄氏已经走通了郡里、州里的关系,最多三天之后,就要开始在全郡买马。他们把咱们乡分给了我,说好了,每给他们送去一匹马,无论驽马、良马,只要看着过得去,每匹都给钱十万。”
按照市价,驽马至多一两万钱,普通的良马也不过四五万钱。周澈吃了一惊,说道:“无论驽马、良马,每匹给钱十万?这么大方?”如果收的全是驽马,那么一匹马就能赚七八万钱。
“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油水!以往日豪右辜榷的旧例来看,只要走通了关系,十万钱收来的马,转手卖给郡中,至少能翻上五六倍!”
周澈听到此处,明白了许阳的意思,说道:“你是说那黄家欲垄断此次的马匹买卖?”——“辜榷”,意即垄断,主要是指权贵豪右包揽政府买卖的行为,始于前汉,盛于本朝,豪右因辜榷而所得之利,动辄数以千万计。
许阳连连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这是一笔大买卖,州郡豪族众多,黄家虽有程夫人为倚仗,但只凭他一家也是吃不下的,而且本郡非产马之地,此次马匹,主要的调马来源是幽、凉、并、冀诸州,咱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头,黄家便是想辜榷也辜榷不来。我实话告诉你,黄家得这消息已经是得晚了,颍川阳翟张家你知道么?便是张侯他家,我听说,他们早在去年底就派人去西北诸郡大举收购马匹了。”张家………十常侍张让家族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买卖马匹,另有其它大头,黄家只是想借此次机会捞上一笔?而你又打算趁机赚上一些?”
“正是,豪族权右吃大头,咱们奔走效命,吃个小头。”
“可是咱们郡中、乡里的良驹不多。朝廷用兵,要的必然都是良马,收一批驽马上来,郡里肯收么?”
“量大了肯定不行,量小一点呢?一二百匹,两三百匹总是可以的。”
周澈心中默算,按许阳所说,这笔买卖若能做成,按两百匹计算,一下就能赚上近亿钱。虽说自穿越以来,他以保命为第一要务,对钱没什么概念,这时也不由为之咋舌,说道:“这,这,……。”
(本章完)
第142章 殷勤套路()
许阳笑道:“怎么?吓呆了么?”
周澈感慨万分,想道:“豪强大族垄断政府买卖,实在利润惊人。只是。。。。。唉,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啊。”
他是从后世来的,见闻远超许阳,尽管吃惊垄断买卖的利润之高,却也不至被“吓呆”,往堂外望了会儿,又想道:“我来乡中任职,是为了保命,而要想保命,人与财两者皆不可缺。有人才能自保,有财才能聚人。
如今我手上有了姜枫、黄盖以及南凌诸乡间轻侠,有了横路亭上百受训的部民,马马虎虎算是有了些‘人’,万一有变,勉强也能自保了,但是‘财’却不足。没有足够的钱,就无法聚集更多的人,也无法练出精兵,也的确是到了该想想怎么搞钱的时候了。”
他收回目光,重看向许阳,笑问道:“子明,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许阳笑道:“我给黄家跑腿,在本乡买马。你乃本乡乡长,威震乡中,乡民服气。我要想把这件事办好,万万是绕不开你的。也不需要你做别的,买马的钱我已备下,买马的人手我也已经找好,只需要你派个人在旁协助。”
周澈心道:“‘威震乡中’?许子明这是在说我诛灭季氏一事啦。”
至此,他对许阳的来意彻底了然明白。很明显,许阳这是专门给他送钱来了。
周澈刚才在听完这次买卖的内幕之后,本来就奇怪,以许家在本乡的地位,四姓之一,有那颍川黄家为倚仗,素来也是横行无忌,神鬼避让的,堪称本乡的一条大地头蛇,任谁不给他们几分面子?要想从乡民手中买马,只凭他们自己的能力就足够了,又何必来找自家?而今看来,分明是以此为借口,变相地来给他送钱。
他想道:“在诛灭季氏前,我就预估到此事会给乡中带来震动。今日看来,我预估得半点没错。……,秦家遣子侄登门,许家变相送钱。昔日之乡间四姓,如今只剩下了陈家纹丝不动。”——陈家的老大陈华乃郭胜宾客,现又任职郡丞,论其底气,自与他们两家不同。
这种事情不必说透,彼此心知肚明即可。周澈笑了笑,说道:“只是我新任乡长,对乡中的情况还不太熟悉,只怕给你帮不了多少忙啊。”
许阳见他答应,笑道:“本乡共有十二个亭。皓粼,你在横路亭任过职,对胡乡亭也很熟悉,——我见胡乡亭的南凌、高家兄弟都对你很是服膺。前任乡长秦君是励亭戈里人,听说你和他很是交好。你曾夜半击贼,援救过文庄那边的亭部。前几天,诛灭季氏,震慑雀阳亭。……,别的亭不说,只这五个亭,却是非得有你遣人协助不可啊!”
周澈明白他的意思,心道:“是啦,许子明这是在说本乡十二个亭,分给我五个亭。凡是从这五个亭中收来的马,赚到的钱都算是我的。”他不是矫情的人,当下也不推辞,应道:“既然子明你这么说了,那行,我就当仁不让吧。”探身向外,命侍立在堂门口的姜枫把孙信叫来。
很快,孙信来到。周澈对许阳说道:“我身边也没几个人,就让阿信协助你,如何?”
许阳也是认识的孙信的,说道:“小信精明能干,善言辞,由他出面协助,自是最好不过。”
当下,周澈把“买马”一事的来龙去脉给孙信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叮嘱:“虽叫你出面协助,但下去各亭部后,不可仗势欺人,要公平买卖。如果遇见不想卖马的乡民,绝不能强迫威胁。”
孙信早在横路亭时就跟随周澈,深知其为人,知道他虽好结交轻侠,但却不是一个霸道的人,最不喜门下宾客欺凌百姓,恭谨应诺,说道:“是。”
正事谈完。周澈与许阳又说了会儿闲话,约好改日喝酒。许阳起身告辞。周澈将他送出。
在出去的路上,许阳看似有些不满的埋怨说道:“皓粼,你看看我,这一有好事,马上就来找你。你呢?有好事的时候却想不起来我!”
“此话怎讲?”
“前几天,你与县里门下贼曹陈松,乡中游徼赵迪,前呼后拥四五十人,去抄灭季氏,好大的声势,好大的威风!却怎么没想起来叫上我?约我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是最好热闹的。怎么?你可是嫌我没本事,骑射不精,不擅搏技么?我虽比不上你,但我门下却也是颇有几个勇猛宾客的,只恨乡中一向平静无事,没有他们用武的地方。”
“只恨乡中一向平静无事,没有他们用武的地方”。这叫什么话?周澈心道:“难道你巴望着天下大乱不成?”哈哈一笑,说道:“当日事急,事起仓促,来不及去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