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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弭兵,恐怕失于乐观。”
徐圭眉头一挑:“他不肯充暗投明,归顺朝廷?”
“他是忠义之人,有高节之风,不容易。”梁啸叹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许氏对他有知遇之恩。要劝他抛弃许驹,投降朝廷,恐怕不怎么可能。”
徐圭郁闷的摇摇头,脸色变得很难看。
周澈犹豫了片刻:“也许劝降许驹倒还容易些。”
“什么?”徐圭一愣,眼中刚刚熄灭的火苗又亮了起来。
周澈将他和许驹相处了那几天,说于徐圭听,使其对许驹的心情更加了解。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许驹只怕是做梦都想回来。当初之所以没谈,是因为他希望桓玄打个胜仗,多一点谈判的筹码。现在桓玄徒劳无功,反而折了房慷父子,他还有什么实力提条件。
封他一个侯爵,应该能诱降他吧?
徐圭心动不已,暗自盘算起来:“周君先出去吧。好好休息,我们不久就要赶到东瓯去。”徐圭顿了顿,又道:“我们走海路还是陆路去,需要计议。”
周澈眨眨眼睛,无动于衷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和站在门外的朱治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见周澈消失在门外,徐圭坐了下来,沉思半晌,拿起笔墨和简册,开始给朝廷上疏。能不能给许驹封侯,是能否劝降许驹的重要条件,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擅自决定,必须先向朝廷请示。除此之外,他还要将最近发生的事向朝廷做一个初步汇报,让朝廷知道他的辛苦。
东瓯国的正式名称叫东海国,只是因为国都在东瓯,这才被人称为东瓯国。
东瓯也就是后世的温州。
东瓯多山林,已经属于丘林地貌,与浙江以北的平原地貌相去甚远。即使到了近代,这里的交通依然不便,在汉代更是人迹罕至。道路难行。别说是车马了,就连步行都不太容易。
出使这些蛮夷小国,向来被视为畏途。朱治如是说道,他对东瓯的情况知道得比较清楚,也不愿意走陆路,有楼船可乘,当然要乘船赶往东瓯。
徐圭要等朝廷的回音才能决定是否招降许驹,自然不着急赶往东瓯。不过现在周澈等人在会稽郡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江边一战,斩杀山越军近五百人,成了这场战事中最亮眼的一点。不管是太守府还是刺史府都不能漠视,赏赐也不少。豪强们投桃报李,也送了不少礼物给周澈等人。
虽然数量不多,却也让士兵们有了收获,不虚此行。而他们对徐圭的不满也更加强烈。如果不是徐圭犯傻,贻误战机。他们的收获将更多。
“书生就是没用。”这句话成了士兵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收到的礼物,有些是江南的土特产,中原不怎么容易见到,就算有,价格也非常高。不是轻侠们消费得起的。这些当然要收。还有一些却是本地人觉得很珍贵,长住中原的士兵们却不以为然的东西,周澈就找朱治帮他们卖掉,再买一些中原不多见的东西。
朱治是郡主簿,地头蛇,又精于算计,办这样的事自然是熟门熟路,绝不会让轻侠们吃亏。只是次数多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由朱治领路去了两次之后,周澈决定自己去,用半生不熟的吴语和商贾们交流侃价。
(本章完)
第293章 讨论航海()
但是朱治却拦住了他:“换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怕半路上全交了税?”
周澈愣了一下,交税?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他还真没有遇到交税的问题。在安成的时候,他是乡长,不与市场直接打交道的。去洛阳的时候,他是奉召进京,当然也不用交税。出差来会稽的时候,他还是办公差,没什么税可交。他对大汉交税的问题一直停留在概念上。听了朱治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办了一件傻事。
大汉的关津税很重,十分之一是底线,高的时候甚至可能达到一半。更让人崩溃的是,据说是每道关都要交。就算是十分之一,几道关一过,货就只剩下一半了。
周澈遇到的问题更麻烦,他们买的这些东西在吴越很便宜,但是在中原比较贵,交税的时候是按当地时价定的,也就是说,越靠近中原,他要交的税越多,最后算下来,弄不好还要倒贴几个。
费了这么多心思,最后全便宜了那些关卒?周澈可没这么伟大。
“我一会忙完公务,请求徐太守写一道公文。我今天就陪周君去吴县逛逛,待会儿请你喝酒。”朱治劝慰道。
接着两人去了吴郡吴县(今苏州)在吴市里闲逛。天下有几个著名的大市,大江以南有两个:东有吴市,西有成都市,都是规模惊人的大市。吴市相当于大汉东南的中外货物集散地,仅凭这一点,也能知道江东绝不是中原人想象的那么落后。就整个江东来说,有六成以上的财富集中在城墙以内。
“去看过春申君的宫室么?”
“春申君?”周澈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一点印象也没有。春申君在这里建过宫室?
“到吴县,有两个地方必看。一是吴市。作为江东都会,吴市是天下有名的大市,民生所在,不能不留意。二是春申君的宫室。春申君是战国四公子之一,是君臣相遇的典范,得人则兴,失人则亡。春申君的成败就是楚国的成败……”
听着朱治讲古,周澈笑而不语。不能说朱治说得不对,但是他的身份不同,站的角度自然不同。但是评论历史,不能仅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还要跳出身份的限制,才能看得更全面,更通达。
就看研究历史不能囿于一时,还要放宽眼量,才能看到其中隐藏的发展轨迹一样。
如果说周澈有什么超出其他人的地方,也许正在于此。他知道两千年的兴衰,他对汉代历史有一定的研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办得成的。
“君理,你看到吴县的全景么?”
朱治侧过脸,看了周澈一眼,转了转眼珠。“你是说,我囿于一隅,心无全局?”
周澈笑了起来:“下棋的时候要通观全局,不拘泥于一子的得失。观史的时候同样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春申君看似博学多智,能言善辩,在秦国步步紧逼,楚国江河日下的时候,还有心思在吴县大营宫室,可见他不识大体。楚国败灭,他的责任可不小呢。”
朱治眼神闪动,突然笑道:“你是说山越和许逆会步黄歇的后尘?”
洛阳皇宫,刘宏站在前殿廊下,目光越过宫墙,看向东南方向。
他收到了徐圭的六百里加急文书,心里很是不安。会稽郡的形势恶化成这个样子是他始料未及的。会稽郡都尉战死,郡兵已经受到重创,而山越军满载而归,要想靠会稽的力量威服山越,看来是不太可行了。
幸亏周澈临危不乱,出兵骚扰了闽越军队,打乱了他们的步骤,最终迫使他们撤退,又在半路上伏击了山越军,撞沉了余凉和许驹的座船,斩杀了四五百人,取得了不小的胜利。
吴郡援军也来得正是时候,居然生擒了房慷和镇武,有了这两个俘虏,这次出征也算是小有斩获,至少淮南王说起的时候,不会那么尖锐。
周澈是个人才,箭术好,有勇气,脑子也灵活,是个能做事的。
新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会稽的危机虽解,东瓯却还处于危险之中,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徐圭提出了两个方案:一是招降,前提是封许驹为侯;二是征服,在会稽郡兵不足的情况下,需要征调豫章甚至吴郡、徐州的地方兵。如此一来,势必要动用兵符,也许还要经过朝议。他很清楚这件事肯定无法通过朝议,因为刚刚在北方吃了败战。
封许驹为侯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太示弱了?
“陛下!”张让手持武具,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步三个台阶,窜到了刘宏面前:“今天还出猎吗?”
“不去了。”刘宏这才想起来小黄门们还在殿外候着,等着保护他出城夜猎:“朕有重要的事要考虑,没心思行猎。让父,你对江东的事如何看待?”
张让沉吟片刻:“还是招抚吧。咱们现在北疆吃了败战,不宜大动干戈。等过几年之后,再议不迟。再者,吴越只是小疾,北方蛮族才是心腹大患,陛下不宜顾此失彼,本末倒置。”
就在第三天周澈和朱治回到山阴县,周仓出现在馆舍门口:“主公,徐府君找你。”
周澈连忙应了一声,跟着周仓来到徐圭的房间。徐圭坐在席上,眉头微蹙,脸色不是很好看。听到周澈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周澈一眼。
“周君,朝廷诏令下来了。”
“府君请讲。”
“你去一趟东冶,和那桓君取得联系。朝廷不想大动干戈,希望能招抚他们。如果许驹愿意臣服朝廷,朝廷可以封侯,同时还能将镇武放回去。如果还是不识时务,到时候玉石俱焚,后悔就迟了。”
“行。不过,我一个人不行,请府君安排一个人与我同行。”
徐圭点点头,刚把手举起来,朱治从门外进来:“府君,我陪周君去吧。”
徐圭盯着朱治看了半晌,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随后周澈立刻安排了一下,然后跑去鄞县和姚茂说了一声,姚茂听了,眉毛一扬:“周君,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徐府君催得很急,让我明天一早就走。”
“怎么去?”
“他让朱君做向导,让我们走海路。”周澈有些担心。
东冶应该是在后世的福州一带,走陆路的话,过了山阴县不远,就全是山林,其实并不适合骑马,而且山林中多毒虫,被咬被蜇是很正常的事。
朝阳初升,浙江浮光跃金,一片火红。
周澈他们踩着踏板,牵着战马,上了楼船。朱治在舷边相候,两个楼船士接过缰绳,将战马牵到舱里去。周澈跟朱治被上了舱。
(本章完)
第294章 东冶会晤()
在大海上的几天真是无聊,只是每天和朱治、周仓他们趴在船舷边,看着岸边的风景,猜想如果要用兵征讨,这样的地形应该如何部署人马。不过却有件意外的事情……孙信,他平时亦是和周仓差不多,话语不多,但是现在一提到用兵,他却滔滔不绝,颇有见地,不时的冒出几句兵法来。
更让周澈吃惊的是,孙信说的韬略有很多是兵法上没有,却有实战需要的重要的作战经验。可是据周澈所知,孙信以前只是一个奴隶,是没有机会读书的,他学会识字是跟随姜枫才学会的。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刚刚还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孙信顿时哑巴了,吭哧了半天才说道:“以前先是在费君侯府的时候,常跟着费侯行猎。做了骑奴后,那个主人多有和名士、郡将往来,俺常跟其在城外行猎,多少见识了一些。”
周澈无语,仅仅通过行猎,就能学到这么多用兵的本领,这孙信真是个人才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别看他话不多,可是内秀得很。他望着大海感慨不已。
楼船离开了浙江,沿着海岸线曲折向南。时值十月下旬,北风正紧,可是楼船却没能借上风力,因为楼船没帆。
周澈也是偶然发现这个问题的,他急于赶到东冶完成任务,总觉得船走得太慢,却没留意这个问题。直到他有一次偶然抬起头,发现船上空荡荡的,才意识到这船楼船连帆都没有。
怎么会是这样?周澈很诧异。他记得汉代是有帆的,三国著名的江盗甘宁就以锦为帆,被人称作锦帆贼。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帆?他仔细打量着楼船,他知道帆有用,但是他本人没有装过帆,怎么装,他并不是很清楚。还有,一时半刻的到哪里去找桅杆?
要不,只能因简就陋了。
周澈仔细一想。这才意识到他还真没有看过帆,只是那时候不关心,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于是他立刻有了主意,他辞别了孙信,匆匆上了飞庐,敲响了舱门。
“谁?”舱里传来朱治的声音。
“君理,是我,周澈!”周澈叫道:“吾有一事。”
“周君,何事?快快进来。”舱门被打开了,露出朱治疲倦的脸。
“君理请过来一步。”周澈说道,站起身,伸手去解腰带。
“你想干嘛?”朱治惊叫一声,有些心虚的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喝道:“大众广庭之下,周君克制啊!虽说海上寂寞,但吾可没龙阳之好啊。”
“君理,你…想多了。”周澈脱下外衣,将袖子扎好,又将四个角系成两个角,递给朱治:“君理,你双手各抓一角,站在风口试试。”
朱治将信将疑,接过衣服,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