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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器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前几天他才将打制好的战车送到了兵营,今天周澈便来了,是不是战车有什么问题,没有达到将军的要求呢?
“见过将军及诸官长!”任器如飞般赶过来,便要跪下叩头,周澈上前一把拉住他,笑道:“任大监,你也是有我度辽营的官位的,不需要跪,拱手即可。”
啊!匠作大监任器和他手下的小组长都呆了,官位?自己当得这是官?任器呐呐地道:“将军,哪里有匠作大监这样的官啊?”他一直便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匠师头罢了,与一般的平头百姓相比,所多的也不过是会一般手艺罢了。
“当然是官!”周澈爽朗地笑道:“别的地方我不管,在我西安阳,匠作大监是官,而且还是一个重要的官。不然为什么要给你等同于县令的薪水啊?”
任器嘴唇都有些哆嗦起来,他身后的几个小组长也是个个脸色通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将军这是在说自己现在的职位等同于县令啊,县令是什么,那都是高高在上,需要自己仰视的人物,现在自己也与他们一样了么?自己也是官了?祖上显灵,这一趟西安阳来得太值得了。
看到任器的表情,周澈知道他的感受,在这个时代,匠师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农夫,除非你能混到大师傅级别,才会有所改观。
收拾起自己激动的心情,任器仍是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将军今天来匠师营,是因为上批送去的战车有问题么?”
周澈摇摇头,“不,没有问题,打制得很好,当然,不是没有改进的地方,你们可以在以后慢慢摸索,比如说让这车推起来更省力,跑起来更快,车轴更耐磨,损坏后怎么才能再最短的时间内修复等等!”
任器本来听说没问题,已是将心放下,但紧接着周仓说的话便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这还是有很多问题啊,他不识字,不能将这些记下来,只能牢牢地将其记在心中,准备以后再来琢磨。
“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匠作营!”看到任器着实有些紧张,周澈便岔开话题,有些东西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来。
“小人引路!”任器道。
“你应当称自己来职下!”周澈纠正道。
“是,是,是!”任器赶紧道:“小人忘了,哦,不不不,是卑职忘了,卑职现在也是官了!”任器的话在场中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将军,这里是炼铁组,专门提高生铁的质量,将军,我们西安阳没有铁矿,只能买些生铁,但这些生铁质量差次不齐,必须回炉重练才能用来打制兵器,否则兵器极易损坏。”任器边走边向众人介绍。
几位跟来的将军深知兵器再战场上对于士兵重要,简直便是当兵的第二条命,谁也不想别人一刀砍来,自己一刀架去,当的一声,自己的刀却断了,那不是等着挨宰么?现在都是瞪大眼睛,不肯放过一个细节,只想着挑出几个问题,来让这个大监在打造兵器的时候更用心,造出更锋利耐用的家伙,但他们个个都是门外汉,拿刀砍人在行,造刀,作梦去吧。
“那你们重新炼制的铁质量怎么样?”周澈看着在炉中翻滚的铁水问道。
“这取决于生铁的质量。”任器小心翼翼地道。“现在我们打制的兵器还不能与中原铁官相比。不论是锋利还是耐用,都差了一个档次。”
周澈沉吟了一下,道:“你听说过。。。就是硬度比铁更高,但柔韧性却也更好的一种,一种…”
“将军说得是不是精铁?”任器身后的一个小组长插嘴道。
“精铁,对,就是精铁!”周澈眼前一亮,“你知道精铁?”
任器赶紧介绍,“将军,他便是这炼铁小组的组长,许刀。阿刀,到前面来给将军说说精铁。”
许刀有些紧张,“将军,小人在南阳的时候,知道南阳铁官正在研制一种精铁,听大师傅说的特性跟将军刚刚说得差不多。”
“你知道他们是如何做的吗?”周澈感兴趣地道。
“小人在那边时地只是一个普通匠师,知道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在炉中不停地加入炭粉,具体怎样的,小人不清楚。”
周澈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钢起初便是这样来的,只不过这种炭粉燃烧杂质的方法并不能造出品相极高的的钢来。
“哦,那你们怎么不试试这种方法?”
许刀道:“这种方法极容易失败,经常让较好的生铁也变成了废品,我们现在生铁本就紧张,不敢冒险浪费。”
周澈笑道:“这倒也是,不过你可以造个小炉子,先试试嘛!”他鼓励道,“我还听说过炒钢法和灌钢法,就是你说得精铁,你也可以试试嘛!”
“炒钢法?灌钢法?”许刀一脸迷胡。
“嗯,就是这样的!”周澈比划了一下,“将炭粉加进去,然后像炒菜一样,不停地将铁水翻来翻去,这是炒钢法。当然,怎样加炭粉,加多少炭粉,我就不知道了!”
任器睁大眼睛,“将军,你怎么知道炼铁是方法?就是以炒熟铁为原料,经多次反复加热折叠锻打而成的。这是蜀郡和南阳铁官的秘技啊。还有那灌钢法是。。。”
周澈微笑道:“听人说得,听人说得,至于那灌钢法?那位高人是这么说的……‘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制器以柔铁为兵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就是说,选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出优质生铁,然后,把液态生铁浇注在熟铁上,经过几度熔炼,使铁渗碳成为钢。由于是让生铁和熟铁‘宿’在一起,所以炼出的精铁被成为“宿铁”。你们可以试试,嗯,你叫许刀吧,你如果真试验出来,我给你胸前加一柄铁锤,一颗星星,怎么样?”
许刀一下子便激动起来,这是要升自己当大师傅了,看没看任器大师傅,人家现在可是拿着县令的薪水呢!胸前的星星还没加,眼前倒是先冒星星了:“将军真神人啊!这灌钢的淬火之法,绝了!先用五牲之溺,后以五牲之脂进行淬火。我们怎么没想到。”
说完了这事,周澈也没再放在心上,这些东西没有一定的积累,很难在短时间内见到成效,自己提个头,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他们的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周澈在前世物理课上记得:理想的淬火介质应该是……当工件在比较高的温度650~400℃,具有较大的冷却速度,在低温300~200℃,具有较慢的冷却速度。这就需要采用双液淬火法。灌钢法发明者南北朝的綦毋怀文先用动物尿、后用动物油进行双液淬火,能够造出品质很高的“宿铁刀”。
中国早在战国时代就使用了淬火技术,但是长期以来,人们一般都是用水作为淬火的冷却介质。虽然古代有名的造器大师已经认识到:用不同的水作淬火的冷却介质,可以得到不同性能的刀,但仍没有突破水的范围。而綦毋怀文则实现了这一突破,他在制作“宿铁刀”时使用了双液淬火法,即先在冷却速度大的动物尿中淬火,然后再在冷却速度小的动物油脂中淬火,这样可以得到性能比较好的钢,避免单纯使用1种淬火(即单液淬火)的局限。
双液淬火法,即在工件的温度比较高的时候,选用冷却速度比较快的淬火介质,以保证工件的硬度;而在温度比较低的时候,则选用冷却速度比较小的淬火介质,以防止工件开裂和变形,使其有一定的韧性。双液淬火法是1种比较复杂的淬火工艺,这在当时没有测温、控温设备的条件下,完全依赖操作及经验,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在綦毋怀文之前,中国古代的钢刀大都用百炼钢制成,这样制作的刀剑虽然性能优异锋利,但也存在不少缺陷,整把刀全部用百炼钢制成,价格昂贵;如而且百炼钢制作刀剑费时费力。
一行人又见了刀坊,箭坊,木器坊,便满意而去,现在匠作营的效率还是挺不错的,离开匠作营的时候,周澈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将流水作业的方法教给他们呢,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拢共才百多人,还成不了气候,以后再说吧!
视察结束周澈回到将府,由于他执意不愿修建新的,便一直位于这片斜坡的顶端,虽然仍是那幢木制房,但与去年冬天相比,仍然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三合土筑成的围墙,外包了青砖和条石,厚度达到了数尺,高更是达到了一丈有余,从坡下向上看,虽然是仰角,但仍然只能看到将府的屋顶,四角之上,全部有石砌成的哨楼比军营里的哨楼还要高大,一座哨楼可以进驻数十名兵丁,哨楼的垛碟之间,隐有寒光闪现,那是蹶张弩。周澈的亲卫队此前被刘彦抽走了数十人到军统,但在这一轮的扩军中,却补充到了五百人。比先前的规模足足大了一倍。这也让将府的附属建筑多了起来,距将府那幢木屋数十步,便是一排排条石和青砖筑成的亲卫营房。
院墙外,一条石阶也已修筑完毕,李肃更是动员百姓,从山里挖来了数十株苍松翠柏,移值到了台阶的两边,另外的空地上,也被移栽上了各式各样的树木,原本光秃秃的一面缓坡就此变得郁郁葱葱。
宽阔的大门将将府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四面持刀亲卫在大门两边站得笔直,让已显得有些雄伟气象的参将府平添了几份肃杀气息,门楣处,度辽营将军府六个镏金大字闪闪发亮,这几个字是周澈亲笔书写。
刘彦的军统仍然设在将府内,不过另外修建了一座青砖瓦房作为办公地点,或许是调查统计司这个名字太怪太拗口,熟知内情的度辽营高层习惯地用内书房来称呼这个特殊的部门,起因是这个部门成立于周澈的书房,并由原先负责书房事务的刘彦来统领。
沮授、田丰作为周澈的左右肱骨,也离开军营搬到了将府,参知军务、监察民政。现在整个将府里,杂七杂八地人丁加起来足足有三百余人。
站在将府的哨楼上,便可以俯瞰整个西安阳老营,因为扩军而分营的左中右三部士兵成三角形布局,在他们的中间,便是匠作营,女营及县城的百姓。
(本章完)
第449章 副阳烽烟()
周澈在书房想着事情,西安阳现在也不准备再重修县城,而是在老军营的基础上新修一个定居点,也不准备再起城墙,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没有这么多的钱来砌城墙,太矮太薄,不如没有,想要新建一座坚固的有战略价值的新城,那要花的钱海了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南匈奴来袭时,一定要将这些城墙全部推倒的原因,你想重修,行啊,那财政上拖也拖死你。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周澈的一句话让沮授等一主重修县城的人都不再说话,周澈说,人心墙,不墙。只要西安阳百姓众人齐心,便是寇兵再打来,也能将他们挡住。否则,城墙起得再高又有何用,以前的县城城墙不高不厚吗?还不是被寇兵一鼓而下。
由于西安阳不在抵御南匈奴的第一线,沮授等人也不在坚持,任由周澈作主。而此时的西安阳,钱也的确花得如流水一般,鸡鹿泽堡塞建设很顺利,周澈设计的棱堡并不大,但却十分利害,这已是沮授与几位将领在做出模型后反复论证后得到的结论,所需费用也不大,但开挖鸡鹿泽,这是一个十分耗费人力物力的活计。好在翻出来的淤泥堆在荒田上,晾晒数日之后,屯兵们便赶紧抢播种子,希望在秋收的时候便能有第一轮收成。现在的鸡鹿泽已是大变样,计划中的湖泊已开挖了一半,虽然还没有蓄水,但已可看出规模,而挖出的淤泥则整整铺了数十顷荒地,眼见这些原本的荒山在秋时便可便为收成可喜的良田,任谁都是心中欢喜。
书房内,刘彦正拿着几卷竹简向周澈汇报着军统刚刚收到并作出分析的情报,现在的军统识字人极少,便有几个也是刚刚过了扫盲阶段,是以分析等事务都是由刘彦自己在做。在合并了袁氏在并州的暗影之后,每日各类情报汇聚而到军统的极多,工作极为艰苦,有时刘彦更是夜已继日的埋首在成堆的案卷之中,挑选出对现在的度辽营有用的,或有影响的一些情报。
“将军,这一份情报我认为是最有价值的。”稍显稚嫩的刘彦将排在最上面的一卷竹简递给周澈,“羌渠任命达耶鲁鹿为左校王,率一万精骑进驻乌拉特。”
刘彦的眼圈是黑的,显然昨夜又没有休息好,接过竹简的周澈微有些歉意,也许不该让这样一个原本娇滴滴的女子接手这么繁杂的工作,熬夜可是美貌女子的第一杀手啊。
“现在我们面临的形式还不是那么严峻,你不用这么辛苦,要注意休息。”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