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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与方悦率着亲卫将骑在马上的娜芙和阿其诺牵了过来,与先前不同,这时候阿其诺双手却被反绑在身后。
数万双喷火的眼睛盯着娜芙与阿其诺,那其中蕴含的愤怒和仇恨便连身经百战的阿其诺身上也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微微有些颤栗,娜芙更是脸色惨白。
“诺将军,我们便要就此告别了,回去告诉你们左贤王,此仇我周澈记下了,我会来找他的。”一挥手,一刀呼地一刀劈下,娜芙一声惊叫,却见这一刀如此狠狠地挥刀劈下,斩断的只是绑着阿其诺的绳索。
阿其诺揉了揉手腕:“周将军,这个仇我阿其诺也记下了,我会在疆场上找你讨还的。
周澈冷冷一笑:“恭候大驾,如果你第二次落在我手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阿其诺向娜芙一揖:“居次,末将先去了。”
“嗯!”娜芙虽然脸色苍白,但仍强撑着点点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周度辽不会为难我的。很快我就回来了,告诉哥哥,我很想他!”
阿其诺掉转马头,一骑绝尘而去。
“大王,阿其诺来了!”豪虎惊喜以指着正单骑而来的一人,於夫罗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周澈发疯。
阿其诺奔到城门,翻身下马,跪伏在地,以额触地,久久不愿起身。
“大王,用绳子将诺将军坠上来吧!”豪虎道。
於夫罗摇摇头:“开城门,我草原勇士,那能像野狗一般地如此仓惶。”
“可大王,阿其诺只不过是一员被对方俘虏的家伙,这是我草原勇士的耻辱!”
於夫罗严厉地盯了一眼豪虎:“豪虎,你要记着,如果是你处在阿其诺的位子上,你不会做得比他更好,如果不是为了娜芙,阿其诺就是战死也不会落到对方手中!阿其诺回来后,如果有谁以这个来为难他,小心我的鞭子!”
“是,大王!”豪虎低头应道。
光禄城门大开,阿其诺泪眼蒙蒙,连连叩了几个头:“多谢大王!”
接着翻身上马,驰进城去。
看到於夫罗居然大开城门迎接阿其诺,周澈、沮授等人都是齐齐动容,南匈奴第一名将,果在有气度,有胸襟!看於夫罗如此,那没见过面的羌渠也可略见一斑了。
“光禄百姓开始出城了,这个於夫罗总算还是讲信用的。”黄盖用力地挥了一下手里熟铁双锏,兴奋地喊道。
“主公,如果此时突袭城门,当有很大可能夺下城门来…”沮授在马上偏过身子,低声对周澈道。
“军师着急了,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於夫罗鼎鼎大名,焉会不防我这一招,更何况,眼下我们各部人马,合计兵员也不到两万人,金帐军全员三万,就算有所损耗,不可能全都在光禄城,但於夫罗在此,这里只怕也有一两万人,真打起来,胜算不高,惨胜之局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一旦交战,这么多的百姓必将死于乱军之中,我心何忍?与蛮族的战争,不必争一时之气,不必争一地得失,我要慢慢地收紧套在他们身上的绞索,一点点的勒紧,等他们惊觉之时,已是大势已去。”
“军师,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周澈笑道:“当青蛙发现大事不妙时,却已无力跳出锅来了。”
於夫罗在阿其诺回城后,就立即开始撤出光禄城,于城外约三十里地驻扎,他们的手里还扣着光禄守军约千余人俘虏,而周澈在进城后,留下黄盖部与辎重营在光禄城,自己却率领着姜枫部、亲卫两营携着娜芙一路尾随於夫罗而至。
汉军守军被绳索串成一串,牵出来陈列于阵前,金帐军的大队已开始转身向后,奔向草原深处,连於夫罗的中军旗也已离去,只余下了千余骑后卫警觉地瞪视着度辽军这边。
“娜芙姑娘,请吧!”周澈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能更愉快一些。”
娜芙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澈,紧紧地抿着嘴,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已直窜了出去。看到娜芙单骑而出,对面的金帐军略微有些骚动起来,立时便有几骑奔出队列,迎了上来。
“枫之,作好准备,如果对方有什么异动,立即灭了他们。”
“是,主公!”姜枫召来左右翼校尉,低低吩咐两句,那两人领命而去,旋即部营左右两翼微微向外散开,整个汉军慢慢地扩张成了一个半圆。
“居次!”奔来的阿其诺在马上一伸手,已是勒住了娜芙座骑的马缰,将马牵在手里,回头看一眼对面周字大旗下凝立的周澈,心中不由百感交集,这一次的被俘并州,对于阿其诺来讲,其实更是一个难得的历练过程,也让他成熟不少,先前那一点浮躁,那一点对中原的轻视已不翼而飞,大单于说得不错,大汉的确是一只睡着的狮子,只要有人醒来,对草原来说就是灾难性的。
娜芙奔回自己军中,一眼便看到队列中含笑而立的於夫罗,又惊又喜又委屈,泪水立时便涌将了出来,径自从马上跳了起来,跃到於夫罗的马上,双手搂住於夫罗的脖子,放声大哭:“哥哥。”
於夫罗微笑着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妹妹。没事了,没事了,权当这一次出去游历了一番,想必也长了不少见识。”
“哥哥,杀了周澈,一定要杀了他,否则他必将成为我草原大患。”娜芙回身,指着对面的周字大旗,大声道。
於夫罗眯起眼,看了一眼远处的汉军,笑道:“这是自然,不过现在,妹妹,我们快跑吧。”一把将娜芙抱起,道:“阿其诺护住居次,全军急退。”
对面周澈的眼睛募地睁圆,他看到娜芙居然飞身投到一个男子的怀抱里,那是谁?一定是於夫罗!於夫罗的中军旗走了,但他留了下来。
“枫之!出击!出击!给我将於夫罗留下来!”周澈断然军手下令。
姜枫部队的左右两翼立即便如同两只铁钳,左右张开,奔腾而去。周澈率着亲卫营紧跟而上。
於夫罗大笑着率军如飞而去,而此时,得到自由的光禄城守军纷纷站起来,奔向对面的友军,却无形中挡住了周澈中军的前进。
姜枫部左右两翼紧追了十数里地,视线中突地出现了金帐军大部人马,看到对面正阵以待的阵形,姜枫识趣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收扰了兵马,遗憾地看着於夫罗一群人乳燕入林般投入到那人马中去,随即大军转身,一波一波地向远处涌去。
“撤!”姜枫拨转马头。
“於夫罗!於夫罗!”周澈轻轻念叨了两句,果然非同常人啊,居然如此胆大,很可惜,如果自己早算到这一点,拼着折损了那千余被俘士兵,也要将此人留下。
“南匈奴第一将,果然名不虚传。”尚沮授叹道:“主公,此人不仅擅长正面对阵,更胆大心细,每出奇兵,今后对于此人,我们一定要小心啊”
周澈点头:“於夫罗当是我们平定阴山草原第一大敌。”
说话间,被俘的千余名残军已到了周澈的面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他摆摆手:“都起来吧,此战非你等之罪,尔等日后要奋勇杀敌,一洗今日之辱。”
“多谢大帅!”千多名士兵感激莫名,被俘之后,本以为不是死路一条,便是要给捉到草原上去当奴隶,但万万想来到周大帅居然愿意以草原公主来换他们,草原公主何等尊贵的身份,而他们呢,只不过是一些小兵而已,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他们算得了什么?看着周澈打马而去的背影,千余俘虏激动难抑,除了以后以死相报大帅之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云中大帅府,沮授恭声道:“主公,您所说的无名英雄纪念碑和英烈堂已落成,还请主公亲笔题写牌匾。”要论起书法,周澈的颜体、柳体在大汉也算是独树一帜,沮授曾在私下里说过,主公即便不统兵作战,威震天下,也会因为这独一无二的书法而声名雀起,现在度辽营,偷偷临摹周澈书法的官员不在少数,当然,这也只有有资格见到周澈亲笔的人才有机会拿到周澈的书法。其实便算周澈书法不行,这两块匾除了他,也是无人敢僭越来题写的。
(本章完)
第518章 漠北消息()
刘彦早便准轩好了笔墨纸砚,替周澈磨好了墨,众人便屏息静气,看着周澈提起笔,微闭双目,开始蕴酿情绪。
这一刻,周澈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从江东到幽州再到并州,战场上那无数倒伏在地的尸体,那破烂的在风中飘扬的战旗,那红着眼的野狗,空中无数的秃鹫,卢龙塞上,塞下杀声震天,前赴后继倒下的士兵。
猛地睁开双眼,周澈提笔,一蹴而就。“無名英烈紀念碑”七个大字跃然纸上,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苍劲之余又难以掩饰一股杀伐之意,写完这七个字,周澈又提笔写下一路小字,“謹以此碑紀念無數年來為抗擊狄戎護我百姓而犧牲的無名英雄們”
“好!”堂内众人齐声喝彩。
刘彦小心地将纸移开,又重新铺就一张新纸。周澈再在上面写上“英烈堂”三字,略微沉吟了一下,又写上了一副对联:忠魂不泯,熱血一腔化春雨;大義凜然,壯士千秋泣鬼神。
沮授赞不绝口,小心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对田丰道:“老田,找最好的工匠将主公的墨宝拓印好,哦,对了,这原本可得留给我收藏。”
田丰嘿嘿一笑:“当然是要找最好的匠师,不过嘛主公的这真迹,可就归我了。”说完,捧着两张大纸,急若星火般地离去。
“那可不行,元皓,你不能贪心,至少也得分我一份。”沮授大怒,急急地追了出去,大堂之中,其余人不由大笑起来,剩下的人要么就是没有资格与这两人相挣,要么就是吕布等这些刚刚才摆脱了文盲称号的家伙,字儿在他们眼中都差不多,根本就分不出好坏来。
并州无名英烈纪念碑和英烈堂正建在云中城的中心,帅府的正对面,为此,郡府迁移了数百户民居,眼下这里已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正中,高达二十米的纪念碑昂然挺立,整座石碑完全用汉白玉砌成,底座是由黑色的大理石筑成,黑白对比,给人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碑顶是一个跃马挥刀冲杀的雕像,正面,是周澈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其它的空处,则由能工巧匠雕刻着一副副栩栩如生的战斗场面。一根根雕着狮头的栏杆将纪念碑圈了起来,十数名士兵身着崭新的盔甲,矗立如山,立于碑的四面。虽然还没有举行正式的落成大典,但碑座下,已有人送来的束束鲜花。
纪念碑的正对面,一条汉白玉铺就的通道连接着英烈堂,英烈堂与纪念碑相比,则显得更朴实,但却更厚重,由一块块硕大的石头构筑而成,一根根石柱支撑起他的大梁,根据周澈的命令,只要是为并州而牺牲的人只要还存有姓名,都可以将灵牌放进英烈台,接受并州人的香火,膜拜。
英烈堂内,虽然刚刚建成不久,但一级级的石阶之上,已摆上了许多灵牌,堂内烛火常明,香烟不灭。
“将军,明天你要准备主持纪念碑与英烈堂的落成大典,以及王丰校尉和光禄城牺牲将士们的入堂仪式,之后您还要接见潘无双,他已作好了一切准备,只等开拔。还有茗伊已传回了第一道消息。”刘彦道。
“茗伊这么快就传回了消息?”周澈诧异地问。
刘彦点点头:“茗伊已安全到达了漠北人控制区,那里有暗影早年布的一枚闲棋,在他们的接应下,茗伊现在已暂时安置了下来以待时机。”
凉州北地郡郡治富平县城郊一处庄园(在今宁夏吴忠市)
这是座大庄园有佃农和徒附上万人,加上家属,足足有两三万人口,众多的人口在这里形成了一个集镇,但路过此地的外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穷困,除了几座官衙是青砖青瓦,颇为讲究外,大都是一些简易的茅草棚子,层比列次,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屋与屋之间只留出了一条宽不过两米的狭长通道,整个聚居区内,污水横流,其臭无比,生存环境极其恶劣。光着屁股的娃娃们赤着脚,便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快活地奔跑,脚板溅起的污水不时落到边上正准备晚饭的妇女们的锅里,招来一阵怒骂。
少年不识愁滋味,这些娃娃们自然不知道,即便是被污水弄脏了的这些吃食,他们的父母们也是万万舍不得丢弃的,那怕吃饭的时候闻到了里面的异味,也只能叹一口气,捏着鼻子吞下去,家无隔夜粮,用来形容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肉食是极少见的,除了年关,一般人家谁也吃不起猪肉,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