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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本来只是想“用计吓唬一下郏县的守卒”,却没想到在行动展开之后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数,吓唬遂变成攻城,而且还真的就成功了。
他们奉周澈之令到达郏县城外后,远观之,发现城防松懈。王慧因起了吓唬守军一下的念头。
他对周仓说道:“主公令吾等监视郏县贼兵,说如果他们援救襄城,就设法在路上骚扰之。以我之见,与其等他们出城咱们再骚扰,不如干脆现在就骚扰他们一下子!最好骚扰得他们不敢出城!如此,不是能更好地完成军令么?”
昨夜打襄城县胜得轻而易举,助长了众人的胆气,周仓当即同意。
二人一合计,决定仍用周澈昨夜取襄城之计,先用少数人抢占住郏县的一个城门,然后再用余骑进攻。王慧说道:“吾等皆骑士,来去如风,冲入城后砍杀一番就退出来,只要够快,贼兵定然来不及反应。”
周仓以为然。
他们也知人少,为壮声势,又决定分出十来骑不参与攻城,在这些马的马尾上绑上树枝,到城外远处来回拖曳奔跑,装成是大军来到的样子。
商量定下后,那个从襄城县来告急求援的黄巾小帅刚好到来,他们避让到田间。
王慧说道:“此贼甲上遍布刀痕、箭眼,神色仓皇,定是从襄城县来报讯的!且等他进去,稍后吾等便扮成溃卒,骗到城下!”
等那小帅进城后,又等了会儿,王慧和周仓二人选了七八骑去到城下,装成是第二波来送信的,以此骗入了县内。入到县内,等得时机成熟,他们就斩敌夺门。预先留在城外的五六十骑除了十余骑在远处拖曳树枝外,另外的二三十骑随之从田间冲出,与他们会合,只留下了周仓带着几人守住城门,王慧带着其它众骑即冲入县中,在大街上驰马疾奔,高声乱叫,大呼:“周君到!”放火喊杀。
杀了十几个街上撞见的黄巾兵卒后,王慧见入城已深,怕会被黄巾军截断后路,被留在城中,因而决定转回。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决定转回、准备出城时,县东的几个里中忽然杀声四起,却是臧氏为报夺媳妇之仇,尽起县里的子弟、奴仆、宾客响应,没多久,铫氏也起来响应了。臧、铫两氏的人加到一块儿约有百人,又及县中其它的几个大姓亦纷起响应。县中大乱。
但就算直到此时,黄巾兵卒还是人多势众的。王慧只带了五十余骑进城,臧、铫等大姓总共合起来也只有两百多人,而且其中多是老弱。黄巾军留守郏县的那位蔡渠帅若是能把握住时机,全力反击,那么王慧、周仓等人断然是难以攻陷郏县的。然而却可惜,黄巾军的那位蔡渠帅在这个时候受到了部下错误的影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以为是周澈亲率主力杀来了,听从了部下的劝告,弃城而逃了。
他这一逃,县内的黄巾兵卒群龙无首,王慧、周仓和县中诸大姓合兵一处,锋锐不可当,四处乱杀,不止夺下了郏县,接着又出城追击,沿路又斩杀甚多,最后追上了那位蔡渠帅,将之也斩落马下。
在马上看完详细的军报,周澈惊喜不已:“仲黠、元福真虎胆福将也!”接着又连道,“侥幸,侥幸!”
到了营中,他立刻召来祁杉,令道:“郏县被收复了,你带着你的人速去郏县接管城防!”
祁杉、荀攸惊愕相顾。荀攸问道:“王慧、周仓打下了郏县?”
“然也。”周澈颔首,简单地把打下郏县的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遍。
荀攸二人目瞪口呆。
祁杉睁大了眼,又惊又愕又佩服又赞叹,种种情绪混杂一块儿无以表达,骂了句粗话,狠狠地朝地上吐口唾沫,说道:“我以为我的胆子已经够大了,今与王、周相比……”他伸出右手,以拇指掐住小拇指,把被掐住的小指亮给周澈,“我就是个这啊!”
打发走了他,周澈笑对跪坐在帐侧的荀攸说道:“又要劳烦君写一道捷报送去郡府了!”
上一封“克复襄城县”的捷报刚刚送走不久,又要再写一封“克复郏县”的捷报了。
荀攸方才旁听了攻克郏县的经过,跪坐案前,笑道:“他们真是胆大如虎啊!我只是听了听他们取城的经过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到现在尚未下去!”
周澈哈哈大笑。
昨夜渡过颍水南下,一夜之间连取两城。这份功绩,荀攸笑道:“以百余骑攻取一城,斩贼渠帅,斩获贼兵两千余,此非常人所能为也!”
不过他旋即正色说道:“此固非常人所能为之,然战阵之道应以正合,这样的奇险之道只是一时侥幸,不可以为常。皓粼,等他们回来后,你要当面告诫他们。”
周澈点头应是。
诸人赞叹了会儿,周澈言归正传,说道:“今郏县已克,汝水以北再无大股贼兵。探马来报,说波才、何曼领数万众南渡汝水后往父城方向去了。想来,波才是想先攻打父城的。现今我部先复襄城,再复郏,公达,你以为我部是否应该南下汝水,驰援父城?”
荀攸收起笔墨说道:“吾等昨夜先渡颍水,继而行军三四十里至襄城,激战两个时辰,虽然大胜,振奋了新卒之气,但士卒们也都很疲累了,我方才在城上布置城防时,见不少士卒抱兵依垛而眠。这种情况下,不利再战。还是休息休息再说罢!毕竟我部是新军,新军之气鼓之难,泄之易,可鼓不可泄。今我卒疲而波才数万众,南下也不易胜之。胜则罢了,败则气沮。当慎之。”
他想了想,又道:“我部连复两县,将士有功者多,兵法云:赏不逾时,要尽快地把赏赐发下。依我看来,不必急着南下,等赏过有功的将士,再休整两天后再议不迟。”
周澈笑道:“奈何颍川府君请求啊?府君求吾等救汝南五县,现今波才将攻父城,吾等若坐视不理,恐会召来府君之怒啊!
荀攸不以为意,说道:“昨夜渡河,今复两县,皓粼,吾等已尽力了!打仗是要求胜,又不是要求败的。即使现在南下,吾等也难取胜啊!不如先让士卒们休整两天,顺便也看一看贼兵的动静,然后再议南下之事。”
周澈本就不想马上南下的,这五千人是他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当然不愿浪战,当下顺水推舟,说道:“既然你也这样想,那就这么办罢!……对了。给府君的捷报写好了么?”
“写好了。”
“再在后边加上一句,就说我部连日用兵,士卒疲惫,无法立刻南下,等修整几日后再南渡汝水,全力击贼!”
“诺。”
头天晚上渡颍水南下,次日上午已连克襄城、郏两县。
周澈的捷报传出,阳翟城内的郡府诸吏们上至太守,下到斗食小吏,无不惊喜交加。城中数万百姓奔走相告,人人都说:“潜龙至,地方定。”
钟繇、杜佐、郭骏等与周澈关系不错的吏员们更是高兴。
自“贼兴”以来,钟繇没再饮过酒,闻知捷报后,他在家中办了一个夜宴,专请来杜、郭等人为之庆贺。
席间,他举杯说道:“‘三军一飞降兮所向皆殂’!周度辽率部南下,先驻颍阳,继下颍水,一夜之间,连复两县!或以力克,或以计取,神思遥想当时之惊险奇诡,驰突奋战,浴血杀贼,真令人激昂满怀!当浮一大白。吾等不能和他同赴战场,就在这里共同举杯,遥敬他一杯吧!”
杜佐笑道:“今天捷报送到时,我正好在府中,府君高兴得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郭骏闻言亦道:“贼兴起来,多赖周度辽之力!这几天郡里得了些邻郡的消息,我听说汝南、南阳等郡郡中贼势滔天。南阳太守诸贡、汝南太守赵谦皆名臣之后,向有能名。特别是赵谦,其祖、诸父皆国家名臣,他也有令名传於世,而面对汝南贼兵,他却不能支也!我听说他与贼兵战,连战连负!南阳的局势更加糟糕,贼渠帅张曼成自号神上使,正督贼兵各部从四面八方赶往宛城,欲围攻之,诸贡但坐观,无能为力。对比这两郡,可知吾郡之幸,可知周度辽之功也!”
钟、杜以为然。
钟繇叹道:“周度辽宽柔恭慎,贼乱乃现胆气,卓拔众人中。天下板荡,方识英杰。”
他们三人行至堂门口,对月举杯,遥敬周澈。
周澈向郡府告捷用的是“露布”。“露布”者也,“露版以宣众”,通常是朝廷在向州郡下发赦令、赎令时用的,但有时用在告捷上。接连克复两县,这是大胜,必须要让全郡的百姓知道,一则震慑敌人,二来安抚民心,以免有人再起来作乱。
两道露布接连从襄城县发出。前一道“克复襄城县”露布刚疾驰而过,后一道“百骑克复郏县”的露布又随之而至。经过之处,百姓无不惊异,县乡吏员无不惊喜。两道露布就像两股旋风,一下就把愁云惨淡的郡中刮卷的云散日出了。露布沿途经过的县、乡中,士族相庆,黔首也放下了担惊受怕的心,消息又从这些县、乡向外扩散,一时间,郡中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搅动得沸腾起来,人们都在在说:“周潜龙!”
(本章完)
第595章()
周澈在颍川和汝南北部的捷报也传到了平舆和安成。
一群人冲入平舆城内,在巷中奔跑欢叫。有的欢叫:“周度辽克复了襄城、郏两县!”有的欢叫:“皓粼平定了汝北!”有的欢叫:“周君大破贼兵,贼兵死伤枕藉,汝水为之赤!”叫的内容不同,意思相一。这些人有的是周澈的族弟,有的是周澈的族父,有的是周家的宾客。他们随桓玄本在县里协助戍卫,听闻了这两个捷报,迫不及待地回来传讯了。
而安成家中,戚绣绣正在院里洗衣,听到巷中报捷,欢喜得丢掉了衣槌,来不及擦拭手上的水迹就往后院跑去:“君在汝北大破贼兵了!”
坐在屋内在给周澈缝鞋的袁薇手中一松,鞋子掉在了地上,针刺到手指上,冒出血滴,她浑然不觉。戚绣绣跑进了屋中,虽然从前院到后院没多远,但因为跑得急,她气喘吁吁的,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门。袁薇跪坐席上,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脸上神情相似。
有欢喜,有担忧。
欢喜周澈获胜,担忧战事还没有结束。
春风暖暖,带来院中刚盛开的桃花香气。香气中,两个佳人容颜不同,心思相类。
征人别未久,年芳复临牖。良人折弓战,知人相忆否?
可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阳翟县里郡府诸吏欢喜无限,安成县里的袁薇和戚绣绣忧喜参半,汝水南岸的波才、何曼惊惧气怒。
接到消息时,波才、何曼正在帐中和小帅们开军议。他们刚到父城不久,正在做攻城的准备。波才猛然跽坐,惊道:“襄城、郏两县失陷了?”
何曼道:“吾等昨日才离开襄城、郏两县,渡汝水南下,今天两县就失?吾等南下前,在这两县留下了足足万人啊!上师并再三严令两县守将务必要守望互助,以成掎角之势,彼此呼应。周贼只有四千新卒,怎么攻下的两县?留守此两县的两位渠帅呢?”
报讯的探马也不知详情,说道:“听逃出来的兵卒说,周贼遣了些死士先潜入襄城,里应外合,遂破其城。破了襄城后,他亲率主力,遣派精骑为先锋,复又猛攻郏,郏的藏、铫诸姓於内应之,郏也随之失陷。留守两县的两位渠帅听说都阵亡了。”
何曼敏锐地发现到了这番话的重点,问道:“郏的藏、铫诸姓於内应之?”
“是。听说在周贼打襄城时,襄城的大姓,如李氏者也群起呼应。”
何曼拿起案几上的木椀,狠狠地摔到地上,拔剑刺入席前,怒道:“吾等在襄城、郏时,对李、藏、铫诸姓甚是礼遇,而今吾等方离开一日,他们就作乱,迎周贼入城!岂有此理!”
他转对波才,说道:“上师,既然这些贼子这般不识抬举,那么等打下父城后,县里的诸姓就全屠了吧!”
帐中的诸小帅们听到周澈一夜之间连克两县,有的惊恐害怕,有的勃然大怒。
害怕的窃窃私语,说道:“周贼兵锋锐,不可犯。”大怒的应和何曼,纷纷拔剑叫道:“对,等打下了父城,就把县里的诸姓全都屠了!要不是他们在内作乱,襄城、郏两县内有我上万人马,怎会这么容易就被荀贼攻陷!”
波才与何曼、帐中的这些小帅们有些不同。
何曼本是轻侠,这些小帅在起事前也大多是各乡的轻侠或农人,出身底层,而波才家中豪富,乃是“大家”出身,平时交往的多是如阳翟张氏、黄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