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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萝姑娘,你知道走出第九轮回的傀儡,重新变成人走上奈何桥的人,有多少?”忽然,流云看向轻萝,轻声问道。
那语气很是复杂。
“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十年之前追溯到冥界以及第九轮回出现以来,经过第九轮回的人,不超过五个。”轻萝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随即,她便带着一席芬芳和白色丝带,迈步向前走去,不再停留。
“”花舞和流云都是默然,不再言语。
走着走着,说是走着,可是这炼狱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哪怕是仿照冥界第九轮回的比真正的炼狱要渺小很多。可是流云和花舞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摄人的恐怖感。
因为无数的岩浆迸起的声音夹杂着焰海翻涌的声音,那恍若地狱的枯寂和死亡的阴影,夹在翻滚声中隐隐的哭泣之声,也是永远无法抹去一般,那么刺耳。
忽然之间,流云似乎瞥见了前方有些许的人影,那果然是影子去,不过已经不是人,而是变异而成的傀儡了,傀儡和人都是同样的形体,可是唯一的不同就是傀儡没有心,也没有灵魂,而人拥有一切,可是当傀儡们在炼狱之中受折磨的时候,他们是会恢复心和记忆的,也会恢复一切感觉,全身也会变成从前的模样。
流云就在那几个人面前站定,花舞和轻萝也是紧紧跟在他的后方伫立,望着,望着面前的几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全都是赤身裸体,可是全身都被岩浆所覆盖,只剩下了一个个头颅了,看起来这一刻他们也是恢复了清醒,只是那一双双眸子间都是绝望到了麻木的光。
没有,没有光了,那不过是因为过于黯淡,反射的死亡的阴影而已,而比起死亡更加可怕的就是永无止境的轮回一般的折磨的痛苦了吧!
他们全都身体扭曲着,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热量,那些岩浆太过于炙热,光是热气就让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何况是将岩浆裹在身上翻滚呢?可是当他们走到这里,就必须要承受这样的惩罚,为了尘世的罪孽。
“啊!啊!”这样凄厉而又绝望的声音不住地从他们嘴里叫出来,可是他们不会昏迷,也不会死去。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足以溶化一切的高温将自己的全身以及心都烧烬了,然后再度变成一具具傀儡。
他们的肉和皮全都绽开,但是没有血了,又或者血已经与地狱的烈火融为一体,不堪入目,凄凉而又可怖。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如此悲惨?我只不过是因为杀掉了那个叛徒,杀掉了他们所有的家眷,亲人,可是他们都该死!为什么他们不会到这里受苦,而我却要在这里永世地接收折磨!”忽然,一个男子眼眸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用没有人听不到的声音呐喊道,那声音满是凄凉。
第83章 傀儡(上)()
一阵无形的风吹过,带着太多寂寞的火热的风,仿佛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抹躁动。
“一个人只要选择了一种方式活着,那么无论这是一种怎样的方式,他都必须要为他的生活做出代价。我们不是审判者,而永远是那个被审判者。”轻萝望着眼前那几个绝望地在火焰里翻滚的男子,一时间神色有些恍惚。
“是啊可是他们不还是秉持了正义的心么?又何至于到这里来受苦?”花舞于心有些不忍,在身后一副不敢再去看的模样,此刻轻轻念道。
“哼。正义与邪恶又怎么能分清?就算是当初创造这个世界的人,都未必能分清,真正地分清正恶,分清是非黑白,所谓的傀儡塔,所谓的第九轮回,不过是将人们黑暗的心上施与最残酷的惩罚罢了。可是哪怕这样,也未必能保持平衡。”流云的神色不知为何格外的冷厉。
“这里不过是冥界第九轮回的幻影而已,我们看到的所有景象都是从冥界深处映射出来的,至于那些在这里失败的人,是不需要经历这些残酷的折磨的,他们只会暂时地失去所有记忆,然后在傀儡塔的的第一层度过需要等待的岁月。但是这也并不漫长,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轻萝淡淡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才是那第一层的真正用途。”花舞鼓了鼓粉腮。
“第九轮回,轮回之中不灭的东西只有执念而已。若是想要逃脱,就必须拥有无比强大的执念,这种执念可以无惧任何肉体乃至精神上的折磨,一直向着自己心中的光明。”流云皱了皱眉头,瞥了暼轻萝那白衣如仙女一般的倩影。
她本就是仙子,只不过还承担着妖界妖离的命运罢了。
这样想着,不知为何流云的心里也是轻轻一叹,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不知为何又是不知为何,他变得异常爱听故事了,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也在将他的心变的比铁还硬,比天空还要纯净。
故事
“他们快要变回傀儡了,花舞,这些傀儡就交给你了。不过在这炼狱深处,终究回有一些强大异常的傀儡的,那时候流云和我就要全力出手了。”轻萝凝望着面前的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岩浆,所有的岩浆将那些男子的身体全都烤焦,只剩下了一双永远不会闭上的眼睛,显得很是可怖。
“恩,好的。可是轻萝姐姐,是什么使得这些傀儡有强大与不强大之分呢?是他们生前的武功境界吗?”花舞也是握紧了双手,从那里面渐渐幻化作一朵黄白色的花朵,带着耀眼的光芒。
“不。”轻萝的眉毛凝了凝,终是轻声说道,“是因为他们对人生的执着啊!”
“啊!!”忽然之间,在她们的前方响起了一个凄厉异常的声音。那是似乎无数人绝望的呐喊,因为在那几乎没有人形的岩浆堆上,从天空之上落下了无数把带着血色和火焰的飞剑,齐齐扎入了那最后明亮的眼睛之中。
那最后对尘世的一抹执着,炼狱也绝不会放过。
流云静静看着前方的男子由沉睡转变为清醒再在不忍直视的残酷刑罚之中痛苦地失去所有,哪怕是最后的执着。渐渐地,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却是永远地失去了灵魂。
这就是炼狱,这就是炼狱么?
在他们的面前,伫立着三个张牙舞爪如同丧尸一般的黑色人形傀儡,他们的眼睛中弥漫着邪恶的侵蚀气息,像是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恶魔。
“唔”似乎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沉重声音,立刻回响在了整个无尽烈焰之中。他们全都用令人无法看清的恐怖速度朝着流云袭来,他们手中带着焰火的魔爪携着让人睁不开眼的滚烫气息。
这一刻世界仿佛凝固,从他们的背后升腾起漫天的火焰之主,岩浆滚滚流淌,那一刻仿佛流淌得更快了一般,与此同时流云轻轻楚楚地看到了眼前那三道赤红的爪印,的确,就在他的眼睛两旁。
他还是对上了那三双黑暗之中带着点点猩红的眼睛,那一刻不存在任何灵魂的傀儡的双眼。
他们是谁的傀儡呢?他们只是他们自己的傀儡。
萧瑟的风中映照着流云那有些单薄的身体。
可是他的眼依然平静,似乎就连眨也没有眨一下。
就在那爪子将要落在他是脸上,刮起无尽的血痕之时,他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道浅黄色的光芒,他轻轻闻了闻,带着沁人的梦幻芬芳。
那正是无数飞舞的黄色花瓣,倒映着尘世最深处的绚烂。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那三具傀儡的身体已经随着花瓣的飞舞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灰烬。花瓣如利刃,像是他们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斩断了最后的那具空壳,而那些花瓣的速度也是不可想象的。
花舞轻轻吹了吹手中还剩余的最后一朵花瓣,那花瓣也朝着天的尽头飞去了,只剩下了一根依然挺立的花枝。
“花舞,这些年过去了,你的菊花纷然又熟练和精明了许多啊,再过不久,等你真正能呼唤出矢车菊本源气息之时,你就真的和我没什么差别了。”轻萝在一片看在眼里,也是轻轻一笑。
“哈哈,轻萝姐姐说笑了,我再怎么修炼也修炼不到你这个地步啊!你可是轻萝仙子的继承人,是注定的花仙啊!”花舞也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调皮地说道。
“花仙什么的,都是世人的妄念,比起我,你更适合当所谓的花仙。”轻萝抿了抿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花舞,你怎么这么厉害了啊矢车菊花阵的形成几乎是一瞬之间。这一招叫什么菊花纷然,很美丽的名字啊!”流云忽然在她耳旁轻轻开口,令她几乎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哥哥你,你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啊!”花舞扭头看向流云,只见他竟像个小孩子一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变了吗?”流云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啊,云哥哥,刚才那些傀儡袭击你的时候你也不躲,就不怕我出手慢了些吗?那样你的脸可就没了。”花舞也是有些尴尬去,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不禁出神地问道。
“不,我相信你啊,再说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凡人,手无寸铁,想躲也躲不开啊!”流云淡淡一笑,然后又将目光眺望向了远方,迈步向前走去。
“轻萝姐,你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吗?是人格分裂吗?还是突然的。”花舞觉得脸上一热,然后又撅起了嘴,看向身边的白衣女子。
她也在那一刻望着独自走远的流云,眼眸里也是有些光芒在闪动。
“不,花舞。一个人需要有什么来寄托,你的云哥哥拥有天下最纯洁的风尘珠,本应被它反噬,变成一具真正的傀儡,可是他能够自由的控制风尘珠的力量,这也就证明了他的心有多么强大。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黑暗之中的伪装,他需要有一些最为真实而纯真的流露,不然就会迷失在无尽的夜里。”轻萝叹了口气,轻声开口,语气有些复杂。
“那是什么意思啊?”花舞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幅不明白的样子。
“花舞,你终究会明白,走到最后,这条路上只会剩下他自己。一定的。”
第84章 傀儡(下)()
傀儡塔第七层,也是整个傀儡塔的顶层。
一片黑色的世界。
是的,那里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永恒的枯寂,那已经不是一座塔那么小的空间了,而是一个大世界一般,月色低迷,旖旎美梦间,黑色的土地倒映着凄凉的光辉。那空间虽看着很大,却只有一间破碎的小房子大小,那房子很是古老,带着无尽的萧瑟意味。
那小房子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椅子,一个老人静静坐在那里,似乎无尽的岁月间都没有再动过。
他的面孔被一个巨大的面具盖住了,那面具却不像黑白双煞那样分明,而是一张让人看不清的诡异面具,仿佛天然形成,而且形成了不知多少年。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在月光下闪耀着异常恐怖的气息,仿佛一个世界的禁忌一般。那佝偻的身子背后,还背着一把红白色相间的宝剑,剑上雕刻着火龙的痕迹。
“何必呢?失败又何妨你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包括那片早已失落的土地。”忽然间,在那个宁静而肃杀的夜里传来了一个极其悦耳而朦胧的声音,宛若夜莺一般,似从月端传来。
在他的身后,渐渐从梦中踏入了一个粉衣少女,那少女仿佛自时空中来,而且不带一丝尘世的气息。
那少女一袭淡粉色的长发飞舞,在月光下如此美丽,带着沁人的芬芳。
“时冥蝶,幻影。我曾在不知多少年前透过时光长河看见过你,没有想到这一世你居然真的踏入了轮回之中,不过说到底,你都是零点的一枚棋子。”这时,一个低沉得仿佛地狱才有的声音缓缓传来,不带一丝感情,那么恐怖,让人一听就好似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不,你终究不是玄芒啊,我也不是幻影。你只是玄芒的一抹执念罢了。”粉黛轻声开口,那眸子不染一丝夜色的痕迹。
“玄芒”那白发老者顿了顿,然后用一种格外凄凉的语调说道,“我早就忘了那个名字,现在的我名字叫做古葬,只是守在七层傀儡塔最顶端的一个傀儡而已。”
“傀儡。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你自己的傀儡,不过在冥界第九轮回里走了一遭还能模仿出第九轮回的凄惨情景创造出这七层傀儡塔,也不枉你在亿万岁月之中的光芒闪耀。”粉黛面无表情,只是用一种呢喃一般的语气说道。
“你到我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救走这个男孩么?”古葬淡淡开口,然后似乎狰狞地笑了笑。
粉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面前的那个阴僻的角落,那个瘫倒在墙边的少年,他一身蓝色衣衫,只是带着丝丝血迹,那双本应该蓝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