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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一切都该结束了。您说呢?”流云的眸子投射出万丈星空。
“不,虚无之子,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根本无法度化我,更无法灭杀我,我只要坐在这里,哪怕我的心被打动,我的灵魂也不会被打动。因为我试永恒的超脱执念,你应该明白。”古葬的笑声多了些诡异。
“可是前辈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流云淡淡道。
“你手上不是有一把天漠么?上古七大神器之一,天漠的威力可是要强过我这龙念无数倍了,而且我还不习惯用一个圣兽的执念铸出的剑,尽管你那把剑只是一抹虚影,却也是足够与我抗衡。”古葬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前辈是要和我比剑吗?”流云一笑。
“来吧。用你的剑心区打败我,我手上没有长青,可是我还是有她的影子,我亲手斩断过过去一次,今天,又何尝不能再斩断一次呢?”古葬也是微微起了身子。
“长青”流云的眸子一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又是一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我早已遗忘,你们也听不到了。若是你胜了,我只是希望你们在进入九域的时候,能为我找到最后的一棵长青草。”古葬的声音有些深沉。
“好。”流云轻声应道。
古葬的脸庞的确是用面具,一张没有人看得清的黑色面具覆盖着的,此刻他缓步走来,没有任何术法,只有无尽的飘渺的威压,和他那手上闪着月光的剑。
剑如心,心更似剑啊!
流云的眸子一凝,那手上也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那是一把如雪般冷漠的剑,那就像是天空的眼泪,垂在无暇的梦边。
他也朝着前方的那股威压缓缓走去,毫无畏惧,更是从容而自信。
“云哥哥!”身后,花舞禁不住轻声唤了流云的名字。
“花舞,放心吧,我的剑道是无双的,况且,还有你黛姐姐送我的一份大礼呢!”流云微微侧过头,轻轻一笑。
“大礼?”粉黛倒是有些愣了,第一次有了些异样的神色,不过那转瞬之间便回归到不喜不悲的境界中去,聪明如她,早在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
“你有了他的剑道,赢的把握是更大些。”粉黛那空灵的声音轻轻回荡。
流云没有说话,终是慢慢向前走去,直到走过了粉黛的身边,就要走出那最后的一步时。
“小心点。”身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缓缓传来。
第102章 星空(下)()
流云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因为此刻,一切都已在那蓦然的不言之中了。
可是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的的确确有了一种极为惆怅的感觉,在那无尽五垠的星空之下。
都说星星就像人的眼睛,不过现在看来,它们更像一个人的心,破碎的心。
朦胧的月光照下来,照在他那被岁月染伤了的剑尖。
“你,准备好了么?”古葬轻轻说道,语音仿佛带着某种深入心灵的旋律。
“准备好了。”流云淡淡开口。
“你的剑,准备好了么?”古葬再次开口发问。
“早已出鞘。”流云依然平静而从容。
“那我们就开始吧!”古葬则是伸出了手中那红白相间的华丽长剑,剑光直指向流云的心脏。
“前辈,你的心,还没有静。”流云却是摇摇头,目光有些深邃。
“人的心,总是要跳动的,哪怕是一抹执念而已,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自己的心静起来呢?”古葬哈哈大笑一声,然后那剑光又凌厉了几分,“出手吧,少年!”他用一种带着激动和期盼的语调说道,那语调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甚至于有些发颤。
“好。”流云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闭上了双眼,那一瞬间,一切恍然梦中,他只凭着自己的那颗纯净的心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方向。
那一刻,仿佛是真的抛弃了所有,他的全部信念,都凝聚在了那把剑的影子上。
那把染了月光,却将月光毫不留情地抛向远方的天漠,天的眼泪,天的冷漠,如风,如雪。
他终是动了,在那一刻间,在无比平静的一刹那终于离开了心弦。
他与那道白色的剑光仿佛化为一体,朝着未知的远方迸射出去,像是一道沉寂了千年的劲道忽然间爆发一般,那速度无法想象,甚至超越了光——他本就是一道光芒了。
那把天漠裹挟了一切美好而又凄冷的东西,有震破耳膜的风,也有朦胧的凄美的月光。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仿佛都随着那道剑光飞了出去,花舞更是用小手挡住了眼睛,那双颤抖的双眸却在指缝间悄然等待着。
流云感到了自己就像是一阵风,飞过了一座永恒在岁月里面的桥,在那桥的这一端,是飞舞着潇洒身姿的剑,那一端,则是在岁月里挣扎的傀儡。
那一端的那个人,亦是伸出了他手中的剑,化作万道流光,化作无数飞舞的腾跃的龙影,一齐咆哮着,奔腾着,掠向前方那白色的梦影。
那无数条龙影只朝着一个方向,齐齐张开了罪恶而又荣耀的爪子。
“天漠如风,天寂如雪,天苍如梦,天明如光,都是一道在尘世中穿梭的影子。流云我终于又看到了你的天影一剑了。”粉黛的眸子在粉红和黑色的边缘闪烁着,在她的眼睛之中,那比光还快的两道剑光就像是缓缓流淌的水一般,“天影一剑,对抗永恒龙念,恰巧是可以从那执念之中寻到最为薄弱的一点而洞穿的啊。”粉黛轻轻喃喃。
终于,两道剑光碰撞到了一起,不过刹那间,流云就已经看到了古葬的影子,他们也终是擦身而过,一齐遥望向对方。
流云从那漆黑色的面具之中看到了久违到尘世到色彩,像是凡俗在他眼中最后的停驻。那面具四散裂开,却是又在刹那间合上,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却是蕴含了无比古老的岁月的气息,像极了沧桑到了极致的梦幻。
他的目光也在那时望着流云,他的嘴角似乎轻轻弯了弯。
就这么错过的,那就是最后的花火,最后的梦了。
一睁眼,一闭眼,万里星辰,无尽星空。
流云轻轻叹了口气,他站在离那星空最近到地方,手掌轻握着手中那逐渐化为虚影的天漠。
他默默望着那星空,仿佛一直以来,从未移开过视线。
其实啊,若是人都能在落寞是望一望星空,很多事情都会有另一个结局吧!偏是离天空最近的人,越望不到心里的天空了。
若是想要看到那星空,便是永远不要去接近它吧!
在他的身后,大约五六丈的距离,在凄冷的风中,默默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那是一位老者,活了亿万岁月,却终是没有寻到那最后的真实了。
“前辈,你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吧!”流云淡淡开口,语气多了一分苍凉。
“我已经和你说过,这都是宿命。你的剑道无双,终会踏破苍茫的。”古葬的声音却不显得那么嘶哑了,仿佛找到了最后的解脱,真正的超脱。
“前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流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吸尽那世间最为纯净的空气。
“那个少年,是我古葬之后人,他不会有事的。只是会昏迷一些夜晚。我已经真正看到了我自己,在炼狱中没有,在幻境中没有,在记忆的长河中也没有。果然还是只有真实,才能唤醒一个人的心啊!”古葬轻声感叹着,“前不久有一个男子来过这里,手拿一把璀璨的星弓,他没有战胜我,却是也逃脱了出去,并且告诉了我一件对我而言毫无关系的事情。今天在我生命的最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吧。”
“什么事情?”流云轻轻笑了笑。
“仙界,所谓的仙界,宿命先生和仙颐七皇将全部出动,来到九域,为了一个对于仙界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而傀儡塔在今天将不复存在,他们也不需要再闯什么关卡了。只是仙界为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而且只有仙界之人才会来到这里。你们若是想要进入九域,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需要去那十方幻境中的幽雪神城,向妖皇之妻暮雪要得一件东西,才能进入九域。”古葬轻声说道。
“幽雪神城。”流云喃喃了一遍,“究竟是为了什么?”
“九域只剩下了九方域界,而没有了城池,黑暗已经袭上了整个九域,这就是苏无夜的最后一招。你们若是想真正进入那地方,就必须取得一个叫做幽光的东西,不然的话,只能进入那九域之中的生域,再也无法更进一步。”古葬缓缓说道,“此刻,仙界中人恐怕也早已去到幽雪神城了吧。幽雪神城和九域还是有一些关系的,至于是什么,就由你们自己探索吧!”
“多谢前辈。”流云拱手。
古葬深深叹了口气,慢慢抬头,望着那美丽而凄冷的星空。
此夜,月光无影,星空迷离,此夜,万籁俱寂,世界那么安详。
古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那执念化作的身躯已经渐渐消散了,他的胸口,早已被洞穿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却是没有鲜血流下来了。
鲜血早已凝固,在万年前。
第103章 幽雪(上)()
凄冷的风,吹过无声的夜,仿佛南柯一梦,又好似真实得不敢直面这个世界。
流云望着前方那随风飘散的影子,那面具下遗落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笑容,终又是叹了口气。
“说好的拯救呢?”他似喃喃自语一般,轻轻说道。
“不一定让一个活着才是拯救,只有让他真正感到解脱才是一种真正的拯救吧。”身前,不远的地方,那幽幽的话语慢慢传来,像是空谷幽兰之声,划过廖远的四野。
那座本属于古葬的幻境之塔也在瞬间颤了颤,仿佛随时就要化为灰烬一般,本来啊,这就像古葬根据第九轮回创造的一个守护九域的房子,房子的主人消失了,房子也一定会随之消失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总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在这茫茫的星空之下。”流云的目光有些深邃。
“云哥哥”花舞也是和粉黛轻萝一行人走了上来,却是有些担忧。
“凄凉是总会有的,就像那一天,当我亲手葬送了回忆中的一切,心中的凄凉,又何尝比你这点要轻?只是慢慢的,随着岁月,这种凄凉也就越来越淡了罢。”轻萝面无笑容,那双眸子望着流云以及他身后的苍茫。
“真尹,在外面等着?”流云也是笑笑。
“嗯。本来我们给真尹的那块玉牌就是希望能够使天妖傀儡重获光明,不过现在得了一个好的结局,那玉牌也就没有用了。”花舞轻声说道。
“好的结局?不,花舞。任何的结局都没有好或者坏,每一个结局既然被称作来结局,就一定是凄冷的,只是一些东西我们看不清罢了。”流云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哦好深邃啊。”花舞也是鼓了鼓小嘴,委屈一般地嘟哝道,随后才把目光移向那粉色衣裙的美丽少女,“黛姐姐,我们真的要去那幽雪神城么?”
“幽雪神城,好像我小时候练剑的地方就在那里,不过好像就算我少年时那把天漠也不是真的,真正的天漠就在幽雪神城深处,被东皇太一之妻暮雪掌管着。”流云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尴尬地说道。
“”粉黛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看流云的面庞,那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让流云一阵的不知所措,“既然他说仙界将要踏入九域的争锋,我们况且就相信他,至于那幽雪神城之中的光明之物,或许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她淡淡说道。
“可是我们”流云一时间有些无言。
“梦幽谷的无尽深渊就能抵达幽雪神城,我们先出去吧,真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粉黛似乎轻轻笑了笑,只是流云蓦然抬头望时,却还是那副不喜不悲的清冷面孔,那闪着粉色光芒的眸子倒映着整个时光。
“你的剑法,好像也比我厉害。”忽然地,流云盯着粉黛的眼眸,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粉黛没有说话,那眸子在那一瞬间也是微微闪了闪。
“哈哈哈,云哥哥,这下你可知道黛姐姐的厉害了吧!你今后要是不听她的话,可是会被时光封锁的哦?”花舞也是嘻笑道。
“你把蓝瞳背上,傀儡塔很快就要瓦解了。”粉黛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
“啊?”流云愣了愣,望着墙角边那个满身是血的蓝衣少年,一股熟悉和陌生的滋味在心中涌起,终是变成一片复杂的空荡荡。
“怎么?”粉黛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了,与那无言的月光仿佛融为一体。
“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