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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热闹可看，直播间中，那些与事情毫无关联的普通吃瓜群众自然停止了发言，专心吃瓜，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猜测着凌老师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就连零号也有些好奇，自己的爸爸到底会不会透露出什么信息，帮助那位刘教授完成夙愿。
而凌默则沉默了很久，应该说，比任何一次遇到问题时，沉默的时间都要久。
在他沉默的时候，整个直播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哪怕一条的弹幕，生怕打扰他的思考、权衡，直播间的画面，比新开播的粉丝数为0的小主播还要冷清，但观看人数却在不断攀升，已经在朝着五千万大关突破！
终于，凌默缓缓开口了：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尖锐啊以前的时候，我习惯在任何时候卖金色要塞，只要有机会做坑金色要塞的事情，我从来不会错过。但是，我如果回答了你这个问题，恐怕我在那台破机器的必杀名单里，会从第三序列上升到第二序列了。”
“”
听到凌默这么说，零号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序列三事件提升到序列二，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实际上意味，如果原来金色要塞对付凌默耗费的精力是一成的话，提升到序列二之后，起码就会用出三成的力气去对付他！零号这个被金色要塞亲手杀死的人，当然知道这到底有多恐怖！
知道凌默不愿意说，零号勉强笑了笑，正准备岔开话题，没想到凌默却当先一步开口了：“世间八级魔兽有强有弱，人们对它们做了各种排名，比如排名第一的八级魔兽‘苍穹之眼’，它的能力非常的简单，首先在眼睛之中生成一副图像，预定了事件的结果，然后这个结果就会无视一切先决条件，自动为自己寻找能生成这个结果的原因。”
“我将苍穹之眼的技能称之为‘倒果为因’，在大陆游历了几十年，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个技能，能从属性上胜得过这个技能。我甚至怀疑，苍穹之眼如果在自己眼中生成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这该死的诺亚法大陆也会推动地壳运动，帮助它实现真正的世界末日！”
怎么也没想到，凌默一开口，居然提起了大陆上最神秘、也最强大的八级魔兽之首‘苍穹之眼’的力量属性，零号一时间怔住了，苍穹之眼的技能，越是琢磨，就越能从中琢磨出一种恐怖的意味来！
从自己那骇人的畅想中回过神来，深感人类称霸大陆还任重而道远，零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苦涩的说道：“这种信息，知道了只会加倍的绝望，还不如不知道嗯，爸爸，你忽然说这个，和金色要塞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很少有人注意到，越是强大的八级魔兽，它们的力量本质就越简单、越纯粹。苍穹之眼如此，金色要塞也不例外。”凌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无比凝重，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
“只是和苍穹之眼不同，身为八级魔兽中第二强大的存在，金色要塞技能繁多，让人很难摸清楚到底哪一个技能才是它的力量本质。当年我会倒霉，就是因为在无意之间，和前女友一起，了解到了金色要塞的力量属性到底是什么、弱点在哪里，这才上了这个破机器的必杀名单！”
似乎知道凌默要在直播里说什么了，零号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猛地扑过去，想要捂住凌默的嘴巴，同时叫道：
“爸爸！你该不会是想要在直播里，把这种事情公诸于众吧？！金色要塞既然用了那么多技能做遮掩，肯定就不想让自己的本质被公布，你这样做，真的会死的！更何况这是你和你女朋友两人的成果，她会同意你公布吗？！”
“无妨。我只会说出金色要塞的力量属性，弱点我不会说的。”
一只手就将跳起来零号压制住，让她动弹不得，凌默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我当年犯的错误，就是把自己活得太像英雄电影里的主人公，我竟然妄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在幕后解决掉危机，在世人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拯救了整个世界。结果很不好，世界没拯救成，自己还差点挂了。从那之后我就认识到了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既然是全人类的威胁，没道理让我自己去背负！”
“所有在直播间里的人也好、其他生物也好，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虽然一直说，金色要塞代表了‘秩序’的力量，但谁也不了解这个‘秩序’的意义！今天我就告诉你们，所谓的秩序之力，其实就是为物质、能量等各种或有形或无形的东西排序，确定各自的优先级！比如明明铁比棉花硬，但只要被金色要塞的力量干涉，那么棉花就可以比铁优先，拿一团棉花砸在铁块上，铁块就会碎成渣渣！”
“我日！！”
零号这样一个从小接受圣女教育的女孩，在听到金色要塞本质属性的时候，都忍不住骂出了脏话，之前金色要塞使用过的技能一下子就在她的脑海里融会贯通，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说，金色要塞那个看一眼就把人看没了的技能，其实就是设定了‘图像优先级高于实体’；而它的看似只是普通能量洪流的‘原子湮灭炮’，其实就是普通的能量炮，只不过设定了能量比实体优先？”
凌默纠正了一句：“准确的说，其实是‘能量比流经轨迹上的物体优先’。”
“这有区别吗？！”零号无比抓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良久后才稍稍平静下来，语气消沉的喃喃道：“这有区别吗？这种力量属性，真的有战胜的可能吗？”
凌默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零号此刻的心情，虽然希望渺茫，但零号一直都渴望对金色要塞复仇，为此不惜重新接手服从教派，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强大起来。今天猛然听凌默这么一说，发现金色要塞就差把‘无敌’这两个字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心中的沮丧简直难以形容。
凌默没再理会零号，转头对着镜头说道：“所以，你们的研究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甲虫兽是金色要塞为了低成本处理纯机械魔兽而制造的‘bug’，或者叫病毒型生物。它的口器没有任何物质是特别的，只不过金色要塞规定，它的口器的‘优先级’高于金属，仅此而已罢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消沉，强如金色要塞，也不能一只只的去指定口器优先级高于金属，它的改造是从幼体、从受精卵就开始的。前面不远处，就是甲虫兽的幼体的栖息地，仔细观察，和你们这些年的研究两相印证的话，肯定能发现不少有价值的秘密的！”
第355章 学术研究……（）
十几年的辛苦研究，耗费了不知多少资金、多少魔法材料，最后的结局却发现，自己妄图研究出来的东西，竟然是八级魔兽的力量本源！研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从材料入手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应该和魔道学者那群神神叨叨的家伙们一样，去研究附着在物质身上的‘属性’！
得知了真相之后，刘老的心中受到的打击，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他并不怀疑凌默所说的话，对方身为人族第一位摸到八级门槛的超级存在，也没有任何骗他的必要。现在这位耄耋老人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苦涩，苦涩的想要大笑一场——
这算什么呀！自己以及其他几十位顶级学者几十年的努力，到底算什么呀！！
好在凌默最后几句话多少给了他一点安慰，让他打起来一点精神，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在直播间中发送了语音弹幕：
“那就谢谢凌老师了，您接下来去到甲虫兽们的老巢时，希望您尽可能的拍到每一个地方，我们团队会做好一切记录，竭尽全力从中寻找有价值的讯息。如果如果到最后，还是、还是一无所成的话，那么这个项目，就这样封禁吧，八级魔兽的本源力量，还不是，我们人族先有的魔法水平，能研究透的”
直播间里的人，都听到了这把苍老的声音，听到刘老竭力平稳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掩饰不住的那一丝哽咽，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泣不成声。老人断断续续的干哑抽噎，一声声的击打在所有的水友心头，这种不被艾欧眷顾、付出再多努力也没有回报的悲惨结局，令很多有生活阅历的人感同身受。直播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偌大的屏幕空荡荡的，再也不复弹幕挤压着弹幕，将画面全都遮住的盛况。
凌默倒没有多余的感受，事实上别人再凄惨，也很难撼动他的心弦了，简单了应了一声之后，凌默便带着零号和皮卡丘，从这处凄惨的狩猎场离开了。
临行的时候，零号回过头，看着那些被啮噬殆尽，只余了一个个软软的思维核心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机械魔兽，她在轻轻的问道：
“不知道布偶熊怎么样了？希望它能够平平安安吧，它在的时候觉得蛮烦的，等它真的离开后，莫名又觉得有些冷清。”
凌默撇了撇嘴，一句话就杀死了零号的多愁善感：“进了熔火之城，只要布偶熊愿意卖屁股，不知道有多少机械魔兽愿意为它的屁股抛头颅洒热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零号：“”
我是放假的分割线！哈哈！
凌默的计划并不复杂，两人稍稍远离了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甲虫兽，待到这些家伙酒足饭饱，留下一地机械魔兽残尸之后，便拔地而起，重新在空中汇聚成一片红云，带着轰鸣声朝远方飞去了。
凌默和零号就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悄无声息的跟在这片红云的后面，根据昆虫类生物的特性，在外面摄入大量能量后，总会回到自己的巢穴，跟窝在家中的幼虫送来一定的食物。
这些甲虫兽并没有飞太远，大概只有五六公里，它们便在一处貌似废弃的厂房外面停下，在厂房上空盘旋了几圈，便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快速降落，落进了墙皮斑驳的高墙之后。
几人这才停下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处破旧的厂房——墙足足有六七米高，杜绝了从外面窥视里面构造的可能，很多粉刷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墙头的最上方则是一圈高压电网，也不知道在防范什么生物，再往上则是一片空档，连个魔法结界都没有，似乎对高空中的敌人毫无防范。
不过很快零号就不这么想了，一只蛇颈翼龙自厂区的上空飞过，它的身躯刚刚越过高墙的范围，一台科技感十足的哨戒炮就从墙头的砖缝里钻了出来，砰砰砰连续几发子弹打出，将半空中的蛇颈翼龙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这威力大概也就是五级魔法的程度吧？”零号眉头微微皱了皱：“就这么点防护措施吗？有点配不上甲虫兽栖息地的身份吧？”
“里面还有其他的防卫措施，但大体强度，也就维持在五级到六级之间吧。”凌默摆了摆手，说道：“这种防御强度，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甲虫兽只不过是金色要塞的一时游戏之作，扮演的是对中低级纯机械魔兽专用的清道夫的角色，也谈不上多么重要。”
“既然这样，那咱们硬着闯进去？”零号指了指那貌似很厚实的高墙，说道：“只是咱们硬闯的话，会不会惊扰到里面的生物，让它们提前有了准备，进而破坏掉珍贵的资料该怎么办？还是老老实实的潜行进去比较好吧？”
“无妨，咱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就好，我已经厌倦了玩那种猜谜、捉迷藏之类的游戏。”凌默笑道：“不必担心资料的问题，潜行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杀光看到你的生物，另外一种是杀光你看到的生物。咱们选第二种，完成得好的话，一样能起到完美潜行的效果。”
爸爸，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不讲究的八级大佬了。
零号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随后便神色轻松的跟在了凌默的身后，她非常的放心，相信有凌默打头阵，这趟旅程就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
凌默的身上隐隐冒出一丝气势，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处废弃工厂的大门，说来也怪，此时明明是正午时分，可是双脚一旦跨入高墙笼罩的区域之内，光线便陡然一暗，灰暗、昏黄的色调充斥周围，仿佛风雪来临前的傍晚，阴森森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在心底有些发毛。
零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啧啧赞叹了两声，开口道：“这是暗系六级魔法‘黑暗天幕’的弱化版——暗幕降临！若只是这一个魔法，那没什么好稀奇的，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其中好像还掺杂了五级光系魔法‘光线扭曲’，能将光暗这两系魔法混合使用，还起到了相辅相成的效果，这种手法，很可能就是出自我们服从教派的教徒！”
“也就是说，这处莫名其妙的工厂，还是你们那些无恶不作的服从教派教徒搞出来的？”好长时间都默不作声的无头骑士柯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