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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上神色,莫小九不得不打消了强行将手中符咒扔过去的想法,换作了柔声相劝,可却是依然不得成功,无奈,他只能另想他法,于是便于偶然间想到了烟花河畔,想到了长长烟花河畔上那两排密集的柳树,柳树是树,其上自然会凝结露水,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到他处去找?
想于此,他眼中一喜,收起符咒道:“丫头,露水肯定是你去找,但可以不用走太远,只需在烟花河畔。”
闻其言,倪儿便也想到了那两排柳树,心想那些树不算多,露水肯定也不会太多,所以应该不会太累,于是便迟疑着点了点头,算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第二白二十一章大雨渐歇有人买酒()
倪儿本是答应了要去烟花河畔的柳树上采集露水,但当得几日之后她便发现了那是何其苦闷的一分差事,所以莫小九要用露水兑酒的新颖方法便宣告失败,结束在了还未开始之前。于是,他只得将当时武小剑从皇宫酒坊中送来的酒心兑着别家的酒卖,自然,还是为其命名为“春水”。
店铺在小巷中,并不当道,所以先前的掌柜才会将之转让另寻了他处,而莫小九如今又将本不是卖酒的店铺改成了酒铺,生意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不过,也并不是无人问津,偶尔还是有几个青楼的杂役为了取近,而来买上一两坛。
这一日,心血来潮的莫小九在伙房中慢慢的熬粥,正待得粥好欲盛时却被气冲冲而来的倪儿吓了一跳,险些未端稳手中的碗,他甩掉指间沾染的粥水,有些疑惑的转头,不知其为何如此这般模样,但在见得其扔在地上的那一块木牌时便随即明白了过来,想必是因为在今晨,“春水”涨价之故。
倪儿一脚将地上的木牌踢到了他的身前,说道:“本就没多少人来买,你为什么还卖这么贵?”
莫小九看了脚前木牌上比昨日高出了将近一半的价格,喝了一口碗黑乎乎的粥道:“物以稀为贵,价格当然需要高一些。”
倪儿很怒,怒得上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说道:“好几个来看酒的人都走了,你准备卖给谁?!”
莫小九满不在乎的耸了下肩,舔着嘴角的粥渍走到了门口处,看了一眼大雨不知何时开始渐歇的天空,说道:“走了就走了,难不成少爷我还要去将他们请回来?”
倪儿踩着他拖在地上的狐尾走近,说道:“没人来买,我看等武小剑留下的那些钱用光后你要怎么办!”
莫小九被踩得一阵肉痛,只得将尾巴卷至了半口,然后斜了她一眼,说道:“少爷的酒怎么会没有人来买?看着吧,当得青楼那几坛子喝完后,我们的生意自然就会好转,毕竟用皇宫酒坊的酒心兑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够喝得到的。”说罢,他端碗喝粥,喝出了好大一阵声响。
这时,店铺外有喊叫声传来,于是正欲开口的倪儿便对着他冷哼一声后跑了出去,但不多时便又奔了回来,脸上神色于这顷刻间如是从风雪天陡然进入了暖春。见状,莫小九不解的看着她,说道:“你这丫头撞邪了?怎么这般阴晴不定?”
倪儿根本不加理会,甚至都未看他一眼,径直便奔进了房内,于地上抓起那块木牌后就又跑了出去。见此,隐隐猜测到了什么的莫小九不由皱眉,心想不会这么准吧?小爷我才想罢就有人来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便更是疑惑不已,“就算是青楼的杂役也不会起得这么早吧?”
不多时,倪儿便带来了答案,因为待得小丫头再从店铺的后门走至小院时,手中抓着的是好几个巴掌大的钱袋,她一脸喜意的将钱袋放入怀中,进得屋内盛了两大碗粥,一边喝着一边迟疑的道:“也许,我们应该再把价格提高一点。”
莫小九正看着她手中端着的两个大碗,正想着她那小小的肚子是否能装下碗中之物,听她此说不禁一怔,怔后便是挑了下眉,说道:“如何,少爷我说的没错吧,以皇宫酒坊之酒心兑的酒平民哪有机会喝到,少爷的春水更是没人尝过,所以这生意只有越来越兴隆,哪会像你说的那般无人来买。”
倪儿喝着右手碗中的粥走出门外,经过小院中的破旧石桌旁去到了对面的马棚前,将左手碗中的粥倒进了料槽内,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把价格再提高一些?”
莫小九见其将堪称美味的粥倒与白马,不禁一阵郁闷,他道:“这价今天清晨才涨,自然不能连续再涨,若不然这才开的酒铺还就真得关门。”
粥虽然好喝,但并不好看,所以白马闻着眼前那虽然香,但一见之下便不敢下咽的黑乎乎之物一阵迟疑,心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小主人和那狐妖居然敢吃?它本不愿吃,可却不得不吃,因为这些天没有谁喂给它草料,只有倪儿偶尔从烟花河畔的柳树上掰回来的几根柳枝。
正在大白马憋着气闭着眼将马嘴凑进料槽时,店铺外又传来了喊叫。闻声,倪儿哪里还顾得上碗中的粥没有喝完,身后如瀑的长发一扬便是要奔将来出去,可才迈出两步却被某人生生阻止了下来,只听某人声音渐高的说道:“少爷的春水岂是说买就能买的?你去告诉门外的人,就说今儿的卖完了,明儿请早。”
铺中有多少酒,倪儿清清楚楚,于是她扬起小脸看着这个不知又是在发什么疯的人,怒道:“明明还有很多,你为什么不卖?”
莫小九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叫经商之道,先前我便说过,物以稀为贵,若是谁来买都能买到,谁想喝就能喝到,那还稀什么贵什么?少爷我以后还要怎么涨价?”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要记住,这春水是用皇宫的酒心兑的酒,皇宫之外可是没有几个人喝过!”
倪儿眼中若有所思,然后似乎觉得其言有理的点了点头走向了酒铺的大门。
店铺外来的那买酒之人似乎是个大汉,声音极其洪亮,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小院之中,莫小九一边听着一边转身盛了一碗粥,但却在刚要低头而饮之时停下了动作,因为他耳中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在今夜要去往某家青楼之人的名字,一个出现在了武小剑送来的那张名单上的名字,于是,他于皱眉间唤来了倪儿,说道:“卖酒给他,你跟着他,看看是哪家青楼。”
倪儿不解,问道:“你一会说不卖一会说卖,到底是卖还是不卖?还有你让我跟着他做什么?”
一时间莫小九也和她解释不清,便严肃道:“快去。”
倪儿不明其意,但见他这般神色,便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莫小九端着碗在门口踱了两步,他还未回想起封印妖身的那道符咒,所以还难以出门,所以还没打算开始那个计划,但却未想到在此时听见了名单上的名字之一。他缓缓站定,然后转身进入了伙房内,放下碗将双刀和箭筒从戒指中拿了出来,心想既然你来了烟花河畔,那么小爷今夜便先杀上一人。
店铺内,在倪儿收了买酒的钱后,那名壮汉一脸感激不尽的神色,他一边招呼同伴将那一坛子酒抬出门外,一边说道:“小姑奶,你可算是救了我的命了,我们要是买不回去这酒恐怕非得被打个半死不可。”
倪儿细细的数着钱,闻言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就是一坛酒么,这里买不到不还可以到别处买么?”
那壮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小姑奶奶您可是不知,今晚要来的那人点名要上次的酒,我们要回买不回去,估计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倪儿将钱收入怀中,想着莫小九刚才脸上的神色,问道:“喝不到酒就要杀人?那人怎么这么凶恶?”
壮汉本不想说,但或许是因为觉得对这么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说了也无妨,便道:“那人可是宫中的人,当然凶恶。”
倪儿想了想,转了转眼珠道:“你们是哪一家的?要是下次换了人来,我也好在不卖酒的时候卖给你们两坛子。”
闻言,那壮汉先是直夸倪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而后便将所属青楼的名字说了出来,道:“还请小姑奶奶告诉一下你家大人,以后要是我们的人再来,可千万别为难我们这些苦命的人。”
倪儿点了点头,待得两人抬着一坛酒离开后便转身来到了店铺后的小院走进了伙房,她看着正用黑刀修刻着箭矢符文的莫小九将那壮汉说过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个皇宫中的人?”至此时,她自然猜测到了莫小九欲意何为。
莫小九将箭放回箭筒中,将双刀组合成弓收入了戒指中,说道:“当然有要杀的理由,若不然你当少爷我真疯了不成?”
见他不说,倪儿有些不喜,哼了一声说道:“你本来就是疯的,前些天疯着要卖酒,现在疯着要杀人。”
莫小九在门槛上坐下双手枕在脑后等着夜色的降临,他抬头看着层云下还微微飘洒的细雨,心想当然要疯,若不疯又怎能使得青龙帝国燃起怒火?又怎么将这一片怒火烧到朱雀?
第二百二十二章黑云滚滚一道春雷()
是夜,大雨渐歇之后还未来得及散开的层云又聚拢在了一起来,老天就像是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又要开始哭泣。
陆大人看着这个要哭还未哭的孩子,心情就像是孩子的脸,是灰的。他眉头深皱的放下窗帘,闭着眼用力的揉着额头两侧那在这短时间内多生出来的几缕白发,口中偶尔有气叹出,他实在是不明白,曾经那般强大的帝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柔弱的帝王,更不明白曾经柔弱的公主为什么于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般强大的公主。
似听见了他的那一声叹息,马车的窗外有着一人凑近了些,低声道:“大人何必忧心,不管那把椅子上坐的是谁咱们都还得过下去不是?”
陆姓大人睁开眼,有些怒意浮现的侧头,看着窗帘上那个人的影子道:“你懂什么!千古帝国,有哪一朝哪一代是女子坐上了那把椅子的?”他似很清楚在代政之后公主于暗地里所施展的手段,在话落之后眼中又不禁泛起了一丝交织着恐惧的敬佩,说道:“她要是个皇子该是多好。”
普通至极的马车在烟花河畔的柳树下缓缓行进,窗外之人看了看远处已经视线能及的那间青楼,说道:“大人一生忧民,日日忧君,今夜小的特地让人准备了上次的酒和上次的姑娘,替大人解忧。”说着,他示意赶车人加快了速度,然后又道:“姑娘中自然有着大人上次看中的人。”
陆大人是一个文臣,一个忧国忧民的好臣子,而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有些贪于酒色,所以当得在听到上次的酒上次的姑娘时,便选择暂且在今夜放下了心中的烦恼。他喜欢上次在那间青楼偶然喝到的酒,因为,那酒的味道曾经在帝王赐下的杯中喝到过,虽然没有那么浓,但至少还能满足舌欲。
马车行近,暂停片刻后便离开,换了装容的陆大人在下人的陪同和老鸨的热情相迎中进了青楼上了二楼的某个房间,房间中有因罩了粉红灯笼而变成了粉红色的火灵石光线,有着一桌在光线下被染了色的酒菜和酒菜前几个身体以轻纱半遮,动作间尽显妩媚诱人的姑娘。
陆大人进了房间,扎进了温香软玉中,暂且忘了国事忘了君事,自然也忘记了家事,可谁都没想到,在今夜之后他将忘记人生的一切事,更没有想到,今夜所行之事乃是他在人间做的最后的一件事。
夜,在烟花河畔最热闹的时候至深,陆大人在至深的夜中大醉,在疲惫不堪中拉开了门,在等候的随从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出了楼,离开了楼内那些灿烂的烟花,然后上了那一辆算准了时间来到了柳树下的马车,在如初冬般冷凉的春风中逐渐离开了微波粼粼的河岸驶向了回家的路。
但,这一辆马车注定不能回到来时的地方,车中人也注定再看不见那一个座做陆府的宅院,因为,在远处一幢高楼倒数第二层的屋瓦上贴着墙壁而立的那个几乎是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的人手中拿起一把融入了夜色的弓,然后将一支融入夜色的箭矢扣上了弓弦,所以,下一刻注定会有鲜红在夜的黑色中泼洒。
莫小九避开墙上的窗站在墙的转角处,九条三丈长的狐尾铺展在了屋瓦上,他抬起了黑弓拉开了弓弦,瞄准了那一辆在河畔行进的马车,不过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抬头看向了天空,看着黑沉的天空下那黑得如墨的层云,层云在不断翻卷,其中偶有隐约可见的电光闪烁,偶有一两声闷雷作响。
瞬息间,层云的翻卷变得之剧烈,犹如滚滚江水凶猛激荡,然后,陡有一声震天巨响泻落,仿似如猛兽般狂冲的浪头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