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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全包起来了。她感到奇怪!
王元平蹲在地上,腿已经开始发麻。心里暗暗叫苦。但事已至此无法站起来,只得强忍着继续蹲在墙角。这时只听王明华说:“你也累了吧,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回去咱们要赶快把稿子赶出来,台里等着用”。
“谨遵圣命,老佛爷您先请用膳”。那小伙子打趣的说,王明华的声音似乎不那么高兴,但也没有多不高兴。只听她道:“没正经,我有那么老吗?快吃吧,下午回台里还要干活呢”。
小伙子接着说:“你不老,你是我心中的一朵花,哪里会老。”
王明华嗔道:“就你话多,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小伙子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个人狼吞虎咽吃完付账离开了。
王元平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不知道什么滋味!听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好像不是一般关系。难道?
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由于蹲的时间太长,加上天冷整个人已经木了。一起身身子向路边斜着一扑,这时一辆自行车速度很快从他身边掠过去。骑车人吓了个半死。那人停下车。大喊你找死啊!王元平这才惊醒,连连道歉赔不是,骑车人这才骂骂咧咧的作罢。
王明华和这个人是同事?不像,是朋友?不确定,是恋人?又一想,不可能啊,她上次和我说的话好像是喜欢我,难道半年时间就变了?再一想,有可能,半年时间内就接过她两次信。上次在洪南偶遇时她虽然那么说,但人家可没明说喜欢自己。自己虽然写过几次信,但她没有回信不是。
再说,自己之前和师敏山盟海誓,还不是说分就分了。更何况自己这个不算恋爱,顶多算是朦朦胧胧的单相思吧。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吧,别想三想四的,他喃喃自语道。
李红莉和王可建老两口正在家忙乎,准备过年的东西。
洪南习俗每年到了进了腊月不多久,人们开始准备年货。集市拥挤不堪,鞭炮、年画、对联、干货等买的卖的应有尽有,不但集市热闹,各个村里也非常热闹,各家各户开始安排杀猪,做豆腐、做粉条等等,忙的不亦乐乎。村里各种卖年货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农村过年,一般寻常人家吃的用的等物品要贮备够正月半个月的,年前准备工作非常繁杂。因此,老百姓又把“过年”叫“忙年”。
王可建在工厂的工作很轻松,到这时候一般他都会跟领导请个假就不去了。在家帮助老伴忙乎。老两口一大早起来做起了豆腐,两个女儿一起帮忙。
这几天每天李红莉都要撵着王可建到村口等上大半天。按说儿子前天就应该到家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李红莉和王可建很担心。
王元平回到家时已是下午,豆腐已经做出来了,新做的豆腐散发着浓浓的豆香味。老远就能闻到,他坐了半天车,早饭午饭都没吃,饿的头昏眼花。一到家刚进门便嚷嚷:“妈,我回来了,有饭吗?饿死我了”。
屋里的老两口和他的两个妹妹闻声一起奔了出来,李红莉看见儿子,眼圈一红眼泪下来了,上前拍打他身上的灰尘说道:“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前天就该回来了,饿了啊,菊茜,赶快端饭给你哥”。
王可建半年没有见到儿子了,看到儿子黑了也瘦了,心里也不舒服,拉了一把李红莉:“你别拍打了,快让他去吃饭吧”。
李红莉抹着眼泪边把儿子赶快让进屋里。土炕前的炉子炉火很旺,炕烧的热热的,屋里很温暖。王元平确实饿了,一顿海塞竟然吃了两个馒头、一盘豆腐再加一小盘肉冻,那样子活像几年没吃饭。
李红莉见儿子的吃相又掉眼泪:“儿子,半年怎么瘦成这样?像根杆子似的。你就不能买点好吃的补补。唉!大阳那个破地方穷的溜地摸小钱,估计也没什么好买的。儿子,不行咱就不干了,咱海崖这么多工厂,回家找哪个厂子还挣不了三头二百的”。穷的溜地摸小钱是洪南话,大概是穷困潦倒的意思。
王可建眉毛一动,冲着她说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挣钱再多也是乡镇工厂,又不是国营单位。说不定哪天就跨了!哪能赶上这个,正经的享受国家干部待遇”。
李红莉有些恼怒,声调一高说道:“你就知道干部待遇干部待遇,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官迷,地方不好就是干部待遇又能怎样。瞧儿子,又黑又瘦,不受罪他能这样吗”?
“妈,您就别说了,我在那里挺好的。我瘦那是因为我锻炼的,虽然瘦但身体好,您看我多有劲”,王元平一边笑着一边举起胳膊比划着。接着他从黄书包里掏出一叠子钱递给了李红莉:“妈,这是我的工资,您收好”。
李红莉接过去数了数,大概有200多块钱,数完后从里面抽出50块钱给他:“这个工资呢,妈给你攒着。这50块钱你自己带着万一有个事也能应付一下,现在你上班了不同于上学,上学哪有些钱你可以不花,但上班了挣钱了有些时候再不花就不合适了,拿着啊”。
“妈,不用了,留给家里用行了”。王元平头也不抬的边吃边说。
“家里不用你操心,有我和你爸那,你爸厂子今年效益不错,发了点奖金。咱家养了几头肥猪,这不,前几天刚刚都出栏了。家里够花的,拿着”。说着,硬塞到王元平手里。
王元平一阵感动,接下来那50块钱揣到上衣口袋里。李红莉把炕桌收拾下去,又重新沏上一壶茶,端到炕上。对着王元平说:“儿子,快把你这半年的情况说说,老师学生们对你还好吗”?老两口腿一盘坐到炕上,两个妹妹坐在炕前的椅子上。目光一齐看向他。
王元平开玩笑说:“爸妈,这就要审问我啊,呵呵”。
“你个小混蛋,一出去就是半年多,也不写封信来家,还不兴我们问问啊”。李红莉详怒道。
“妈,您别着急,听儿子跟您汇报”。王元平油嘴滑舌的冲着妈妈做着鬼脸道。
李红莉转头对着王可建说“你看看你儿子才出去半年,就学的油腔滑调的,再以后还得了”。
王可建看着他,笑着说:“好了,你就别出洋相了,快说说吧”。
王元平见状,收起鬼脸,一本正经的将半年的情况大概的跟他们讲了一遍。一家人唏嘘不已。
王元平的两个妹妹,大妹王菊茜比他小四岁,小妹王翠华比他小五岁,也许是家风,两个人和王元平一样,学习成绩都很好。在班里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尤其是王菊茜,和王元平一样超喜爱英语,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现在听王元平说他在学习英语来了劲,嚷着让哥哥也教教她。
李红莉白了她一眼,说哥哥刚到家,也不知道心疼哥哥,连休息也不让休息就缠着学英语不懂事。
王元平见状拦住妈妈,说菊茜爱学是好事,不过我现在水平也不行,恐怕交不了你,以后吧,以后我学好了教你。
王可建这时说道:“元平,你有福气,碰到好人了,好好珍惜机会,以后多向他请教请教。我的看法,此人非池中物,恐怕不会在你们那里待很久”。
见王元平不解,于是接着说:“我刚才听你说,他是沈建国看中的人,你做老师的不关心时事、不看报纸吗?现在沈建国到河东当了省委副书记,你想既然是他看中的人,文革中还是受他的牵连被打成的保皇派和右派,沈建国既然复起了,能让他在这里留多久”。
王元平听后恍然大悟,佩服的看着父亲,心道姜到底是老的辣,别看父亲是个工人,但分析问题很到位,可谓一针见血,那么,我该怎么办?
他问王可建。王可建给他的建议是,你跟他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同事那么简单了,说白了有点像过去师傅和徒弟的样子,师徒关系和师生关系大不一样,师徒关系一旦建立就是一家人。师生关系是属于公事公办,我建议你今后要积极跟他学东西,除了书本上的知识还有最重要的听他分析他自己走过的路的得失,这个可是非常宝贵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世界上唯一不能速成的就是经验。这些经验很宝贵,对你以后的人生路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不是好酒吗,正好,咱家有两瓶茅台酒,年后你带回去给他,代表我们家好好谢谢他,还是那句话,你碰到好人了。
还有,元平,我们厂今年组织部想提拔几个干部,结果组织部来考察时两人因为学历不是大学,被拿了下来。我想提醒一下你,你没有兴趣报考电大和夜大吗?现在的社会大环境是重视学历,你的学历有点低了,别再有好事因为这个耽误了,你说那。
王元平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正想今年报,但是我不想报考电大夜大之类的,我想自学考试,之前我咨询过,高教自考的学历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再说我考那个时间上相对自由些,至于考试对我来说应该不难。
王可建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王菊茜和王翠华说你们两个要向你哥哥学习,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在学习上要再上一层楼,在班里前一两名不行,以后要在全镇全县拿第一那才可以,你哥哥当年可是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洪南师范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聊了一下午。王元平问起二叔家弟弟王元春,得知他于12月份顺利当兵走了。在滨海警备区新兵训练基地,这个地方王元平知道。离王庄很近。他想过两天去看看他。
晚饭后回到自己房间整理了早早上床休息,今天连打架带赶路也确实疲乏,躺倒床上没有两分钟便睡着了。睡梦中梦到了王明华笑着向他走来,但到近前一看却变成了多日不见的弟弟王元春。梦中的元春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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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兵()
此时的王元春已经到新兵连训练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前,体检和政审合格的王元春接到镇武装部通知,十二月份二十号到镇武装部集合。
十九号这天,元春的母亲开始在家给他收拾衣物。王可成几兄弟全都回来送行,老四从机械厂要了个车。特意从镇上赶回来准备明天一大早送侄子去镇武装部。王可成置办了一大桌子菜,请来大哥和两个弟弟。特意拿出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给儿子送行。席间,王家几兄弟殷殷嘱托元春。到了部队好好干,不要给王家丢脸。元春喝了酒后豪气冲天,拍着胸脯向几个长辈保证,一定不辜负长辈的期望。到了部队一定干出个样子来给王家争光。
次日凌晨,王可成和妻子把元春送到了镇武装部门口,看着上了军绿色的解放车时。王可成的妻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湿透了半边衣服。拉着元春的手一遍遍嘱咐着这个嘱咐着那个,元春见母亲掉泪。眼睛也湿润了。第一次出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母亲说了声保重。解放车吼叫着上路的时候,母亲跟着车走出了好远。
看着母亲消瘦的身影,元春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经过近一天的颠簸,车上的新兵们被颠了个七荤八素。下车后,有个新兵吐得脸都绿了。
这时,一声孔武有力的喊声传了过来:“新兵听口令,列队”。新兵们刷地跑到那个喊口令的面前列好队。新兵们面前站着不少老兵,一个个脸上毫无表情。其中一个向前一步走,那个孔武有力的声音是一个老兵喊出来的,就见他说:“同志们,欢迎来到新兵连,下面我们开始点名,我叫到谁谁立刻答应。明白吗”
新兵们稀拉拉的一声喊:“明白”。
老兵似乎很不满意,接着又大声问:“大声点,明白不明白”?
新兵们声音似乎以前大一些了,老兵有些愤怒了。疾步走到新兵们面前,眼睛盯着站在中间的一个兵吼道:“你们是哑巴吗?我没听见,到底明白不明白”。新兵们这次声音比前一次大很多:“明白”。
老兵嘶哑着嗓子喊道:“你们记着,这里是军营。声音大一点。别娘们唧唧的,听清了吗”?
新兵们卯足力气,如雷的声响在空中回荡:“听清了”。
老兵接着拿过一个夹子道:“下面点名,吴世友”。
叫吴世友的新兵一听到点他。身子一挺,带着四川口音回答道:“有”。
新兵和老兵们哄堂大笑,点名的老兵似乎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快步走到吴世友面前,鼻子几乎贴到他的脸上。对着他大声吼道:“有个屁。你是国民党兵啊?以后要答是,明白吗”?
吴世友一害怕,用四川话回道:“是”。
老兵吼道:“你是哑巴吗,声音这么小,大声点”。
吴世友大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