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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因为赋圣的特点,写得太通俗易懂了。
对于看不懂《易经》的人来说,很容易被这篇通俗易懂又文采斐然、趣味横生的文章所洗脑。将之当做《易经》一些篇章的“正式注解”。
而且,说是“不宜流传”,但也正因为写得那么好,结果还是流传开来了……
也于是……
“这不是误人子弟么?”谢至珩立刻就很不赞同的说道。
水馨摇摇头,“世上几人能真正解读《易经》?《天人》虽然可能造成误导,但也绝不会将人导入歪门邪道,又有什么关系?何况,真正有资质读懂《易经》的人,又怎么可能被《天人》支配?”
“虽然有道理,但姚兄那么做了,八成日后要被人攻讦。”原彦央也不赞同。
姚清源却是知道水馨真实身份的。
却是有些明白了水馨的意思,当下点头道,“我相信宁朔的建议有其道理。我已选我道。这么做并无大碍。”
怎么说呢,这样的说法,在儒修当中绝对算是拉仇恨的了。
什么叫“已选我道”!
不过,未经统考而成就文胆,姚清源确实是已经走上了“古儒修”的道路,也确实是无需遵循普通儒修的道路了。
不过,教导启蒙生《天人》什么的……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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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亮。
水馨等人已经守在了距离张宅不远的地方。张宅到底是嫌疑最大的地方。唯一的主人说是闭关,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就算这是真事,那位张姑娘是否安全都不好说。
只要张宅的人开始活动,就会由原彦央递出拜帖。
不管张姑娘是否同意,谢家公子的拜帖至少要送去书房,这就必然会让内部的禁制出现松动。而且,宁朔会在拜帖上做手脚,这样就至少能肯定,张氏宅邸里是不是有问题了。
至于其他的宅院……他们随便听听,都是复杂的家庭。换句话说,出各种问题的可能太多,反而不好取舍。
这时候没有大朝会,不用赶着上朝。
不过,大部分宅邸的下人们都已经开始活动起来。处理垃圾,出门采买。这些下人,看到水馨一行人,似乎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连看都不敢多看,匆匆离开。
宁朔看了好几拨人离开,不由皱眉道,“总觉得这片地方,好像仆从的胆子都普遍比较小?”
谢至珩呆呆的看着宁朔。
他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
而原彦央和寒门交往比较多,不由得赞同的点了点头。
“别忘了,这里的家庭,可都是和官宦之家有些关系的。可就算是平民,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好奇心。”
“所以你们怀疑,有什么七情法术影响了这片地区么?反正都已经确认了这片地方有问题了不是吗?”谢至珩貌似翻了个白眼,“确实,七情法术不要太厉害的话,反而不容易发现。而且,情绪普遍低落且胆小的话,反而不容易愤怒和恐慌。”
谢至珩强行按捺着担忧,理性的分析着。
没人提醒他——他们只是从一些事情上,觉得这地方有异常。但并没有什么实锤确认这里确实有问题!
水馨这时候扭头看了拐角一眼,“既然跟来了,为什么不出来?”
“嗷嗷!”小白附和了两声。
后者立刻就吓出了一个小少年。
正是谢瑞丰的二子谢明晓。
之前要求谢瑞丰一下子提供消息的时候,他们家的小女儿谢萱倒是提供了一些消息。两个男孩却始终没怎么吭声。当然了,虽然他们的读书资质不算多好,这年纪也一样是要以学习为重的。何况男孩子本来就多半不关心家长里短的事儿,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没消息,看起来不等于不好奇呢。
谢明晓被发现以后,三步两步的蹿到了谢至珩的身前,仰脸露出讨好的笑,“族兄。”
谢至珩心情再不好,也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但语气还是不大好,“都说了让你们紧门闭户,你这是怎么溜出来的?”
“就那样,偷偷的……”谢明晓不好意思的说,“可是族兄,父亲他们没找过来,就不会找过来啦!族弟实在是好奇。”
“好奇那位张姑娘?”原彦央嗤笑。
结果,谢明晓真的吭哧吭哧的低下头去了,脸上还有些微红!
原彦央无语——感情这小子之前迷迷瞪瞪的,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是怀疑张姑娘有问题?
“你才多大啊!”夏曦也无语了,“那张姑娘至少也有二十几了吧!”
谢明晓低头不吭声。
宁朔瞅他两眼,秉持着搂草打兔子的心态,“你倒是人小鬼大,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在你眼里,这片地方,可有什么其他的,出众的少女?”
“没了。”谢明晓肯定的说。
“这还真是……”对这答案,夏曦都要说不出话来。
“开始了。”水馨道。
虽然天色将亮,但据说这就是读书的最好时辰。那崔氏开办的学堂,已经开始开课了。姚清源果然说服了那个夫子,代替讲课。
而且讲的就是《天人》。
这些经典文章,水馨都是在曲城的时候看的。作为天眷者,知道了世界真实的天眷者,加上莫名其妙出现在记忆中的某些学识,她对很多经典的理解,未必下于文胆。
《易经》也好,《天人》也罢,不管深浅,本质上都是在说儒家“天人合一”的这一部分思想。再换句话说,就是“上体天心”。
顺天而为,附和天意。
顶多就是圣儒和赋圣两人理解的天意会有些差别,对于“如何上体天心”这一点的意见也会有所差别而已。
但姚清源以“为天地立心”这一句冲破自己的关卡,对这方面就肯定有了自己的领悟。
有了自己的“意”!
哪怕稚嫩一些,他也已经不会被《天人》这样的文章影响,在这方面得经典,他已经开始有“六经注我”的底气。
现在,这种“意”,随着他的教化之举,已经开始以那小学堂为中心向外扩散。
就算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儒修们也能肯定这是一场出色的教学。
而和姚清源在这方面有一定共鸣——或者说对方就是被她影响——的水馨,能感应到的则是更多更详细。
“唉?”小童谢明晓也在教化的范围之内。
虽然他并没有听到姚清源的讲课,却也明显受到了一些影响。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脸也不红了,眼睛也抬起来直视前方了。
“嗯,嗯……”他双目没有焦距,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无尽的思绪中抓取着什么。
“……快要有‘口含天宪’的感觉了啊!”夏曦传音给原彦央。他觉得原彦央更能理解他的失落——毕竟他们都和姚清源认识多年,虽然之前就知道姚三郎的优秀,却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向前迈出那么一大步,将他们遥遥的甩在身后。
更令人憋屈的是,让姚清源大步向前的山海殿之战和卧龙山脉之事,他们也都参与了啊!
原彦央没吭声。
和夏曦相比,原彦央对自己的收获已经算是满意。
“开始有人出行了。”水馨受影响最小,再次提醒众人。
所有人都望了望天,可以肯定,这个时间点,并不是豪商贵族正常的出门的时间,还是太早了一些。
除非是赶着去衙门加班。
“第三监视点毁了,被车上的人发现,那似乎真是个赶着去加班的。现在顾不上和我计较。”宁朔皱眉道。
他当然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
比如说在张氏附近以及更远一些的宅邸边上,都留下了监控法器。
就好像当初在卧龙山脉宣扬“山神”……在姚清源等人的眼里,这位也挺能作死的。
“第五监视点……意料之中。崔氏说是参与了善后的物资调配。也算是赶着加班,没发现监视点。”宁朔继续和其他人道。
“第一,第四,第六监视点,怎么都是准备去医馆?”
宁朔发出一声疑问。
街道上总不至于被彻底封禁。宁朔的监视法器大部分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但除了两个早就知道可能会早行的之外,剩下的三个,都早得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为什么宁朔要到处在街道小巷布置监视法器呢?
在宁朔看来,张氏的宅邸固然适合隐藏,却并不适合转移。人口稀少主子闭关,就意味着进出的人必然很少,而且肯定都是下仆,只能用脚走路的那种。也必然和周边的仆役相熟。
所以,考虑到转移的问题,张宅反而并不合适。
但如今,监控结果还是有些出乎预料。
也让宁朔怀疑,是不是有人故布疑阵了。
“最近找不到大夫上门?”原彦央皱眉。
“这还真有可能。”夏曦表示赞同。
“知道是三个什么人吗?”谢至珩重点不同。
“一位夫人一位小姐,一个少爷。”宁朔简洁明了的道。也没法和更具体的人物对照起来。
“还有一个少爷?”夏曦随口笑了声。
这时候,眼神空茫的谢明晓目光却一下子凝焦了,一本正经道,“周二哥在母体里面中了毒,先天体弱,没法后天开天目。可他读书可强了,都有人说,保不定能开先天天目呢!……他三天两头都要请大夫来看身子的。”
“周?总不会是周氏旁支吧?”夏曦又随口评价了。
水馨却翻身坐上了小白,“分头行动吧。既然都是去医馆,保不定还能合流。我去跟着那个公子。”
还拿不定主意的,剩下的那几个儒修,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想不通这姑娘行动力怎么这么强的。
——之前不是说要去张宅吗?而且这姑娘刚刚才达到筑基吧?
“坐在这里才是什么都做不到。”水馨表示必需行动起来,“不管哪边出事,这么近的距离,谁不能立刻赶到?”
这也说得有理。
看水馨已经一人一狼扬长而去……
宁朔也主动请缨,“我去跟着那位姑娘吧。想来总不至于被人误会。”
他可不像这些儒生们,一个个都是乘龙快婿的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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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5 正主()
小白轻盈而又迅捷的跟上了那位“周二少爷”的车架。宁朔给监控法器的排名,他们都很清楚,当然也不会弄错目标。
这其实也是他们的一个失误。
但或者连谷雨自己都没能弄清楚。
首先,他们不知道那个傀儡宗传人,在意识附体傀儡的时候,需要距离傀儡扮演的原身多远。其次,他们不知道那个傀儡宗传人,一次可以操纵几个傀儡,附体几个人!
离开姚清源的影响范围就会难办了。
水馨并不在乎可能会有的“追着男人跑”之类的流言,却也知道自己跟在马车后面的时间绝对不能太长。既然是凭着直觉来跟随这一车人的,水馨也就努力的开动着自己的脑筋。
“周二公子”带着一个车夫,一个随侍小厮,两个侍女。还有一个中年女子,倒是不知道是身边的管事嬷嬷,还是他的长辈。
因为周二公子昏迷了过去,车上的气氛相当压抑,没人说话。这么下去,只怕要跟到医馆,才能得到更多消息了——如果他们确实是去医馆的话。
水馨拍拍小白。
非常干脆的赶了上去,和马车并行,直接问那个车夫,“这马车里面是周二公子吗?”
车夫和小厮都诧异的看过来。
显然是没见过如此豪放当街搭讪的姑娘——还是坐着灵兽的那种!
之前就说过,“林冬连”的容貌虽然不比“林水馨”精致绝伦,却也是个一般水准之上的美人。尤其是媚骨显象,就更是媚态天成。此时变异媚骨真正开始修炼,才算是将那种天生的媚态给压了下去,但又换上了清丽脱俗之感。
气质远远超过普通女子。
一个车夫一个下仆,显然还做不到不为女色所动。虽然诧异水馨的动作,心下却不自觉的为她辩解,只当她仰慕周二公子,情有可原。
随侍的小厮年纪更小,就忍不住道,“是啊,我们要送公子到医馆去。蒙大夫如今不让出诊。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呢。”
“这附近也没出什么乱子。”水馨继续搭话,一副很熟悉的口吻,“怎么周二公子就又病了?”
“哎……”小厮刚想开口,却忽然发现有些事情似乎不好说,不由得瞪眼。
这时候,一个少女掀了车帘,冲着水馨骂道,“哪来的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家公子的事情,与你何干?”
水馨确认,之前那两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