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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变得更尖利,喙部也变成了鹰喙。哪怕并没有进阶到二阶,连天赋法术什么的都没有,但是,身体却至少壮大了三倍,筋肉纠结,单论身体的强度,绝对已经达到了正气级别的水准。
最重要的是,地面几乎完全被“犁”了一遍,露出了下方,或者临时转化出来的,虫巢类型的“地面”,只要站在这块地面上,那些鸡鸭羊的恢复速度,简直比引剑期的剑修还要厉害!就算是彻底分尸,尸体都会融入那诡异的地面,继续为其他鸡鸭羊,提供恢复的力量。
它们骤然发难,完全没想到这种事的“原护卫”们自然是难逃爪牙。
顶多就是临死前带走了几条鸡鸭羊的命而已,死得相当憋屈。
反而是高菡等人都是有备而来,做好了防护,警惕任何方面的攻击,这才扛过了第一波冲击,如今依然被压制得颇为厉害。
暂时之间,根本不可能解决这些“临时上岗的护卫”。
整个庄园之内,只有三个地方显得“游刃有余”。
一处是“昆廷对文胆残躯”。后者被那些“长条”以及后来的鸡鸭羊抢了虫巢的力量,未能重生完成。至今能够苟延残喘,不过是因为昆廷有意想要分析它身上的气息、背后的主人,拖延战斗时间。
一处是“颜仲安对前家畜家禽”。
整个肉庄的鸡鸭羊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上千。
若非颜仲安高效率的杀伤,高菡等人早就已经支撑不住。
颜仲安的善之剑意,对那些前家禽家畜来说,依然算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在其他人面前能够引剑级别的身体强度,在颜仲安的面前,却不比凡人武者强多少。
而且被颜仲安杀死的那些东西,也都无法被“虫巢”彻底吸收。甚至他多挥数剑,一片地方的虫巢都要显得萎靡。
他也是昆廷能够“拖延时间”的底气。
最后一处,自然就是小白了。
小白虽然带着“林冬连”这个累赘。却完全不减灵活。
可能还有位阶压制的原因?
那些鸡鸭羊不会去找昆廷的麻烦,本能的,其实也不怎么想找小白的麻烦,很多时候,其实是小白追上去,而不是对方杀过来。
如此一来,自然游刃有余。
但水馨并不是一个安于摸鱼的人。
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战斗一段时间过后,唯一还存留的庄园建筑上——那是庄园主屋,只剩下了中间的一间屋子,没有被破坏。
那屋子甚至还不到十平米,平时很可能是个密室之类的地方。
它的禁制相当坚挺,加上那些鸡鸭羊若有若无的保护,至今依然完好无损。南云翮的那个族叔,哪怕南云翮已经在庄子里喊了许多声了,却依然安安静静的,蹲在那屋子里不出来。
水馨本来也并没有很着急去攻击那里。哪怕那儿应该是整个庄园“虫巢”的核心。
但就在之前那么一会儿,一道水馨有些熟悉的气息忽然爆发,然后又彻底湮灭了。在水馨的感知之中,就好像有人发出了临终时不甘心的咆哮。
再具体一点形容……
就像是古时候落到天目魔修手中的修士,发自灵魂的不甘、愤怒与绝望,却依然只能让这些情绪,成为折磨自身的天目魔修壮大的养料,实力的一部分。所以那种愤怒和绝望,又和平时人死亡的愤怒、绝望全然不同。带着更加惨烈的气息。
水馨还没有分辨出来,这气息到底源自于她认识但不熟悉的哪一位。
就已经在同时察觉到,虫巢的感觉略有变化。
她立刻指挥小白,往那栋屋子的方向冲了一小段距离。就看见好几只眼睛同样血红,毛发已经剥落,变得难看无比但壮如耕牛,头顶的角也变得极有杀伤力的怪羊,挡在了小白的前进路线上。
带着几分恐惧与不得已的坚定。
“林姑娘。”
水馨正想让小白动手,一个人影落到了她的边上,正是颜仲安。
水馨偏头瞅了他一眼。
这少年被人“莫名其妙”的喊出来,半夜参加了一场并不完全了解前因后果的战斗,甚至可能没有想到有高手在头顶掠阵。
但他依然显得沉稳自信,和定海城的初见判若两人,和在明都的初见,也有明显的成长。
“林姑娘还是不要去。”颜仲安道,“那是一种……玩弄人心的恶。虚假的愤怒,虚假的仇恨,在醒悟过后也无法抽身,转变成的更深沉的愤怒与仇恨。背后始终有玩弄者的嘲讽……”
颜仲安并不是特别清晰的叙述着。
“为什么会被你‘绝对克制’呢?”
水馨听到这样的描述,反而有些奇怪了。她之前觉得颜仲安有“绝对克制”,只是一种感觉。从双方气息上得到的感觉,不知明细。
结果,颜仲安奇怪的看了水馨一眼,“玩弄人心,难道不是……本来就是最大的恶?”
所以被善之剑意克制有什么好奇怪。
水馨听见这理所当然的答案,却只觉得无语。
虽然知道剑意这种东西,某种程度上本来就是“认知的具现”啦……
“所以让我来,免得受到影响。”颜仲安一片好心,说着就冲到了水馨的前方去。
水馨这才真正明白颜仲安的意思,不由得哭笑不得!
却也在这一刻,仿佛再次见到了“初见”的颜仲安。
1595 大发现()
水馨很有些感慨,却并没有和颜仲安分辨——那点儿极端情绪不可能影响到她。但到底不是剑修的身份,这样的话说出来也不容易取信于人。是以还是就那么慢慢的跟在了后面,让小白给颜仲安断后。
颜仲安说——玩弄人心就是最大的恶。他的剑意贯彻了这样的思想。但说到底,守护的善与玩弄人心的恶,虽然是对立的关系,但其实并不存在克制才对。哪怕前者是天剑、势剑。
直觉的认知,到摆在眼前的事实。
水馨其实并没有真正想明白。
但那没关系,按照她的感知,颜仲安来处理这件事,可能确实比她更好。
那些钻入了鸡鸭羊体内的“长虫”,在培养的过程中无疑参杂着七情术法。七情术法就和玲珑心的斗境一样,不被克制的话很强,越阶都行。被克制的话很弱,简直摧枯拉朽。
就因为那一部分七情术法的影响,那些鸡鸭羊主动阻拦颜仲安已经相当不容易,就别指望能阻拦得多么给力了。哪怕它们也肯定都有“守护中枢”的指令。
但当颜仲安在杀掉了一大批的鸡鸭羊,开始往中心冲击的时候,他前进的速度,并不比正常人走路要慢多少。若非虫巢所在的地面有一定的禁空效果,飞高了灵力消耗很大,颜仲安又是穿着灵石催动的灵靴。只怕都已经从空中突破了。
当颜仲安接近了那建筑十米左右的位置的时候,从那间屋子里,又有两股和之前类似的气息爆发。
和之前的状况不一样。
这两股气息愤怒不甘的感觉要轻不少。
但可爆发之后,却不像前一个气息那样爆发了就算。随着这两股气息的爆发,几只在颜仲安的剑下苟延残喘的变异鸡鸭,就好像用了什么邪法一般,身体再次暴涨一圈不说,也一扫之前对颜仲安的萎靡,生龙活虎,灵活迅猛!
颜仲安也是面沉如水,眼中闪着愤怒的光。
玄武的虚影再现,按理来说应该毫无战斗力的剑意外景同样暴涨,龟壳扩张到了二十米的直径,恰好将那栋仅剩的建筑,仅有的房屋,给笼罩在了其中!
在发动了阵法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筑基修士显然也被笼罩在了虚影之中。
他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喊声,“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剑意外景之内,颜仲安以身合剑,在重重的阻拦下骤然加速,长剑划出一道金光,剑光所向,刚刚得到了某种加强的十几只“变异鸡鸭”,却表现得比之前还要弱小,剑光划过的路径上,一声声“嘶嘶”的,不属于鸡鸭的惨叫声响起,稍微沾边的,就退让不迭。
仿佛弱小的虫豸,遇上了天上捕食的禽鸟!
水馨一拍小白。
颜仲安的剑意对那些长虫,甚至是那“庄主”屋内的东西都形成了绝对压制。
但那建筑本身的禁制,却是正规的禁制,并不包括在内!
颜仲安的剑意让他这一剑一往无前,却不能让他冲着禁制的弱点去。
所以,水馨替他清扫障碍。
已经和水馨形成默契的小白腾空而起,发出了一声怒吼,一团青色的风刃球破空而出,抢在了颜仲安的剑势之前,打在了那禁制的薄弱之处。
禁制虽然没有立刻毁灭,却也是瞬间动荡。
而颜仲安的玄武虚影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颜仲安的剑势刚好冲到,顺势就直接冲入了禁制破碎而瞬间“脆弱”的房屋之中!
“你是什么……”房屋之中的筑基修士只来得及喊出半句话,就戛然而止,变得悄无声息。
“这么快?”远处在空中战斗的昆廷瞬间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发出有些惊诧的感慨。
但是,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
昆廷可不认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从眼前营养不良的怪物身上,找到更多线索。尽管它的主人应该不在这里,但明显也不会离开这里,再去找它的主人了。
昆廷迅速动手,将那怪物直接分尸!
“诸位,立刻将这地下的巢穴彻底破坏!”
颜仲安也在这个时候,飞上了天空,焦急的喊道。
颜仲安之前的表现,众人也是看在眼中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不要求杀敌,而是尽可能地破坏巢穴……
“我来处理这些怪物!你们破坏巢穴!”昆廷立刻回应。
昆廷虽然是剑心,但是在破坏巢穴这件事上,显然并不具备优势。尤其是在巢穴之上,还有诸多“挡剑”的怪物的时候。
但昆廷这番表态显然是浪费感情了。
因为就在昆廷话音刚落,数十道箭矢就从空中落下,完美的避开了地面上的所有人类,也避开了颜仲安所在的那座建筑。插着那些变异家禽家畜的尸体刺入了地下。然后在地下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人纷纷飞起。
别说虫巢破坏之后,那种类似于禁空的力量也就消失了大半。就算是没有,这时候谁会吝啬法力?
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玄武的虚影将那仅剩的建筑笼罩。
颜仲安没有飞起来。
当然了,那片地方本来也就被大儒特意避开了。哪怕地面上一连串的爆炸,偏偏那片地方,却没有怎么被波及到。也就是外墙被炸得破破烂烂。对颜仲安这个引剑来说却是影响不大的。
等到爆炸平息,周围的虫巢破坏得七七八八。尽管建筑下方肯定还剩下那么一点点,却也无济于事了。
周暮和叶久两个大儒落了下来。
他们两人看着连忙上来请安的后辈。
周暮没吭声,叶久却叹口气,“真正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
“是。”叶崇瑛和周焯云同时惭愧低头。
他们确实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真正的战斗”,一开始还好,等到那些鸡鸭羊全部变异,一下子就将他们围在了“兽海战术”之中,他们就只能顾得上自己的战斗,顾不上其他了。而且,显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无法保护好自己。
这会儿人人都是身上带伤。
周暮迅速看向破烂的建筑之中,显然用剑保护了什么的颜仲安,“你发现了什么?”
颜仲安侧了侧身体,“我想我不能将这个拿走,所以还请两位移步来看。”
颜仲安之前真不知道有大儒跟着。
但在两位大儒落下来之后,却也迅速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表现得不卑不亢——或者是因为问心无愧的缘故?
两位大儒也猜到了一些。
果然移步去看。
水馨好奇,仗着坐在小白身上地势比较高,早就凑过去了。
地面上一片狼藉,天知道是不是还残存着些什么——大儒们也没彻底洗地,昆廷都还在善后呢——万一被攻击了,她该表现出怎样的水准不说,剑心级别的防御力就得暴露出来了。
颜仲安保住的,是一张石案。
石案上刻着一些明显是阵文的纹路。而一张长长的卷轴,就这么摆放在石案上,卷轴上也有些暗纹,居然与石案上的阵文衔接得天衣无缝。
至于上面的内容……
水馨看了几眼,就是一头黑线。
前面是一篇赋,文字倒不算很华丽,却是情真意切,很有几分叶大儒的风范。但那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