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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世家子弟打量了几眼,就连连摇头。
有人说,“应该是从外地来的?本地没见过。”
“是啊,要是本地的,有这样身世,这样年纪的学子,不大可能没见过。”有人附和。
“就算是外地来的,既然到了明都,难道不是应该先来书院拜一拜吗?”有人不满。
这几个学生就是来看热闹的,并不知道高菡几个的心思。既然如此,也就不会有多余的想法。说了几句,自己就先不满起来——
外地来的,不先到文山书院拜山头,倒是将明都最奢靡的地方弄明白了跑来看热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啊!
不用任何挑动,就有两个人去找茬了。
高菡惊讶的看着其中的一个上手就拍了拍君妙言的肩膀,“这位同学,你是哪来的?我以前怎么没在明都见过你?”
“呃……中诚的性子是莽撞了些。”周焯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什么。
高菡捂额。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
君妙言的内心却比高菡还要“卧槽”。先被谢十五横插一刀也就算了。现在来拍她肩膀的这个,虽然他说没见过她,她却是认识对方的。
余逊,武将家族出来的儒生。父亲是上林十二卫训练营的教头,出身寻常的先天高品兵魂,母亲却是周氏旁支庶女,没资质的那种。谁知道生下来一个先天天目。
反正周氏人少,干脆就托付给了周氏教养。
但或者到底还是在军营里待多了,在儒生的圈子里,这位的评价一向是“鲁莽霸道”。
——怎么就刚好和他撞上,还被他注意到了!
君妙言的计划同样不怎么周全。
毕竟她也完全没想到君妙容能被救回来。而且,要是君妙容被救回来的时候清醒着,她也用不着挣扎了。不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有挣扎的余地,时间又不充沛,就很尴尬了。
她哪来的时间,准备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
也没想到会有人忽然冲上来说“你是明都的我怎么没见过?”这样不礼貌的话啊!
最糟糕的是,刚才她才对边上的人说了,“自小没离过明都”这样的话……
君妙言强自镇定,“这位公子说笑了,明都数百万人,公子怎么可能全都见过。”
“你这年纪,这修为,这家世,除非是年纪一大把了装嫩,否则我还真不至于没见过。”余逊耿直的道。
这一刻,君妙言的脸色简直难以形容。
但她还是默默的咽下了心头血,“……和公子相比,或者真是年纪一大把了。”
高菡几人在另一边看得好笑。
在年龄这种女性的大忌面前,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也告诉了他们,这女子是真有问题。
谢至珩都注意到这边了,“他们居然不来找我嘲笑,反而还揪了个陌生人?我也比他们大……那是什么人?”
“女人。”墨欢扬眉,“而且是你之前截胡的那个。”
之前两个隔间在舞台的不同方向,谢至珩还真不知道对方什么模样。被墨欢这么一提才反应过来。于是更加注意。
女人男扮女装的来逛不夜楼,这没啥。
这还出钱买姑娘,这本身就是怪事了。
余逊也被这个回应惊了一下。但他还没意识到对方这是想要息事宁人,就本能的觉得这反应奇怪。疑惑道,“既然如此,你是哪家的?”
君妙言再次哽了一口血,咬牙做愤怒状,“公子这话问得无礼!”
“为什么你总喊他公子?”另一个跟着余越过来的儒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君妙言一下子哑然。
公子这称呼,如今已经十分泛滥。并没有人计较是否真是“公侯之子”。问题是,会使用这种称呼的,一般就两种——女子对男子,或者贱籍、平民对富贵人家的少爷。
同为儒生的话,不知道名姓,一般都可以大而化之的称一声“同学”。或者调侃、轻松、讨好的称一声“大少爷”之类的。“公子”这种称呼一般真不会用。
说到底,君妙言没把自己看成是儒生,平时交往的又都是世家子弟。这会儿不把人名姓说出来已经是反应过来的结果了。“公子”一称,实在是看到了世家公子的反射性称呼。
被点明了才顿时觉得不妙。
这个疏漏比别的地方都不好填。
不过……
君妙言又一个咬牙,发嗔道,“还真是我错了,这样无礼之人,怎能称为‘公子’?”
问出问题的儒生顿时一阵恶寒。
余逊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他们倒是依然没看出君妙言是女子来。因为……
高菡手上的册子都要掉了,传音感慨,“这可太豁得出去了……”
丰优云也感慨,“这真是……惟妙惟肖啊!”
叶崇瑛没吭声,往周焯云的身上靠了靠。
因书院里男多女少,官场还有个婚契流行,再加上个天性的因素,就有不少学子有些厌烦娶亲,反而喜爱同性。这不是主流,但也并不少见。
一部分同性恋人还好,看着与一般男子并无区别。但有些人却学着小倌做派,很有些女气,撒娇做痴的都无所不精。这就让大部分人都敬而远之了。
君妙言学的就是后者——都是发嗔,男女总有些差别,她妙就妙在学男子学得甚好。
只是,这一招虽然将余逊这样的击退,君妙言实在也是羞恼不已。
自觉有很多异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再低调行事了。更怕再出什么别的幺蛾子,君妙言心一横,寻了一个守在边上的剑修,“飘零坊的人还不来吗?”
剑修略诧异,“拍卖会还要半个时辰后才开始。”
——总要给人调集资金或者私下沟通的时间吧?
“现在飘零坊的人在哪儿?”
“不能奉告。”散修联盟的剑修冷冰冰的说。
君妙言咬牙,“还请向飘零坊的通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说到具体名姓的时候,君妙言还是用了传音之法的,没有直接说出来。但要是全部传音,守场子的剑修听都不会听。君妙言也是急了。
高菡和叶崇瑛几个都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这一幕。
叶崇瑛几个还拿不准,高菡却已经想明白了——林水馨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就是想让她去做前锋!
。
1647 政客的自我修养()
那么,要不要去做这个前锋呢?
高菡稍微掂量了一下。和之前的试探不同,这下想要跟上君妙言,只能她自己上。一来她不可能将详细的情报都透露给其他所有人。二来高菡很明白,她这些同学,没有哪个人,她利用得起。
她要考虑的只是自身的得失。或者说,只要考虑,她自己是不是要冒险。
“如果那人真被领走了,你们制造点混乱,让我跟上去。”高菡传音给几个知情者。
“因为她也找飘零坊的人?”周焯云问,“和我们的目的可能有重叠?”
“有可能。”
“也许只是有私下交易呢?”周焯云道。
但因为眼熟而思索了好一会儿的叶崇瑛忽然开口传音了,“那是君家女,君妙容的妹妹。”
“你怎么认出来的?”高菡连忙追问。
叶崇瑛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她腰间的玉佩,和她之前在有余武馆的时候佩戴的一支玉簪是同源的。”
天目神通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尤其是在能恰好用上的时候。
君妙言其实是遮掩了自己的气息的,叶崇瑛这些人,对气息也没水馨那么敏锐。而君妙容的易容也没出问题。没人从外表上认出她来。
但是……哪个世家大族会把自家的玉料分给别人做饰品呢?送礼的就不会浸染成文宝了啊!
“难怪,这是想要善后了吗?”高菡懂了。
君妙容被救回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我和焯云两人去。”叶崇瑛举了举手上的册子,“我看这里面有样东西能做个由头。”
周焯云想了下,脸顿时黑了。
但他也知道,叶崇瑛是在眼皮子底下丢了林冬连,也丢了君妙容。看到线索,是肯定忍不住的。所以,当他看到叶崇瑛期盼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虽然被憋出了内伤,却还是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朝另一个侍者走了过去。
低咳一声道,“若我等不想参加正式拍卖,想先买了东西走,是只要付了起拍价十倍的价格,或者,付出那册子后头列的那些,飘零坊需要的东西,就可以商议,是吧?”
“是这样。”剑修道。
毕竟不是什么很正式的拍卖会。飘零坊有自己的需求。而且……起拍价十倍,那绝对都是溢价了。只有特别需求或者土豪到缺心眼的人才可能出。
“那好,替我联络飘零坊管事的,我要拿下一样东西。”
这个要求比君妙言那个“故人来访”要受欢迎得多。
剑修没半点犹豫的就去传了话。
高菡眼睁睁的看着周焯云这番作为,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优柔寡断被抢功了?
眼角余光看见君妙言被请走了,之前和丰优云说话,似乎没注意到周焯云的叶崇瑛目光自然而然的扫了过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就朝周焯云走过去了。
“你想买什么?”
“呃……”周焯云一脸被抓包的囧然。
“……你们还有额外的表演课吗?”丰优云惊讶的传音给高菡。觉得自己是混迹“嫁人圈”,漏了内部消息。
高菡想了下,“这是必需自我锻炼的必备素养。”
走仕途不会表演这是开玩笑吗?话说回来想嫁人也一样要自学学表演吧?
“他们怎么了?”这时候,余逊等人走回来,有些莫名的看着远处对峙的周焯云和叶崇瑛。
余逊先问出来,“啧,他俩终于闹矛盾了?”
一个之前留在原地的儒修拿起自己的册子,诡笑着送到了余逊两人的面前,“我觉得是因为这个。”
余逊看着册子上的“雪鲛珠”,备注是:炼雪鲛丹,同食,可于双/修之时同登极乐。
众所周知,双/修是克制。克制就意味着某些时候的感官欢愉会受到一定影响。
“早作准备。”余逊干巴巴的说,眼神中分明写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周焯云!”
丰优云则在心中呵呵冷笑——能这么拉下脸来,她也佩服周焯云。
叶崇瑛已经和周焯云吵起来了。
挺含蓄的那种吵架——毕竟使大庭广众之下——但看叶崇瑛那逐渐涨红的脸,任何人都知道,这姑娘的怒火在心底不断的积累。哪怕是当场大打出手只怕都不稀奇。
一堆人腹诽着窘迫的、行事过于不谨慎的周焯云,一边和这两人拉开距离,一下子就跑到了会场的另一边。
而两个之前上过台,却没有接受报价的飘零坊女子匆忙进来。
说话十分好听。
换成一般人可能就被安抚下来了。但叶崇瑛充分展现了一个政客的精湛演技。
不但没被劝动,还一副被飘零坊女子风情给气到的模样,偏偏还透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因为不肯口出恶言而心中憋气,然后继续迁怒周焯云。
——除了知道内情的人以外,所有人看来都是这样的。
那两个飘零坊的女子很快也淡定了。
因为按照她们的观察,叶崇瑛这姑娘很矜持很有原则。不会迁怒无辜人等。果然,没两分钟,叶崇瑛一个香球状的文宝就砸在了周焯云的身上。激发了周焯云身上的自我防护,将那香球状的文宝给反弹了出去。
然后……
用来隔离会场和会场后面隔间的墙壁,就被击穿了一个大洞。那不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也一群人都为之恐慌——这威力好像不同寻常啊!
周焯云脸都是白的,身上的防护也是暗淡下去,还在演呢,“你你你!我做什么了,你这不可理喻!”
余逊等人也吓坏了。
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劝架。
而在那之后,高菡和丰优云也没管“吓掉”的拍卖册子,小脸煞白的对望一眼,高菡先深吸口气的往另一边走。
水馨那边已经为这些人的执行力惊叹了——就这默契这配合,叶夫人完全不必担心这对小儿女吧?
叶崇瑛或者是周焯云显然锁定了君妙言的位置。
香球砸穿了一堵厚厚的墙壁不说,还砸穿了一层禁制。
倘若不是砸穿了这层禁制,只怕那香球的力量还不会停止。
而在那道禁制背后,君妙言和另一个飘零坊的女子坐在里面,两人的脸色都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