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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刀下留人!”
李渊面色却是变了,赶忙大叫道。
贺若弼圣眷正隆,此处毕竟是赌场青楼,上不得台面,倘若真正闹大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按照李渊八面玲珑的性格,让其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然而下一刻,令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贺若弼一刀挥出,整个人不仅毫发无伤,还将那可怕刀气一斩而破。
“什么人相助?躲躲藏藏的,给我出来!”
贺若弼一怔,而那院门嘭的一下打开,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
他比起贺若弼整整高出一个头,面容如刀削斧劈,凌厉至极,腰间挂着一柄古奇的长刀,未曾出鞘,却发出可怕的刀鸣声。
嗡!
如果说之前的刀气已经霸道绝伦,此刻的他方才使出了真本领,单就这音杀刀鸣,便足以在上千好手的围攻中杀得七进七出,不可一世!
“大哥!”
李渊目露精芒,心潮澎湃。
这位正是他新拜的大哥,霸刀岳山,乃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刀客。
最令李渊开怀的是,岳山觉得他有练刀的资质,称之为小刀,意为小霸刀。
这岂能不让李渊畅想未来,为之向往?
然而这一刻,岳山理都没理,双目一眨不眨,看向一处。
宇文述宇文伤兄弟也向那里看去。
他们虽无岳山的惊人修为,却是通过种种迹象予以推测。
能神不知鬼不觉助贺若弼,令岳山如临大敌,手段之高明,简直难以想象!
难道是大宗师?
可除了宁道奇,另外两位大宗师也不可能进入大兴啊!
“侠以武犯禁,一个卑贱的刀客,敢在我大兴伤害国公,可见父皇对于江湖,还是太宽仁了!”
顾承背负双手,缓缓走出。
“晋王殿下?”
李渊三人勃然变色,万万没想到是这位名震天下的皇子。
“你是何人?有此等修为,必不是默默无闻之辈,报上大名!”
更令李渊三人骇然的是,岳山面目凝重,看着顾承,缓缓开口,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刚刚的话。
“大哥,千万不能动手,他是晋王,陛下的第二子啊!”
李渊不信,扯开嗓子朝岳山喊。
岳山一无所觉,依旧眨也不眨地看向顾承。
“这怎么可能?”
李渊脸色惨白,宇文兄弟也是心惊胆战。
他们真气外放,飞速探出,然后就发现,好似有一层无形的壁障,包裹住岳山,阻隔内外。
岳山所处,是一方小天地。
顾承所在,才是真正的大天地。
这是什么神乎其神的手段?
或者说,有这样的手段,岳山再是霸刀,又岂有幸理?
“殿下,求你绕过大哥,他是山野之人,不懂规矩,不是有意犯上啊!”
李渊反应极快,顿时意识到了,顾承此举正是要岳山的性命。
他不让岳山听到自己的身份,不让岳山受到别人的提醒,就等待岳山出刀。
待得岳山拔刀之际,便是身亡之时!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宇文伤宇文述两兄弟更是大悔。
要知道对贺若弼出手,和对晋王出手,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稍有不慎,就是天大的祸事,如意堂立刻就要关门。
那明月再是什么名妓,有日进斗金的如意堂重要么?
而对于这一切,顾承理都不理,怡然自立。
岳山却是越发地郑重起来,长发乱舞,刀气绝空,缓缓踏步,整个人仿佛一座巍峨高大的山峦,向着顾承撞去,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压迫得武功最弱的李渊连话都无法继续说了。
但无论岳山怎么催动刀势,顾承都是云淡风轻,甚至连衣袂都没有飘扬一下。
一步!
两步!
就在岳山即将迈步第三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岳山斩出石破天惊的一刀之时!
也是其落败身死之际!
刀未出,人将死!
“义父!”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绮高贵,放任慵懒,仿佛夹杂着千般特色的声音响起。
“明月?”
岳山通体一震,转过头去。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霸刀,就在这瞬间,居然有了种言听计从的味道。
“明月身份低微,得大家怜惜,才有这栖身之地。义父关心则乱,冒犯了国公和殿下,望殿下恕罪!”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当一道无限美好的身影缓缓而现,众人失望地发现,这绝代名妓竟是以纱巾遮面,看不清真容。
可那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美好到难以形容的声音,就已让任何人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就连贺若弼的神情都缓和下来,大度地挥了挥手。
“栖身之地?”
顾承却是奇道:“父皇灭齐周梁陈,天下的乐舞艺妓,都为我大隋所有,归入太常寺清商署管理,又设教坊九部乐,你应该入教坊啊,怎么在这里呢?”
第二十五章 太子驾到(第三更求订阅!)()
“殿下!”
此言一出,众皆骇然。
教坊!
这个称谓对于后世而言,应该是异常熟悉了。
因为这代表着官妓。
实际上,教坊虽然是由唐玄宗发扬光大,但正是由隋而起,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原因很简单,陈后主的后宫中,人才最多的就是歌舞艺人。
陈后主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文人吟诗词,谱成艳曲,弹奏演唱,他现在是没这待遇了,全充入大隋后宫。
由于杨坚六宫虚设,这个年代,教坊内的还是正规的歌舞艺人,不是后世的教坊妓。
但入了此处,就是贱籍,身不由己。
这天下第一才女,令无数男人爱之慕之,渴求不得的绝代佳人,居然要被打入教坊?
谁能接受得了这个?
这一刻,李渊执意上前,岳山又要拔刀。
顾承神情淡淡,俯瞰他们。
“太子驾到!”
眼见着局面要完全失控,内侍尖利的声音遥遥传至。
“太好了!”
宇文述宇文伤交换了一个眼神,如蒙大赦。
早在贺若弼往里面闯,他们就遣人通知了太子,毕竟如意堂太子可拿了四成分红,真是有先见之明。
传言不虚,贺若弼真是个浑不记的人,暴脾气起来,除了当今圣上谁都敢拔刀相向,真要出了事情,唯有太子能够压住,却没想到真正难缠的,还是晋王!
倒是太子殿下来得好生及时啊,莫非天佑宇文家?
“二弟!原来你也在这里?哈哈!”
也许是这三个月的禁闭期间,顾承没有半点争权之意,当杨勇前呼后拥地驾临,排众而出,敌意明显大减,主动上前几步,爽朗地大笑起来。
“大哥为何来此?”
顾承看着这位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便宜哥哥,也微笑道。
“孤是……啊!”
杨勇早已想好了说辞,但目光一扫,看到明月,眼睛就移不开了:“这位姑娘是?”
“回禀殿下,这是明月大家,天下有名的才女!”
李渊满心苦涩,但为了佳人安危,还是道:“晋王殿下欲将她送入教坊,请太子殿下做主!”
“才女好!才女好啊!”
杨勇已然色授魂与,只觉得那各方进献的四位美人,十数姬妾与此女一比,简直不值一提,有此绝色佳人,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二弟要将她送入教坊?不行!绝对不行!”
毕竟是太子,回魂还是很快的,杨勇威严摆手,然后温和地对明月道:“孤在城南有一处别府,环境雅致,姑娘可愿移步?”
明月低垂着头,福礼答道:“多谢殿下恩德!”
“好!好!”
杨勇大喜,他就怕这名妓拒绝,以他的身份,还真不好强抢。
现在可不是皆大欢喜嘛,杨勇得意地看了眼顾承,叹道:“教坊九部,南人居多,靡靡之音,母后甚厌之,做儿臣的,也唯有为其分忧了!”
此言一出,李渊和宇文述脸色忍不住古怪。
这话也是一绝。
看来杨勇知道自己好色的本性是改不掉了,居然打着这种旗号收美女,真以为能骗过独孤皇后?
“大哥既然有意,我也就成人之美!”
顾承看着岳山:“不过此人冲撞了宋国公,必须留下!”
此言一出,李渊急了,明月盈盈拜下,求情道:“若无义父十年养育,守护左右,明月行走各地,早遇山匪劫道,求殿下饶恕义父冲撞之罪!”
“原来是姑娘的义父!这……”
杨勇有些迟疑。
平心而论,他也不喜岳山。
因为这威猛老者看自己的眼神毫无敬畏,还有嫌恶。
但现在美人软语相求,他又怎好拒绝,看向顾承:“二弟,宋国公,所谓不知者不罪,既然明月姑娘软语相求……”
“绝无可能!”
顾承不待杨勇说完,断然拒绝:“宋国公武毅威雄,锐师一发,长江直渡,配享祈封,乃我大隋柱国,上下尊卑,岂能因此所废?”
贺若弼一听,马上将方才的怜惜抛之脑后,怒目圆瞪:“我在南陈三日转战百里,破城五座,斩敌首十数,流血流汗,回到大兴竟被这贱籍教坊的护身刀客所逼?”
“嗯?”
杨勇当了九年太子,周围人对他言听计从,阿谀奉承,已成习惯,除了帝后,谁敢当面违逆?
现在顾承和贺若弼一唱一和,顿时将他激怒,面色一沉:“既如此,送入刑部吧!宇文尚书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杨坚设立新制,先叫五省六曹,后改称五省六部,尚书省下的吏民礼兵刑工六部,任职选拔,分工明确,为大隋稳定兴盛做出了重要贡献。
其中刑部掌管刑律断狱,如今的刑部尚书,名叫宇文弼。
注意,虽然同姓宇文,但宇文弼出身世家豪门,和祖上做奴仆的宇文述、宇文伤没有关系,不过他也是太子党。
毕竟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如宇文弼这种老成持重的臣子,只要太子不是十恶不赦,都会拥护。
历史上宇文弼和高熲被杨广所杀,也有报昔日作对之仇的原因。
再是庸才,也为太子,杨勇无法正面驳斥顾承和贺若弼,就以退为进,将岳山往刑部一送,到时候是严惩,还是走个形式,不了了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此刻杨勇看着顾承,脸上充斥着居高临下之意,上下尊卑,你奈我何!
可当侍卫走出,岳山腰间的霸刀陡然一震。
“谁敢过来?”
那侍卫哪里经得住当世第一刀客的霸气,朝后跌退,岳山怒目而视,环顾四方。
“果然山野之夫,不知进退,孤这是在帮你,竟然不领情?”
杨勇目现不悦。
“义父!”
这时,明月柳腰轻摆,上前一步,柔荑按在岳山粗壮的手臂上,朝着他缓缓摇了摇头,目露哀求。
岳山看着明月,眼中浮现出柔情来。
这一刻,每个人都以为这铁塔般的老者,会融化在天下第一才女的柔情似水中……
然而岳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刚到大兴的那一晚,如深夜幽灵般的女子突然出现:
“岳山,你有个真正的女儿,知道么?”
第二十六章 放下太子(第四更求订阅!)()
“祝玉妍?”
看着重纱掩脸,绝代风姿的祝玉妍,岳山不喜反惊,用沙哑难听的声音道:“十三年前,我们就已恩断义绝,你忘记那日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我是险些杀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原谅么?”
祝玉妍柔声地道,“何况那夜我还怀了孩子,美仙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你不想看看她吗?”
“玉妍啊玉妍,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岳山冷冷地道:“哪怕你的女儿真是我骨血,想要用她来控制我霸刀岳山?也是休想!”
“是么?你如果真的不想念亲人,就不用收个来历不明的义女了!”
祝玉妍抿嘴一笑,手中突然出现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丢到岳山脚下:“看看这是谁?”
“席应!”
岳山失声惊呼,缓缓弯腰,看着席应被炎劲折磨,扭曲痛苦的表情,目光竟是湿润起来,然后出刀,将之斩成齑粉。
他和席应,实在有血海深仇!
岳山成名极早,甚至还在宁道奇之前,席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