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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智,有事啊?”赵承心看出陈不智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
见众人都已走出天师府,陈不智转身说:“是有些事。”
“那坐下说。”赵承心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
“掌教师兄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龙虎山十名内门弟子在通幽森林中走失的事情。”
“我记得,是崔彦带队,怎么还没回来吗?”赵承心疑惑的问。
“没有”,陈不智回答,“这些日子大家伙都忙着准备大比的事情,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你有他们的消息了?”陈不智既然提起这件事,那肯定是有什么进展。
“没有”,陈不智摇了摇头,“但是今天我和青城山的戚南玄长老闲聊,戚长老说起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青城山也有一批前往通幽森林历练的弟子消失在通幽森林。”
赵承心得眉头皱了起来。
陈不智说完这些他所知道的情况之后便停住了话头,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赵承心身边。他知道,此刻他不需要说话,他只要把自己知道情况告诉掌教赵承心便可,至于做出怎样的判断,那就是赵承心的事了。
赵承心思考的时间并不长,边开口问:“你和戚南玄说了崔彦的事吗?”
“没有。”陈不智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好像他就在等赵承心问他。
“好”。赵承心点头。
陈不智知道他说的“好”,不仅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在说陈不智没有说出崔彦的事做得好。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不要和别人说”,说着赵承心抬起头,“不智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陈不智态度恭谨。
“还有别的事吗?”赵承心有意逐客。
“没有了,那我告辞了。”说着陈不智起身,对赵承心施礼,转身离开天师府。
天师府中,烛光摇曳。
夜,更深了。
第六十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晚是白凤鸣来到龙虎山之后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夜里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雨并不大,既不会吵醒熟睡的一众少年,也不会渗透简陋木屋的屋顶,却刚刚好驱散一整日的暑气。
凉爽、湿润的环境里,白凤鸣一觉睡到天光放亮,而此时,雨也变得大了。
犹如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木屋顶上,发出阵阵闷响,木屋内已经有地方开始滴水。
龙虎山这房子搭建的极为简陋,毛毛细雨还可以抵挡,这雨真要是下得大起来,那这木屋简单的屋顶便只是个摆设。
白凤鸣从木屋内探出头去,只见屋外雨下的又大又急,雨点打落在地上,激起一层水雾。
滂沱大雨中一个身穿蓑衣的人在各个木屋之间穿行,时不时在木屋前面停下,说上两句,然后再走到另一个木屋。
大雨中,蓑衣人走的极为吃力,几次险些滑倒。
等到那蓑衣人来到白凤鸣所在的木屋前,白凤鸣才看出,蓑衣之下是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龙虎山小道士,虽然穿着蓑衣,但这雨水实在太大,小道士的道袍已经全湿,一双草鞋之上满是泥泞,狼狈不堪。
此刻看见白凤鸣站在门口,便大喊:“你在这,那我就不过去了,和你说一声,今天雨太大,李执事让我通知你们一声,今天的比试延期,等天气好了再接着比。”
白凤鸣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指了指木屋的屋顶,冲着小道士大喊:“这木屋漏雨!”
小道士看了一眼那木屋的屋顶,颇有些不耐的大喊:“自己想办法。”
说完便不再理会白凤鸣,转身向另一处木屋走去。
白凤鸣看着消失在雨雾之中的小道士,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这木屋粗制滥造,四处漏风,也就在夏天才能勉强住人。只是遇到了这倾盆大雨,那仅用木头和杂草简单搭建的屋顶便被打回原形,根本挡不住这密集的雨滴。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白凤鸣不知道,一会要是屋子里的雨太大了,自己要不要去外面避一避。
“滴答”。
正在白凤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滴水珠不偏不倚的正砸在熟睡的陈竹马的鼻头上。
陈竹马哼唧着用手胡乱的把那水滴在脸上涂匀,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滴惊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有了白凤鸣给陈竹马准备的蒿草,再没有蚊子叮咬,所以陈竹马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完全不知道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小雨滴答。
“滴答”。
又一滴水珠掉落,砸在陈竹马的脸上,少年仍是酣睡不醒。
白凤鸣在旁边乐不可支,心说这小子被人抬出去卖了只怕也不会醒。
不能看着陈竹马躺在这就把脸给洗了,白凤鸣上前轻轻摇醒陈竹马。
“嗯、嗯”,摇晃着脑袋慢慢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清醒。有些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暖的被窝,刚想开口说话,又是一滴水珠掉落在陈竹马头上。
“这是怎么了,白大哥?”陈竹马抬起头,望向脑袋上面的屋顶,“屋子漏水了?”
白凤鸣点头,“你快起来,要不然一会雨水就把你漂走了。”说着四处翻找,看看房子里有没有能够用来挡雨的东西。
陈竹马翻身从床上坐起,跑到门口,望着屋外的犹如瀑布般的暴雨,忧心忡忡地回头问白凤鸣:“白大哥,雨这么大,这木屋能扛得住吗?”
白凤鸣从竹篓中翻出一件蓑衣,拿在手里,看了眼屋外的大雨,笑着对陈竹马说:“我不知道,希望它能扛得住吧,要不然咱们就得在大雨里洗个澡了!”
陈竹马“嘿嘿”一笑,“那也不错啊!”
白凤鸣不去理会少年的胡说,手里拿着蓑衣,对着屋顶漏雨的地方比量,看如何能够把那处漏雨的地方堵住。
陈竹马望着屋外的大雨如有所思,忽的转过头问白凤鸣:“白大哥,你说李青梅的屋子是不是也漏雨了?”
陈竹马点头,“这雨太大了,咱们这木屋都是临时搭建的,我们的漏雨了,她的木屋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那她的房子会被雨水冲倒吗?”陈竹马接着问。
白凤鸣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雨,确实,这雨太大了,而且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样子,“有可能。”白凤鸣猜测说,“要是这么一直下下去,咱们这些木屋都有危险。”
“那咱们把她接过来吧,她一个人在那边,要是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咱们一起还能有个照应。”陈竹马忧心忡忡。
白凤鸣点头,陈竹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瓢泼大雨下起来没完,木屋又几乎没有什么地基,还建在龙虎山脚下的斜坡上,确实有被冲垮的危险。
白凤鸣将斗笠披在身上,对陈竹马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李青梅,要是她那也漏雨,我就把她接过来。”说着走出木屋,在这倾盆的大雨中,向着李青梅的木屋走去。
到了李青梅的木屋前,白凤鸣看到木屋完好无损,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到门前,白凤鸣轻轻的敲了敲木门,没一会,木门“吱呀”的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李青梅。
看见门口的白凤鸣,李青梅小脸上满是惊讶,“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陈竹马担心你的房子有危险,让我来接你过去。”白凤鸣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其他人,没敢向屋内张望,“你的房子怎么样,漏雨了吗?”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李青梅一脸无奈。
“那走吧,来我们的屋子,虽然也漏雨,但能比你这强一些。”
李青梅看着屋外满地的泥泞和自己脚上漂亮的绣花鞋,没有动。
白凤鸣微微一笑,将蓑衣取下,给小姑娘披上,然后蹲了下来,对李青梅说:“上来吧。”
小姑娘轻快的跳到了白凤鸣的背上。
白凤鸣背着李青梅,大雨之中,两个人回到了白凤鸣的木屋。
第六十一章埋骨地()
青阳山深处。
此处森林茂密,高约十几丈的青杉树随处可见,遮挡住夏日刺眼的阳光。虽是夏季,但林子中却是凉爽异常。此处人迹罕至,别说是寻常猎户,即便是紫阳观的道士,也不曾将脚步踏入过这密林之中。
只因此地是整个百川大陆的禁地——埋骨地,百川大陆恶名昭著的四大禁地之一。
而此时,一个身影在密林中步履蹒跚,在树林之间穿行。这汉子走路的姿势极为奇怪,仿佛是一个喝多了的醉汉,并不适应自己的双腿。
汉子一身衣服满是破洞,准确的说,那不能算是衣服,只是搭在身上的破布,仿佛风一吹便会支离破碎。脑袋上的头发似乎好久都没有梳洗,扭曲纠结在一起,宛若乱蓬蓬的鸟窝。整个人看上去邋遢至极。
“呱、呱”,这人的脚步声惊起了数只飞鸟。
也不知这鸟是什么品种,身形极大,两翼展开竟有五尺之长,此刻迎风展翅,大有一飞冲天的之势。
汉子停住脚步,慢慢的扭过头,看向刚刚从树上飞起的大鸟。
这汉子长着怎样的一张脸!
幸好此处并没有人,否则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汉子的脸干瘪枯瘦,几乎没有肌肉,几块裸露在外的面骨没有任何皮肤遮挡,数颗黑色的牙齿就那么突兀的裸露在外,有皮肤的地方也仅仅是一层青色面皮,紧紧裹在面骨之上。最让人胆寒的是这汉子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光彩,整个眼珠都是暗淡的灰白色。
此时,那汉子灰白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天上渐渐高飞的飞鸟,喉头“咕噜”一声,似乎咽下了一口口水,没有皮肤的腮骨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汉子伸出枯瘦如爪的右手,对着离他最近的大鸟一抓,那正在竭力高飞的大鸟忽的一顿,犹如一个断线的风筝,毫无征兆的从天上栽落了下来。
汉子伸手接住从天上掉落的大鸟,捧在手中,双手分别扯住大鸟两翼。
“咔嚓”一声,汉子竟将大鸟从中间一分为二。鲜血从汉子手指中漏出,滴滴落在地上。
汉子迫不及待的将大鸟的尸身捧到嘴边大嚼,牙齿与鸟骨的碰撞声让人毛骨悚然,血水顺着汉子没有皮肤遮盖的腮帮洒落在衣服上。
汉子也不理会大鸟身上的羽毛,将这大鸟囫囵吞下,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汉子手上便只有斑斑血迹和一手鸟毛。
“呜、呜”,那汉子发出了满足的声音,手上、脸上都是鸟血,看上去恐怖至极。汉子却并不知道清理,吃完了大鸟,仍是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汉子停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眼前。
在汉子的眼前,一块面积极大的空地出现在树林之中。
很难想象,在这块水木丰美的山中竟有如此不毛之地。这片空地周围同样长有参天巨树,只不过这些巨树都已经枯死不知多少年月,黑色的树皮已经碳化如岩石一般,空地上的泥土不是常见的黑色或者黄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干涸凝固的血液一般。
暗红色的土地散发出腐臭的味道,土地之上寸草不生,没有鲜花、没有绿草,甚至看不到爬行的蚂蚁,在这里,生命仿佛并不存在。
不仅是生命,就连阳光似乎都畏惧这片暗红色的土地,不肯光临这片空地。整个空地上全部都是灰暗的颜色,与青阳山上的生机勃勃形成巨大反差。
寂静,犹如死一般的寂静;绝望,看不到尽头的绝望。
汉子似乎对着片土地颇为忌惮,在空地边缘踌躇不前。过了好一会,那汉子仿佛下了巨大决心一般,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踏在那暗红色的泥土上。
瞬间,那汉子的身体不自觉的抖动起来,汉子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迅速的把脚收了回来。
“呜、呜”,那汉子摇着脑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个古朴朱砂符纸,那符纸之上纂有符文,上面盖着一个龙精虎猛的红印。
符纸看似寻常,却有一股念力蕴含其中。
那汉子将符纸拿出,小心展开,向空地之上掷去。符纸飘在空地之上,蓦地无火自燃,瞬间烧成一团灰烬,飘落在空地之上。
伴随着符纸的燃烧,整个空地竟发出震颤,仿佛有某种禁制被打破。
做完这些,汉子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口中说着毫无意义的音节,犹如婴孩喃喃学语,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但那汉子破损的脸上却满是狂热。
好似吟唱了一段繁琐冗长的经文,那汉子在最后结束的时候情绪极为饱满的大喊一声,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