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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商会和黑色圣地商会海量的投资盘活了小城的经济,小城特有的果酒芳香借两大商会的东风一直飘到远在海外的殖民地,又反过来征服了大陆的女性用酒市场。
酒类仅仅是一方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商品和技术发明都可以在这里亮相而不用担心被视为“异端”,所以,这座小城除了吸引了众多客商,还让许多身怀一技之长的炼金术师和学者摩拳擦掌。
这里还有一样别处没有的好东西——苹果核。
这个苹果核可不是苹果啃剩下的无用之物,而是一种超级强大的炼金术机器。只要你设定好物品材料清单,输入各种材料的比例,它就能帮你运算出数十个乃至数十万个可能产生的结果,然后你可以进一步增加限制条件,多次进行运算,最终得出心目中的完美结果。
据说,现在洛尔马的当红企业塔斯卡诺酒业公司,就是借助了苹果核的力量,在一天之内找到了完美的果酒配方,从而赢得了罗尔商会的大笔投资,最终成为又一位酒业巨头。
无数人顿时趋之若鹜。
当然,它的使用费用同样不菲门票十万,三次推演机会;从第四次开始,每次推演的费用是前一次的两倍。
有些人恨得牙痒痒,这比抢劫来钱还要快!更多的人红着眼睛排起长长的队伍,指望碰运气一夜暴富。
酒?没出息!如果找到了把铅和铁这样的贱金属炼制成黄金的配方呢?
黑色圣地商会(简称b?b)门前,每天都排起长长的队伍,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罗尔商会(rolle?roys,简称r?r)和黑色圣地商会都有专门的投资队伍在门口守着,一旦有新技术通过推演验证,立即对它进行价值评估,然后签下合同,于是商会又增添新的力量,而又一位新富豪从此诞生。
洛尔马城成了大陆批量制造富豪的加工厂,同时也是全大陆自杀率和自杀未遂率最高的城市。当然,从来没有哪位大能达成过铅变金的壮举。
后来很多人学聪明了,先去敲r?r和b?b的大门,请他们的专家团队进行评估,力争拉到第一笔风险投资,然后再去碰运气,成功率明显高了不少。
最后大家成功总结出一套经验,“学者/炼金术师+商会”的模式是最稳妥、最容易通过的模式。于是,洛尔马城制造富豪的速度更快了,而越来越多专业人士的到来,也让被铜臭味笼罩的小城越来越有学术气息。
“我终于明白达克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废除什一税了,无耻啊,无耻啊!”
珐蒂冈大圣堂里,圣理部部长罗安塔的咆哮声连门外都听得到。
“门票十万,每次运算乘以二,不用多,到第十次,那就超过十个亿啊!达克这个混蛋,是全大陆最大的偷税漏税的罪犯!这不公平,不公平!”
神学院特里森院长不干了“罗安塔部长,身家超过十个亿,想必是一国之主啊,我从没听说过哪位国君拿着这么一大笔财富来这里挥霍。”
一旁的最高裁判所所长保罗淡淡地道“达克确实获利丰厚,不过这人不小气,他拿出了数笔巨款,有的用来改建洛尔马现有的道路,有的成为新城区安居工程的启动资金,还有最大的一笔,作为神学院洛尔马分院的改建费用——洛尔马分院将改名为洛尔马大学。”
罗安塔冷笑“可我听说,洛尔马大学的建设资金是黑色圣地商会赞助的。”
特里森院长冷笑声音更大“不完全是。他们倒是想赞助全款,但达克态度很强硬,他说一所真正的大学应该是建在民众肩膀上的灯塔,而不是趴在富商怀里摇尾乞怜的宠物狗。他坚持裁判所的投资应该占总投资的51,要不然一拍两散。”
罗安塔咬牙切齿。
达克是保罗的直系手下,他做每件事功劳都要摊到保罗头上,这老疯狗当然要给他死命说好话;扩建大学对神学院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特里森还是院长一天,大学里出来的学生全是他的门徒,这是何等广阔的人脉资源!
好你个达克,心机够深的啊。够资格做我对手!
我是不会认输的!
罗安塔狞笑“这只是冰山一角,他得到的,绝对比他拿出来的多得多!你们都被他蒙蔽了!”
怀特迈尔大主教身子微微前倾“有证据吗?”
“想要当然有大把,我的人正在调查他!”
保罗冷笑“巧了,我的人也在调查他。比如,他现在住的是全洛尔马城最气派的豪宅,这件事在当地影响很大。”
罗安塔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听到竞争对手承认自己手下的污点,无疑是件乐事。
“他住在裁判所里。”
笑容凝固在罗安塔脸上“裁……裁判所?”
“裁判所是洛尔马最气派的房子,自他履职至今,三个多月,绝大多数时候在裁判所里过夜。位高权重,手握全城生杀大权,却住在办公室。罗安塔部长,请问,您住在哪?”
“这不是关键,现在的洛尔马城有异端之城的说法,这都是他带来的!”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第二句,‘异端之城无异端’?只要不改造人类的身体就不算异端。这种观点确实离经叛道,但它让虔诚者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宁自由的气氛,让真正的异端无处容身。你大可以去洛尔马看看,看看那里民众脸上的笑容,那绝不是靠愚弄、监视、恐吓和断头台能做到的!”
好家伙,疯狗保罗变成哈巴狗保罗了,死命地给该死的达克保驾护航。一句坏话都不许人说,不用问,一定是给达克喂饱了。
该死,要不是达克这小子太抠门,一个大子儿都不给,老子厚着脸皮给你说几句好话又有什么难的?
大主教发话了“听说,十二月份连破了两起大案,一起是邪宗呼号派的‘两条命’邪恶研究;二是异端乌尔比诺‘水柜里的女妖’案,都是热心市民举报线索,才能一网打尽。看来,洛尔马的民众虽然话多了一点,脑子活了一点,但心还是向着圣教的嘛。”
大主教都这么说了,傻子也知道现在不是扳倒达克的好时机。罗安塔悻悻地撇撇嘴,不作声了。
走出大圣堂,看看头顶冬日暖阳,罗安塔一声长叹。
他的书记官鬼魅般地从角落里钻出来“大人,多兰德王国来人了,有要事。”
“多兰德?谁派来的?”
“一个我们平时不太待见的人。”
“少啰嗦,谁?”
书记官看看周围无人,低声道“乌尔比诺!说有笔很——划算的买卖想跟您谈。”
罗安塔笑道“这是给我送功劳来了么?把人给我拿下!”
“大人英明,不过那人确实带来了不得了的消息。”
“什么,快说!”
书记官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听个开头罗安塔就一声怪叫“什么,达克是阿拉孛人?”
。
第五十八章 费尔南德斯的访客()
当罗安塔和乌尔比诺的使者秘密会面时,达克对此一无所知,在办公室里跟费尔南德斯聊天。
喜从天降,黑色圣地传来消息,费尔南德斯失散三十年的儿子找到了,正在赶来洛尔马的路上。
再过两小时就要父子相见,老头儿开始紧张。
达克笑道:“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你儿子吧?”
费尔南德斯苦笑:“三十年没见面,我只记着他十五岁时的模样,这些年来他过得怎么样我一点都不知道,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
“现在这个世道,分散三十年父子能再相见,已经是神迹。你还奢望什么?我想他也该明白。”
费尔南德斯挺直腰杆:“我想好了,要郑重地向他道歉,不管他是不是会原谅我,不管他会不会留下来,我,没有遗憾了。大人,谢谢,如果不是您的宽宏大量和赏识,我……”
达克一摆手止住他:“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个……嗯……”
“别拘束嘛。到时候我化装一下,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给你们调解调解。”
“那……那可太不好意思了。”
“就这样吧,不过话说回来,”达克若有所思道,“黑色圣地的鼻子还真灵,你都快记不住儿子模样了,他们怎么找对人的?”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从小我就传授给他一些家传的本领,这些手段很有特点……”
达克连忙道:“涉及家族秘密就算了。”
费尔南德斯解释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些拳法的套路,专门针对人身体一些脆弱的部位的,追求一击制敌。”
“原来如此,脆弱的部位啊,你是刑讯高手,犯人很少有不开口的,是不是也跟这有关?”
“让您见笑了,是我用得不好,走了邪路。年轻时功利心太重,如果把时间和精力多分一些给家人……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只要你有这份心就不晚。好在你儿子不是还在吗?一会不管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
费尔南德斯默默点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达克又劝慰了他几句,去收拾行头了。
达克现在闲得浑身发痒。
所有洛尔马城的居民都知道异端的新标准了,一般人也干不出改造身体的事来。那些外来的不一般的,进了城就给盯上。
欢迎光临,但别惹事,破坏了我们的好日子,我们和你没完。
热心民众的力量太可怕了,再加上伊莎贝拉没白没黑地四处乱撒监控史莱姆,裁判所的控制力看似比原来削弱了,管理宽松了,实际上严格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度过最忙碌的前三个月,达克清闲了下来。
他一边穿大衣一边问伊莎贝拉:“照这么下去,升职是一定的吧?”
“那当然,”看到达克干得不错,伊莎贝拉也整天笑嘻嘻的,“或者你跟下面通个气,让下边写个陈情条子什么的,呼吁一下继续留任。”
达克正色道:“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位受人尊敬和爱戴——宗教裁判所所长。”
这句话让伊莎贝拉笑了好半天。
裁判所的老大会受人爱戴?开什么玩笑!
达克微笑着看着她。
伊莎贝拉渐渐变得若有所思:“或许,一开始就应该如此吧。”
“是谁把一个原本应该劝人向善、教人奋发向上的宗教变成了一个欺骗、盘剥、凌虐的宗教?都快变成邪教了!”
伊莎贝拉举起两手捧住他的脸,柔声道:“所以我们正在拯救它啊。你不开心吗?”
“挺好的。我越来越相信,我们的路是正确的,我们一定会胜利的!走,给费尔南德斯保驾护航去!”
两人拿帽子围巾遮脸,鬼鬼祟祟溜出裁判所后门,雇了辆车朝酒馆方向去。没办法,现在达克太引人注目,走到哪都有人鼓掌,吓得他都不大敢走路出门了。
好容易进了酒馆,伊莎贝拉一眼就看见费尔南德斯跟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坐在一起,两人都面色凝重,她拉着达克在角落坐下,要了两杯果酒,有一口没一口喝着。
在达克的引导下,洛尔马城成为一座崛起之城、财富之城,也是效率之城。现在是上午十点,大多数人都在工作,酒馆里人很少。费尔南德斯当然注意到了他们,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倒是他那身形粗壮、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儿子多看了几眼。
“费尔南德斯,情况怎么样?”
“多谢所长大人关照,起码,能坦诚相待。有些事情超乎我的想象……”
“能坦诚相待已经很好了,有些事你该放下就得放下啊——”
“不,他当初是故意跟我走散的,他要追求更好更自由的生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竟然、竟然……”
达克和伊莎贝拉两人愕然。
达克愤愤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撒手人寰,他早早地饱尝了人世艰辛,也曾无数次在梦中与双亲相见,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最终只是无数次虚幻破灭的痛苦。
父子失散时,儿子已经十五岁,也学到了一身的本事,为什么迟迟不跟父亲联系?
更好更自由的生活,为了这种借口,就让你老子苦寻了三十年?
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费尔南德斯年轻时脾气又臭又硬,老婆死得早,肯定没少收拾自己的儿子……可是,这就是你报复他的理由?
他这一拍一站一盯,敌意完全掩饰不住。那边费尔南德斯的儿子也不是呆瓜,同样一拍桌子站起来:“进门你就瞅我,你什么意思?”
伊莎贝拉赶紧打圆场:“没有没有,我们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