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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约眼力极好,扫一眼伤势,摇摇头。西蒙拔出匕首上前,手抚伤兵额头,低声做了祷告,然后一刀抹断脖子,结束了他的痛苦。
盖约不禁发问:“这是谁干的?看这程度,大魔法师?魔导师?”
西蒙冷笑:“干得漂亮。”
“走吧,我们去找找老师老师?”
不远处,克里摩斯一脸平静地站在雨中,镣铐都已打开,旁边,罗玛副总督提赛罗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哀嚎。
达克突击总督府时,提赛罗正在地下刑房折磨克里摩斯,多亏刑房位置深,要不然和比拉多一起变成烤肉了。尽管如此,也吓得他魂飞魄散。
外界联系全部断绝,头顶是燃烧的烈焰,刑房里犹利亚人齐声高呼要造反,把他吓得不轻,一条裤子尿了又尿。最后,索性抱住克里摩斯的大腿不撒手了。
克里摩斯施展神迹,保护了提赛罗和一众罗玛士兵。关在牢房里的犹利亚人希望克里摩斯救他们逃脱,却遭到他的拒绝。然后,克里摩斯和提赛罗等人一起上到地面。
盖约上前一步,拔出短刀,一刀压住提赛罗脖子,对克里摩斯道:“老师,有这家伙在手,我们赶快离开耶卢撒冷!”
克里摩斯道:“去哪儿?做什么?”
“当然是去罗玛人统治区之外了,我们重整旗鼓,再”
“继续流血?”
盖约一时语塞。
“原以为牺牲我一个就够了,”克里摩斯平静地注视着周围的废墟和倒毙的尸体,道:“犹大,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盖约和西蒙对视一眼:“犹大?”
“我的罪孽,又增加了。我不走,也不能走。你们快走。”
盖约还要说什么,西蒙狠狠推他一把:“听老师的安排,快走,快走!”
远处传来纷乱的马蹄声,罗玛军团的增援部队赶到了。
盖约无奈地望了克里摩斯最后一眼,走了。
两人一走,跪在地上的提赛罗猛跳起来,指着克里摩斯的鼻子怒吼:“你这个犹利亚恶棍,你指使手下杀死了许多罗玛士兵,你这个”
一箭破空!
锋利的箭矢贴着头皮飞过,在脑袋上开了长长一条血槽。
提塞罗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远处,盖约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大哭着随西蒙向黑暗逃去。
犹大,你这个蠢货,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救老师走?
现在,所有的账,都会算到犹利亚人身上,所有的罪,都要由老师来背负!
犹大,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今夜,耶卢撒冷注定无眠。
第二天天不亮,罗玛士兵挨家挨户敲门,命令所有居民——不论是罗玛人还是犹利亚人,必须立即前往大校场参加会议。
在闪亮刀枪的逼迫下,浩浩荡荡的人群向大校场集中。
校场门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白色木牌,上面写了一行巨大的黑字“罗玛人不死”。
另一边,死掉的罗玛士兵遗体整整齐齐摆着,一直排到墙角,烧得残缺不全的用草来填充,烧成灰找不回来的,干脆用一副铠甲顶上。
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但此时此刻,无人敢笑。
昨夜的事件中,罗玛军团死了少说有两百人,现在已经进入准狂暴状态,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往前看,在校场最北侧的观礼台上,端坐着数排罗玛官员,中央有三个人,左边是副总督提赛罗,中间是罗玛军团驻耶卢撒冷最高长官利乌斯,而右边的竟然是自诩为光明圣子的犹利亚人克里摩斯!
观礼台和校场四周都安设了扩音法阵,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在校场中心靠前一点的位置,是一排排整齐的、在地上挖出来的圆洞,十个一组,看上去有数十组。校场的一侧,停着数辆配有双马的敞篷板车。
最引人注目的,是校场正中间的巨大的十字架,由黑铁铸成,让人望而生畏。
被钉在上面的,会是谁呢?
利乌斯清清嗓子,道:“在场的所有人,我想不说欢迎的话。因为心情不好。作为无敌的罗玛帝国的一员,要守着两百三十五具忠勇将士的遗体,跟你们扯许多废话,这让我很难受。感觉就像,犹利亚人的王,眼睁睁看着犹利亚人被灭门、灭族一样,对不对,我尊敬的、亲爱的犹利亚人的王?”
最后一句,是对克里摩斯说的。
克里摩斯平静地道:“我的性命属于神,人间的君王与我无关。”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利乌斯转回头,继续道,“谁知道‘罗玛人不死’,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副总督提赛罗赶紧道:“罗玛人是最高贵最优秀的种族,任何罗玛公民,除非自然死亡,否则不该死,也不能死。”
“哦,但是,总有万一吧,比如,被人暗算什么的。”
提赛罗摸摸头顶的伤痕,恶狠狠道:“十命抵一命!”
“那还等什么?士兵们,开始。”
罗玛百夫长们齐声暴喝,如狼似虎的罗玛士兵们两人一组,从人群中拖出有老有小十个犹利亚人来。
人群大哗!
随机抽十个人,给罗玛人抵命?
维持秩序的罗玛士兵大声呵斥,命令犹利亚人后退站好,有不从的,一剑鞘打翻。
利乌斯皱起眉头:“士兵们,对破坏罗玛神圣统治秩序的暴徒,为何如此友善?下不为例。再有作乱的,直接砍了。与杀一敌同赏。”
所有罗玛士兵兴奋地发出战吼。
然后,全场死一般寂静。
被推到断头坑前摁倒的十个无辜者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纷纷破口大骂。
断头坑附近也有扩音法阵,阵阵响亮的痛骂传来,被骂的罗玛人哈哈大笑,特别是利乌斯,面带微笑,仿佛听到的是最美的乐曲;犹利亚人却个个面如土色。
二十名罗玛士兵站到受刑者身后,他们整齐地分成前后两组,每组十人,前面十人手持匕首,后面十人提着战斧。
利乌斯道:“罗玛军团,世界上最强大的战争机器,每一位士兵都是优秀的罗玛公民。但是,无论出身何等优秀,总要见过血,才有胆气,才算好兵。所以,这次行刑就让没见过血的青年军来吧,小伙子们,看你们的了,别让倒霉蛋们受太多罪。”
提赛罗谄媚道:“利乌斯大人,为什么要分成两组呢?”
“当众处决死囚一般是割喉,但割喉效率低。今天处决的人多,只要第一队合格,一刀了事,就直接让第二队来斩首,然后是下一组。”
“下一组?您的意思是”
“咦,刚才我说的不够明白?十命抵一命。砍够两千三百五十条犹利亚狗的脑袋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大叫:“罗玛人要杀光我们,犹利亚人,起来,起来!”
第七十七章 犹利亚的悲歌()
话音未落,鲜血四溅。
那个喊出声来的年轻人被乱刀砍死,连声惨叫都没有。
刚刚腾起来的呼喊声立刻被压了下去。
年轻人死处附近的犹利亚人瑟缩着向四周躲开,唯恐血流到自己身上。
利乌斯叹道:“看哪,又一个人白死了。”
他站起来,扫视全场,道:“在昨晚之前,我对犹利亚人并没有特别的恶感。你们和善、内向、善于经营,在我看来,你们是羊,罗玛是牧人。可就在昨天,你们居然要抛弃牧人?”
说到这里,他用力一捶桌面,全场的罗玛士兵跟着一顿手中的长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犹利亚人个个噤若寒蝉。
利乌斯的声调变得和缓:“我知道,并非所有犹利亚人都是坏种。那么,是不是应该把那些可恶的黑山羊剔出来呢?”
犹利亚人面面相觑,低声交谈起来。
是谁做的,行行好赶快站出来吧!别再让我们担惊受怕了!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利乌斯轻轻挥手,十道血箭迸射,断头坑前,十个犹利亚人痛苦地挣扎起来。
“哦呀呀,看到那边红色的小旗子举起来了吗,各位?看来小伙子们手艺不错。”利乌斯笑着第二次挥手,于是,十颗人头骨碌碌滚落到断头坑里。
两名罗玛士兵面无表情,一人拖起死尸一条腿,倒拖无头的尸身,向校场一角的抛尸地点走去。
场中响起低低的啜泣声。
第二组十个倒霉的犹利亚人又被拖到断头坑前。
利乌斯端起面前的酒杯,让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打转,对面沉如水的克里摩斯道:“请,光明圣子。”
克里摩斯如同一座木雕,动也不动。
利乌斯自嘲地一笑:“或许,我称呼您为‘犹利亚人的王’,会有不同?”
克里摩斯一言不发。
“如果您不开口,就没人能为犹利亚人开口了。他们能指望谁?长老会?”
利乌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撂下杯子,轻轻一挥手:“动手。”
突然,有个被按倒的犹利亚年轻人大吼:“我不服!”
利乌斯如获至宝:“停!让他说。”
年轻人愤愤道:“我们犯了什么罪?”
“冲撞牧人、惊扰羊群的羊被做成下酒菜,这不是常理吗?我心情不好,你们运气不好,就这样。”
“罗玛人,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强大,就去找出真凶啊!拿我们撒气,算什么事!”
“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你口不择言了么?还是说,你打算挑战一下罗玛的威权?”
“我不服!”
利乌斯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你跟我的士兵和随从对战,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拯救和你一起的另外九个家伙,如果输了,我就多砍十颗脑袋——两千三百五十颗变成两千三百六十颗。怎么样?是乖乖去死,还是挑战一下?”
年轻人没有说什么,但另外九个被推到断头坑边的犹利亚人已经大叫起来,七嘴八舌吵嚷着让他赶紧接受;而其他的犹利亚人几乎众口一词地要他放弃。
年轻人的腿开始发抖。
一时的勇气,被人们割裂的意见扯得粉碎。稚嫩的肩膀,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压力。
他的眼圈红了,流泪了。
利乌斯哈哈大笑,笑罢,他轻蔑地摇摇头。
精明而又愚蠢的犹利亚人啊,真是无可救药!
我今天,要彻底砸断你们的脊梁骨,让你们永远只能做罗玛的下仆!
“等一下,”突然,九人中有一个大声道,“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只有他?”
“当然,”利乌斯慷慨地画了个大圈,把所有场上的犹利亚人都包括了进去,“任何犹利亚人,只要想发起挑战,就可以来试试。当然,希望很渺茫啊,你们有这个勇气吗?”
说话的那人是个壮汉,他点头道;“刚才那小子根本不会打架,上去也是送死,不如我来试试。”
利乌斯笑逐颜开:“好极了,没想到犹利亚人中竟有这样的勇士。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改动一下规则。你赢第一场,我放掉你们这拨人;赢第二场,放掉一百人;第三场,一千人;第四场,昨晚的事我既往不咎。在赢到第四场前,你可以随时放弃。但,如果你不小心输了,前面所有的战果全部清零,怎么样?”
壮汉冷笑:“你别后悔。”
“信誉是罗玛强大的基石之一。那么,士兵,放开他,给他件兵器。”
壮汉选了一把锋利的短剑和一面小圆盾,他的对手是一名手持重盾的长枪兵。
长枪兵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环甲里,,冷冷的目光从全金属头盔的缝隙中偷出来。
通过真视法阵,利乌斯可以看清两人的一举一动,他大声的下令:“开始!”
长枪兵主动向壮汉发起了攻击,厚重的全身甲赋予了他出色的防御力和巨大的冲击力,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堵墙,也会被无情的粉碎!
就在他即将刺出长枪的一刹那,壮汉动了。
他变成了一道流星,带着长长的残像,绕了一个诡异的弧,从侧后方,一剑捅进长枪兵的腰眼,轻轻一搅一抽,长枪兵轰然倒地。
全场的犹利亚人发出声嘶力竭的喝彩。
壮汉冷笑:“十几年了,罗玛的训练方法还是老一套!”
“啊呀呀,听这意思,阁下是犹利亚起义军的一员了?不知阁下是否有一颗象征犹利亚勇士的蓝白五芒星呢?”
“这不劳你操心!”
“既然是老兵,那我们这边也得出一个差不多的。”利乌斯轻轻一摆头,一名身披大红斗篷的百夫长越众而出,拔剑出鞘,与他对视。
一直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