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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加上晴希阳本就没有一点皇室子弟的架子,谈吐大方,性格豪爽,所以整顿晚宴也极为欢快。
隐约间,也拉近了晴希阳与众人之间的关系。
而这其中,最为兴奋的自然要属秦浩几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来,不仅比武顺利,还能入住皇宫,甚至享受皇子亲自设宴。
这一切都让几人觉得如梦如幻。
饭桌之上,就连秦渊都挤出一丝微笑,敬了张小邪一杯酒。
晴空与秦媚二人更是喝到最后都忘记了这是皇宫,开始敞开了喉咙喝起来,竟然还和晴希阳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晴希阳也是没有一点架子的便答应二人,令得秦空一脸兴奋,一口灌下一壶轮气酒,差点吐了出来,惹得众人大笑。
秦媚更是醉眼朦胧的盯着张小邪,不知何时,脸上浮现一片红晕,又惹得众人调笑。
夜宴之上,一片欢声笑语,但张小邪却注意到青灵儿有些反常。
她好像是在勉强的配合着欢乐的气氛,似乎有心事一般,待得后来,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走出了大殿。
张小邪也是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是花草茂盛的庭院。
青灵儿窈窕的身影站在月光下,柳眉微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比武这么顺利,怎么不高兴?”
张小邪缓步来到青灵儿身边,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似乎并不算圆满。
“你会怪我吗?”
青灵儿微微叹息一声。
“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自己。”
张小邪微微一笑,眼神却有些暗淡。
青灵儿沉默下来,嘴角有一抹张小邪的苦涩。
“什么时候走?”张小邪问道。
“你们去庐山的时候。”
“这么快么…。”
张小邪微微一颤,喃喃一声。
“嗯…。。以后,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了。”
青灵儿随意找了个话题,这种时候,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
“你也是,不知道这次分开还能不能再见面。”
张小邪微微低下了头,楚表情。
“还能见吧,我相信你,一定会达到那个高度的。”
“是么,那我会努力的。”
张小邪袖中双拳紧握。
青灵儿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有什么话堵在喉咙,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挥挥手:“嗯,我先去休息了,你给韩大哥他们说一声吧。”
张小邪灵儿渐渐远去的背影,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放了下来,天上的月亮。
“月有阴晴圆缺。”
他偏头大殿里酒意正浓的众人,犹豫片刻,放弃了再进去的打算,而是转身朝着一条月光下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去。
月光下,印出一道有些疲惫的清瘦影子。
……
月光下,张小邪逆着晚风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只觉得心头的那抹沉重依旧难以散去。
一路上的巡逻卫兵,显然是认识这个比武之上大放异彩的少年,皆是恭敬行礼。
就在这时,眼前的花草散开,一座红色凉亭出现在眼前的一片水池之上。
凉亭之中,慵懒的依靠着一道窈窕的蓝色倩影。
是白天那个神秘的蓝衣女子。
一张绝美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极为仙灵动人。
洁白如玉的双手之上,捧着一本名字的书,玉指轻盈的翻动,那对宛若星辰般的眼眸定格在书页之上。
月光下的这一幕,宁静得让人不忍打扰一分。
张小邪悄然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出来吧。”
这时,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自少女口中传出。
张小邪微微一愣,走出花丛,点过几块池上的浮石,来到亭子之中。
“我只是乱逛就逛到这里了,并没有要打搅你的意思。”
他尴尬的埋下了头。
蓝衣女子微微偏头,灵动的眼睛眼张小邪,道:“是你?白天见过。”
衣女子记得自己,张小邪莫名的欣喜,道:“对,而且我们在两年前就见过。”
“哦,是吗?”
少女淡淡一声,目光再度落在书本之上,似乎刚才的回答只是随口而已,这让的张小邪有些黯然。
“你好好想一想?西周国庆城外面的绿萝山?”
张小邪提醒道。
“为什么要想?”
蓝衣女子反问一声,道:“既然第一次见面都不记得,那便是无缘,何必去执着没有意义的回忆?现在我还记得白天见过你,而你又来到了这里,这或许就是有缘,你很在意我能不能回忆起来?”
蓝衣女子面容柔和的小邪。
张小邪微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微微点头。
“庸人自扰。”
蓝衣少女微微摇头,目光又落在书上。
张小邪愣在原地,弄不清这个女子的用意。
“你在录?”
他终于了蓝衣女子手上书籍的名字。
“你”
蓝衣女子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嗯,以前读过一些,不过世间轮兽无数,我也只些分卷。”
张小邪微微点头。,。请: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凤凰()
“那你可凤凰》那篇?”蓝衣女子问道。..
张小邪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听过,很多人说那是传说中的轮兽,晴皇子说御花园里那只五彩雀便有凤凰血脉。”
“这世间只有一只凤凰,没有后代,更没有什么轮兽拥有凤凰血脉,一些人们的幻想而已。”
蓝衣女子嘴角掀起一抹嘲弄。
“只有一只吗?那岂不是它一死,世间就没有凤凰了?”张小邪好奇道。
“凤凰是不会死的。”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眼神莫名的坚定,小邪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问道:“你可知凤凰是怎么来的?”
张小邪微微摇头。
蓝衣少女合上手里的书籍,道:“荒芜时代,轮气混沌,虚无空间,生一古树,巨树参天,其叶蔽日,有一灵雀,误入树心,食其果,化为灰烬,千年重生,名曰凤凰,永生不死,千年一劫,是为涅槃。”
“这便是凤凰的由来,不过我是一本比较古老的异兽录,记载也比较残缺,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额…。。这个,能解释一下吗?太古文我有些不明白。”张小邪尴尬的挠挠头。
蓝衣女子不由一愣,那平淡的脸庞之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即便是如此一笑,也令得周围万花黯然失色,张小邪滞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
“因为没和你这样的人说过这样的话。”
蓝衣女子收起了笑容,道:“那本书里的意思就是,荒芜时代,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树,而后一只灵雀飞上了那颗树,吃了它的果实,便化灰烬,千年之后重生,便化作了凤凰,虽然永生不死,但是每千年都要化为灰烬再重生一次,这就叫做凤凰涅槃。”
“荒芜时代到现在永生不死,那得多少岁了?”张小邪不由一惊。
“没人知道,但可以确定,凤凰是这世间活得最长生物。”
“那就真的没人能杀凤凰?”张小邪好奇道。
“凤凰是世间活得最久的生物,其实力已经通天彻地,要想杀它,谈何容易,而且,据书上所写,凤凰即便是被杀,也会在千年之后再度重生。”蓝衣女子微微摇头道。
张小邪心中一片震撼,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生命,那凤凰到底是有多恐怖。
“不过。”
这时,蓝衣女子突然话锋一转,道:“万物相生相克,我在那本古书上一些模糊记载,大概是说,世间有一种生物,能杀凤凰,从荒芜时代开始,便一直在追杀凤凰,但是却一直没有成功。”
“凤凰的实力不是已经通天彻地了吗?什么生物竟然能追杀凤凰?难道是神?”张小邪震惊的问道。
“神?那恐怕才是真正的传说。”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道:“那本古书太模糊,也没记载是什么生物,不过并非实力比凤凰强大,只是因为拥有克制凤凰不死能力的属性吧。”
“世间生命,真是巧妙。”
张小邪喃喃一声,他无法想象那种达到天地巅峰的存在是什么样的,不由想起刚才青灵儿所说的话。
那种高度,是什么高度?强如传说中的凤凰?
想到此处,张小邪不由自嘲一笑,突然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蓝衣女子微微点头。
“达到你这样的实力,你眼里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张小邪小心翼翼的衣女子,鼓足了勇气一般。
蓝衣女子不由一愣,眼神怪异的道:“第一次听见有人问我这种问题呢。”
张小邪沉默不语,在答案。
“这世上强者无数,并非你眼中的我这么一个,其他人怎么不知道,但我觉得,没太大的差别。”
“这么说吧,我世界和你是一样的,不过我一片大山,你是山里的一草一木,皆是风景,各有不同,但却有各自的美丽。”
“如同常人饮水解渴,而我喝这玉壶里的绝莲天露,差地别,其实各自心中的舒畅,也大致相同。”
蓝衣女子摇了摇手里的玉葫芦,又道:“人人都想拥有强大的实力,可拥有强大的实力之后,承受的东西也会更多,即便是凤凰,也有天敌追杀,何况其他生物。”
“强者羡慕平凡之人的安稳一生,平凡之人又羡慕强者的强大实力,利弊皆有,自己选择罢了。”
张小邪沉默下来,眉头微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现在就在迷雾之中。
蓝衣女子张小邪,轻声道:“我给你说了凤凰永生,但我却并不羡慕这种永生。”
“为什么?”
张小邪突然问道,这世间谁不渴望永生?
“凤凰虽然永生,可是千年一涅槃,每次涅槃之后,都会忘掉上一个千年大部分的记忆,那不过是一段新生命的开始,那种永生,不是延续,只是循环,又有何意义。”
蓝衣女子微微摇头,又道:“就像世间之人,不管达到何种高度,终归在死前才会现,这一生终究会成为一堆白骨,连记忆都留不住。”
张小邪缓缓抬头,道:“至少我们还没到临死之前,那你选择的是什么?”
“选择?”
蓝衣女子微微一叹,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让你有所选择,只是让你明白,顺其自然,每个人眼里都有自己的世界,你体会不了也,再渺小也是一个世界,不用太过在意你目前的东西,只会浪费时间,该出现的终归会出现,就像我不会去浪费时间苦苦回忆一个和你没有意义的见面一般。”
“至于选择吗?其实很多时候并不存在选择,而是在该做什么,如果你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活下去,你会选择平常人的生活吗?如果你现在一切平安幸福,你又会去选择冒着危险追求多余的东西吗?”
少女拿起手中的玉葫芦,抿嘴喝了一口里面的东西,不再说话,偏头上残缺的月亮,喃喃道:“真是怪了,竟然会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张小邪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的确,他现在不用去想青灵儿口中的高度,那是别人的世界,若自己能达到,那也是自己的世界,何必自扰。
青灵儿要去幻花宗,那是她在创造自己的世界,自己也不必打扰,自己现在没有后退的选择,只能一步一步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会西周报仇。
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何必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张小邪缓缓抬起头,笑容在月光下无比柔和,对着蓝衣女子微微拱手,道:“谢谢。”
蓝衣女子诧异的张小邪脸上那么柔和的笑容,道:“既然说谢谢,那便是欠我一个人情,若有机会会叫你还的。”
“额…。。”
张小邪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蓝衣女子似乎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伊笙。”
“我叫张小邪。”
张小邪微微拱手,又补充道:“那个…。。如果还能见面,你不会忘吧?”
“这不敢保证。”
蓝衣女子淡然道。
张小邪有些无语,这个女子说话的确有些不按常理。
亭子里陷入了沉默。
“我要。”
伊笙扬了扬手里的书。
“咳…。。那我不打扰你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