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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该死,可是陛下,贵妃娘娘她发现的晚,此时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容诚凉凉的开口道:“自己不小心,凭填晦气!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就是柳烟死了,也等大典结束后再说!
宫人退下之后,大典继续。
云清看得出,方才宫人报柳烟生死未明的时候,容诚眉心微蹙。
毕竟柳烟也是同容诚年幼相识,容诚对她大概还是有些兄妹的情分在。
封后大典结束后,云清和容诚回到了云容宫,替他换下了身上的衣袍,换了身水蓝色的长衫,见容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云清率先开口道:“陛下去祁云殿看看吧。”
她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容诚太过小心了些。
“好,朕去看看。”
容诚来到祁云殿的时候,柳烟还没醒,太医们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柳烟从鬼门关拉回来。
宫人们见陛下总算来了,抹了把眼泪上前道:“陛下您可算来了,贵妃娘娘差一点儿就没救回来,之前半梦半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您。”
容诚叹了口气:“你们下去吧,朕在这儿陪陪贵妃。”
柳烟是到了晚上才醒的,见容诚在她床边坐着,不禁红了眼眶。
“陛下……”
容诚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你闹够了没有?”
“臣妾就是喝多了,同您开个玩笑嘛。”柳烟将嘴巴一撅,显然是在撒娇。
这种撒娇确是带着一些恐吓意味在里面的,用自杀的方式开玩笑,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容诚没好气的冷哼了声道:“你只管开玩笑,可别忘了后宫嫔妃自杀会牵连家里人。”
柳烟脸色变了变,确实,按照规矩嫔妃敢自尽可是大罪。
“都说了臣妾只是喝醉了而已。”
容诚同一旁的宫人道:“贵妃娘娘下次在喝多了不许让她一个人出去,再有这这种事发生的话,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宫人们吓的白了脸,跪倒在地道:“奴才们遵命!”
柳烟见自己是死不成了,让宫人们退下后,问容诚道:“陛下如此,是不是因为心中还担心臣妾?”
“不然你觉得,朕今日来做什么?”
柳烟闻言一阵欣喜,然而还不待她高兴够呢,容诚又道:“贵妃,这宫里的日子你是不是待够了?”
柳烟一愣,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没有。”
容诚又道:“你若是待够了,朕便放你离开,你的身份,出宫以后在择个如意郎君也非难事。”
柳烟显然被吓到了,出宫再嫁?她想都不敢想。
试问她嫁给哪个男人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
“陛下,臣妾待您是真心的,不想另嫁他人,您别赶臣妾走,求您了……”
容诚暗道她想不开,想来柳烟自己也清楚,留在宫中不过是继续坐冷板凳罢了。
她当真就愿意守着荣华富贵一直这样下去么?出去以后找个各方面差不多的男子夫妻恩爱多自在。
见容诚眉心微蹙,却不说话,柳烟心中不安更甚:“陛下……”
容诚回过神来,问道:“你确定,当真不愿意离宫?”
“臣妾哪也不去!”
容诚默叹了口气:“随你好了,那你便安心留在宫里当你的贵妃,日后若是有一点不安分,朕便将你送出宫去!”
柳烟松了口气,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得乖乖应下了。
……
云清被迁到了椒房殿,容诚过去的时候,云清已经换下了繁重的凤袍,换了身家常的衣裙,拿着拨浪鼓逗两个娃娃,见他来了,上前道:“贵妃如何了?”
“无妨,朕方才问她是否愿意离宫,她到底还是没同意,不过你放心,她日后想来也不敢兴风作浪了。”
云清微微垂眸道:“她的性子不肯离宫也不足为奇,留下便留下,臣妾如今都是皇后了,还怕她兴风作浪不成?”
其实后宫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嫔里,谁愿意走谁愿意留,云清心中大概有数的。
她倒也不在乎后宫留下几个女人充充样子,其实只要容诚别变心就好……
云清回过神来,容诚已经抱起了云笙,这孩子现在大概也认得爹娘了,虽然他那小小的内心里也许并不想要个爹,不过看着容诚也会笑了。
容诚也不自觉唇角微微上扬:“真是不容易,这臭小子总算是给朕个好脸色看了。”
云清笑道:“毕竟也是陛下的儿子,早晚会认父皇的。”
“朕就怕他长大了还是这个德行。”
云清笑道:“那不就和陛下你一样了么?”
容诚看了她一眼,突然将孩子递给了奶娘,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云清愣了下:“做什么?”
容诚突然道:“你来之前,可去床上看过了么?”
云清愣了下:“没有,不过是个床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容诚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来到了床前,云清一看,不禁愣住了,就见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什么的。
“这……”
容诚拉过她的手,笑道:“今日是你我正式成为夫妻的日子,一切按照民间嫁娶习俗来。”
云清有些懵的被容诚牵着喝了交杯酒后,这家伙还非要拉着她行什么周公之礼。
都是老夫老妻了,弄得云清颇为不好意思,却还是跟着他照做了。
“娘子,再给朕生个孩子吧。”
“想要孩子就直说,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容诚但笑不语,低头吻住了她。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
翌日,容诚下达了遣散后宫的旨意,但凡是愿意离开的,都可以出宫。
大部分都离开了,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辈子是认准皇后娘娘一人了,她们留在后宫,也不过是守着个空名分过一辈子罢了,所以不少妃嫔还是领了旨意离宫了。
总共就留下了五个,柳烟,赵氏姐妹,还有一个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才人,以及被贬为官女子的淑嫔。
后宫瞬时清静了许多,唯一的麻烦事便是,云清成了皇后后,那些妃嫔每日需来椒房殿请安。
好在后宫仅剩的这些女人都安分了许多,云清这皇后做的倒也清闲。每日只需要带带孩子就好了。
太后心中虽有异议,被容诚关着禁足,有火也发不出,只能认了。
容诚总算是给了她这一世想要的安稳生活……
:。: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五年之后()
五年后
昨日刚刚举行完太皇太后的葬礼,容诚在灵堂跪了一日一夜也不曾离开。
云清见了心中难过,却也知道这种时候劝他无用。让容诚去吃饭他也没动。
云清想了想,叫来了两个小豆丁,将食篮递给了二人道:“去,劝你们父皇吃些东西。”
云笙捧过食篮,牵着妹妹的小手来到了灵堂内,兄妹二人先是学着大人的模样替太奶奶上了柱香,跪到了容诚一旁。
“父皇,吃点东西吧。”
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容诚才勉强扯出一抹笑道:“父皇不饿。”
一夜未睡,容诚眼底微微泛青。凤翎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一身孝衣的父皇,不由得心说自己的父皇模样当真好看极了,一身的孝衣更显得人清俊好看。
小孩子对于死亡没什么太大的概念,云清告诉他们二人,太奶奶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了。
云笙劝道:“父皇再不吃东西,母后该担心了。”
容诚没答话,凤翎把嘴一撅道:“父皇再不吃东西的话,我今天也不吃了!也不让母后吃了!”
往往这种时候,凤翎便比云笙有用多了。容诚平日里便最疼这个小女儿,在外人面前在冷漠,只要凤翎一撒娇,他这个当爹的就妥协了,他现在虽没什么胃口,却还是打开了食篮。
站在灵堂外的云清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
太后下葬后,容诚才离开了灵堂。
云清替他换下了孝衣,亲自服侍着他洗过澡后,命厨房做了些丰盛的吃食来,这才劝他道:“陛下,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避免的,还是看开些吧。”
“朕知道,只是太皇太后是朕如今在世上唯一的长辈了,如今悄然离去了,心中总归少了些什么……”
云清叹了口气,不再答话了。
她前世今生都未对长辈有过什么太深的情感,去年老太君去世的时候,云清也未曾觉得有多不舍。所以容诚的难过她切实体会不到的,只得讪讪闭上了嘴。
好在容诚从来不会过多的同旁人分享自己的难过,很快便收敛了情绪道:“对了,朕已经下令,将赵将军从边境调回来。”
云清闻言一阵欣喜:“那,云挽也会回来吧?”
“当然了。”
说起来,云清和云挽已经整整五年未见了。云清时常会想起她来。担心她过的如何,赵言和有没有变心一类的,像个老母亲一般各种操心。
“陛下怎么突然决定将赵将军调回来了?”
容诚不是一向戒备赵家的么,因此才将赵言和这么个出色的人才留在塞外那么多年。
“朕这几年逐渐瓦解了赵家的势力,将赵言和调回来也没什么。”
云清却觉得他神色不对劲儿:“陛下,朝中近日无事吧?”
“没什么。”
容诚含糊过去后,云清便也未曾多问。
接下来几日,容诚比往日似乎忙了些,云清知道,太皇太后去了,他心中还难过,每日亲自下厨换着花样儿给他做吃的。
这日,是个极好的大晴天,云清和两个宫女在院内一同晒干花。
凤翎见了,嘻嘻笑道:“母后总算变勤快一些了。”
云清愣了下:“臭丫头,难道母后很懒么?”
凤翎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在她小小的认知里,母后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嫁给了父皇不说,父皇将她宠的像个宝似的,虽然父皇母后这些年来时常会拌嘴,可是后宫几位娘娘里,也就母后有这个待遇。父皇甚至不曾去过其他娘娘宫里。
母后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后宫事,准确来说,后宫这些年就没什么麻烦事可处理的。
凤翎觉得,母后每日最累的事大概就是看看书,练练字,和宫里其他几位每日费尽心机只求父皇多看她们一眼的女人相比,简直太轻松了。
以至于凤翎小小年纪就开始对自己的母后心生羡慕了。
……
赵言和是次月末回到京中的,回京的前一夜,容诚似乎有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云清一再追问之下,容诚才道:“朕在想,此次要不要让赵将军留在京里。”
云清不禁愣了下:“陛下不是说,赵家人或许有不臣之心么?”
“朕这些年已经瓦解了赵家的势力,最不安分那几个已经除掉了。赵言和终究是个人才,幼年与朕相识,朕还听闻,这几年在边塞,赵将军发生了些不好的事。”
云清总觉得将赵言和留在京里有些危险,不过她极少左右容诚的意见,容诚既然这么说了,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道:“陛下多考虑考虑,毕竟你这些年将赵家打压成那个样子,赵将军难免不会起别的心思。”
“嗯。”
云清在他脸上亲了亲:“早点休息吧。”
“好。”
“对了陛下,最近还有服那个药么?”
“没有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们也该再要孩子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容诚低头吻住了她。
尽管过去许多年了,二人之间的感情依旧像是刚成亲没多久的小夫妻一般。容诚虽然偶尔还是会贱嘴毒舌的说她两句,实则将她宠上了天。
伸出手来抱住身前的男人,云清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满足。
次日,云挽一回京,还未来得及落脚呢,便被接入了宫中。
如今的云挽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这是第二胎,听说第一胎生了个女孩儿,幼年得了天花,边塞地区也没什么太好的郎中,到底还是去了。
云清得知此事后,心中感同身受的难受。她自己也是个为人母的,一旦想起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子女身上,都不禁一阵胆寒。
拉住了云挽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云挽自己已经熬过去了,淡淡一笑道:“都过去了,好在如今又有了孩子。”
姐妹二人再见欣喜不已,这种伤心事稍微提两句便避过去了,云清拉着云挽问了许多事,得知赵言和这些年待她极好,也不曾起过什么纳妾的心思,云清这才放下心来。
原本一直担心,天高地远的,云挽受了欺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