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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黑衣人一见这形势,低声吩咐道:“护住两翼,先攻中路。”回头低喝了一声:“孙师弟,马师弟,从后面冲出去。”
说完他一声断喝:“前冲!”
两侧的黑衣弟子舞动兵器,光芒闪动护住全身,其余人等都是低头冲上,刚刚他叫到的两名弟子却是抽身跃起,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冷脸灰衣人一挥手:“放。”
周围四五十具手弩齐发,两侧的黑衣弟子手中兵器舞成一团,形成一面光盾,将弩箭纷纷挡出,四五名弟子中了弩箭,也都不是致命伤。
可是中箭之后,那几名弟子只走出几步便脸色发黑,倒地身亡。剑眉黑衣人心中暗痛,鹰堂的弟子无一不是灵逍精锐,想不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竟然折了几人。
手弩只能发射一轮,周围的灰衣弟子射完一轮的间隙时,剑眉黑衣人大叫一声:“直冲中路。”
几十人手舞兵器冲了上去,眼见着就要冲到那十几名灰衣人近前,冷脸灰衣人又是叫了一声:“放!”。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舞动兵器,护住头面,舍命要冲到近身搏杀,眼见再有几步便要交上手。灰衣人旁边的车上突然响起古怪的“咔咔”声音。
剑眉黑衣人听这声音猛然醒悟:“伏下。”
他话刚出口,车上的苫布里面“蓬蓬蓬”之声不断,一丛丛的弩箭射了出来,力量之大,将苫布都激飞一旁。
两架乌黑发亮的机关弩架在木车上面,每架弩旁有两名灰衣人,一个转动弩匣,另一个拉动机括。
机关弩初时是为了抵抗兽潮所制,为了大面积杀伤猛兽,内有强力机簧,一次可发射数百支短小弩箭,连发五次。
因为个头太大又很重,机关弩最初只是架在城楼上使用,后来被玄金神机阁巧手匠人修改了一下,将射程改近,减少了发射弩箭的数量,一次只射出数十支弩箭,改造后的机关弩轻便许多,增加了灵活性。
机关弩价格不菲,灵逍门中也数量不多。这些鹰堂弟子做梦也没想到,这种大杀器居然被放在他们一心以为是被劫药材的木车上。猝不提防又是距离很近,纷纷中箭倒地。
剑眉黑衣人修为最高,在几名同门的掩护下,借着第一轮机关弩箭射击后的空隙时间,他长剑离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带着如慧星一般的光尾直射向木车,想着先毁了那两架机关弩。
车旁的冷脸灰衣人平空跃起,双手抖出一道道如丝线般的物体在空中结成一张密密的蛛网,迎头而下将飞剑紧紧缠住,那柄飞剑左右扭动不能挣脱,被他擒在手中,然后双手交错用力,生生折断。
剑眉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这时第二轮弩箭又到,前面的几名黑衣人中箭倒下,他也被数只弩箭穿胸而过。
余下的黑衣人群龙无首,有的在硬冲上去的半途中被射倒,还有几个在原地舞着兵器格档,最终也是同样下场。
机关弩射出的弩箭与手弩相比要粗长一些,力道奇强,两轮齐射便将黑衣人射倒大半,第三轮射出便全部倒下。四周连呻吟声也没有一下。
周围四五十名灰衣人重新上好手弩,对准中间再次发射。前前后后几百支弩箭笼罩之下,每个黑衣人身上都中了数支,更有不少弩箭透体而过,满地都是鲜血。除了几名弟子手足抽动还没死透,余者尽数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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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退走的灵逍弟子身法迅捷,听到身后异响,更是加快了脚步。快冲出树林时,迎面却看到手提长刀的麻脸汉子缓缓走来。
就是这个麻脸汉子扮成普通百姓引着灵逍鹰堂进了树林,两名灵逍弟子当然知道他不是善类,两人一左一右,分头逃走。
麻脸汉子一个跨步,长刀舞起一道炫目弧光,一刀向着离自己较远的孙姓弟子砍去。孙姓弟子身法灵活无比,又早有准备,轻飘飘侧身斜跳,长刀贴着腰间而过。
马姓弟子正对着麻脸汉子冲来,手中长剑直刺他的胸膛,麻脸汉子脚下错步,手中长刀角度诡异的圈转回来,从马姓弟子的脖项上一掠而过。
一颗头颅飞起,马姓弟子的残余意识正好看到已经跑出几步的同门也扑倒在地。
麻脸汉子回头看了看被无形刀气拦腰斩断的孙姓弟子,满意的笑了笑,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个黑点从不远的树林中快步冲来。
手中长刀一横,麻脸汉子悍然迎上前去,喉中一声怪叫,弧形刀光一闪,斜肩带背的轮向来人。
“嗯?”来的这个人全身黑衣,快速奔跑时身后直直飞起的披风也是黑色。对有人突然袭击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却毫无退意的迎了上去。
麻脸汉子的长刀结结实实砍在这人的肩膀外侧,发出“铛”的一声金铁交呜。他刚醒悟这人身上穿着重甲,一记拳头就结结实实捣在他的胸口。
麻脸汉子哼也没哼一声萎顿在地,口中咕噜咕噜喷出血来,中间还混杂着一些被击碎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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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冷脸灰衣汉子看着地上黑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冷冷道:“这次要让灵逍丢个大脸。把这些尸体都砍了头,用盐腌起来,吊在这道旁的树上示众。”
灰衣汉子们应了一声,还没等移动脚步,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何必如此羞辱他们的尸首。”话声中一个身着披风的黑衣人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还有一个?”冷脸灰衣汉子一楞。他与麻脸汉子和白袍年青人三人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三十年前曾是灵逍执事堂的长老,在灵逍的变故中被逐出灵逍。
二十年前,三人的父亲含恨郁郁而终,当年曾看到灵逍大殿前满是尸体的冷脸汉子领着两个兄弟踏上了复仇之路,他们联系了不少同是当年被逐出灵逍的执事堂后人,在玄木域对灵逍弟子展开狙杀。
原本想让自家三弟执着灵逍的入门玉牌潜入灵逍做个杂役弟子。然后再进行更有效的报复。白袍年青人不明不白的死后,他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月,终于设了个圈套把灵逍鹰堂这些弟子伏杀。
他的目光越过这不名来历的黑衣人头顶,向后面张望着,试图看到自己二弟的身影。
“如果你是在找那个用长刀的,就不用费事了。”披风黑衣人看出他的想法。
冷脸灰衣人愤怒的叫道:“你杀了他?”
披风黑衣人缓缓走到那群灵逍弟子的尸身中间,低头看了看。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道理你不懂?”
第十四章 杀猪刀法()
周围的灰衣人纷纷反应过来,重新上好了手弩,对准被围在中间的这名黑衣人。
冷脸汉子强压心中悲痛,狠狠问道:“庞飞扬?”
披风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冷脸汉子细细打量,发现这人竟全身都覆着一层重甲,漆黑的衣甲表面晦暗无光,细看上面全是无数划痕,头上戴着遮面的圆盔,缝隙中露出几茎长长白发。
那些白发使这黑甲人看起来象个老人,可他形体魁梧,腰背挺拔,走路更是龙行虎步,说不出的英气逼人,完全看不出实际年纪到底是多少。
“败者已死,死去万事空。就算有深仇大恨,再折辱尸身也是不应该。”白发黑甲人对周围灰衣人蓄势待发的架势毫不在意,声音平静的劝说着。
冷脸汉子死气沉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你以为你是谁?天外青天吗?”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原本就有些紧张的灰衣人都屏住了呼吸,天外青天显然震摄力极大,他们生怕这黑甲人真和他们看来高不可攀的所在有些关系。
就连无意间问了这句话的冷脸汉子也小心翼翼追问一句:“阁下是天外青天的人?”
白发黑甲人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他们的反应冷冷回答:“天外青天是什么东西?”
冷脸汉子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右手毫无征兆的一挥,他下令发射的“放”字还未出口时,白发黑甲人突然动了,直直向前冲去。
在周围的灰衣人眼里,黑甲人的动作并不算迅捷,他们都用手里的弩追踪着他的身影。
当冷脸汉子“放”字声音破口而出时,黑甲人已经诡异的出现在冷脸汉子与那十几个灰衣人的身前。
听到发射命令,四五十名执弩的灰衣人在惯性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扣动了手弩。一直在追瞄着黑甲人的他们直到弩箭射出才意识到,自己被牵引的改变了方向。
十几名围在车旁的灰衣人刚要围拢过来,飞来的弩箭就毫不留情的钉在他们身上,连木车上机关弩旁的四名灰衣人也被射翻。
冷脸汉子号令出口便发觉不对,听着同伙的惨呼,夹杂着弩箭射在白发黑衣人背后衣甲上发出的叮叮声,他双手条条丝线再现,在自己身前缚了一个茧蛹般的密网,试图阻挡黑甲人的凶猛来势。
紧跟着他眼中看到能将锋利飞剑都死死缠住的团团丝线中破出一个拳头,看似缓慢却有力的击中自己前胸。
密密的丝网无力垂落,灰衣汉子眼睁睁看着白发黑衣人从身边走过,他努力侧过头去,眼角余光看着白发黑甲人一手拉起一架机关弩,接着耳边传来那些执弩灰衣人的惊呼声。
白发黑甲人不停拉动两架机关弩,一蓬蓬弩箭飞出,冷脸汉子耳中惨呼声响成一片,只是片刻,四周便恢复了平静。
冷脸汉子想说话,张开口却只是涌出胸中的血,他有满腹的问题,最想问的却只有一句:“你到底是谁。”
车上站着的白发黑甲人微微调整着角度,直到机关弩中的所有弩箭都发射干净,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灰衣人一个个倒下,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看都没看一眼努力站立,喉头咕咕做响却还是拼命想说话的冷脸汉子,白发黑甲人缓缓转过身离去。
他身后冷脸汉子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缓缓跪地仆倒。树林中又如初时一片寂静,只是地上多了近百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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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闲暇时照着怪刀形状缝了个皮鞘,把怪刀挂在腰间,收了肉案吃过饭,提了一条留下的五花肉,走去王叔家。
王叔家并不算远,虽说一个镇西一个镇东,走一会儿也到了。多年同住一镇,小刀从来不雇车,王叔又是自己去买肉,他知道王叔家的位置,却还是第一次上门。
远远便看到那门上插着一杆旧马鞭,小刀走过去拍了拍,听见王叔在里面应道:“天黑了,雇车明天起早。”
小刀叫道:“王叔,是我。”只听里面鞋声踢踏,还没开门王叔便叫着:“送肉的来喽。”打开门后一把抓过五花肉,说了句:“进来吧。”便快步先进屋了。
小刀进了院子,满院都是条石铺就,比自己家里东挂一张皮,西晾一块肉整洁不少。院子东边有张石桌,两个石墩,再过去就是马厩,那辆马车靠在墙边,两匹马看样子刚洗刷完,身上毛尖还有水迹,伸着头吃槽里的草料。
他见王叔半天没出来,正要进屋,就看王叔一只手提个酒葫芦,一只手拿个盘子出来,盘中五花肉己然切成薄片,用油煎过了。
走过马厩前时,王叔用嘴咬开葫芦盖子,顺手在食槽里倒了些酒,两匹马闻了闻打个响鼻,甚是兴奋,伸头大吃。
王叔坐到石桌前,吐出口中的盖子,仰头喝酒,另一只手抓了肉片流水般送入口中,一会儿便是吃了个干净,又把一葫芦酒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个饱嗝。
“小刀啊,这煎肉下酒真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词来形容。摇了摇头,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好的不得了。”
小刀笑了笑:“王叔爱吃,以后我每天都给王叔送一块来。上次要不是王叔救命,我怕是连家都回不来了。”
王叔笑着问:“现在还怕吗小子。”
小刀想了想:“还是有点怕,可是为了治好我爹的病,我觉得再怕也值。”
王叔听了这话,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好小刀,你爹没白养你。”然后想了想追问道:“小刀,你爹知道这事不?”
小刀抓了抓头:“路上的事告诉他了,可是他不大相信,学刀的事我怕他担心,没敢和他说。”
王叔点了点头:“你爹其实很疼你。要不是他这些年身子骨不好,只怕连猪都不让你杀。”
他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你也不能在这呆太久,进屋来吧。”
小刀跟着王叔进了屋子,点上油灯,王叔也不言语,直直走向床边的大箱子,随手把上面的衣物都翻扬出来,在箱底摸出一个条状的包袱来,一层层抖开,却是一把长约三尺的刀。
王叔执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