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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来啊,老子就是赤柏城的宇文栋,人头能值一百仙晶呢,你们过来杀了我……”听到树下状如厉鬼的宇文栋疯狂叫喊声,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全部飞跑起来,眨眼间都不见了踪影。
胡秀成一边苦笑一边抬手擦去嘴边血沫:“宇文兄真是雄风依旧,不过你算错了,你自己的人头只值五十颗仙晶,还要加上我才能凑足百颗之数。”
“不错……我们两个加起来才一百颗……哈哈哈……”这下连宇文栋也大笑起来,他声音中充满凄苦:“胡兄,我对不住你啊,要不是你听了我的主意,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瓦罐不离井上破,这些年死在咱们两个手上的人还少吗?我谁也不怪,就是觉得咱们两个这样死实在憋屈,被人杀了换些仙晶也总比横尸荒野要强一些。”
宇文栋听后脸上狰狞毕露:“老子现在倒是不恨龙卢两家和那个坏了咱们好事儿的灵逍小子。”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鼓动老子之人,我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血肉。”
“要不是他,就算赤柏城生意差一些,整个玄木域又有谁敢招惹老子?”宇文栋眼中闪着淋漓血光叫道:“老子看错了人,听他胡吹大气说什么卢家龙家里都有他的人,王八蛋,到紧要关头却最先开溜……。”
他面上潮红一片越说越激动,满口污言秽语将那名灰衣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直到连嘴里血水都干了,说词实在没什么新意才停下叫骂。死一般的寂静中,路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宇文栋和胡秀成都轻叹一声将头靠在树上瞑目待毙。
一阵吃吃的冷笑声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完了吗?宇文兄,我与你相处也时日非短,还不知道你骂起人来有这么多花样儿。”
“是你这混蛋,躲在哪儿?出来,老子要剐了你……”宇文栋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老子可让你害惨了,杀千刀的……”
任他怎么怒叫喝骂身上却已没有一点力气,连靠在树上的头都无力转动,只能听到背后残枝落叶被踏出轻轻噼啪声,半晌之后一个身影终于缓缓出现在两人面前。
“宇文兄,还是省点力气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真让你咬你能咬得动吗?”那名灰衣人依旧一身游魂般的长袍遮住头脸:“怎么说也找了你们几个月,这样骂我实在过分了。”
“王八蛋,老子要是能动,第一个就杀了你。”宇文栋形容狠厉连牙缝中都迸出血星:“若不是你挑唆老子和他们火拼,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灰袍人不愠不火轻轻摇头:“谁又能算准一切,你现在想想咱们的安排可有错漏?皆因世事难料,这才让两位遭此劫难。”
“你如何寻到我二人的?到底意欲何为?”胡秀成要比宇文栋冷静一些:“想拿我们邀功就快些动手,念在相识一场,别让我们再多受折磨了。”
“胡阁首何出此言,咱们失散后我一直在寻找两位。在玄金域边境失去你们的踪迹后,我估计两位可能打算取道草原绕回玄木域,在这边城等了几个月才有了你们的消息。”
“所幸两位一直未曾更换衣物,身上花鼬粉尚有残余,总算来得及时……”宇文栋打断了他的话叫道:“及时?给我们收尸吗?原来你早在我们身上撒了东西,开始就居心不良,王八蛋……”
一直等到他又骂累了,胡秀成才低声插上几句:“就算你不是来杀我们,现在也已经迟了,我们被人刺透全身筋骨血脉,就要活不成……”
奄奄一息的两人都觉眼前一亮,灰袍人手上托了两团晶润之物递过来:“两位何必灰心……”不等他说完,宇文栋一把抓过吞入口中切齿骂道:“你有仙元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还让我们受了这么久的罪?”
“我早就寻来了,不过宇文兄你当时骂的正起劲儿,我看你精神抖擞健旺的很,多挺个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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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屠户吩咐后,小刀立刻动身离开灵逍。这次他没有驾着风火麒麟,凌空风行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重新回到小镇。
全力散开魂识金光探查,小刀身形如电在镇中快速穿行几次,除了不时有哪家养的鸡鸭在外面乱跑,根本不见一个人影。
袁伯是位木匠,平时常到北面山林中去砍些木材,小刀沿着从前给老屠户采药时所走小道奔行,片刻就到了那片树林前。似曾相识的一草一木让小刀心中感到阵阵暖意,他钻入密林中走了数里,魂识扫过果然发觉前方有人。
“袁伯,我是小刀,兽潮就要来了,你跟我先到灵逍住几天。”小刀快步走近,见到呆立不动的袁伯正对着面前一堆东西自言自语:“不行,还是不行,为什么?”
第三二四章 失与得()
“什么东西?”小刀见到袁伯身前有头有尾,足有四五丈长的巨大躯体顿时吃了一惊,可是魂识探过却没有发觉一丝生机:“袁伯,这是具兽尸吗?”
袁伯回头看着小刀摆手示意他不要走近,又转回去双手不停点戳划动,在空中闪闪发光画出了一道玄奥符纹:“凝灵聚气,勾魂引魄,诸脉贯通,身为吾用……起……”
他双手食指轻弹,那道闪着隐隐灰光的符纹“咻”一声没入了地上兽尸头颅。接着袁伯双膝弯曲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已经用上了全身力气:“起……起啊。”
后面的小刀目瞪口呆,凭他现在的见识当然能看出袁伯是位精通符术的道者,既然可以这么快就凝气成符,修为至少也是阴阳境界。
在小镇这十几年,小刀没少到袁伯家里去玩,因为他特别喜欢骑着一只会走的木马在院子里绕圈儿,此刻回想起来,才醒悟自己儿时那件玩物正是一具简陋的机关兽。
面前袁伯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看来终究还是不成……”见他转过身,小刀立刻兴奋叫道:“袁伯,原来您这么厉害,难道您是御尸宗的人吗?”
脸上挂满沮丧,袁伯对着小刀缓缓摇头:“我有什么厉害,忙活了几年还是徒劳无功。”他垂首重重叹息一声:“难道真如大哥所说,融魂机关不可能实现?”
“蝎龙兽的躯体既然可以数年未腐,不朽符纹应该起了作用,怎么融入御魂符还不行呢?”见袁伯再次陷入沉思喃喃自语,小刀也没打扰他,心存疑惑散开魂识扫视着地上兽尸。
这具侧躺的巨大尸体到处划满了细密花纹,一些伤口上翻开的皮肉都已精心缝合并拢,从粗壮躯干延伸到四肢尾部的几处大片符纹里,小刀能觉察到其中一些与风火麒麟体内十分相似。
“五六年没见吧,你个头长高了不少。”袁伯苦思良久还是没有头绪,对着老老实实等在一旁的小刀展颜苦笑:“在外面果然大有长进,竟然连御尸宗的符法都能看出来了。”
“你不认识这东西吗?说起来当年还是你找到的。”听了袁伯的话,小刀这才想起昔日旧事:“原来就是它啊,当时我要是知道它有这么大个儿,一定早吓跑了。”
“小时候我就觉得那木马很好玩,袁伯,怎么你们御尸宗的人也会造机关兽吗?”袁伯回想起他骑在木马背上大呼小叫的样子笑了笑:“刚才那道符法虽是御尸一脉流传下来,我却不是御尸宗的人。”
看到小刀脸上浓浓好奇,袁伯就接着说了下去:“说起来五玄上第一只机关兽的雏形还是我和十几位家中兄弟联手造出,但在商议如何让机关术再进一步之时,我们的想法就开始有了分歧。”
“二哥他们打算照着最初样子再加上些符纹,最终可以达到与活物不相上下。可是我和六弟却认为机关兽终是金木所构,纵有晶石配以符纹也只能形似却无神韵。若想让机关兽如活物般灵巧还得依靠魂法……”
袁伯见小刀眼中神色有异皱眉问道:“你居然连魂法也听过?”小刀犹豫着点了点头:“听过,应该还算会一点点……”
随口答应一声,袁伯并没在意继续说道:“大家分开按着自己的法子尝试,我和六弟寻到御尸宗一脉的炼魂阁研习融魂符法,本来我们对符术也不算外行,一年后已是小有所成。”
“六弟天资聪颖,对几门融魂符术都有独到见解。”袁伯脸上追忆渐渐变成伤感:“怎知学至半途他却改变了最初想法,竟然从融魂符纹中悟了一门邪法出来……”
“御魂符法被他变成了控魂魔符,不管什么人只要中符立刻魂飞魄散,尸身还会为他所用。炼魂阁中十余位长老都被他所害,周围城镇中也有上千人遭殃……”
袁伯眼中现出深深痛苦:“我如何苦劝他也不听,后来他所控尸身中已有数十名阴阳修者,附近几个门派都被他轻易扫平。”
“这场浩劫传遍了五玄各处,就连天外青天派出的修者都无法敌住他那控尸大阵,终于惊动剑尊出手灭尽群尸,六弟也被斩杀在镇邪崖下。”
袁伯脸上都是懊悔:“若非当初执意融魂,那些无辜之人和六弟怎会如此下场。我实在无颜再回家中,这才远避世事住在这边陲小镇。当日我看到你所说这具蝎龙兽尸又动了心思,怎奈历经数年始终未能如愿,实在是天意啊。”
小刀见他这般难过连忙转开话题:“袁伯,我在赫连家赢了一部风火麒麟,里面许多符纹和这东西身上刻的很像,放了仙晶就可以跑起来,等你跟我回灵逍再好好看看。”
一提到机关之事,袁伯果然立刻来了精神:“就是个燃晶符阵,赫连家的东西还能有什么了不起?”他指着旁边兽尸道:“在这蝎龙兽头尾四肢身体上有我新参悟出的七星符阵,只要它能活动起来,什么机关兽都得靠边站。”
听了几句小刀也被勾起了兴致:“袁伯,我觉得你这个一定能行,不如咱们现在就来试试。”他说完袁伯连连摇头:“不行,没有御魂符这东西就是一个死物,要是剖开它肚子刻上一堆符阵,与那些机关兽又有什么区别?”
小刀看到这蝎龙兽时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总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与它息息相关。他迈步站到蝎龙兽正面,学着刚才袁伯的样子双手比划起来,没几下就凝出了数道符光。
“哎?别说,你这符还真有点意思。”小刀双手弹出后地上蝎龙兽虽然没有反应,袁伯倒是有些意外:“这里不对,你再跟我学一遍。”
小刀早把自己来这里是带袁伯回去的事儿忘个干净,他兴致勃勃凝神注目,学着袁伯的手势连连练习了数次,不一会儿凝出的符纹已有几分神似。
“好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当年三弟学这御魂符只用了七天,炼魂阁那几位……”说到这里袁伯悻悻住口叹息一声:“算了,咱们还是走吧。”
小刀默不出声重新站在蝎龙兽尸前方,双手划出一条条符光,正要凝形时他识海内似是突然迸出一缕微光,在空中那道符纹上染了些金色。
诵出几句符诀后小刀双手一弹,金色符纹骤然印在蝎龙兽头顶。与袁伯凝出的符纹相比,这道符纹并没有立刻消失,幽幽闪光片刻才缓缓消融。
见此情景一老一少都屏住呼吸等了许久,小刀连“起”字都忘了说。可是半晌后见地上依然没有动静,两人只得相对叹息:“还是不行,袁伯,您和我去灵逍吧,我爹他们都掂着您呢。”
“好吧,不过我刚才与你所说的事儿一定不要……”袁伯话还没说完就悚然住口,因为他和小刀同时感到地面似是轻轻震动了一下,
“哧……”树林中响起一个沉闷粗浊的呼气声,那只巨大蝎龙兽头下地面被一股强劲气流吹激得碎叶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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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都是废物,居然连一群畜生都挡不住,每年的大笔仙晶还不如喂狗……”高大白玉殿堂内,一名长须飘洒的白袍文雅老者不顾风度破口大骂,台阶下面两位垂手而立的老者却不敢有半点怒色。
“文二先生莫怪,这次兽潮实在太过凶猛,若非我两人见机的快,怕是连这个消息都传不回来……”听到两位老者的解释,文无惘脸上更是一片铁青:“那文某还得多谢二位了?”
两位老者又气又愧面红耳赤不敢搭话,文无惘呼呼喘着粗气吹得颌下长须抖起在殿上来回走动:“十五座城池,几百名阴阳修者,还要搭上几十万条人命。自有兽潮以来,我天外青天还没有这般狼狈过。”
“两位一路劳顿也受累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一个清朗声音从殿侧响起,接着一名锦袍公子缓缓走到文无惘身旁:“爹,您先不要生气,眼下还是想想对策才好。”
文无惘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