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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不敢再啰嗦,默然坐下。而洞外,杀声已起,公主手一挥:“来了!我先顶上,你们边上配合!”
没时间过多考虑,三人打起精神,公主在前拿着短剑,另外两人分别战后方左右侧,倚靠一个山洞作为掩体,并用句号战车堵住大部分的洞口,仅留下一个小口。
冲上山的政府军突然发现他们的句号战车居然不再开动,一时间群情激昂,在他们看来三个只能步战狗头人不过手到擒来。能拿下公主自然就是首功,这些人顿时一声大喊,疯了似的朝这边杀来。
然而这只是酣战的开始,摆出这种架势,必然要拖延相当长时间。凯文预测他们最多能撑到中午,但那是“最多”,实际战斗可能恐怕没这么乐观。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公主的剑术多少还是比一般士兵强出一些,此时也不敢进攻,只求防守。同时棉被勇者和车夫在侧后方出剑,从公主的腋下或者空档处攻击对手,这种攻击很难造成致命伤,但如果能把对手捅个半死不活,又赖着不走,这才是最好的。
车夫此时也不敢造次,虽然现在暗算公主,基本必中。但棉被勇者就在边上,恼怒之下自己也必然跟着陪葬。而且这么多士兵冲进来,功劳也不会算在自己头上,多半也会被随手解决掉。无论如何,此时的确不是反水的时机。
一旦战斗套路形成,剩下的就是意志力和耐力的比拼。外面狗头人军越聚越多,但都挤不进去,疯狂叫嚷着,却只能让一个人和对方玩单挑。
半小时转眼过去,公主等人毫无败象,政府军们更是急躁。而在远处围观的凯文等人,着实捏了一把汗,赛因和杰克并未经历过当年一战,但都听说过那次的惨烈,此时不免看向凯文。而凯文已经眼神空洞,思绪飞回当年。
“这种战术也是你教的么?”罗伯斯问。
“这种战术还需要教么?”凯文反问。
“那个时候,你是顶前排的棋子,如今成为了棋手,幕后黑手,”罗伯斯开口,“你曾经在墙壁留言,以示愤慨。如今你却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你有什么感想?”
凯文沉默片刻,回答:“但造成这种局面的,始终不是我,而是你们。”
布莱德雷笑了笑:“我们并不是敌人,不要老是针对我们。”
凯文尴尬的笑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远处,楼保勒国大使和暗精灵大使,以及数位别国大使或观察团成员都姗姗赶来。看这个架势,似乎后面还有人要来。狗头人公主的事情显然也惊动了不少人,但即便来的人再多,大家都只是围观,不会有人出手。
“大使,你也来了。”凯文也对着自己国家大使招呼一句。
大使点点头,开始询问一些目前的情况,凯文简略回答,但想要具体讨论下一步细节,却不太合适。主要是这里人太多,而且有圣阶强者在,就算小声说话之类,递小纸条之类,也很难保证不被他们看见,而如果要设立结界,这未免有太费周章。
边上杰克一直是焦急的表情,他的鹦鹉一直在附近徘徊,却不知道该干嘛,凯文也没给他进一步指示。
凯文心中还牵挂着另外两人,小勺子和小九。按理说她们两个先一步出发,这会儿早该到了,如今已经打成这样,就算没有乌鸦或鹦鹉指引,应该也能找到这里来。为何至今毫无音讯?难道又是帝国做的手脚?
心下一横,凯文决定下令:“杰克!把你的上衣扣子解开!”
杰克茫然片刻,但还是照做。凯文直接伸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抓住了杰克的胸肌。杰克诧异,刚要疑问,突然发现凯文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写字,急忙用心感受,不敢废话。
凯文嘴上却说:“胸肌不行了,你最近缺乏锻炼啊。”
众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以至于都没人去看公主的苦战,都来看他们两个。边上布莱德雷纵然实力高超,但也无法看穿已经伸进胸口的手指如何细微动作,也是一脸错愕。
片刻,凯文写完,缩回手。杰克思索片刻,但也不敢肯定,只能回答:“你也把扣子解开。”
凯文明白,自己也解开扣子,杰克照着学,也伸进凯文的胸口写字,他要讲刚刚理解的命令重复一遍,进行确认。
但他嘴上却说:“你的胸肌也和我差不多。”
凯文点点头,意思是他的命令重复正确,开始执行。然后两人各自扣好衣服,神色如常。
众人:“”
但同时,鹦鹉已经接到命令,当即往回飞去。在后方还有凯文的省略号投石车,既然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那么凯文觉得有必要找狗头人王子的麻烦了。公主的主城目前是狗头人王子占着,这人实力不错又是十足的帝国走狗,想要回主城,这个人必须解决掉。
那边,狗头人政府军长时间无法拿下公主,外加来了这么多的观察团,大多觉得脸面无光。不由下令暂时撤退,免得继续浪费时间,早晨的第一轮冲锋就此结束,准备商量战术,换一种战法。
这无疑给了公主不错的喘息时间,三人在轮番鏖战之后,手脚几乎脱力,身上的汗水早就是湿了干,干了又湿。但同时也不敢过于放松,就怕对方反扑过来。
突然,车夫一个摇晃踏出山洞:“不要打了,我投降!”
“放箭!”迎接他的却是一阵箭雨,车夫大骇之余,急忙躲会山洞,总算有惊无险。
“对方试图诈降,已经被我们识破!再有人出来,乱箭射死!”政府军此时才像模像样的解释一下。
车夫跌做在洞内,脸如死灰,真的没有想到连投降都没有用,为何要逼到这种程度?
棉被勇者此时不免嘲讽一句:“你忘了叫他们爷爷。”
车夫低下头不说话。
不过棉被勇者自己也不免自责:“其实,是我错了吧。我不应该把公主救出来。国王说的很清楚,公主一出来就会死。我”
“我早就说过,人人都会死,”公主坦然回应,“关键在于死的有没有价值。”
“公主,”棉被勇者有些难受,“如果我们全都在这里战死,这是有价值么?”
“没有,”公主回答,“所以你们必须活下来!我可以死,但我的精神不能消失,你们,或者说你棉被勇者,必须活下来!”
“怎么才能活下来?”两人都问。
公主平静的吐出三个字:“杀了我。”
“公主!”棉被勇者大惊。
“我已经被帝国判了死刑,死在谁手里都是一样。你用我的性命,作为帝国的献礼,换个城主当当,就能再图发展。事实上只要你给帝国每月双倍的献礼,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公主解释,“而凯文所说的看你们表现,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没有明说而已。”
“不,凯文一定不是这个意思!”棉被勇者不相信。
“是不是这个意思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公主站起来,“拿出你的勇气来,像你在城堡内逼着我父王放人一样。”
棉被勇者眼角泪花闪现:“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个”
“那个”边上车夫插嘴,“其实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你滚!”棉被勇者跳起来,把人踹到角落里。
公主走到洞口边上观察片刻:“估计第二批冲锋就要来了,到时候我就冲出去,你在背后捅死我。外面似乎还来了不少别国观察团的人,那真是太好了,可以让我死在天下人面前。”
“公主!”棉被勇者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你的压力比我大的多,”公主叹息,“我是一走了之,而你的话必须和帝国人小心博弈,必须给这些弱智一样的平民开智,可能还会背负背叛者的名声而活着。这就是所谓的苟利国家!”
第三百二十一章 没有神转折()
山下杀声已起,没有那么多时间商量讨论,更没有那么多时间演苦情剧,第二波冲锋即可就来。公主已经拿起了剑,整了整衣服,在洞口观望片刻,回头去看棉被勇者之时,却见他还跪在地上发呆。
公主叹息一声,走到棉被勇者面前,第一次张开双臂,拥抱了棉被勇者。棉被勇者一瞬间不知所措,双手下意识张开,却不敢回抱公主。
耳边,传来公主的轻声细语:“真的想对我好的话,就出手利索一点,不要再让我承受痛苦了。”
一瞬间,棉被勇者眼泪夺眶而出。
公主放开他,近距离之下四目相对,看着棉被勇者的眼泪,自己也终于绷不住,热泪盈眶。但她马上猛揉几下眼睛,同时伸手擦去棉被勇者的泪痕,然后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重回坚定。
“杀了我!苟利国家!”
这一瞬间,肩膀很沉重,如同即将承担的重任,耳边这句话仿佛反复回响,极度悲凉的心情和仅剩下的理性也不再交战,人几乎都失去思考能力。突然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什么勇者该多好?如果自己还是一个村民,该多好?
肩膀一轻,棉被勇者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公主已经冲出山洞。已经没有退路了,抬起僵硬的双腿,拔出沾满鲜血的长剑,泪水再次涌出,双眼模糊。
这样是没法战斗的,棉被勇者用袖子擦干双眼,一声怒咆,诸般情绪仿佛都随着这身咆哮宣泄而出。
斗气爆发,提剑,冲锋,接下来的动作如同战斗本能,从阴暗的洞内,一直冲到明亮的洞外。此时公主背对着他,三个狗头人士兵正在和她交战,公主已经渐渐不支。这些士兵眼见棉被勇者杀出,还以为是增援,不由微微后退。
噗嗤!长剑从后心插入,贯穿心脏。剑很稳,命中要害,一击必杀,公主最后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只是嘴角微微上翘,双目微闭,似乎很安详。
周围一片安静,周围士兵的动作都仿佛定格了,没有人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反叛了么?或者是……大招放到了自己人身上?
棉被勇者低着头,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但他却不敢抬头和别人对视,脸上突然开始发烧,一种极端羞愧的心情涌上心头。抽回长剑,公主仰天躺倒地上,棉被勇者别过头去,不敢正视公主的尸体。
“公主诈死!给我再捅个十几刀再说!”突然,政府军那边传来一声喊。
“啊啊啊啊啊啊……”棉被勇者终于彻底失去理智,什么也不管了,对着人群就冲杀过去。
人在发疯之时通常能爆发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而正常人看见一个疯子不免也心生胆怯。当先一个士兵稍稍后退,举剑格挡,没想到剑居然被对方直接砍断,在身上划出长长的伤口。
棉被勇者顺势直刺,长剑贯穿对方胸口,去势不见,顶着第一个人再捅,居然捅中第二排的人。众人见他如此彪悍,不由微微后退,但下一秒棉被勇者却异常尴尬,长剑上挂了两个人,居然拔不出来了。
这在战斗中是多么大的破绽,边上数人顿时绕后,连砍两刀。棉被勇者后背吃痛,索性放开长剑,挥拳反击对方手腕。对方兵器竟然脱手飞出,然后脸上挨了一拳,此时还在斜坡之上,顿时立足不稳居然滚下山去。
然而即便是疯子,此时已经赤手空拳,而且毕竟对方人多。重整心情,摆好阵势,刀剑齐下,棉被勇者再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试图用手做最后的格挡。
突然,背后水浪声起,却是车夫驾着句号战车过来解围。战车两个漂亮的甩尾,轻松压死一大群士兵。要知道此时士兵聚集一处,以车碾压那是杀伤力惊人。
众狗头人顿时一哄而散,四处躲避。战车稍稍放慢,棉被勇者飞身抓住边沿,随即战车撤回,两人逃到洞内。
“你是不是疯了?”车夫忍不住骂。
棉被勇者没有反应,两眼无神,背后被砍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恍若未觉。
“他们要捅她一下确认死亡,你跳起来干什么?你是因为‘反叛’才杀的公主,他们捅公主,你应该高兴才对!”车夫骂。
棉被勇者闭上双眼,不说话。
车夫还想再骂,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叹息一声:“公主是死了,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放过我们的意思。”
棉被勇者跌坐在地上,继续发呆,此时平静下来,泪水又止不住。
另一边山外,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众观察团也开始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会有,但基本上无人能猜到其实际意图。毕竟,苟利国家这种精神别说普通狗头人没有,这些观察团的人基本也没有。
唯一担心还是布莱德雷,以剑圣实力在这个距离之下,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