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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子说过,我走火入魔的发作不可超过三次,昨晚已是一次,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失控后怎么样?我和北凌羽经历了重重劫难终于走到了一起,本以为从此可以天长地久,可我体内的邪气却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将我的性命夺走,如果这一日真的来临,现在紧紧拥抱着我的这个人会怎么样?
“萱儿”黑暗中,北凌羽突然用力将我搂紧。
我睁开眼,抬头想看清他的脸,他却将脸埋进我的长发中,在我耳边低喃,“萱儿,等我击退赤霞,我们立即回晋阳,出征前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给你一场天下瞩目的大婚,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虽然他刚才没有说任何担心我身体的话,可是此时这句看似平常的承诺,却恰恰暴露了他心底的恐惧。我的心在颤抖着,用力回抱着他,“好,我等着。”
这一夜,两人紧紧相拥着,生怕一松手,好不容易抓住的一切就会随风消逝,再也留不住。
萧剑扬的突然回营,让全军上下人人振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轰然倒下的巨人,竟然又奇迹般地出现在点将台上,风采依旧,昔日那位战无不胜、横扫沙场立下无数战功的镇国大将军,千真万确又回来了。
复仇的血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在赤霞大军还没从栎山粮仓被烧的恶梦中缓过劲来时,萧剑扬已带领着他的十万萧家军,扬起萧字旌旗,一路高喊着“夺回雍州、为国雪耻”的口号,海呼山啸般往赤霞驻扎在雍州外的军营奔去。
与此同时,北凌羽也亲率四万飞鹰骑,绕开萧家军与赤霞军的主战场,按照萧剑扬之前所编的攻城战略,趁着赤霞军主力迎战萧家军之际,分别攻下了雍州南部的四城。
此时,北凌楚的南营也传来了好消息,他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袭击宸邑,果然把宸邑上下吓得人心惶惶,国君上官盈马上下令撤回与赤霞联军的五万人马,回防边境。
捷报一封接一封地送回徽州大营,五王爷北凌珩坐镇徽州,每日督办粮草、调运攻城设备,又即时将捷报发回晋阳,以稳人心。
而我这些日子以来,留在徽州专心接受夏茉子专门为我设定的疗程,每日按时复药、施针,一个月下来,脉络已通畅了许多。
“算你这丫头运气好,你夏老爹的那棵血吻草,是抑制走火入魔的良药,我用它作药引调的这味药,你每日按时服用,只要三个月内不动气、不闻血腥,你体内的邪气可清。”
我不由大喜,却又有点担心,“真的?那如果万一发作了呢?”
夏茉子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还是那句话,神仙难救。”
我吐了吐舌,难掩心中喜悦,只要安心休养三个月便可痊愈了,北凌羽凯旋归来之时,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犒劳。
这一日,刚从北凌珩大帐回来的陆悯,脸上一片兴奋之情,“师妹,快收拾行李,有好消息。”
“收拾行李?上哪去?”
“去雍州!陛下有捷报送回,整个雍州已被我军平定了,陛下已下令,将幕府大营迁往雍州,我墨渊军要一雪前耻,乘胜追击,反攻赤霞。”
夺回雍州的消息一传开,举国上下一片欢腾,驻扎在徽州两年的前线大营,在一片欢呼声中迁往雍州新营。
大军一入雍州地界,沿途尽是自发犒军的老百姓,献上自酿的高粮酒和美食,载歌载舞,到处欢声笑语,与两月前那死气沉沉的景象大相径庭。
欢呼的人潮中,一骑白色战马远远奔来,马上的男子一身银衣银甲,腰间的宝剑在烈日下闪闪生辉,眉宇间英气焕发,人群纷纷避让。当有人认出这位英姿勃勃的男子正是他们歌功颂德的国君时,皆大声欢呼起来,“吾皇万岁!”
北凌羽冲开人群,策马奔到我身边,一个俯身将我抱起放于他身前,再次策马扬长而去。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前方传来滔滔水声,一条翻滚的大河挡住了前路,竟是到了燎河的堤岸。
两人下了马,来到堤岸边紧紧相拥,将这一个多月的思念都化入这紧紧的拥抱之中。
良久,北凌羽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整整一个月连续征战,他的手上起满了粗糙的茧子,可是如星般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柔情,“萱儿,离那一日不远了。”
第二百零四章 前世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击退赤霞的。”我抚上那双手,紧紧贴在我脸上。燎河的粼粼波光映照在他那身银色甲胄上,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恰如此时那双深深凝视着我的眸子,让我眩目。
“还记得这里吗?”北凌羽望向波涛滚滚的燎河,眸子里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痛楚。
我点了点头。这个堤岸,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日他策马追至岸边,站在堤岸上朝船上的我大声呼唤,可是当时的我,对过去的事毫无记忆,但是当日他那撕心裂肺呼唤我的样子,却深深刻在我脑中。
“那日看着你乘船离去,我指天发誓,就算将整个赤霞荡平,我也要将你夺回来。”
“可是,现在我已经回来了,雍州也已夺回,我们为何还要反攻赤霞?”
北凌羽剑眉轻扬,清俊的脸上杀气凛然,声音也变得冷漠残忍,“我要彻底灭了赤霞,我要让这世上从此再无赤霞二字。”
他脸上那决绝的杀意让我蓦地一惊,“两年征战,墨渊百姓已吃尝尽了苦头,这仗若是再打下去,墨渊还能吃得消吗?凌羽,国仇家恨是要报,只是我不愿意你因为仇恨而蒙蔽了眼睛。”
北凌羽蹙了蹙眉,紧紧抿着的唇角现出一丝倔强的不甘,我继续道:“朔麒云固然可恨,但你何苦因他一人让两国百姓陷入无边的苦境中。你忘了先帝是怎么嘱咐你的吗?墨渊根基未牢,需要好好休养生息。”
北凌羽沉默片刻,语气稍缓了点,“我没忘。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息,朔麒云一日不除,墨渊一日不得安宁。更何况,他为了一统天下。绝不会放过你。”
“凌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朔麒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北凌羽低头望着我,眸底有隐隐的痛苦,咬了咬牙才道:“前朝大丰国灭国的事你听说过吗?”
这事竟然跟八百年前的大丰国有关?我诧异地点了点。
北凌羽继续道:“那个从冰夷族的王子当初只带了一万人,就轻易击败大丰的二十万将士,你知道为何吗?”我摇了摇头,他又道:“那位大丰王子,天赋异禀,他有操控人心的力量。”
我诧异道:“操控人心的力量?难怪可是。那跟朔麒云有什么关系?”
北凌羽顿了顿才悠悠地道:“那位冰夷王子,是个异瞳人。”
“异瞳人?”我大吃一惊,不由想起朔麒云琥珀色的眼瞳。“难道难道朔麒云是冰夷后裔?”
“看来是。据说冰夷王子死前曾将他的力量封存,只有和他同样天赋异禀的后裔,才能继承这力量。”
“可我不明白,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北凌羽伸手抚着我的脸,似是安慰。“当时冰夷王子已统治了大丰,因为怀着对大丰的恨意,肆意虐杀国民,逃出他魔掌的大丰公主和她的心上人,合力将他击败,冰夷王子死前将力量封存留给后人复仇。公主和那位将军虽然发现了,却无力将这力量毁去,只好布下机关将那地方隔绝开来。”
我恍然大悟。若想得到冰夷王子封存的力量,必须先打开前朝大丰公主布下的机关,而打开机关的办法,应该是和上次打开宝藏的方法一样,必须用我这异血人的血方能打开。难怪朔麒云三番四次地将我生擒。却不加以伤害,原来他是指望着我的血能帮他得到他的先祖留下来的力量。难怪朔麒云对得到整个天下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只要得到了可以操控人心的力量,这个天下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奇怪道:“既然那位冰夷王子的力量这么强大,那位公主和将军又是怎么打败他的?”
北凌羽沉吟了一下,“我不太确定,你还记得燕荆山那个岩洞里的壁画吗?”
“记得,我们找驯龙的时候看到的,有大丰国当时的盛况,公主和将军一起练剑,还有后来冰夷族入侵时的情景。”
“嗯,其中有一幅画,那位公主手中拿着一面八卦。后来我们回到琉璃湖取御凤时,湖底放御凤的那个石祭台上,也刻着同样的八卦。这两把宝剑是公主和将军留给后人的,我想这个八卦也绝不是寻常物,或许在他们击败冰夷王子中起着关键作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遗憾的是,这个八卦早已不知去向。”
八卦?我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个个画面,努力思索着,蓦然想起,在潜龙岛的石室中,我曾见过这面八卦,当时它被供奉在金刚藏外的供台上,天魔教的人似乎对它极重视。宸邑国师曹沧子说过,上官逸的先祖是最后一任大丰国国君最信任的侍卫,奉命守卫金刚藏等待时机复国,那面八卦在天魔教手中也不奇怪了。
见我愣怔不语,北凌羽还以为我是在害怕,握着我的手安慰道:“萱儿,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也是我要反攻的原因。那股力量并不是随时可得,七星错行百年只有一次,距离现在还有四个月。我要趁着这个时机,让赤霞一蹶不振,就算他个人力量再强大,没有赤霞做他的后盾,单凭他一己之力,也无法呼风唤雨。”
我朝他一笑,“有你在,我当然不怕。”
北凌羽抬起我的脸,轻轻摩挲着,炽热的唇如春日的暖阳,在我脸上落下,从额头,眉梢,鼻尖,直到唇缘,一寸寸,一点点,温柔地轻啄着,像是吻着一件稀释奇珍。
良久,两人才轻轻喘息着,难舍地分开。我将脸伏在他的胸前,轻轻抚着银甲上的铜片,“夏姑姑已为我配了药,我已吃了一段时间,只有再坚持一个月不发作,便可痊愈。”
“真的?”北凌羽一怔,扳起我双肩。直视着我的眼睛,得到肯定后欣喜若狂,一把抱起我抛向空中,“萱儿,太好了!等我们一回墨渊就大婚,明年我们就能生几个小皇子、小公主了!”
我噗哧一笑,“讨厌,你当我是猪不成?一次能生出几头小猪来”
“哈哈,是我太着急了,那咱们慢慢来。三年抱两,六年也有四个了”
在雍州拟定了攻打赤霞的计划后,北凌羽没有再多停留。带着飞鹰骑和萧家军精锐火速北上,务求在两个月攻下赤霞半壁江山。
我听从北凌羽的叮嘱,留在雍州安心静养,每日按时服药、针灸,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一个月已过。
刚刚入夏的六月还不算炎热,清幽的庭院里树木葱茏,流水潺潺,夏帮主和夏老爹正在树荫下对弈,我则坐在一旁的石桌边,由任夏茉子替我把脉。这本应是一个宁静平和的早上。却突然响起一阵极不和谐的急促脚步声,陆悯手中拿着一把弓,一边将箭囊往背上背去。一边气急败坏地往院外跑。
“三曜那三个臭小子居然不等我,偷偷溜去了,可恶!幸好老子发现得早,不然那只鹰可是他们的了。”他一边跑一边朝我们喊道:“陆悯见过帮主、两位前辈。师妹,你等着。师兄今日非把那只可恶的鹰隼射下来不可,你今晚会有银色鹰毛做成的头饰”
话没说完。人已一溜烟地没了影。夏帮主笑着摇了摇头,两眼仍是注视着石桌上的棋盆,“这小仔又去浪费箭矢,那可不是一只简单的鹰隼啊。”
自数日前开始,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全身银白色的鹰隼,不时在我们所住的屋子上方盘旋。一开始飞羽帮的人怀疑这是赤霞专人饲养的送情报的鹰隼,试着用箭将它射下来,可是这只鹰精得很,从来不低飞,一旦察觉到有人对它不利,便飞得远远的,飞羽帮的人屡试不爽,后来见它只是在附近盘旋,并无异动,便也不再理会。反倒是三曜和陆悯年轻人心性,见这只鹰通身银白色极是罕见,总惦记着要将它的毛用来做各种饰品,将这只鹰射下来已成了他们这几日最大的娱乐了。
夏茉子仍是凝神把脉,好半晌才睁开双目,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姑,如何了?”见她眉目舒展,我也猜到应是有好消息了。
夏茉子长舒了口气,脸带笑意,“总算是对陛下有个交代了。丫头,试试运气如何。”
我定了定心神,开始引导丹田之气游走至全身脉络,蓦然间,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全身如被无数只虫子噬咬一般,痛得我几乎晕了过去。
夏茉子神色大惊,夏帮主和夏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