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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药瓶,里面只有一粒黑色的药丸,我望了望狄靖,他向我点了点头,我不再迟疑,仰头把药吞进肚里。这药一进肚,只片刻便觉浑身发烫,全身血脉翻涌。狄靖示意我盘膝坐下,他也在我面前盘膝而坐。
我顺从的照做了,对于狄靖,我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种信任说不出任何理由,我会做他让我做的任何事情。
狄靖伸出双手握着我的双手,说道:“还记得我教你的心法吗,一会儿夏帮主向你输入真气时,你只需在心里默念心法,按平时修炼时那样做就行了,我会辅助你的。”
我定下心神,开始明白到夏老头所说的办法是何意思了。
夏老头已在我身后坐下,双手抵在我背心的大椎穴上,沉声道:“宁丫头,不用害怕,按右护法说的做就可以了。开始吧。”
我赶紧凝神闭目,收敛心神,心中默念着狄靖之前传授给我的心法。须臾,便觉背心一股真气自大椎穴缓缓流入,渐渐潜入四肢百骸,全身犹如被温暖的泉水包围着一般,惬意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开始渐渐汹涌起伏,像是要窜出体外一般,我心里一惊,只觉心头怦怦直跳,刚才的舒适感觉顿无,只觉真气在全身经络乱窜,开始不受控制。心里越是慌乱,那真气窜得越是汹涌,我想睁开双眼,却发现身体已完全不能动弹,心中更是着急。这一急,顿觉真气逆行,五脏六腑像是快要炸开一般难受。
狄靖已感觉到我的异样,一股暖流缓缓从我掌心流入,耳中传来他那让人安心的声音,沉沉念着心法。我心里明白,这种关键时刻断不能分神,如果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不禁我自己,连夏老头也要遭殃。心中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偏偏身体不受控制。
正彷徨间,一阵笛声从幽谷中悠悠响起。
清亮的笛音,由远及近,高低有致,一时低吟流畅如林间清泉,汩汩流淌,如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带着一丝惬意的清凉,忽而又转调缓升,如清晨的霞光,喷薄而出,穿透了云雾,带来了暖暖的温阳,那融融的暖意,让人心头杂念全无,沉浸其中,象个不谙世事的婴孩,无思无虑,无所牵挂。
晨风微拂,狄靖那让人安心的声音,伴着幽幽的笛音,渐渐抚平了我心的烦躁不安,心中一片澄明。从狄靖手中传入的那股真气,引导着从大椎穴传入的霸道真气,徐徐回归经络之中,在体内不停游走,逐渐导入丹田之中。
不知不觉中,狄靖已放开了我的双手,笛声仍是绵绵不绝,一遍又一遍,始终袅绕不绝。
到夏老头终于长吁一声松开手时,已是黄昏时分,那笛声也嘎然而止。
夏老头此时已是满脸疲惫,而我却是感觉浑身轻松,精神焕发。
“老夏,你怎么了?”
夏老头摆摆手,竟已是说不出话来,只盘膝打坐自顾调息。狄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不要再打扰他,便带着我下山了。这一路行走,只觉身上精力充沛,似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囤于体内一般,这真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不觉又惊又喜。
“夏桑菊怎么了,他不要紧吧?”一边走,我一边问狄靖。
“他把他体内五成功力传给你了。”狄靖淡淡地道。
“啊”
虽然之前也隐约猜到了一点,可是现在亲耳证实了,还是不免感到震撼。原来之前他们说的办法竟是这样。
我停下脚步,拉住狄靖,正色问道:“狄靖,你实话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不过是一个刚入帮的小女子,即使北凌飞对我青睐有加,但老夏身为一帮之主,他竟然甘愿舍弃五成功力给我,他这一身内力,不知要经过多少年修为方可练成,练武之人最珍而重之、不惜一切练就的内功修为,他竟然毫不吝啬传了五成给我,这实在是让人费解。我还不至于傻到认为自己因为北凌飞的关系,便在帮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但现在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狄靖淡淡地说。
“又是要一年之后吗?”
“是。”狄靖微微笑着。
“那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一年之后吧。”
狄靖笑笑不语,迈步前行。
“对了,刚才吹笛的人是谁?真要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只怕我早就真气逆行了。”我追了上去。
狄靖愣了一下,随即道:“一位帮中的兄弟。”
“他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直觉告诉我,这笛声,和上次宋莘莘带我来这里时听到的,是出自同一个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
连这也不能告诉我?我恼怒地在他背后挥了一下拳头,我到底进了一个什么垃圾帮派,个个都故作神秘似的。
狄靖微笑着,没有停下脚步。山风吹起了他的锦袍,瀑布似的黑发松散随意地挽在脑后,随着山风轻轻飞扬,那洁净的笑脸,如空中偶尔飘过的白云,从没沾染红尘中的半点尘埃。
随后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意气风发的日子。虽然只继承了老夏的五成功力,可是他的这五成,已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可力及的高度。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不劳而获的好事,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嗖嗖几剑,陆悯身上的衣服已被刺得破了几个洞。
“喂喂,师妹,这是我最后一件衣服啦,明天我可没衣服穿啦!”
我笑嘻嘻地收起了剑,“如果你以后还是不改口叫我做师姐,你每穿一件新衣服我就弄破一件,看你还嘴硬。”
“呜呜呜,你欺负我有什么了不起嘛,是夏帮主帮你的,又不是你自己练出来的,不公平,我这么好资质的弟子他都不传,为什么要传给你,呜呜,我告诉师傅你欺负我”陆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痛地摸着他的破烂衣服跑开了。
其实陆悯的身手不差,只不过他根本没学过集仙诀,又存了轻敌之心,这才被我攻其不备。我美滋滋地哼着小曲,来到林中的草地上,伸伸懒腰,坐了下来,把小黑从小竹筒里放了出来。
“小黑啊小黑,你的主人我,就快变成高手了,你是蛐蛐界的高手,我也快成武林界的高手了,嘻嘻。”
小黑唧唧唧地回应了几声,像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山间的各种野花开得正灿烂,身旁那几丛粉色的凤仙花也正怒放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嘻笑声。
“谁?出来!”我扭头望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再回过头来,那人已站在我面前。
“哼,又在偷懒。”北凌飞双手负背,说着指责的话,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仍是一袭蓝衣,腰束墨蓝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自行过冠礼后,他的头发便用嵌宝白玉冠束起。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能见面吗?”本已作好了一年内不能相见的心理准备,乍然见到他,实在是又惊又喜。
“我我偷偷来的,你可别让他们知道。”北凌飞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即又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果然你就在偷懒。”
“堂堂四殿下竟然偷偷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他那顽劣的小婢女有没有偷懒练功?”
我满脸揶揄之色睨着他,他俊俏的脸上透出绯红之色,只一瞬后又恢复了正常。北凌飞竟然会脸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睁大了双眼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得仔细些。北凌飞察觉到我的用意,避开了我的目光,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向我攻来,我只好慌忙抽出剑来应对。
他用的招式竟也是集仙诀的招式,只是他使出来的路数却跟狄靖教我的有点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了我却说不上来。只几招,我手里的剑便被他的树枝一挑,脱手而出。
“连剑也握不牢,平时怎么练的?就知道欺负陆悯那小鬼。”北凌飞扔了手里的树枝,拍拍手上的木碎。
我顿时黑了脸,“你怎么一来就打击我的自信心,嫌我练得不好,那我不练了!”
北凌飞笑了,捡起地上的剑,走到那段横在地上的枯木前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坐下。
“不想练就不练吧,女孩子家成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你只需学会如何保命就得了。”他半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靠着那段枯木,懒懒地望向天空。
他这话的口吻怎么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样了?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没有挥开我的手,也没有转过头来望我,仍是望着天空,嘴角却扬了起来。
我奇怪地睨了他几眼,口不对心的家伙,上次说得郑重其事的,今天却换了个态度,我才不上当。还有那个上官逸,他千万不要爽约的好。想象着到时我轻轻一跃,就能跃上那棵梧桐树,再也不怕被北凌飞搁在那里,他到时准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狄靖()
“在想什么?”北凌飞问道。
“没没什么,既然四殿下特许我可以不用功练习,那我就听命了。”我嘻嘻一笑道。
“别让老夏知道就行,我倒无所谓,但你这样辜负他的一番心血,总不是太好,在他面前姑且装装样子吧。”他淡然一笑。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什么一番心血,他那五成内力,又不是我自己问他要的,他都没经过我同意就硬塞给我,完全不考虑我感受,我还不想要呢。再说了,他都七老八十的了,没准过两年便两脚一伸了,剩下的那五成也白白浪费了,还不如都给我好了,真是小气。”
北凌飞听了这话,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你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小心给他听到了这话,他定要追着问你要回来。”
我吐了吐舌头,心虚地望了一眼四周。这话当然是说着玩的,其实我心里对夏老头的这一举动很是感动,而且夏老头平日里对年轻一辈就常常无微不至的关爱,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我敬重的老人。
“对了凌飞,你知道帮中哪个人是会吹笛子的吗?”
“吹笛子?怎么了?”
“那天夏桑菊传功于我时,要不是那人一直吹着笛子,替我消除心中的烦躁,我还不知会怎么样呢,可是我问狄靖他不肯告诉我,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了又如何?”
“当面谢谢他啊。”
“真正帮你的人是夏老头子,你对他都不谢,还谢吹笛的人?”
我一时语塞,“那那怎么一样,总不能连是谁帮了自己都不知道啊。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我总觉得我好像好像认识他。”不知为何,从在谷中第一次听到那笛声起,我便有一种直觉,执着地认为那吹笛之人是宁宇。
北凌飞原本正懒散地望着天空,此时却猛地坐直了身子,俯过身来直视着我,漆黑的双瞳里流光不停地闪烁着,定定地望着我。我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木然地望着他,他的眼里带着惊诧、期待,甚至还有一丝惊喜。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反应应该是好奇甚至不悦才是。可是只一瞬间,他便低下头垂下了眼睑,再抬眸时,已恢复了正常。我刚才一定是眼花了。
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我虽然和宁宇只是萍水之交,可这事我从来没和北凌飞提过,是我心里的一个小秘密。为了不让他生疑,我马上岔开了话题。
“其实是因为因为我们的宋大美人对他情有独钟,我才好奇想八卦一下那人是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莘莘这样骄傲的人儿暗自神伤。”
北凌飞愕然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对她不会有那个心思。”
“谁对谁不会有那心思?”我听得不甚明白,忍不住再问。
北凌飞望了我一眼,又靠在枯木上舒服地挨着,望向天空,“那个人不会对莘莘有那个心思,他一直当她妹妹一样看待。你有空也劝劝莘莘,不要再枉费心思了,趁现在为时尚早,以免日后陷得太深枉自伤心。”
我不甘心地撇了一下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一定不会,就算现在不会,谁知道以后一定不会了?莘莘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子,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北凌飞没有转过头来,仍是望着天空,看着天上轻轻飘过的一朵朵白云,“按你这说法,只要是个美人,所有男子便会喜欢她,那你岂不是没人要了?”
我怔了一下,黑着脸向他挥了挥拳头,冷哼一声,也转过身去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枯木上,仰头望天。
夏日的阳光灿烂耀目,林中不时有丝丝清风吹过,倒不觉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