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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家呈哥哥好可怜啊,爹不在了,还被奶奶赶出家门什么也没给就分了家。”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都像看傻子是的看她。
这时还被墙头挡住没看到人的院外传来两声苍老的咳嗽,和一个尖锐的声音:“哪个不要脸的背后编排人,也不怕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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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败退()
那姑娘穿着的襦裙破旧,衣襟前面还有些洗不掉的顽固污渍,看衣服的颜色及大小,有点像大人的旧衣服改改给她穿的,而一张大脸盘上又黑又粗糙的皮肤,衬着一双硬装出来的含情脉脉的小三角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傻。
这姑娘的父亲是坐在陈家呈最远的位置,而他看继妻带来的这个继姑娘如此不长脸,而她娘也一副支持的样子,哪怕他平常都是受惯继妻磋磨的人,脸都被涨红了,丢人啊!
不过也没等他想办法呢,门口就有人替他出声,并走进院来,正是陈家呈的奶奶和二叔一家全部到齐。
出声的是二婶季陈氏,她进院一看,已经上了一个凉菜了,就眼前一亮,来的正是时候!
可她眼睛盯着桌子,嘴却也不闲着:“哪个不要脸的背后编排人,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分家什么也没要他们出,还想要什么?”看了一圈穷鬼都没个敢吱声的,得意的翘着尖尖的下巴,像个下了蛋的母鸡,趾高气扬。
其实要不是老太太能压住老大一家,还能弄些孝敬粮打牙祭,再个老太太手里还藏了银子,她早就想办法弄走老太太了,让老大一家养去了,还让她天天在自己跟前吆五喝六的!
家呈二叔看到媳妇扯没用的,赶紧吃完赶紧走,在这破院里待着都觉得晦气,他对陈家呈道:“家呈,看到奶奶和二叔来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搬个上座,出去两年学回来六亲不认啦,回来都没说去看眼奶奶孝敬点好物,你奶那么多年白疼你了,你不孝啊!”并脸色严肃装的那叫一个人五人六。
老太太站在旁边装门的让季陈氏搀扶着,看自己大儿家养的孙子如此不长眼色也是一脸不愉,一家子白眼狼。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气的陈家呈手筋都蹦起来了,站起身道:“哦,我不知道我还有奶奶和二叔,要不要我让大家知道知道是因为什么分的家,我家几乎都是净身出户还满足不了二叔你!”
听出陈家呈话里的威胁,季陈氏拉拉男人的衣襟。跟他们扯什么,吃完就走,别扯出环翠推佳佳落水的事,以后环翠嫁不到好人家,上哪收彩礼银子。
他二叔明白了媳妇的意思,他也看不上这老大一家的孤儿寡母,听说过几天这家呈还得去当兵,回不回来都两说,犯不着和他在这争执,可能也是心虚道:“这不是分给你家个院子么,说什么净身出户,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今天给你爹迁坟,得吃个散伙饭,以后就是两家人没关系了。”
陈家老二,才不想沾上老大家的边嘞,没多少油水不说,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不帮手,岂不是被别人说道。
这二房一家和老太太,迁坟时候没见一个人影,这要开席了,全家到齐,除了小叔没人叫他,他也得下地干活去了。还有环翠没敢来,也是她娘答应了给她带回去,要不真是老少都不缺。
陈婶子听到声音也来到院里,家里以后也是儿子做主,她也不反驳儿子的话,只是他们要吃散伙饭,也就是最后一顿,犯不着和他们置气。
陈婶子让陈家呈招呼这几人坐到男客桌上,毕竟家里就这两个桌子,男客这边的人也少,而二房连大孙子、大孙媳和小孙子六个人挤挤还是坐得下的。
可这老太太一拨人自觉高人一等,哪里肯和几个粗汉子坐在一起,一看自己大儿媳是这个意思,老太太本来就不喜她,这下更是如同捅了马蜂窝,一只手抓着季陈氏,一手指着男客的桌子对季陈氏道:“你让我们老老小小的就跟他们糙汉子挤一张桌子,不会再去借一张桌子啊,就知道你是个吝啬的,这才刚迁走男人的坟就翻脸不认人啦!”她不觉得她这话得罪的一院子的人,并且再摆桌就摆院外去了。
这话也有够不要脸的,迁坟时不来人,谁知道他们还有脸来吃饭!
这时季陈氏看到陈家呈脸色不好,像是要发火,可是还没等她出声,那个傻姑娘为了溜须陈家呈开口了:“你们都断了关系还来吃饭,要脸不要,我就看不上你们这样的人,一点忙不帮就会占便宜。”
别说,这姑娘是不大精明,不过这实话一说还挺解恨,周围的桌上的媳妇汉子都七嘴八舌附和,就是就是。
这一看惹了众怒,季陈氏眼珠一转,这吃是吃不好了,不能白来,回头把大儿媳手里拎的篮子抓了过来,里面是盘子,本来是准备吃完了再装剩菜用的,这样直接装回去吃也行。
拎着篮子大步冲向灶房,边走边道:“我不和你们扯皮了,反正以后也没关系了,说再多也没用,没地方我们也不在这吃了,装一点回去吃就行。”
说完进灶房里看见灶台上,盆子里的一大盆兔肉眼睛都冒火了!
季陈氏把篮子里带来的三个盘子全装了兔肉,因为着急装肉不小心掉到灶台一块都捡起来扔嘴里,吃着香喷喷的兔子肉,还心里直后悔盘子带少了,以为她家穷席面不能有好菜多了,剩下的划拉划拉三个盘子够装了。
陈婶子娘三和佩瑶正现在一旁,对这没脸的没招呢,桌上几个媳妇可不让劲了!这个不要脸的,敢抢她们的肉,坐在院里闻了半天的肉香早就馋的不行,还能被人抢了,这是老虎嘴上拔毛啊!
几个媳妇眼神一对,咱们和她可没亲戚关系不怕说道!
呼啦啦全部都站起来去灶房抓季陈氏,给她连那些老不要脸的都推搡到院外,还一人偷着从篮子里抓了两把兔肉!
这下陈老二一家可是傻眼了,季陈氏披头散发的看着篮子里剩下的汤带了几块兔肉,就想要破口大骂,看到几个媳妇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堵着,后面的男桌的汉子也都站了起来,脖子一缩,连陈老二都没敢再吱声灰头土脸的一波人就这么家去了,至于回去后什么样,也不关咱们事了。
第六五章 风波()
看到赶走那不要脸的一家子,院里的大伙都很高兴,陈婶子和佳佳也开始给大家上菜,虽然兔肉被装了三盘被抓走了,可是炖的一大锅兔肉除了兔子腿,还有七八斤个肉,就是少了三盘,绝对够这几家子吃顿饱的。
煮花生米,白菜三丝,蒜爆蘑菇,土豆丝汤,红烧兔肉加上黎米干饭。
四菜一汤各个菜吃完就添,给几家家境也相当困难的邻居吃的满嘴流油,直夸陈家这老大家就是不一样,待客实在,油水足,比那老二家不知强了多少倍,等陈家呈去边关以后,大家也得互相帮衬啥的。
他们这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吃着席面,那边老陈家,因为准备去蹭顿席,根本家里就没做饭。
季陈氏和大儿媳林玲正在灶房里给全家做饭,季陈氏骂骂咧咧的蹲在一旁烧火,看什么都不顺眼,见大儿媳林玲还算秀气的脸,低眉顺眼的不出声,知道她家是后娘当家,也是没人撑腰的,就把气撒她身上了:“你看你干的那叫什么活,那菜切那么粗喂猪啊,要你有什么用,来家一年了也没动静下个蛋,除了吃啥也不会,在那陈老大家你躲在外面干什么,不会进来帮把手啊!三盘肉硬生生被人家抢回去了!”
林玲没有躲开她婆婆掐她大腿的手,疼的加委屈的抹眼泪。
季陈氏气不顺,看她没出息的样更是来气,道:“你还有脸哭,我拿回来肉不都是给你们吃的啊!”说完又狠狠拧了一把,疼的林玲一个哆嗦,偷偷怨恨的看了婆婆一眼。
看饭菜差不多了,季陈氏出去摆桌子上饭菜,叫人出来吃饭。
而从回来就把那几块兔肉端进自己房间的老太太也出来了,把兔肉放在桌子上自己跟前,等大家都坐好了,看少了大孙媳妇,问季陈氏:“老二家的,林玲哪去了?出来吃饭啊。”
“她说不饿。”季陈氏没好气道。
看她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太太哪能不知道她,说道:“行了叫她吃饭,养好了给我生个重孙,你也别没事磋磨她,挺能干活的了。”这老太太可算说了句公道话。
季陈氏撇嘴让大儿子去叫,大儿子连屁股都没抬冲屋里喊道:“媳妇,奶让你吃饭!”
气的季陈氏白了他一眼。
人齐了开饭,老太太先给自己挑了一块好肉,然后给二儿子夹了一块,就慢条斯理的吃着兔肉,也不理旁人。
季陈氏看着桌上的那盘白花花的只有一点油星的白菜片,想着嘴里吃到的老大家灶台上捡的那块香喷喷的肉,这白菜就说什么也夹不下去。
瞄了一下老太太旁边的盘子里面还有三块,瞬间做了个决定,只见她站起身,快速的在那盘子里夹了一块多肉少骨的肉块扔到嘴里,然后把剩下两快夹到老太太碗里,把盘子端过来把汤底倒进自己碗里,整个动作迅速无比,比她平常干活可是快多了。
她嘴里叼着肉,含糊不清道:“窝抢几块肉可不容易,被掐了好几把,他奶你多次,窝就分一块,舔点汤就行。”说着还夹了块白菜片把盘底的油刮干净。
这下可给老太太气个仰倒,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你个馋嘴没脸的,少吃口你能掉块肉啊,还动手抢了,你把这些都端走啊!在那院里我都看见你嘴里叼块肉才堵的你骂不出来,才被她们个刁妇欺负了,你当我看不见是吧!都被抢走了那么多,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抢吃的!”
这两婆媳才是真正的半斤八两,一个觉得自己抢肉有功,一个觉得没抢出来几盘就是有过。
加上都是个馋的,结果就为一块肉打起来了,季陈氏委屈:“娘,要不是我反应快进去盛菜,这几块肉都没有呢!”
“要不是你养的好闺女,那肉我想吃多少有多少,你还有脸说!”老太太翻账本道。
陈家老二不耐烦道:“别吵了就是一快肉也吵。”说着还把自己碗里那块夹到老太太碗里。
老太太一看,还得是自己儿子,谁都白费都是白眼狼,又把肉夹给儿子,道:“儿子你是出力的吃多点肉。”看了看自己的碗,咬咬牙,又给夹了一块,也是心疼半天,这多久没吃到肉了!老太太在心里给季陈氏狠狠的记了一笔!
然后老太太白了季陈氏一眼:“还是我儿心疼娘,其他人养多久都养不熟。”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在座的除了她儿子其他人都是脸色难看。
其实陈家老二是真不在乎这肉,他也天天跑县城,给一个有钱的寡妇打短工,两人你有情我有意,勾搭久了,虽说他没捞到什么钱,还把打工的钱搭进去了,可是肉是没少吃的,这也是他看不上当秀才的大哥原因,考上秀才又怎么样,还不是穷的叮当响,连口肉都吃不到,哪有自己这吃香喝辣的舒服。
第六六章 离开()
这边,陈婶子一家和佩瑶把吃饱喝足的邻居送走,又把桌子上的脏碗盘收到大木盆里。
佩瑶蹲下身准备找草木灰洗碗,被陈婶子一把拉住道:“好小瑶快歇会儿,这都忙一上午了,饿了吧先吃饭,这碗放着等下婶子洗。”
说完推着佩瑶去擦干净的桌子边坐好,就和佳佳两人端上了没开席之前,就装好特意留出来的饭菜。
三人坐在桌边吃饭,陈家呈已经陪男客吃过了,就整理了院里借来的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等下一起还回去。
他闲来无事,就端起大木盆的脏碗,准备去河边洗碗,省得还要来回去井边挑水。
陈婶子赶紧放下碗筷阻拦道:“家呈,快放下,哪里用你洗碗,等下娘就洗了。”
“娘你快吃饭,吃完饭还得和我去还桌椅,我端到河边很快就洗完了。”陈家呈说着绕开他娘出了院子往河边走去。
看儿子如此懂事,陈婶子也是心里慰贴。
佳佳对她娘道:“娘你快吃饭吧,等下干完活我还要去瑶姐姐家。她家可好玩了,还要带哥哥一起去,哥哥最能干了可以把我们的东西都背上。”
走到河边的哥哥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被躺枪了!
陈婶子笑着点她鼻头,道:“你个淘气的,也不知道去你瑶姐姐那会不会麻烦她,你瑶姐姐还得伺候你!”
被饭堵住嘴的佩瑶也躺枪,刚把饭咽下去要开口。
佳佳本来就坐在身旁,这下更是故意靠过来,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