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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梅溪蹙着秀气的眉头,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叹:“李小兄弟,你有事瞒着我吧。”
她这句话说完,李家二郎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他后退了一步猛的摇头道:“没……没有,我是真的有事要哥哥帮忙。”
他的手不自觉的摊开在胸前摇晃,如果不是一双乌黑的眼睛躲躲闪闪,只怕光从他的话里也听不出什么。
乐梅溪松开眉眼,只好采取怀柔的政策开口道:“要是真有什么事便还是说出来吧,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不会借故逃避,更何况你说了出来我们也能串通一气,总是比你一人埋在心里挣扎的好,我毕竟比你大,你能依靠我。”
乐梅溪这番话说完,就看向他,但见这李家二郎露出苦恼的神色,挣扎了片刻低下了头。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埋在地里发出的一样听起来闷闷的:“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妹妹,我……他们威胁我要我把你引向到前面的林子里,不然……不然不仅要杀了妹妹还……还要屠村。”
泪水顺着他垂下的头低落在泥土里,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已经哽咽到模糊不轻的地步。
乐梅溪听完,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清楚前面林子里李家二郎说的“他们”是不是与千栖瑜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那千栖瑜身上的伤就极有可能是他们下的手,更何况现在季管家他们并不在村里,她一人……
乐梅溪神思一转,为什么“他们”要李家二郎把自己带到林子里?她一个小人物,也并没有得过罪什么人,那么“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乐梅溪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李家二郎,觉得头有些疼:“你别怕,我随你去,一定把你妹妹救出来。”
李家二郎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乐梅溪,他的目光闪烁却是大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安慰好他,乐梅溪打定主意到了前面一定要智取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但是乐梅溪没有想到的是,再多的考虑也没有赶上变化。
当她和李家二郎来到“他们”指定的林子里时,原本寂静的树林后就走出了四人。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白衫,就连腰束都是一色的白带,不过长衫腰侧皆挂着一支油绿色的短笛,脸上半面白色面具倾覆,看不清究竟长什么模样,只是乍看起来活像个白无常。
最左边的白面人开口道:“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阁主竟然派了我们四人前来,是在质疑我们的实力吗?”
乐梅溪目光停在中间一人手上半抱着的约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心里紧了紧,并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话。
一旁的李家二郎在看到他妹妹的时,眼眶就红了。
“魑,不可多说。”那个抱着女孩的白衣面具人制止道,他说完就放下女孩,看向李家二郎:“带你妹妹走吧。”
他放手的时候,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一跳一跳奔向李家二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乐梅溪他们这里,而对面的李家二郎则半蹲下来一把抱了小女孩。
乐梅溪触及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松了口气,李家二郎这时偏头看着乐梅溪,眼里溢满担忧。
乐梅溪只得对着这个少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她目送这对兄妹离开,看着他们消失在林子里,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她为自己鼓舞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四人。
现在真正棘手的事来了……
第五十九章()
乐梅溪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有多久并且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昏迷,只感觉头很晕很重。
这个感觉让乐梅溪大脑只余下一片茫茫的空白,她望着车顶眨眨眼睛,慢慢的回忆,才艰难的想起在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林子里李家二郎携着他妹妹离开的时候,她一直目送着,然后她收回视线以莫大的勇气对上离她不远的四名白面具半遮面穿白衣的不名人士的视线。
但是谁知道其中一人从广袖里拿出了个细小的竹管一步步向她走来,她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倒不是料到了危险,而是有些害怕这个身份不明的走来的白面人。
岂料这人走了几步,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小竹管对着她吹了一口,乐梅溪回过神时就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插着一根银针,瞬间的刺痛还没浮现,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迷糊中她听到最先发言的那个白面人鄙夷的说道:“连一根小小的银针都避不过,真难为还派了我们四人前来走一趟,简直无趣至极。”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粗暴直接而简单,原本就毫无反手之力的乐梅溪在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的时候,就拜倒在了他们的一根小小的银针下。
回忆起整个过程,躺在车厢里的乐梅溪心里一阵憋屈,她愤愤的想起昏倒前在耳边飘过的那句话,一个挺身就半躺了起来,开始以小强顽强的精神打量她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辆不大的马车,车里只有她一人,车帘车窗都是紧闭的,只能听见外面的马蹄踏踏声,似乎把她截下来的那些白面人都骑着马在马车周围。
说马车不大,当然还是同千栖瑜的马车对比的,身为富甲天下的千家的二公子,即使是出躺不远的远门,五星级的马车还是会准备的。
虽然载着乐梅溪去怀山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好似和寻常规格马车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为何里面的空间却要宽很多,而且还实打实的舒服。
乐梅溪还记得车厢里铺着的紫貂皮,矮几上摆放的精美茶具,和一碟碟做工精美花纹细腻的糕点。
想到糕点,乐梅溪的肚子就开始感觉饿了,她咽咽口水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把我并不饿着句话在脑海中重复了数十遍,才感觉好受了些。
开玩笑,现在敌我不明,还不知道车厢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到底白面具们是不是骑马在马车外,这些事关乎着她的性命,她怎么能不想办法先弄清这些再想其他呢?总该先弄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吧?
定下心来,乐梅溪小心翼翼的扒开车窗上的帘布,岂知她还没有看到什么,外面就穿来了一声凉凉的警告:“你还是不要乱看的好,不然我们不介意再迷昏你一次。”
乐梅溪吓得手抖了抖,她把掀到一半的车帘放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缩回车内,自己现在头还昏着,可不想再尝尝那滋味了。
乐梅溪就这样安分了片刻,肚子就又开始叫了,她捂着肚子正考虑要不要腼着脸向他们讨点吃的时,突然听到外面穿来了交谈声。
一人道:“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另一个声音响起:“昨天的天气还明媚着,不想这么快就变了天。”
第三个声音道:“看这天色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前面有个破庙,我们便到那里避雨吧。”
最后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真是该死,原本以为这件任务可以很快就完成的,却偏偏遇上这样的天气。”
接着话落音,马车行驶的速度快了起来,风吹开了车窗垂下来的帘布露出一丝缝隙,乐梅溪抓住时机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见外面正飘着雨,她想再看清楚点的时候,帘布已经落下,乐梅溪泄气的移回眼。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最先开口警告乐梅溪的声音响起:“下车。”
再听到这个声音,乐梅溪心紧了一下,她撩开车帘就看见前面的破庙,以及已经下马就在前方站在的四名浑身半湿的白面人。
乐梅溪在他们的直视下跳下马车,豆大的雨就浇灌到她头上,她刚伸手要抹脸上的雨水,就听到最前面的白面人接着命令道:“跟上。”
这句话很严厉,乐梅溪自然不敢违背,她跟着白面人走进破庙,眼神向前一扫然后便是一愣。
破庙里破败的佛像下大概坐着五六个难民,一个老婆婆抱着一名小女童,小女童大概四五岁,一双眼睛看到陌生人滴溜溜的转,两个男人正手忙脚乱的生火,一个面色发白的妇女双目无神的半靠在壁敦上,还有一个老汉满面愁容的坐在一旁。
他们身上都很脏,是那种灰仆仆的脏,一眼看去都是形容憔悴,发鬓凌乱,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什么大事逃难出来的。
四个白面具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走向角落,跟在后面的乐梅溪回头看着那些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这个角落有些潮湿,毕竟是破庙,屋顶上面的瓦片破破烂烂,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整个破庙最好的地方估计就是老婆婆他们那块地。
五个人分别坐了下来,正斜对着佛像下的那些难民,而乐梅溪尽管拘谨的缩在角落,眼神还却是不由自主的瞟向那边的人们。
在乐梅溪的视线还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收回时,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拿着。”
一个抱着油纸的东西向她砸来,乐梅溪反射性的伸手去接,到了手里打开来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的烧饼。
她抬头看向抛烧饼的白面人,却见他给在场的其他白面人也发配了干粮,瞬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声谢谢。
这个破庙并不大,两方人其实也隔得不远,当乐梅溪咬下一口烧饼的时候,就感觉一道强烈渴望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乐梅溪抬眼看去却是那个小女童正躺在阿婆怀里歪着头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烧饼。
乐梅溪心软了一下,她咽下那一口烧饼,向她摆摆手,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烧饼,询问她是否要。
但小女童却一下子缩回了阿婆的怀里,不再看她。
乐梅溪看着一无所有的五个难民,方才还没有注意,实际上他们一直若有若无的把视线移在她这边人的身上。
第六十章()
注意到这一点的乐梅溪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着四个白面人,他们仿佛没有丝毫在意那边人的目光,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自己手里的烧饼,四张一模一样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乐梅溪不敢随便走动,她看了看阿婆怀里又露出的半张脏兮兮的小脸和一只看向她的乌溜溜的大眼,心里一阵郁闷。
这要是换以前,即使是在千栖瑜那别扭的家伙身边自己也好歹可以随意走动,做一些想做的事,可是现在……
乐梅溪用力咬下一口烧饼,泄愤似的咀嚼,浑然把手里的烧饼当作了眼前这四个白面人。
双方陷入沉静中时,那两个男人已经把火生好,其中一个褐布短衫的男人对着边上的老汉道:“衮伯,你说现在郑州真的打了起来了嘛?”
老汉把手往火上烤了烤,也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反是对着一旁靠在佛像墩下双目无神的妇女道:“孙媳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就要带着死人的命一起活着,我们这些人能逃出来,就是仗这他们开的道,你如今这幅模样,倒叫小妞怎么办,她还这么小。”
妇女眼角流出泪花,嘴唇似乎儒动了一下,却依旧一副死了般的模样。
老汉叹气:“造孽,造孽,这该死的高长恭发兵打仗却祸及我们这些百姓,乱了啊,乱了啊……”
阿婆听完老汉的话用力抱着小女童,眼角湿润,但听到她唔咽着沙哑:“小妞,奶奶只有你了。”
乐梅溪听着他们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心里仿佛压力一块石头,她想起顾清络的话,难道郑州变成第一个战场的预言已经在实现了?
可能是老汉的话让这四个白面人想到什么,但听离她最近的一个白面人开口道:“你们从哪里来?”
许是没有想到这些一开始把他们视为无物的武林人士会开口询问他们,老汉沉默了半响才回答道:“郑州外的村子里,现在那里怕都被士兵围住了,这些兵据说是打蜀地来的,应该是高长恭一脉的士兵,却打砸抢烧无恶不做,要不然我们怎么会逃窜在外,唉……”
白面人默了默,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响低低对其他三人道:“郑州有变,看来是开战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不然……”
此时的破庙外,雨还下得很大,雨声哗哗的响,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天色暗沉沉的,像是裹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乐梅溪突然想到了那天和顾清梅一同走在下山路上的情景,那天的阳光是那样的灿烂,满山的树斑驳着温煦的日光,明媚的春光铺在顾清络的青衫上,他的眉眼在一片翠绿里如被水光洗过,晕开柔和的光,似一副精美的泼墨画。
明明一切都还没有过去多久,可对比现在的处境和天气,乐梅溪心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