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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总之商人们每次就只能雇佣佣兵并自求多福。虽然骷髅们通常是打劫一次就休息几年,但听说最近三五年了来往商队都没碰上,所以大家猜测距离那些骷髅再次来袭的日期肯定不远了,就看谁是下一个倒霉蛋。”
苏西没说话了,艾莎紧靠她的后背,她们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生怕周围的灌木里会突然跳出一只骷髅。
“哈哈哈!”法兰克笑了:“骗你们的!”
石头也跟着哈哈大笑。
“什么?!法兰克!”苏西跺脚:“你、你们……过分!”她的教养可不容她说出什么厉害的骂人词汇。虽然她跟法兰克是……她知道法兰克就是这样喜欢吓唬人……但还是好生气。
“快道歉!跟艾莎还有我道歉!别笑了,石头,你也一样!”
少年与少女争执起来,气氛从阴森中变得轻松,然而他们浑然不觉,某个异族少女周身寒气环绕。
云片羽将鲜花贴近鼻子,轻嗅着花香,让清雅的香气深入肺部,平复她的心。
加西的大眼睛在这群浑然不知的少年与自己的主人之间来回。
“对不起。好了,我只是想消磨时间。”法兰克继续边笑边说。
“讨厌,再有下次,你就自罚基础训练一千次吧!”
“法兰克说的,未必真只是个笑话。我从刚才就猜想,你所说的袭击商队的骷髅,会不会跟那个传闻有关?”云片羽突然开口。
嗯?众人停下打闹,望向用手指转动着花朵的人。
“我也听说过,蓝枫森林在一百多年前曾经不太平过,有一个邪恶的亡灵法师被众多高手追杀,他们在森林深处发生了一场持续数日的大战,场面十分惨烈。三大帝国的高手云集,甚至有天域等级的法师剑士,纵使精英罗列,也不能在一天内将罪恶伏诛,恶战进行了三天三夜,因为亡灵法师可不是孤身应战,他召唤了无数魔兽的尸骸组成军队,所以那场战斗极为艰险。”
主人——!肉球小怪物差点惊恐的叫出声。
“哇哦!天域剑士无法战胜?难道那个亡灵法师是圣灵强者?!”石头惊。
“那后来呢?”苏西紧张的问。
“云,你不要吓人。”法兰克出言警告,有关骷髅抢劫的传闻确实他从商人那里听说的,先前不敢告诉苏西跟艾莎,就是怕她们害怕。现在只是一时兴起当笑话讲,怎么‘云’这样没眼色的接过话题了?亡灵法师的传闻他可没听过,肯定是‘云’瞎编的。
“后来?自然是那个亡灵法师死了。”云片羽展颜一笑,眼睛却黑如凝冰:“死得不能在死了。”
然后,她丢掉花朵,起身说:“我这个鬼故事比法兰克编的靠谱些吧?”
众人松口气。
“云!怎么你也?!”苏西直跺脚,并甩了法兰克一眼,仿佛是责备他把正经的云片羽带坏了。搞的法兰克很郁闷,他跟我才认识几天,我们可不亲近,谁能带坏谁啊?
“休息够了吧,我们继续走,争取在中午之前找到下一个宿营地。”云片羽欲走。
“等等,云片羽,”苏西忽然喊住她,问道:“你在森林中呆了有一两个月吧,那么上个月中旬的蓝焰风暴灾难,你清楚吗?”
“蓝焰风暴?什么?”
“是上个月双月满月之夜,爆发在森林深处的可怕风暴,”石头说:“据边境之城的居民传说,那一夜,森林中形成上接天空的龙卷风,好似神话中的长蛇,搅动整座森林不得安宁,无数大树被连根拔起,河川改道,大地裂变,这诡异的龙卷风引发的严重甚至蔓延到三百里之外的边境之城,当夜全城地震,许多居民都吓得跑出家,之后,夜空更是被亮如白昼,足足持续了半小时。”
“真可怕。”云片羽面上不做声,问:“那城中可出了伤亡事件?”
“伤亡不太清楚,只听说有好几条街的房屋倒塌,城主和其他官员在事后积极忙于救灾,魔法公会和各大教会也纷纷施以援手,一位地领级的土系法师说,由于震源在森林最深处,大地的土元素又集中释放才没有太多往外蔓延,边境之城又有魔法阵护城才得保全。”
“恩。”那就好,不然也是她的过错。云片羽又问:“你们那晚也在城中。
“当然没有。要是赶上了那就倒霉了。”法兰克说:“我们是两星期后才到边境之城,听到当地居民议论纷纷,才知道的。”
“议论什么?”
“有人说这场地震是大地之神酣眠中打了个呼噜。”
“恩。”这个异界是这种说法。她的原世界古代还认为地震是地龙翻身。
“还有人说,这是森林中有头九阶魔兽晋级而引发的异像。”
“难怪最近森林里冒险者和佣兵多了好几倍。还有吗?”
“当然,还有人认为,这是有两名天域强者在森林中决斗,一时不慎才引起灾难。高手过招,蓝枫森林和边境之城被殃及池鱼。”
“尽是无稽之谈。根本没人见过好吧,”苏西说:“法兰克你这些都是从酒吧那群自吹自擂的冒险者那里听来的吧,艾莎、云,你们可千万别信。”
“可法兰克说的还有点像真的。”云片羽摸着下巴,故作沉思。
“那一晚,你在森林里吗?有没有见到什么?”法兰克问,蓝褐色的眼珠闪烁着冷光,直勾勾落在云片羽脸上。
“我确实在森林里,”闻言,四人小队的脸色兴奋,耳朵竖起。“不过,我当时在西边靠近平原的山丘下扎营,我用魔法阵保护着自己的帐篷,所以一夜睡得很安稳,根本没醒。”
四人顿时难掩失望之色,法兰克嘀咕:“你是瞌睡猫熊吗?那么大的地震和风暴都没醒。”瞌睡猫熊,喜欢睡觉的动物,据说睡着了掉水里都继续边游边睡。
闻言,苏西向法兰克又投出一眼,云片羽倒不放心上,她继续说:“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营地泡在一片泥水里,四周都是奄奄一息的鱼,和狼狈不堪的动物,确实把我吓了一跳。”这真是她见过的景象。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那些鱼和快死了的动物都宰了,炖汤烤肉吃了。都很美味。”
“醒来就找吃的,你不会真是瞌睡猫熊变的吧?”法兰克说。
苏西再次瞪了法兰克一眼。
“谁知道呢?也许我真也不一定。”云片羽笑道:“我们该启程了,走吧。”
接下来的半天路程,苏西一直若有若无的靠近在云片羽身边,并多次用眼刀把凑近的法兰克逼退。
十三、魔法阵与食物危机()
云片羽一行人根据地图在日落时,顺利的找到了最近的一处森林宿营地,那里是山坡上的一块空地,没有小木屋但有石头堆积的篝火点以及矮石凳。
大家开始搭帐篷,云片羽绕着附近转了一圈,觉得前人很会挑选地方,这里距离河流只有百米远又位于高处,既便于取水又不用担心夜间涨潮,又避风向阳,还有其他种种好处不用列举。
帐篷搭好,吃过午饭后,大家又各干各的事,云片羽没有灭掉篝火,反而拿出她的坩埚,架上,开始倒水烧水、加各种粉末,加西在她身边前前后后的跑个不同。
三分赤火浆、一颗冬青菇、十克铁粉……最后是一颗二阶风系魔晶的粉末,云片羽拿起一颗取自啸月狼头部的魔晶,这颗原本淡绿色的魔晶此刻灰暗无光,它内部蕴含的风元素早被绿风吸收掉了,因为按照配方,只需要废品魔晶就可以了。
云片羽拿出杵臼将它捣碎,又细细的碾磨,等加西把其余的配料都制作成粉末后,再一一称量。
“云……请问……你在煮什么?”
听到背后细小懦弱的声音,云片羽头也不回的回答:“我在配魔法墨水。原先的用完了。”顺便说一句,霍尊的那套称量天平在爆炸后跟高塔的其他物品一样损坏了,所以云片羽只能从图册中兑换出一套天平,连带镊子加砝码。
“好厉害啊。”苏西的嗓音也从背后传来:“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制作墨水的过程。我们可以旁观吗?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
“请便。”
称量好后,按顺序依次加倒坩埚中,搅拌、熬煮,观察烟雾的颜色,云片羽承认,她挺享受制作魔法墨水的过程,它们应该属于异界的化学反应,看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在水中逐渐融合成一体,散发出漂亮的水雾,以及听着液体表面的泡沫破碎时发出波波的声响,心灵会逐渐平和。
半小时过去了,她提起汤勺,观察熬煮的墨汁是否如书上所说成丝线状流下,如果成水滴状滴落那就是不合格的。线状,很好。
“斯内普教授,我魔药熬好了,请打分吧。”云片羽下意识说。
“谁是斯内普教授?”
她猛然回头,发现一行四人都围在她的坩埚前,刚才的疑问是法兰克问。
“他是……当初教导我的魔法师,”云片羽差点咬到舌头:“我的魔法阵就是跟他学的。”
“怪不得,云你刚才熬制墨水的娴熟手法比得上我们的邓布利多老师。”苏西问:“现在墨水已经制作完毕了吗?”
“谁?”她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克拉克。邓布利多,高级魔药大师,也是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教导魔药课。”
“哦。”擦汗,她还以为又穿越了。
“这玩意有什么用?”石头问。
“这是魔法墨水,专门用于绘制魔法阵。”苏西解释。
“什么?画魔法阵还需要魔法墨水?难道不是用魔法师自身的血来作画吗?”
石头的问题引大家发笑。
“当然不是,绘制一个成功的魔法阵需要特殊墨水,如果是用人血的话,哈哈哈,小型阵还好,如果是超大型,哈哈哈,那估计魔法师还没用魔法阵去攻击敌人就得先失血而亡。石头你不是魔法师,所以哈哈哈,其实不知道这个常识也正常……”
石头脸发红,幸好浓密的胡须为他掩盖了不少。
“其实石头也没说错,”云片羽说道:“最早的墨水配方上,确实有一项是几滴魔法师的血液。而在第二神纪元后期,魔法师逐渐以魔兽的血替代了人血,功效相差不大,到了战争年代,战场上遇到一些万分危机的情况下,魔法师们会直接采用鲜血在地上绘制魔法阵来扭转战局。”
大家都不笑了。
“那效果如何?”石头问。
“难以概述。墨水的配方并不是单一,不同的魔法阵必出采用不同的配方墨水,尤其是高级阵,往往它们的墨水就是只针对这一组魔法阵的,而不能用于绘制其他。对于直接用鲜血来绘画的话,从学术方面来说,存在很大的缺点,无法百分百发挥魔法阵的魔力,但是魔法师的血液不同于常人,往往蕴含着这个人的魔力、精血甚至是一点点微量的灵魂……所以,姑且可以说,用血直接画出的魔法阵,它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强大爆炸力,造就某种非常血腥的场面。”
听完诉说,苏西跟艾莎都皱起眉,法兰克也一样,但他的原因显然不是因为想象着某个血淋林的魔法阵。
“其实无论用墨水还是鲜血作画,它们都是导体,是人们用精神力来操控元素的一种输送模式,你们不懂导体是什么,那我就再说浅显的说,其实你们可以把施咒的魔法看做是一种口语文件,而魔法阵就是书面文件。一种不同的运用魔法元素的方式。”
“可我不是魔法师,我也能用魔法卷轴!”石头说道:“这又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近代的魔法阵被改良过了。在百八十年前,想要使用魔法卷轴,就必须由魔法师启动,并且必须是与魔法阵同系别的法师才可以,”云片羽想起了那个魔法暖炉,发明人叫什么来着?她说:“幸运的是近现代,经过一位魔法师艰苦不懈的对魔法阵的改良,使它能够吸收纯精神力,而不在乎你的体质与属性,即使你是剑士、狂战士、伊路德也一样可用。而且大多数的魔法阵本身就蕴含有一定量的魔力,所以它只会消耗你的精神力,而会消耗很少或者不消耗你体内的魔力,它甚至会帮你将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吸收过来……”
“那它是怎么做到的?”石头又问。
“这你可就问到点子上了,那我们得从魔法阵的最早起因来讲……”
不知何时起,营地安静下来,当云片羽侃侃而谈时,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轻微了。
“就一个不曾上学的人来说,你懂得可真多。”等到云片羽讲完,法兰克才说道:“你让我想起学校的老师。”
“斯内普教授即使离开了也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