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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眼前闪过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娶了她,他若是对付唐应山,她会恨他一辈子的。
他不舍得,他不舍得那双眼睛蒙上灰尘。
于是,他让兰玲珑帮忙,假扮他的未婚妻。兰玲珑那时候才十五岁,是他连长老兰的妹妹。老兰战死前,让他好好照顾兰玲珑。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
没想到有一天,唐灵筠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施了淡妆,穿着合身的蓝色旗袍,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她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一朵娇艳的兰花,让他心跳加速。
她低垂着头,用手搓着手帕,脸憋得通红。
其实,他也很是窘迫。除了兰玲珑,他并没有和其她女子相处过。他也只是直挺挺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终于开口了,“你,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
他居然真的听话地把摊开了手心。
她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香囊,转身而去。
他摊开手掌,拿着那个香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里面透着淡淡的兰花香。
这就是她为他做的第一个香囊,让他珍藏至今。
过了不久,唐应山竟然又找上了他。
这次他的语气很是坚定,再也不是商榷,而是命令他要娶他的女儿。
没想到,段隆尹也暗中传来命令,让他入赘唐家。
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了,无论是在明在暗,他都没了退路。
但是,谁能在乎他的感受?他若是娶了她,她就是他一辈子的女人,他真的要亲手灭了她的父亲吗?
他有点不忍。他是个特工,但是他真的不能有半点自己的选择吗?
因为他好像已经爱上了她。他爱她,就不舍得欺骗她。
那天,下着滂沱大雨,他到酒馆狠狠地喝了一顿。他恨自己的酒量太好,怎么喝也是半醉。
他拿着酒壶,蹒跚地走在雨中。
突然,他感觉有人为他撑起了伞,他转过头,原来又是唐灵筠。
“别喝太多了。伤身体。”她咬着唇,小声说道。
“唐灵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他突然问道。
他还记得,她那种惊讶而失落的眼神。
她扔下伞,哭着跑了,消失在雨里。
兰玲珑也赶了过来,“萧大哥,你怎么那么颓废啊?你忘了我哥哥对你的期望吗?我哥哥希望你可以当一个优秀的军人。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萧倾陌第一次觉得很是无奈,他蹲在墙角,任由大雨倾盆。
兰玲珑也蹲了下来,搂了搂他的肩膀。他也抱了抱她。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种兄妹间的鼓励。
只是他永远不知道,远远地,有双哀怨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于是,他们还是成亲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有娶妻的一天。
可惜,他的花烛夜,竟然被派去剿匪了。他没有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在外面的日子,他很想念她。
没想到,她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军中看望他。
那一刻,他真的很感动。如果不是很多人看着,他真的很想马上把她抱得紧紧地,好好地怜惜一番。
但是,他不能,而且,她满身伤痕。
他终于度日如年般等到她痊愈,终于可以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那一夜,他对她百般宠爱,犹如珍宝。她娇滴滴地喊着“陌哥哥”,让他愈发卖力。
第二天,她害羞地埋在他的怀里说,“我觉得……走路有点疼。”
他二话不说地将她抱了起来,不让她受半点疼。
成亲之后,他想把她捧在掌心,但是他又不想让自己沉溺太多。再加上多年来的如履薄冰,让他成为一个清冷的人,他不懂如何去对一个女人好。
而她,却一直诚惶诚恐,对他好得卑微,好像想取悦他似的。她本来是一个任性的大小姐,却变得越来越温柔,越来越贤惠。
他虽然很自持,但是他也被感动了。他终于,再也不抑制自己了。
他慢慢学着对她温柔,对她好,给她惊喜。
有空的时候,他带着她游湖赏落日,骑马戏春风,他们恩爱渐浓。
他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喜欢蓝色,也不喜欢兰花。因为他再也没有见她穿过蓝色,他有点怀念那一抹惊艳的颜色。
他问过她,她撒娇一般回答,“我腻了。”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他最喜欢蓝色,是因为她给他的惊艳。他最喜欢兰花,是因为兰花是花中的君子,坦坦荡荡。而且,她送给他的第一个香囊,就是兰花香。
只可惜,她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是唐应山在他们成亲之后才说的。
她不能生育。因为很小的时候,大夫就给她诊断过,她有天生的缺陷。若是怀上了孩子,基本都会难产,母婴都会难保。
他很心疼,却不想她知道这个秘密。他亲手让她喝下了绝丁汤。这辈子,他有她足矣。
不过直到她死,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恩爱三年,可惜缘分也尽了。
段督公有了新的指示,让他尽快灭了唐应山,取代他成为督军。当时,他已经知道更多的奥妙,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信念。但是形势所迫,他没有选择。
于是,冯国棠的暗中示好,让他们相见恨晚,一拍即合。
直到唐应山被弑,唐家家破人亡。
他知道唐灵筠一定恨她入骨,但是他真的不能向她解释其中缘由。他身上背负了太多。
他让许桑给她喝下可以让人假死的毒酒,又让人假装神医救了她。本来想偷偷送她离开丽水,但是她居然自己偷偷跑了回来,还要在冯国棠的寿宴上杀他!
他是该死!是他负了她。但是,他还不能死。
他是有多恨!没等他去牢里救她,她已经被冯娇蓉让人掐死了。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抱着她的尸首,感觉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他差点就要去杀了冯娇蓉。他已经不想再演戏了!是许桑阻止了他,告诉他,人已经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实在太悲恸了,那一刻,他用刀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让自己要冷静,要忍!
于是,他如炼狱一般,每天逼着自己用波澜不惊的神情去面对一个杀害自己挚爱的人!
他是一个经过特训的特工。这点,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的心在滴血。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那个机会,就在安田的枪对着白瑾霜,而白瑾霜的枪对着冯娇蓉的时候。他在暗处。
他一路跟着白瑾霜留下的珍珠,比冯文辉早一步到了他们的附近。他亲眼目睹了全部的经过。
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杀了冯娇蓉。
就在开枪的那一瞬间,他的全身都在颤抖,筠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只是,连累了白瑾霜。
他心有愧疚。于是,他一直在补偿。
更何况,她真的很像唐灵筠。尤其是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神情,小动作。他有点分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他太杯弓蛇影了。
她不像唐灵筠那么单纯善良,为人更有手段。但是,她就像罂粟,让人越是去吸食,就越是上瘾。
他一直告诫自己,自己最爱的女人,只能有一个。白瑾霜,最多也不过是个替身。
想到这里,突然有人敲门。
他缓缓地走过去,开了门,是白瑾霜。她在黑夜里显得很是瘦弱。
“督军。”她鼓起勇气说道,“刚刚是妾身无礼了,请督军不要怪罪。”她觉得自己刚刚太任性了,还是自己先讨饶吧。
他眼神烁烁地看着白瑾霜。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是他强迫的。而且,她不过是个替身。
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他涌动的情绪突然像冲出闸口的洪水,变得无法抑制。
他抬起她的下巴,“要我不怪你很简单,好好伺候我。”
他说完,将她抱了起来,扔到床上。
白瑾霜又是恨,又是沉溺。
这一个不眠夜,有人满足,有人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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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仇人之子()
白瑾霜几乎一夜未眠。
她的思绪纠结不安,越是胡思乱想,越是难以入眠。而萧倾陌却好像已经沉沉睡着了。
她知道萧倾陌睡得很浅,怕惹他不悦,于是一直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猛地坐了起来,一看时间还早。她这才发现铜镜已经破碎,地上一片狼藉,心里不禁暗暗后怕。还好,他没有冲着自己发火。不然遭殃的可就不是镜子,是她自己了。
她转过头,看到萧倾陌正在换着军服。
她急忙跑了过去,帮他系好纽扣。
他低头看着她,“怎么不多睡会?”
“起来伺候督军是应该的。”她睡眼朦胧地说。
“不累吗?”他居高临下地问。
她想了想说,“不累。”
萧倾陌笑了笑,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累?趁现在还早,还可以继续。”
她嘴角抽了抽,伸手帮他围好皮带。
他轻笑了笑,静静看着她的手停留在他皮带扣子,心里一种燥热又油燃而生。
他只好暗暗克制,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吓到你了。”
“我,我没有被吓到。督军您多虑了。是妾身无礼取闹了。”白瑾霜连忙恭敬地说。
“是吗?那你怎么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他嘴角勾了勾。
“督军您怎么知道的?”她一脸惊讶。
萧倾陌笑了笑,“我自然知道。”
“督军真是神通广大,睡觉了还耳听八方。”她又忍不住揶揄。
“我说过要好好对你的。”萧倾陌又解释说。
“督军您这样说,妾身有点受宠若惊了。”她说完,又熟练地帮他把皮带扣好。
萧倾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我先去见一见冯元帅,然后会出去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你一个人好好呆着。不要惹事。”
白瑾霜诚惶诚恐地垂着头,“是,督军。”
萧倾陌在镜子前站了站,才转身离开。
白瑾霜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她的态度转变成那样,好像……温柔得有点过头了。
这难道是他新的阴谋诡计?
萧倾陌去了一趟元帅府。
他一见冯国棠,便恭敬地说,“元帅,属下是来负荆请罪的。”
冯国棠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哦?这是从何说起?”
“回元帅的话,元帅的远亲阎大山当街欺压百姓,属下将他拿办,刚好少帅也来求情。只是,属下为振民心,没有将阎大山轻罚。伤了元帅和少帅的面子,属下实在是诚惶诚恐。”萧倾陌不卑不亢地说。
冯国棠看了看萧倾陌,突然嗤笑一声,“倾陌啊!你刚正不阿,处事公正,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是文辉脾气有些不好,我还要替他向你道歉呢。”
萧倾陌一副释然的样子,“元帅这样说,属下就放心了。属下以为,既然阎大山是元帅的贵亲,那就先在牢中关押一段时日,等事情淡了,把他发配到外地便是了。”
冯国棠嘴角抽了抽,“就照倾陌说的办吧。”谁不知道,萧倾陌对牢里的犯人一向铁腕治理,阎大山能不能活到发配外地,还是未知。
“只是,阎大山以后还是不要在盛钿省出现了,毕竟人多口杂,被人发现了,对元帅的名声也不好。”萧倾陌继续说道。
冯国棠只好说,“如此甚好,甚好。”
萧倾陌告辞了。
冯国棠的脸乌云密布,好个萧倾陌,年纪轻轻的,居然比唐应山还厉害。当年真是看走眼了。
萧倾陌才走不久,冯文辉就气冲冲地过来了。
“父帅,萧倾陌刚刚来过?”
“是。”冯国棠不缓不慢地回答。
冯文辉气急败坏地问道,“父帅,他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就这样让他走?”
冯国棠他大力地拍了拍桌子,“那你说我能怎么办?他现在二十万兵力在手,又占着盛钿这么多有利的地方。没想到,三年了,他的根已经扎得这么牢。你在京城浪费了不少时间,根基不稳,你还到处惹是生非。你是不是想让他取而代之?”
“父帅,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冯文辉语气缓了下来。
“你还敢说,还不是你?给人牵着鼻子走。你去书香街这么一闹,才是给自己丢脸!”
冯文辉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