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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这人,好生无趣。
他接过碗,站了起来,“我走了。初九见。”
她眼里无喜无悲,“谢谢督军。”
他出了门,吃了那颗糖。这是素婉习惯备下的梅子糖。
他刚刚在漆盘一看这糖,突然很想试试。他于是默默藏起了糖。他是真心不想给白瑾霜。后来为了让她喝药,才不情不愿地拿了出来。谁知道她还不领情。
只是他试了这糖,怎么那么苦?
她看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松了一口气。
她和他达成了协议。
她刚刚下了一步险棋,她挑明了自己可以帮他制衡冯娇蓉的决心,也说清楚了,作为条件,他要保护她。
反正,继续当他的棋子,本来就是他让她进门的原因。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先当好他的棋子,暗中扫清其他仇人,再慢慢地对付他。
13、等着她出丑()
很快到了初九。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恭喜了。”素婉过来帮白瑾霜梳头了。
白瑾霜心里一阵苦涩。
哪里是什么大喜的日子?不过就是她重回虎口的日子罢了。
但是,她不后悔。
素婉帮她梳完头,看看镜子里无可挑剔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三年前,唐灵筠也很美,美得大气婉约。她眉眼里有着羞涩,也有着喜悦和憧憬。可到头来,还不是被萧倾陌亲手送上黄泉?
眼前这个新娘子,很妩媚,但是神情却不若唐灵筠当年,好像淡然得有点萧索。
素婉有点忧心,但既然是白瑾霜的选择,她也只能是祝福了。
素婉又帮她拿出喜服,她看了看针线,很是意外,“真是没想到,这手工倒是巧。”
白瑾霜是戏子,必定梳于练习女红。唐灵筠从小是大家闺秀,女红自然是好手。
白瑾霜笑了笑,没有说话。
戴龙德派了管家亲自送来些贺礼,并提醒她日后要多关照。白瑾霜连忙答应。
纳妾不需要拜堂等仪式,所以,迎亲的轿子只需要在日落前到就行了。
到了傍晚,彩蝶过来说,“府里的喜轿来了。”
素婉为她盖上红盖头,“祝你往后一切顺心遂意。”
红盖头,盖住了她无喜无悲的脸。
一顶小小的红花轿,没有迎亲乐队,静悄悄地把新娘子抬到了萧家的侧门。
再世为人,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要重进他家门了。
彩蝶扶着她下了轿,却发现侧门口摆着一个火盆,上面的火烧得噼里啪啦的。
“白氏,要进萧家门,还要跨过这火盆。”杨嬷嬷插着腰,站在门里,气势凌人地说。
彩蝶扶着白瑾霜,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白瑾霜拍了拍彩蝶的手,“没关系,我跨得过去,你待会告诉我火盆在哪里就好了。”
“但是,火盆不是一个,是……十二个。”彩蝶怯生生地说。
原来,杨嬷嬷让人把门打开了些。彩蝶才看到火盆不是一个,是接连着摆了一溜。火盆之间,只有很小的间隔。
因为只是纳妾,萧倾陌是不用出来迎接的。
白瑾霜一听,知道这是正室给的下马威。
她们在等着她出丑呢。
杨嬷嬷看彩蝶扶着白瑾霜不放,又气势汹汹地说道,“小丫头,你又不是新娘子,给我滚远点。你主子进了门,你再进来。”
彩蝶一阵委屈,却还不肯松手。
她轻声对着彩蝶说道,“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但是,但是,火盆的间隔真的很小。”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白瑾霜语气坚定。
她缓缓地往前走着。
她盖着红盖头,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路。听彩蝶的语气,如果一个一个火盆地跨,估计很容易被烫到。就算不烫到,肯定也很狼狈。
她想了想,还好白瑾霜这身子有点武功的花架子,她决定试着凌空而起。
但是她不是很有把握,因为她对这身子的轻功运用得不是太好,时好时坏。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了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
她先跨上了台阶,悄悄地运起内功。
这是,有个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怒意。
是萧倾陌,一身红色长袍。
她站着不动,静候时机。
她听到杨嬷嬷毕恭毕敬地说,“启禀督军,这是盛钿省的习俗。您是外地人,不知晓。纳进来的妾要跨过火盆,寓意是去除不吉祥的东西,从此与督军大人日子红红火火。这是冯大元帅和冯夫人交代,非要老奴办好的大事。”
萧倾陌负着手,冷冷地看着管家丁善。丁善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他回过头,指着一排火盆,“还要那么多火盆,是拿来烤猪的不成?”
杨嬷嬷只好解释说,“十二个火盆是最旺的,只有官家人才有资格呢。”
“都是虚礼,撤了。”萧倾陌淡淡说道。
丁管家面有难色,看了看杨嬷嬷。
杨嬷嬷对着他使了眼色。
丁管家只好说,“督军,这火盆都摆了。如果撤了,有点不太吉利。要不,我让人将火盆挪开一些,让姨太太比较容易过来。”
“哎呀,这火盆,也是移不得的。也会触了霉头的。”杨嬷嬷连忙说道。
萧倾陌一摆手,“不必了。”
白瑾霜心里在冷笑。看,这就是萧倾陌,徒有虚名,其实软弱无能。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下人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萧倾陌接下来,会有那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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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出手相助()
萧倾陌转过头,看着门口低垂着头的白瑾霜。
“既然是火盆挪不了,那我去接我的新娘子进来便是了。”萧倾陌不温不火地说。
说完,他朝门口走去。
“督军,这……”杨嬷嬷还想阻挡。
萧倾陌的脸突然一沉,双眼像寒光一样扫射着她。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话。
萧倾陌大步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我的新娘子,我来接你了。”
他说完,轻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男子气息,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这是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但是现在,她却想逃离。
“不要动,你想变烤猪吗?”萧倾陌隔着她的红盖头,戏谑地说。
他轻轻往前走了一些,她可以感觉到炭盆里的火逼人而来的炙热。
她不得不往他身上靠了靠。
“你的手,放好些。”他又说道。
她只好搂着他的脖子。
这一刻,她有种错觉,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唐家大小姐,在他的怀里,肆意撒娇。
他轻轻撩起袍角,运起轻功,纵身而起,飞身跨过十二个红红火火的火盆,又轻轻触地。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有点分不清,这是紧张害怕,还是……
他见她一直搂着她的脖子,似笑非笑地说,“到了,还不舍得放开?”
她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又想后退一步,好和他保持距离。
没想到,她一退后,竟然踩到了小石头,她的脚一崴,有点站不稳。
他长臂一捞,搂着她的腰,“没事,别慌。”
她规规矩矩地站好,又低着头。
“哈哈哈,真是新婚燕尔,羡煞旁人啊!”原来是冯国棠的副官苟恨无。
他一身军装,满脸横肉,让人不寒而栗。
“苟副官不在客厅里坐着,怎么出来了?”萧倾陌迎了上去。
“后院这么热闹,我不来看看怎么行?还好新郎官反应敏捷啊!不然,这可是要后院起火的。”苟恨无不阴不阳地说。
萧倾陌装作没有听出其中意味,“新娘倒是接好了。苟副官,走,我们回去畅饮。”
“哈哈哈!无曲不成宴啊。听说你的新姨太太就是唱戏的,真想让她为我们唱上几曲解闷啊!”苟恨无借着几分醉意,扯着嗓子说道。
一句话,明摆着就是挑衅,后院里的气氛一下有点紧张。
“我这位新娘,的确唱功了得。可惜啊,今日不行,改日定为苟副官献上一曲。”萧倾陌若无其事地说。
白瑾霜又在心里暗自嘲笑他。不敢得罪冯国棠的人,走狗!
没想到,萧倾陌又加了一句,“听说令公子也颇爱此道。要不,到时一起切磋切磋?”
苟恨无气得牙痒痒的,拂袖而去。
剩下都是萧府的人,又没人敢吭声。
萧倾陌又沉了沉脸,对着杨嬷嬷说,“今天迎亲到此为止。若是我看到你还敢惹事,定饶不了你。”
杨嬷嬷连连答应。
他又柔下声,对着白瑾霜说,“你先回房。”
白瑾霜行了行礼。
看来,萧倾陌还是给了她十足的面子的。
沿着长长的蜿蜒的走廊,穿过小花园。白瑾霜被彩蝶搀扶着,偶尔能听到匆匆的脚步,但是没人为她停留。一切都显得那么孤清。
这督军府是一百年前某位大官所建,据说为盛钿省龙脉,父亲当年带兵占领了盛钿省,便选了这里。萧倾陌夺了兵权,也选择留在这里。只是这府邸不再姓唐,而是姓萧了。
她们被引到最西边的小院。
这院子很小,推门进去,只有三间房。院子只有一个花圃,一张石圆桌,两张椅子。没有任何喜庆装饰,很是萧索。
彩蝶扶着白瑾霜到了房间。
白瑾霜立马掀开了红盖头。
彩蝶连忙阻止说,“姑娘,哦,不,姨太太,督军还没来呢。”
白瑾霜笑了笑,“他来不来还是个问题呢。”
“但是,自己掀了红盖头好像不太吉利的。而且,被他们看到可不好。”彩蝶劝说道。
“没关系。反正没人知道。”白瑾霜将红盖头搁到一边。
白瑾霜心里暗想,她嫁进萧家,本来就没想着吉利的事。
她是想着,让他们都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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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白瑾霜自己揭开了红盖头,默默地环视房间四周,唯一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喜庆的是崭新的红色喜被喜帐。
房间有点破旧,也算是收拾过的。以前在唐府,这不过是下人的房间,她从来没来过。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她的栖身之地了。
她看了看彩蝶,拉着她的手说,“彩蝶,以后就委屈你在这里陪着我了。”
彩蝶连忙摆手说,“姨太太不要这样说。我娘没了,是姨太太给了钱,我娘才能走得风光些。这恩德,彩蝶是不会忘记的。”
白瑾霜心里一暖,“能有你这样的小姐妹,是我的福气。彩蝶,你先去隔壁房间休息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了。”
彩蝶皱了皱眉,“这怎么行啊?今天是姨太太大喜的日子呢。”
“喜不喜都那样。你陪了我一天,也累了,去歇着吧。我明日还要拜见夫人,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彩蝶听白瑾霜的语气很坚决。她点了点头,先行退下了。
整个房间,剩下白瑾霜一个人了。
她看着烧得正旺的红烛,她又不争气地回想起三年前,唐灵筠和他新婚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戴着红盖头,端坐在床前,不敢随意挪动身子,怕是惹人笑话。
没想到,她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出现。
直到乳娘过来了,吞吞吐吐地说,“盛钿西边边境出了土匪,洗劫了好几个村子。督军大人很着急,姑爷已经带兵剿匪去了。老爷让我来通报,说是让小姐大局为重。”
她一听,急得一下子把手上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新婚之夜,就算要带兵,他连说一声都不肯吗?他实在是太狠心、太残忍、太不解温柔了!
她那时候还很年轻,很任性。她生气地把床上的花生和莲子扫到地上,又摔烂了烛台上写着百年好合的花瓶。
那就是,不详的预兆吗?
她那时候,在房间整整哭了一夜。她终于知道,嫁给一个带兵的,不容易的。
不过后来,他们之间又发生了很多故事,直到她坠入他编织的柔情陷阱。
白瑾霜在痛苦的记忆中沉浮着,渐渐地睡意来袭,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直到有人推开,带来一阵寒气。
她猛地醒了。
是萧倾陌。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下跪,萧倾陌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等不及了?红盖头都自己掀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他说完,自顾自地走到贵妃椅子上。他今天应该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