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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瑶并不知道沈风已恢复记忆,更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来到仙府,心中苦苦深埋着二十年之约,早已忘记韶华,将自己催老,只盼日子早点过去。
今日她又写下一句思念语装入空瓶中,将空瓶放入流水中,但却突然一个破墙的声音,便又走回来,见到墙中满处一个满身水迹污泥的健壮男子爬出来。
“你”
美目颤颤地凝视着,眼眶越睁越大,最后沦为呆滞,不知何时,两行豆粒大的热泪从脸颊滚打下来,滴滴坠入郁草上,嘴唇剧烈地嗫嚅,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一身白衣朴素的纪婳瑶急急用手掩住口,不让凄啕大哭出声,原是苍白无色的脸颊,晕出两团血红,泪水越滚越大,越滚越是汹涌,如此宣泄之下,眉头却是始终紧锁着,仿佛有千般无奈、万般愁绪深埋着。
如此怀愁而泣的女子,满脸皆是泪花,哭得且是抽泣颤抖,便是再有人间绝美的容颜,亦会变得难看,但亦是至情入骨、人间最美的容颜。
沈风猛地从墙中爬出来,几块砖头也随之擦落下来,胡乱抹掉脸上的污泥,然后站了起来,便如此静静地望着眼前的泪人,遥想再相见时,定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婳瑶就在眼前时,却只有苦涩淤积在心口,令他仿佛失了魂。
而纪婳瑶眼帘颤动着凝视他,鼻涕泪水不停地倾泻下来,双唇再次动了动,想要说句话,却又是泣不成声,急忙又用手捂住口。
眼前的婳瑶与之当初,瘦弱了许多,一身朴素的白衣合在身躯上,更是凄凉惨兮,沈风心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双拳紧紧握着,脸上的污泥不知何时脱落了少许,不知是被什么洗净了,让他整张脸面目全非。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此处”纪婳瑶嘴唇颤动着,伴随着滚落泪水,话语道是不清。
为什么相见了,你还不敢相认,婳瑶沈风强忍住爆发的情意,心脏砰砰砰跳动着,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他此时的心情,深情而痴痴地注视着婳瑶,颤抖道:“我叫沈风,来找我的妻子,敢问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纪婳瑶的女子。”
我叫沈风,来找我的妻子,敢问姑娘可否认识一个叫纪婳瑶的女子这句话绕在耳畔,仿佛一把重锤打在她的芳心上,纪婳瑶浑身如遭雷击,紧咬着嘴唇,哭得越是难看,颤声道:“我不认识你快回去”
沈风胡乱用袖子擦去鼻涕,猛地吸了吸鼻腔,无比坚定道:“找不到我的妻子,我就绝不会回去。”
纪婳瑶双目通红,日思夜想的人便眼前,望着他的眼神中皆是浓浓的情意,但又马上低下头道:“此处没有你要找的人。”
“这个瓶子是姑娘的吗?”沈风神情露出几分哀伤,她此时仍未放下,正如她当初会离开自己,她心里肯定有着极大的苦处,才致使她不敢相认。
“不是”纪婳瑶擦去脸上的泪水,强忍住压抑的情感,半个字不敢多说,生怕说多了,便再也止不住,阔别一年,心思全是装着他,两人相聚时光甚少,纪婳瑶更是不懂人情世故,以致于对他知之甚少。
沈风打开瓶塞,纪婳瑶想要制止他,却已来不及,对着纸条看了几眼,忽然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哭泣?”
纪婳瑶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他,低声道:“此是我的心事,不便与你说。”
“看来姑娘是有思念的人,所以在此哭泣。”沈风自嘲地笑了笑道:“先前我还以为姑娘就是我的妻子,看来是我误会了。”
纪婳瑶娇躯震了震,芳心剧痛,一直低垂着头,静默无语,只是脸上的凄苦更加浓郁。
这个傻女人,如果不是记得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沈风心中摇头苦笑,绕过她走进屋子内,纪婳瑶急喊道:“你不可入内!”
“仙府的每个角落,我都要一一寻遍。”沈风大步迈入院子内,纪婳瑶追在身后,在升州便已见识到他的无赖,如今却是怀念,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肠不禁软了下来。
再多与他待上一刻,哪怕是一刻也好,纪婳瑶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此刻心里除了他,再也不想去想其他事。
走进院子内,所谓的院子是一间禅院,禅院内只有一间小屋,步入里内,四周望了几眼,里面除了一张蒲团,几本经书和笔墨,再也没有其他物事,唯一鲜明之处,便是案几上有几张写着字的纸张。
正要取过来一看,纪婳瑶却是抢在他身前夺了过来,“只是几个字,没有什么可看的。”
沈风抱之一笑,与她在一起,心中早已被喜悦填满,见到案几上还有一张画像,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纪婳瑶急喊道:“你不要看!”
沈风猛地怪叫一声道:“哇,原来你家相公生得如此俊俏,姑娘,你还真是有眼光,本人经常自祤为升州第一美男子,但你家相公面前,亦只能只叹不如。”
纪婳瑶此时脑子乱如浆水,生怕他认出来自己来,又怨他没有认出来,急急夺过画像,心虚地不敢看他。
“我们也算天涯沦落人,你思念你家相公,我寻找我家娘子。”沈风无奈叹了一声,眼光灼灼地望着她:“姑娘既然也是仙府之人,可知我家娘子为何要离开我,又令我忘记她。”
纪婳瑶不敢与他对触,急忙偏过脸去,眼帘布满哀伤,低声道:“夫妻本是一体,若非千般无奈,她必定不会离你而去。”说话间,沈风一直盯着她,那种痴痴的眼神直令她心颤。
沈风脸色萧索道:“姑娘说的是,若非有千般无奈,也不会让忘记她,但夫妻本是一体,纵使天涯海角、千万劫难,我也会寻到她。”
“你这又是何苦”纪婳瑶哀伤道。
望着她削弱的脸颊,又是一阵心痛,遥忆初见她,她性子虽冷淡,却还有女子韶光神采,但此时连秀发也无一点装束,一身朴白的麻衣更是道尽了凄凉,“何苦只要可以找到婳瑶,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我本是一个普通百姓,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壮志,唯一的希望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婳瑶所受的苦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替她承担一切。”
见他脸色不善,纪婳瑶焦急道:“你不可胡来!”
沈风冷哼道:“仙府软禁我的妻子,又不知把我的妻子藏哪里去,我若不把仙府掀起来,怎么对得起我的妻子!”
“不可!”纪婳瑶急急道:“仙府高手如云,你不要去!”这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胆大包天,根本不知仙府是什么地方便敢胡来,心中又甜蜜又辛酸,两人一见面,心神便为他牵着,如果不是夫妻同心,那又是什么。
沈风道:“我知道姑娘是在维护仙府,但仙府欺负我的老婆,这个仇我不得不抱,纵然浑身碎骨,我也要为婳瑶出出气。”
纪婳瑶急声道:“不可!”
沈风咬牙切齿装出一个愤怒的样子,冷哼一声,猛地抽出一把匕首道:“姑娘不必再说了,今天家伙没有带把大的,但就是只凭一把匕首我也要杀入华清大殿里面,看看究竟是谁欺负我的娘子!”
纪婳瑶又感动又惊惧,深恐他有个万一,急急道:“我便是婳瑶!”
“姑娘,别欺负我失忆,你若是婳瑶,应该早就与我相认。”沈风睁大眼睛道:“没空跟你说了,我这就杀出去,既然找不到婳瑶,我就先找几个人出出气。”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不可!”纪婳瑶急喊一声,想要追出去,却一时气血不济跌倒在地,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他的人,一股锥心的痛楚传遍全身,哇地一声埋头痛哭:“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怎可忘了你说过的话”
一个脚步声慢慢传进耳畔,纪婳瑶趴在地上猛地抬起头来。
“我说过,我一定会记住你!”
沈风双眼通红地站在她面前,眼眶被热泪浸湿,苦中含笑道:“婳瑶,你终于愿意和我相认了。”
“相公”纪婳瑶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趔趄地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泪珠儿一串串如同珠帘般掩住脸颊,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间,只知死死地哭泣着、宣泄着,这份情感如同山洪喷发。
第五百一十一章:神秘古法()
这个傻女人,心中叹息一声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放声痛哭,她之前没有相认,沈风也不敢相逼,婳瑶这一年受了太多苦,沈风连对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只能略施小计,才能令她相认,现在心里只有她,怎还会心情去管仙府。c
纪婳瑶抱着他大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止住,见她如此,沈风心中充满着苦涩,满怀怜惜道:“婳瑶,苦了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夫君,是婳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依偎在他怀里,便感到无比地充实和喜悦,这一年来的苦涩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点苦算什么,倒是你,瘦了那么多。”沈风紧紧地抱着她,心情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但也同样愤怒,婳瑶关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还不允许别人来见她,如此下去,她能过得好才怪。
纪婳瑶痴痴地望着他,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污泥,柔声道:“夫君,你是如何记得我。”
两人直接坐在地上,沈风搂着她道:“这说来话长,你走了之后,我感觉一些不对劲,就去了夷陵找你的师叔舒姐姐,几经周折下,才渐渐恢复。”
他轻描淡写不愿细说,但纪婳瑶却其中艰辛,若非有一番奇遇,绝无可能恢复,“若不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竟可进入仙府。”
沈风如实道:“我在京城偶得一块降龙木,降龙木中有如何进入仙府,不过我最终是从后山来到仙府,似乎所走的路,你们仙府的人并不知道对了,在后山禁地中,还有一个墓室,我便从墓室中出来。”
纪婳瑶轻叹道:“那便是我的师父。”
沈风讶然道:“原来她是你师父早知道她是你的师父,我就应该拜上两拜。”在轮回岛的时候,曾听叶绛裙说过一些,也是与男子相恋才被师门责罚。
纪婳瑶羞涩一笑,忽地剧烈地咳了几声,沈风急问道:“婳瑶,你怎么了!”
纪婳瑶脸色一片苍白,摇摇头柔声道:“或许是见到你,气血有些不平,歇一歇便好了。”
沈风却瞧出一些不同寻常,惊疑道:“婳瑶,你身体是怎么回事,你有武功底子,为何会变得如此娇弱?”
纪婳瑶心知难以瞒住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沈风惊怒道:“是不是跟仙府有关!”
“夫君,求你不要问了”纪婳瑶眼含热泪,痛苦地摇摇头。
沈风急忙道:“好好,我不问了,婳瑶你别哭,你先跟我离开仙府,我带你回家。”
“回家”纪婳瑶凄然道:“婳瑶恐怕无幸消受君恩,今生能再见到夫君,实乃大幸,往夫君这就离开仙府,勿要以身犯险。”
沈风焦急道:“我可以不和仙府作对,但我必须带着你离开,婳瑶,我既已来到仙府,便决计要带你离开,这一年已经让你承受太多的苦,剩下的,由我来承担。”
纪婳瑶又是一声咳嗽,这次咳出一口鲜血来,沈风震惊道:“婳瑶,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纪婳瑶嘴唇泛白,凄然道:“我恐怕命不久矣,夫君,是婳瑶负了你!”
沈风整个人如遭雷击,颤声道:“你别吓我,你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准备等我二十年?”
纪婳瑶眼中布满无奈和哀伤,柔声道:“夫君既已去过墓室,该有见到我师父的尸身,我师父已故近二十年,你可知为何我师父尸身不会腐化?”
沈风惊疑道:“据说是和楼兰古国有关,那这和你身体有什么关系?”
纪婳瑶微微颔首道:“仙府与楼兰古国颇有渊源,楼兰古国有将活人祭天的习俗,而仙府也有似此的祭祀。”
沈风听得寒毛倒竖起来,惊怒道:“仙府竟然要将你当成祭品!”
纪婳瑶摇摇头叹息道:“仙府祭礼与楼兰不同,原本不会令人致死,只会假死二十年,但若是祭子并非处子,便会令祭子渐渐衰亡。”
“什么!”沈风惊地好似丢了魂魄,失神了片刻,猛然道:“怎么会这样,舒姐姐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纪婳瑶依靠在他胸膛上,凄然道:“此事亦是今日才得知,舒师叔又怎会知道,夫君切勿难过,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只怪我们夫妻缘薄。”
沈风急忙道:“我们要做一辈子夫妻,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会就这么让你离开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就不相信寻遍天下名医还治不好你的身体。”
纪婳瑶心中感动,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