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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碧落瞥了一眼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嫣然不笨,一看便知道是你曾经在馨竹诗社吟的诗句。”
果然是知道了,慢着,这么说夏才女真的对我有好感?咦,我怎么反应那么剧烈,这不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理成章的事情吗才女怕是因为自己在馨竹诗社留下几句诗词才开始动心,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嫣然眼眸轻扑闪,略带俏皮道:“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本来我还不确定,只是你自己却告诉了我。”
是我告诉才女的经她提示,脑子才所有回想,突然想起在托她画婳瑶的画像时已经暴露了,之前在诗社用的笔迹与别人不用,而后来画像估计是被她看到了,或许更早在升州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其实顾碧落之前已经说了几次了,而自己就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看见他傻傻的样子,夏嫣然掩唇而笑道:“还想不到么,那我便再提醒你,之前在升州时你可是否用过嫣然画像发了一笔财?”
又经她提醒,沈风这才记起刚来升州那时候,尴尬地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么明显。”
夏嫣然美目刮了他一眼,轻笑道:“便是那么明显,当日看见你写下的诗句后,我便发现诗句的笔痕与画像相似,而那日又发现你与林公子来过馨竹诗社,我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你在升州时并未认识林公子,故那时我便已断定那四首诗句是出自你之手。”
那些诗句有的是抄的,有的是自己想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幸好她没有计较自己利用她赚钱的事,干脆打了一个哈哈。
谈起旧事,心情忽然轻快了许多,夏嫣然眨了眨眼睛,打趣道:“公子利用我来赚取钱财,是否该将赚来的银两分给我一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笑容僵硬在脸上,不过这难不倒沈风,“夏才女这是从哪家学来的强盗逻辑,画像虽然是你,却不属于你,比如我眼睛看到你,难道你想把我眼睛挖出来。”
顾碧落在旁边听得笑了一下,这人不允许别人强盗逻辑,自己却是屡试不爽,仿佛这天下坏事只允许他一个干尽似的。
夏嫣然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手中悄悄拨弄自己右手的尾指,巧笑道:“便算是你的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过你,看来我这强盗理论还学艺未精,比起你当初在诗社那番振振有词的强盗理论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小女子甘拜下风。”说着,故意小小地作揖一下。
汗,差点忘了,之前在诗社将她的书法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还讨要过来,这才是正宗的强盗理论,沈风识相地没有说话,旁边的顾碧落则是在细心观察,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的确是看上他了,从小自己这个便有一个习惯,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会拨弄自己右手的尾指,这个细小的习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夏嫣然话匣子被打开,仿佛翩跹在百花丛中,轻笑道:“当日回到诗社听婢女说起此事时,心中十分难过,但得见那四手诗句后,心神便倾注其中,公子可知才子仕女最喜欢这四首诗句的哪一首?”
沈风笑道:“这还不简单,仕女最喜欢第四句,而才子最喜欢第三句,我看才女最喜欢第四句。”第一二首是自己作,自然上不得台面,好在只是为了进入初级的门槛而作的。
夏嫣然轻摇头,眼眸迷离道:“非也,我姐姐最喜欢第四首诗句,我便将这首诗摹写赠予,至于嫣然则是最喜欢四首诗句中的第一首我们在欣赏景色之时,其实我们亦是别人眼中的景色,公子,你诗中可是所诉此意。”
顾碧落细想片刻,也从这句话体会到了不凡之处,语句简单,却带着大道禅意,想不到此人还能领悟禅理,他这性子到底是如何来的。
没想到才女竟然喜欢第一句,那不正是老子作的,都说情人眼中出西施,才女要是再对我迷恋下去,那就是眼中出‘潘金莲’了,对于赞美,沈风向来是狮子大开口接受,一时虚荣心过了头,兴致一起,又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才女觉得此句如何?”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夏嫣然低声呢喃一声,美目被灯火点染得更加迷醉,轻叹道:“人生多时如此,凄而美,只是大多数人未曾这般去思索。”
两女沉浸中这句话的意境中不可自拔,良久之后,顾碧落才道:“这似乎是一个故事,且人人皆可从其中领悟出不同的意境,抑或流水落花之情、抑或梳洗罢独倚望江楼、抑或成人之美,想不到一句简单的话,有如此美轮美奂的意境,比律诗绝句更有一番韵味。”
沈风嘻嘻笑道:“这是本人独创的诗句形式,以简单的语言糅合艺术形态追求心中诉求,不仅朝代在更替,我们口中的语言也在进步,平时唱的念的诗歌,都会逐步发展。”
顾碧落微微颔首道:“确实。”
见夏嫣然犹在呆滞中,沈风心里咯噔一下,装逼过了头,要是让才女死心塌地爱上自己,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夏小姐夏小姐”
夏嫣然回神过来,轻叹道:“我从未遇如此诗句,公子,能否再念一句给嫣然听听。”
不能再念了,再念下去你这个才女就要变成,今晚非要以身相许不可,不等沈风回答,夏嫣然又轻笑道:“是嫣然贪心了,公子以后莫要叫我才女了,在公子面前,小女子又要甘拜下风一次。”
第五百八十一章:吐露心迹()
才女说话总是别具一格,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特别,真的很好奇想起之前要替顾碧落赶走宋行令,抬头张望了一下,却见宋行令的兄长往这边走过来。
“沈将军!请坐!”宋行军穿着一身便服,褪去了往日的威严,却多了几分风度俊朗,一些大臣家中的小姐皆对宋行军芳心暗许,“不知将军今日登临蔽府,怠慢了。”
沈风起身抱拳道:“宋将军!”
顾碧落也看到了宋行军,起身淡笑道:“兄长,今日贵府诞辰之喜,为何却此时才来。”
“方才府中耽误了一些事,我有事要问你,抱歉了,借一步说话。”宋行军神情颇为凝重,顾碧落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沈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宋行军似乎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到底他爹有什么问题,细想片刻,却发现夏嫣然正在看着自己,好奇道:“夏小姐,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夏嫣然犹豫片刻,问道:“你似乎与我姐姐相识已久,你们是何时认识,在升州时,你们似乎还不相识。”
沈风笑道:“我是上京后才认识顾小姐,之后我们在军营中又遇到,一起进入保州军,一起去西征抗敌。”
夏嫣然诧地掩住嘴唇,双眸微睁,惊呼道:“我姐姐竟然去了西征!”
沈风奇道:“你不知道吗?”
夏嫣然摇摇头,轻叹道:“我自幼便离家,而家姐也时常在外游历,我们两人虽是姐妹,却比一般友人还生疏。”
沈风脸上带着疑问,但没有问她,夏嫣然似乎想找个人倾诉,心神陷入追忆中,幽幽道:“家母是爹后来娶的侧室,本来一家和睦,但家母与大娘却时常发生不快之事,爹娶了我娘之后,大娘便一直闷闷不乐,又见爹一直宠着我娘,大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便因郁疾缠身早早离世,我娘得知此事后追悔莫及,之后便因愧疚也早早离世。”
“至于我为何离家出走,恐怕是受我娘的影响,我娘临终前一直说着我不该进来瞿家,我便是听着这句话望着娘去世。”夏嫣然眼帘低垂道:“成人后我才知晓为何娘有如此大的愧疚,原来我娘与大娘是金兰之交,情深似姐妹。”
原来如此,见她神情伤感,眼角缀着的泪滴摇摇欲坠,马上安慰道:“不要太难过,这里那么多人,万一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夏嫣然立即化感伤为笑脸,嗔道:“瞎说!”
对了,我还要帮顾碧落拆开宋行令和夏嫣然,得想个办法,但又不能太暧昧,寻思半会,抬头张望了一下,正见宋行令看着自己这边,心里一笑,然后一本正经道:“夏小姐,我可否看一下你的手?”
“手?”夏嫣然将手拿在眼前望了几眼,轻笑道:“我的手有何不同之处?”
沈风给了她一副老成神秘的笑容,语调平稳道:“我学习几年手相之术,如果才女相信在下,可否伸出手来让我瞧上几眼。”
夏嫣然掩嘴而笑,然后将手伸到他面前,欣然道:“那便请大师为小女子道出一二。”
“好说好说!”沈风板着脸色,然后堂而皇之轻捻了一下她的手掌,眼睛仔细望着手掌的掌纹,夏才女这双手都可以去当手模了,手指偏长且又直,不细也不肉,手部线条优美,大多数人只要看见这双手,估计就不会想自己撸了。
心思先十年如一日的淫‘荡一会,才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来,神情一下子变化得极其丰富,光看这架势,任何人都要被他骗了过去,夏嫣然起初还不信,但见他脸上变幻的神情不由得先信了三分,疑道:“你看出什么了?”
“稍安勿躁。”这是高人才说的四个字,沈风先照搬过来应付一下,在她掌心处搓了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搓麻将。
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夏嫣然被他吓唬得不轻,又不敢出声询问,静静地等待着,沈风眼角观察着宋行令,见他脸色铁青,心中顿觉痛快,更加肆无忌惮地抚弄这只柔夷。
神情到达极致后,才放下她的手,怪叫一声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见到这双手!”
夏嫣然急忙问道:“如何?”
沈风掷地有声道:“若我没有看错,你的手相乃是极其罕见的幽荧之手!”
这名字挺唬人,夏嫣然不解道:“何谓幽荧之手?”
“哎”沈风先是叹了一口气,再沉声道:“据太白金书记载,古来拥有幽荧之手的只有两人,一位是殷商妖后妲己,另一位是大汉吕后。”
周围一些人听得有趣,纷纷附耳过来,夏嫣然显然依旧听信其中,追问道:“那这幽荧之手有何奇特之处?”
沈风不答反问道:“你想想我方才列举的两人有何相似之处?”
“妲己迷惑纣王,草菅人命,致使殷商被灭,而吕后则是助刘邦完成大业,汉高祖驾崩之后,吕后执掌天下,天下进一步稳固,而后才有了‘文景之治’。”夏嫣然将两位历史上著名女性简单陈述一番,实在找不出两人有什么共同之处,寻思片刻,又道:“要说相似之处,便是同为天下之母。”
沈风点头道:“两人命运看似不同,其实有个极大的相似之处,便遇到一个男子才使得她们可位居国母,可以说是商纣王和汉高祖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也是这两个男人毁了她们。”
“妲己虽为殷商王后,最后却被周军所杀,留下一片骂名,而吕雉虽然成为为国母,但在这之前却是楚君囚徒,在囚徒期间受尽了与折磨,直到人老珠黄,吕后因而变得残忍恶毒攻于权术。”
总结一番后,沈风脸色凝重道:“夏小姐,这幽荧之手存于女子手中,可以是富贵之相,也可以是大灾大难,更甚者,还会危及无辜。”
夏嫣然作出惊骇之色,被他说得如此邪乎,这下不信也得信了,急忙道:“那该如何避免?”
沈风又将她的拿起来,手指指在其中一条纹路上,郑重道:“这幽荧之手之所以在前后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命运,其中因由便在天纹上,天纹也就是所谓的姻缘线!”
听到姻缘,大家心神更集中在他身上,沈风整理一下措辞:“夏小姐请看,你这天纹之有还有一条纹路,这条不明纹路看似引你登向富贵,实则是将你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你看这条纹路是在指骨之间,恰好是一个凹处,我大胆的请问一句,如今是否有一位富贵之人在追求你?”
夏嫣然眼眸忽地露出一些笑意,然后点点头,沈风言之凿凿道:“那就对了!这个人或许会让你荣华富贵,但最终会将你逼入绝境,你千万不能答应这个人的追求。”这句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不知道宋行令正在追求夏才女,而在追求行列中就数宋行令身份最为显贵。
夏嫣然凝思片刻,随即微微颔首,她本来就对宋行令并未情意,若是有心思,早就接受了他的追求,不过因为沈风这段时间的冷漠,她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心思。
沈风偷偷笑了笑道:“请夏小姐谨记我的话,我可担保小姐一生平安。”
这人其实是叫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