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觉到他眼光温柔细怜,顾碧落脸上绽出羞像,不自然地稍偏过去:“不必看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几日暖烈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深深刻在心里,从紧随、死守到相伴,皆是在凶恶瘟疫瞪下,沈风叹了一声道:“你没事就好,要不然我”
顾碧落眼帘颤地扑展一下,随即低下眉雀道:“你会如何?”
沈风心里检查一遍将要说的话,确定没有调戏之嫌后,才郑重道:“我会很愧责,特别是在我误会你的情况下,真的很抱歉。”
受他如此真诚的道歉,顾碧落反而不知如何应对,整理一下心情,才淡笑道:“这不怪你,若当时是我,亦是会如此。”
沈风沉声道:“现在想想,有几处地方很是仓促,首先是那些书信,来得如此突然,而后又突然有消息来说你去了茶楼,这两处地方疑点很大,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彻查清楚。”
想起当日之事,顾碧落神情随即冷下来,以曾经惯有的眼神怒视着他,冷哼道:“我看你是去了某些地方欢纵淫乐,否则你怎不会马上察觉!”
“那几天我除了大学士府,几乎都在园子里面”沈风愣道:“你是说绣春楼?”
顾碧落冷着一张脸。
沈风苦笑道:“我是去了绣春楼,那是因为想去了解赵燕的秘密,算了,告诉你吧,赵燕诱我吸食回首膏,那是一种会令人上瘾的毒品,只要长期吸食,假以时日便离不开它,而且会消磨意志,我便假意吸食上瘾,从而去接近赵燕骗取她的信任,要不然那天我怎会那么听她的话。”
顾碧落又惊又恍,脸颊一下子绯红,嗫嗫嚅嚅道:“那你怎不早说。”
沈风无奈道:“我那时候抢着打你,还不是为你好,换了别人肯定打得更狠,事后便送来那些书信,我便以为是你怀恨在心,又见了你与苏沉央在一起唉,当时真是气昏了脑子。”
顾碧落有些不好意思,又皱了皱道:“见到我与苏沉央,你气个什么劲!”
沈风语气一窒,讪讪笑道:“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又有消息称苏沉央是皇帝派来的人,我还以为被挖了墙角,自然是有气。”说罢,赶紧溜之大吉!
“你!回来!”顾碧落急喝一声,见他躲躲闪闪,却没有生气,只是小声道:“你是气他,还是气我?”
第七百五十二章: 拜六傅,草薙亡()
“便当我没问。”没有留给沈风思考的时间,顾碧落即觉自己问得莫名其妙,连自己亦糊涂,只当是一时失言,气氛突然僵硬起来,两人若不是剑拔嚣张反而不正常。
这话问的,气你是吃醋,气他是妒忌,摆明了坑我,心思暂且从她身上移开,转而细想一番,沉声道:“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切太巧了,苏沉央接近你,然后赵燕来挑拨离间,我打了你,而后立即有书信送来,我去了茶楼听到你的声音”
顾碧落美眸一颤,惊道:“是濮阳宫!”
沈风沉重地点点头道:“目前有动机离间我们的只有皇帝、白石道人和濮阳宫,白石道人行事神秘低调暂且不提,如果说是皇帝,更不可能,那只能是濮阳宫。”
顾碧落神色凝重道:“不错,如今你公然与皇帝对立,便是濮阳宫一直想要的结果。”
“没错,是濮阳宫一直在算计的,但他们想不到我会做得那么彻底。”沈风神色张狂,此时才颇有点枭雄之态,“以前濮阳策总以为我不敢反,不会反,如今我的天策军自齐地慑京城,最该打自己耳光的是濮阳宫。”
顾碧落黯然道:“但你亦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还没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只是没有了回头路,但还有前面的路!”沈风怅然一叹,第一次尝到了身不由己的感受。
顾碧落浑身一颤道:“你当真要要”造反一词乃是大忌,走上这条路的人
真的要造反吗,真的要将当今皇帝赶下皇位?沈风一时迷惘道:“我不知道,走到这一步,我尚可对付敌人,但已不能把控自己的命运。”
顾碧落心乱如麻,陷入久久的沉默中,良久之后,神色缓缓坚定,正欲开口,沈风却冷然道:“你什么都不要说,眼下你脱离了我,便不要再牵扯进来。”
顾碧落冷笑道:“你以为皇上会放过我吗,皇上此时尚不会杀我,但只要皇上稳固了皇位,定会将大学士府血洗干净。”
沈风叹息一声,无力的闭上双眼,顾碧落说得没错,皇帝已为皇位泯灭良知,如果他将皇位稳固后,一定不会放过与沈风、濮阳策相关的任何人。
顾碧落眼中射出炙热的光芒,由衷道:“沈风,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赢下这场斗争,濮阳策与皇帝皆是权欲熏心之人,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泯灭仁慈之心,唯独你不被权力所摆布。”
“天下赋予权势,天下便当由可掌控权势之人居之,如今天下遥挑出可对抗濮阳宫、可压制皇帝、可震慑王侯,仅此你一人耳。”她神态忽然穆重下来,眼光略带道:“之前你所做一切,已是极尽人事,既然人事安排你走到这一步,你可知天命?”
尽人事,才可知天命,之前尽量使自己甘伏皇权下,为的是有朝一日抽身而去,但事与愿违,皇权一点点被蚕食,而天策府也走到兵临城下的独步,人事已尽,才知天命是何。
如今来看,天命便是夺取这个天下!
沈风身上忽然涌来一股磅礴大气,神态狂傲道:“我已经觉悟了,也放弃了抵抗,锄奸也罢,造反也罢,拯救天下黎明百姓也罢,我绝不会再有顾虑!”
望着眼前的他,再与脑中京城之初那个装扮瞎子的人影重叠,顾碧落神色一阵迷惘,低声道:“如今我反倒希望,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在说什么?”沈风笑了下道:“你怎么精神不振,我现在可是要造反,你别影响我的心情,笑一个来看看。”
这家伙的心难不成跟膝盖连着,连造反都没个正形,干脆敲锣打鼓举个牌说要造反,还笑一个!顾碧落收下情绪,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而道:“草薙老人如何了?”
沈风冷哼道:“跑了,但我不会让他活太久!”
顾碧落疑道:“他毕竟是濮阳宫七傅,你想如何对付他,此人十分狡猾,且善于用毒,十分不好对付。”
沈风阴阴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我得先在天府的人混入濮阳宫内。”
顾碧落神色一动道:“让我来如何?”
“你?”沈风急忙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沦落到用美人计的地步。”
顾碧落怒眼以瞪,训责道:“我何时说过要用美人计,濮阳宫正在招揽我,此时我正好可以假意投向濮阳宫,这也是顺势而为。”这就对了,这才是顾碧落该有的神态,照这个进度发现,估摸着,她一会儿又想爆打沈风一顿。
沈风沉吟片刻,还是摇头道:“濮阳宫里面都是妖魔鬼怪,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只身进去,太危险了,吓也吓得半死。”
“我心意已决,你勿要再劝。”顾碧落直接给了他一副铁脸,这副姿态,还是在她当军中教头的时候。
沈风再思吟半响,无奈道:“那好,是时候将濮阳宫的脸摸清楚一些,你若真的能进去濮阳宫,不要急于打探消息,多接触濮阳宫七傅和唐宁,反而濮阳策不要太去接近。”
顾碧落郑重道:“我明白。”有了目标和方向,仿佛注入了新的生命,脸上再次绽放神采,从濩落变回姽婳。
“报!”
听到士兵来报,沈风急忙走出屋子,问道:“何事禀报?”
士兵道:“滹沱河附近的几个村落也感染了瘟疫,有安平村、饶阳村”
“等等,安平村也感染了瘟疫!”沈风急断一声,略微沉吟道:“你速回天策府集结物资到灾地,再调来三千人控制灾情,绝不可让瘟疫再蔓延,切记,每个士兵都要备好防疫口罩,出兵之前,必须先谨记一些防疫知识。”
“是,将军!”
号来一些手下嘱咐一番后,又遣人将夏才女先送回去,才与顾碧落道别去安平村。
五日后
这五日,皆在各地救灾防疫,幸好灾情总算控制下来,百姓顺利度过开国以来最大的自然灾害,这一趟过后,沈风以及天策府重回百姓的赞口中,在天灾和瘟疫肆虐下,只有天策府对百姓们不离不弃,还帮助百姓一起灾后重建,从天策府内调来物资为百姓度过燃眉之急,这些百姓都看在眼里,深深刻在心里。
甚至对蜀人不再敏感地抗拒,而且开始试着去相处,因为沈风这次调来救灾不是汉人,也不少僰族和巴族,而是为数只有几万的蜀人,老百姓的朴实看到了蜀汉并不是不可调和,蜀人也并非皆是凶恶残忍之人。
舒如姒的毕生志愿,正在一点点实现。
回京后,沈风便是见了一个人,一个在升州就已经相识的人,一个与摩尼教、濮阳宫都有勾连的人,如果当时顺着他从摩尼教调查到濮阳宫,也许就不用花费那么多精力才揭开濮阳宫的面纱。
见了人之后,便又立即回到宅子里与娇妻美眷团聚,她们听说了霸州爆发瘟疫,每日皆在担忧,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等他回来,甚至可岚已请好了法师准备为他做法驱病。
接下来两日,沈风便安安心心待在宅子里,哪里也不去,似乎早已忘了在草薙老人面前立下的誓言。
夜
濮阳宫
梨园内的玑书老人、墨画老人、濮阳策正在唱戏。
“昨日之疏,今日之患,该杀,该杀也!哇哇哇啪!”墨画老人唱了一段戏,口中还是狂躁叫喊,猛然怒拍桌案,他口中该杀的人便沈风。
此时苏沉央带着顾碧落来到戏台前,在台上唱戏的三个人稍停了下来,濮阳策方才唱了一段气势雄浑的大戏,神色不是太好,转身正坐于太师椅上,平淡道:“顾小姐是来听戏的吗?”
苏沉央道:“爹,顾小姐已愿投入濮阳宫。”
濮阳策捧茶饮了一口,低睨道:“为何你之前尚犹豫,今日又突然下定决心。”
顾碧落从走进来,便被濮阳宫幽森气氛搅乱,心绪惶惶便难以平静,一直思索之后该如何应对,来到戏台前,强自镇定下来道:“眼下我虽只剩濮阳宫一个选择,但濮阳宫毕竟是反贼,我岂可轻易与你们为伍。”
濮阳策丝毫未怒,淡淡笑道:“那为何顾小姐不离开京城?”
顾碧落冷哼道:“我若是离开京城,恐怕皇帝便会立即派人追杀,濮阳王,你不必再试探,若你怀疑我有异心,大可将我轰出去。”
濮阳策哈哈大笑道:“顾小姐果然爽快,我濮阳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若可助我一臂之力,濮阳宫定可胜算大增,以你之见,如此濮阳宫如何才可占得先机?”
如今濮阳宫依旧有不小的积蕴,天策府若与濮阳宫耗下去,不见得利好多少,且皇帝已认为天策府的危险性远远大于濮阳宫,更重要的是,柔然南侵在即,内耗实在不可多时,想到此,痛快道:“为何濮阳先生总是想着如何占得先机,而不是出其不意,一招制胜!”
濮阳策笑而不语,顾碧落趁机观察,这趟来濮阳宫,事先与沈风交涉过,沈风的建议是怂恿和揣摩,所谓怂恿便是怂恿濮阳宫直取皇宫,而揣摩便是揣摩濮阳宫下一步的意图,其他的,沈风便不让顾碧落冒险。
此时玑书老人与墨画老人换下戏服走上戏台,两个神秘的老人并排而坐,闭上养神,这个机会,顾碧落自然不会放过,眼睛悄悄望着两个老人,想揭开这两位老人的面纱。
“沉央,去请几位师叔过来”这是濮阳宫对待贵客的规矩,凡是入门的人,皆要在濮阳宫七傅的审会下。
除了白石老人外,摩诃老人、琴操老人、柱机老人、草薙老人接踵而至,人到齐之后,濮阳策才道:“顾小姐,你想拜入六傅中哪一位门下?”
顾碧落走上戏台,在戏台环过一圈,再次走到濮阳策面前才停下来,平静道:“六位前辈皆有过人本领,碧落想拜六门。”
濮阳策一时愕然,随即笑道:“顾小姐果然非凡,我便是七傅之徒,而你是六傅之徒,有趣,有趣,几位师叔以为如何?”
此时草薙老人桀桀怪笑道:“小女娃,你可要想好了,老夫所精通皆是害人之术。”
顾碧落眼中射出厉芒,淡淡笑道:“害人之术,或许有时不得不用,碧落愿意习学。”
草薙老人咧开变形的嘴巴,恐怖而笑道:“有趣有趣,这些年,已很少人敢拜我为师,你这女娃儿倒是有胆色。”
濮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