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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奇才-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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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礼法为上的古代,沈风摧毁皇宫的行径可谓惊世骇俗,根本没人会认可他,如今沈风在百姓眼中,是一位残暴的独裁者,哪怕天策府安抚民心,仍无法平息百姓内心对他的恐惧。

    顾碧落说得没错,摧毁皇宫会遭受无穷无尽的指责,而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唯一办法只能是打败柔然大军。

    沈风心中叹息,手一挥道:“苏老年事已高,心智混乱,来人啊,将苏老送回府中休养!”

    侍卫上前,苏邈却怒喝道:“放开老夫!贼子,你欲将老夫赶出去,可见老夫方才所言属实!”

    沈风冷冷道:“苏老久居乡野,又怎知世事如何!?”

    被沈风讥讽,苏邈怒道:“老夫半只脚已踏入棺材内,岂会看不透世事,黄毛小儿,你得意不了多久!”

    沈风讥讽道:“倚老卖老!”

    “你——我朝亡矣!”苏邈一时气结,哀嚎一声,悲愤道:“乱臣贼子当道,民不聊生,横行霸道,苏邈当以死警世!”说罢,苏邈在众人愕然之际,直接撞在旁边的梁柱上,血溅当场!

    “苏老!”沈风方察觉到他言语偏激,望及他手上的令牌,心中大呼不妙,但苏邈早已撞柱而亡,为时已晚。

    众人哗然一声,立即将愤怒转移在沈风身上,而沈风什么都没有做,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和愤怒,沈风神情有些萧索,冷漠道:“来人,将苏大人抬出去,好好厚葬。”站在他如今这个位置上,他必须要绝情,要比所有人的绝情,否则无法压制千千万万的愤怒。

    一场血案结束,沈风才道:“择君之事等迁都后再作定夺,先皇殡殓后,立即迁都南下!”

    “先皇殡殓后便迁都,是否对先帝不敬?”大臣们颇有微词。

    沈风语气强硬道:“非常时期,一些礼法无法顾及,现在京城已着手布置防线,迁都之事刻不容缓。”

    “礼法乃是大统之根本,若连礼法皆不遵循,家国何以安定,民心何以齐一!”大臣已经不是颇有微词,而是带着愤怒的情绪,沈风的专权蛮横,令他们这些文人心生不满。

    沈风目光凌然地逼视众臣,依旧强硬道:“家国兴亡在此一役,如果国没了,还谈什么礼法,依旧守住家国,礼法都可以慢慢重整。”

    众臣心中忌惮,敢怒不敢言,就这样,沈风作为辅政大臣的第一次朝堂以强权震慑了所有人,只是礼法问题对各方势力没有冲突,他们也犯不着为这事得罪沈风。

    皇帝新丧,所有臣子都需要吊丧,一番丧礼下来,直至深夜都不能休息,而那些宫女太监更是要跪拜三天三夜不能合眼,皇宫无论悲喜之事,最苦的都是那些最底层的人,也正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夜里,独坐在一座宫殿前的石栏上,经过炮火的摧残,曾经富丽的皇宫宫殿群暗淡了许多,在夜幕里,显出几分沧老,如果在两年多之前告诉他会看到这些古代建造,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但他现在却已全身心地融入这些古代元素里。

    寒冬之后,天气渐暖,但到了夜里仍是十分寒冷,昼夜温差大在,在天山山脉的地方,还都被雪覆盖着。

    一对脚步迟疑一下走向他,在他背后停下,低声道:“白日在朝堂之事,我已听说,你不必自责,苏老背后定有人在唆使。”

    这个时候能在皇宫里面的人,只有顾碧落,沈风目光遥视前方,神色木然道:“我知道,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识,才发觉他有着独有的柔情,此时看着他的背影,请不自主地动了动手,似乎想牵住他的手,见到他转身过来,急忙撤回去。

    沈风失笑道:“放心,我没事,好歹是上过战场,见惯了生死,你特地大老远跑过来安慰我?”

    顾碧落一跟他说话便免不了动怒,脸上薄怒,矢口否认道:“我是来给你送信!”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张纸。

    沈风取过纸拆开看了一眼,神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顾碧落便问道:“何事?”

    沈风含糊其词道:“家事。”

    顾碧落淡淡道:“府中若是有事,你便暂且回去,此处我替你照应。”经历这么多事,她神态多了一份轻愁,当初坐在马车上翻看古卷的她,如今已无法闲逸,此刻的她,忧心着一个人。

    沈风一时难以抉择,叹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或者说,我不知是否去找她,她现在很痛苦,或许我一开始就是错的。”

    “有些改变,你并非有意为之,但却悄然发生、浑然未觉。”顾碧落神色幽怨,似是对他说,又似在对自己说,“是对是错,孰能分得那么清楚,但勿要在此时弃她而去,她正痛苦着。”

    此时,脑海中又想起夜幕下,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树干上,神情木然地遥望天际,无喜无悲,仿佛是没有生命的自然景物,充满着孤寂,而此刻的她,已可感觉痛苦,却已没人在她身边。

    心中一震,神情再不见迟疑,立即道:“那有劳你了,我可能要去几天,反正我也不指望那些大臣说我好话,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如实回。”

    顾碧落白了他一眼道:“从许你胡作非为开始,我便知要为你应付接二连三的麻烦事。”

    沈风回敬给她一个笑脸:“没枉费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大恩不言谢,我走了!”说着,马上离开皇宫。

    顾碧落张了张口,见他已走远,神色黯然下来。

    、、、、、

    送来的信是广音师叔捎来的,信上说叶绛裙此时在一座雪山上,当日带着婉词回来时,叶绛裙便变得十分古怪,没想到已经躲到了雪山上,此时京城附近雪上只有北面的天山山脉。

    沈风不是天生的情种,只是经历过人生至痛的离别后,便再也不想割舍任何人,而对于叶绛裙来说,原本她什么都没有,但从她流下了泪水开始,她只有他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舍弃她。

    沈风更想不到,他竟然会将一个无情无情的女人产生根叶相连的感觉,也许这颗感觉的种子,在两人相处过程中已悄悄埋下。

    两人之间是男女之情吗?

    现在还是不是,但迟早会是!

    抛弃了京城的事务,连日赶路到了雪山,这里是大华与柔然之间的山脉,可说是燕山山脉,也可说是天山山脉,没有一个清晰的界定,人迹罕至。

    “有人吗?”

    徒步牵着马找到了一间屋子,这是雪山附近唯一的一间茅屋,连日赶路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此时沈风身上戴着雪笠,大雪方歇,很难再辨识方向。

    屋门缓缓打开,打开门的是一位面貌丑陋的中年大叔,身形佝偻,让人一眼注意到的,还有他手上的蛇皮手套,中年人抬眼瞧了下,低沉着嗓音道:“有事吗?”

    与中年人目光短暂接触过,沈风摘下雪笠,一边搓手一边哈气:“大叔了,打扰了,我想在你屋子里借宿,不知方不方便?”

    中年人一言不发,只是朝屋子里挥了一下手,算是同意借宿,进入屋子后,中年人也没有招待,推开一间小房间的门,然后就走回自己房间,很快抱来一张绒毛被褥丢过去,随即要走回房间

    “多谢!”沈风望着中年人的背影,眉头皱了一下,逐问道:“请问一下,这几天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她大概——”将叶绛裙的身形模样形容了一遍。

    中年人点点头,走过去推开窗户,遥指一座巨大的雪山:“前日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前往那座雪山。”

    沈风遥望一眼,眼前那座的雪山一片白茫茫,高耸屹立,形容一道天然的屏障,要攀上这座雪山可是一道体力活,还好雪山不算特别高,也不是荒山,不会花特别多的时间。

    中年人说完之后,已经回去房间,沈风再次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天色已经黑下来,便在屋子内的火炕旁边休息。

    夜浓,迷迷糊糊中沈风忽然睁开眼睛,挺身往四周瞧了几眼,屋子一切如常,才重新闭上眼睛,在外的时候,他会变得警惕许多,大概是之前在军营养成的习惯。

    闭眼一会儿,忽然感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睁开眼瞧了瞧四周,屋子依旧一切如常,并无诡异之处,下意识地往中年人房间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心悸,总感觉房间里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当转过去看时,那种感觉又会消失。

    “大叔,你睡了吗?”

    喊了一声,没有听见回应,摇了摇头,然后躺回炕边,又迷迷糊糊睡下,但没有睡得很沉,很快的,过了两个时辰,天终于亮了,雪皑皑的天地迎来第一缕曙光,原本黯淡的雪美人顷刻间容光焕发。

    北端的清晨特别的冷,即使升起了太阳,天地间还是呈一片冷色,似是一位高冷美丽的女神,而在不久之后,柔然族的大军或许将踏陷这片土地。

    “我该走了,多谢你留宿。”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精神,便向中年人辞别,此时天色已亮,想去看中年人的脸,中年人却始终掩饰着,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甚至他连话都没有说。

    “——哦,对了!”正要走出屋子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中年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光线此时正好对着他的脸。

    中年人短暂地失神后,马上又收回脸,低沉着嗓音道:“何事?”

    沈风眼神从锐利变成平和,笑着道:“你能否给我一些干粮用来路上果腹。”

    中年人没有应声,很快准备来一些干粮,沈风答谢过后,便立即往雪山,雪山上有一条山路直通山顶,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去,沿路寻找叶绛裙的踪迹。

    雪山极其难以行走,比平常爬一百米要多花几倍的体力,如果这在行军途中,是对将士们极大的考验,因而不同的军队也是非常重要,例如燕家军擅长海战,魏家军就能适应雪地和高原,而唐家则是多在平原。

    行走了三个时辰,才堪堪到达山顶,山顶不大,想找到一个人并不难,而且能过只有一条,其他能过的路皆已被截断,或许是寻人心切,沈风并没有注意太多,匆匆越过截道。

    轰!

    山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崩塌声!

    此时,之前那个中年人出现在了山顶上,中年人站在一口地上窟窿前,口中发出阵阵狂笑声,笑声传荡在整个雪地,狂笑了一阵,似乎宣泄完情绪,才自言自语道:“沈风,你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可笑的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年人语气充满无尽的仇恨:“自从你来京城后,多番与我作对,令我身败名裂,还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甚至——甚至——如今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是拜你所赐!”

    哈哈哈哈哈——

    中年人又是一番狂笑后,情绪变得狂躁起来,拾起地上石头朝窟窿砸下去,尖叫着,怒吼着,甚至略带哭腔:“你为什么要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把我一切还给我,还给我!”

    说着,突然爬下窟窿,疯了似刨开覆盖在上面的积雪,口中不断狞笑道:“既然你夺走我的一切,那我便成为你,占有你的一切,你的女人、天策府,甚至这个天下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沈风,我要让你死不瞑目,你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我如何淫辱你的妻儿!从此以后,我便是你——哈哈——”中年人疯狂地刨开积雪,神色从开始的兴奋变成疑惑,“人呢!人呢!”

    “是不是在找我?”

    不知何时,沈风已站在窟窿上面,嘲讽地望着中年人:“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没有死在窟窿里面?”

    中年人神色惊恐道:“为何你没掉入陷阱!?”

    沈风冷笑道:“为何?你不是一向自己觉得很聪明,不妨去想想为什么。”

    中年人眼神剧变,惊道:“你早知是我!!!”

    “算已猜出个七八分。”沈风戏谑地笑道:“从我来到雪山敲门开始,你仿佛在等我似的,很快就开了门,那时候我就有所怀疑,然后晚上你一直在盯着我,早上时候,眼睛都是血丝,明显一夜没有合眼。”

    中年人语气愤恨道:“仅凭此,你如何便知道是我?”

    沈风冷笑道:“很简单,在这么寒冷里,你一直在屋子里面取暖,而脸皮却没有血色,可见你的这张脸皮不是你的!”

    “你肯定会问,我为何会留心你的脸皮——”语调一转,“因为一直在等着你!宋行令!”

    闻言,中年人身躯剧震!

    “果真是你!”沈风神色一下子沉下来:“这些年一直找不到你的踪迹,你竟加入了濮阳宫!”

    宋行令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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