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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封养羌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凉州到处上演着,巩唐羌、乡姐羌、全无种羌,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羌部都被屠戮一空,大部分族人惨死,只有少数人逃得性命。
五支精锐骑兵在广阔地羌族大草原上烧杀屠戮,杀得整个亲近韩遂的羌族联盟惊心胆战,而这几支部队里,以马超的部署最为凶恶。
他们每每都是在黎明时分或者是深夜发动攻击,让人毫无防备,而且每次短兵相接前,他们都会用投枪击溃反抗者的士气,而后再一举屠灭整个部落。
已经足足有五个部落被他屠戮一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被灭杀大部,只有少数人逃走,几乎算得上是灭族了。现在整个大草原上都都流传着他的凶名。
谁都知道,那个汉庭大将军的部将,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子,面若冠玉、身着锦衣,手提一把虎头金枪,看上去完全无害地少年将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神。
而沾他的光,现在草原上留守的部族都知道,这次入侵草原的汉军都是凶神恶煞的,动不动就是屠戮整个部落,所以见着他们还是赶紧逃跑为妙。
于是乎,张绣、成宜等人惊讶地发现,最近那些部落学乖了,不分昼夜地派出大量斥候巡视,而且巡视地范围足有三五十里地,并且还布置了暗哨,使得他们的袭击越来越难了。
不过让他们疑惑的是,这些部族提前发现他们后并没有组织起来进行反击,而是当即分成几股四下逃散,让他们追都没法追,只能干瞪眼。
安定城下,姜怀和细封雷等人也正一肚子的气呢,一个月前,他们就已经发动了攻击,十余万大军轮番上阵,万人一队,日夜不停地攻城,不给城中的牵招一点休息时间,摆明了是想依靠兵力优势耗死牵招。
并且他们还时不时全员压上去,寄希望于牵招不备,一举攻破城池。
然而这一个月的连番失利却让他们暴跳如雷,不管你怎么做,牵招都能有相应的应对方法,最危险的一次,细封雷亲自领兵攻城。
十余万大军同时压上去,城池岌岌可危,甚至攻城车都已经将城门撞的摇摇欲坠。
但关键时刻,牵招终于使出了他的大杀器,一方面,用巨石封死城门,让预备队上城协助防守,另一方面,将从长安秘密运来的十余架投石器和床弩给摆上城头。
那一日,不仅细封雷和姜怀,就连成公英也胆寒了,那重达数十斤的巨石自天上落下,一下砸死好几个人,还一连滚出十几米远,将一路上的士卒撵成肉饼。
最为可怕的是那些巨石上还被浇上了火油,点燃之后扔出,威力倍增,沾上身后,将人烧成焦炭,一阵阵肉香味扑面而来,但却令人作呕不止。
而那一枝枝长达两丈有余的弩箭通体由纯钢打造,再加上由巨大的床弩射出,穿透力惊人,自城墙上射出,能够连续穿透十几人,将他们串成串钉在地上,一时间还未死透,犹自在那儿扭动着身体惨叫不已。
这一幕幕让羌族士兵一阵胆寒,不少人甚至不顾命令,直接后退,就这两样武器使得羌族联军这次全力攻城功亏一篑,甚至死了两个小部落的首领。
“可恨,可恨,这该死的牵招,等我破城了,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细封雷一边怒骂着,一边恶狠狠地将手中的一块肉骨头扔下。
“两位羌王,这连续攻打了一个月了,咋们的粮草已经不够了,再攻不下这安定城,咋们就只能撤兵了。”成公英皱着眉说道。
姜怀也是面色不好,毕竟损耗这么多,如果什么都得不到的话就撤兵,只怕回去之后自己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啊。
想到这,姜怀冷冷地说道“成先生,我们十余万联军前来,如今攻城一个月,损兵近两万,却连安定城都没拿下来就撤兵的话,只怕不妥吧,那样的话,日后羌部中还有谁肯服我。”
成公英冷厉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你还想如何,牵招是摆明了不会出战,只管坚守的,不想撤兵的话,只能一举拿下城池了,可你看看,如今各部士气全无,还能攻城吗?那是送死!”
“今日休息,不攻城,拿出好酒好肉,犒赏三军,明日一早,集结全军,我们亲自领兵攻城,一定要将城池拿下来。”细封雷咬牙切齿道。
成公英皱着眉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向姜怀,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这两个老东西,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成公英心中微怒,这种时候还防着自己,真是不知所谓。
心中冷笑,等你们战败了就知道,没有文约先生,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成不了事的。
第二日一早,酒饱饭足,休息了一整天的羌族联军士兵士气恢复了不少,再加上两位羌王传下命令,谁要是能够拿下城池的话,赏他两千户,而且破城后自由劫掠三天。
这条命令一下,所有的羌兵瞬间疯狂了,赏两千户,立马就成了贵族,还有自由劫掠三天,那么能抢到多少金银啊,在他们心中,安定是富裕无比的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边地金银,就连房子都是黄金做成的一般。
‘呜啦呜啦。’随着一声声怪异的叫喊声,一群群羌兵在姜怀、细封雷等羌王、首领的带领下发动总攻,剩余的差不多十万羌兵全部一股脑儿压了上去,只有成公英及几位随从在后方没有参战,看了一会而后,成公英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咱们回冀县。”
他身后的亲兵头目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先生,咱们这就回去了?”
成公英冷笑道“不回去的话,还在这等死吗?”
那亲兵头目挠挠头不解,成公英也没和他解释,也许和他说了也不明白吧,既然这样,何必浪费口舌呢“走吧。”说完,当先打马向南而走。
此时的姜怀和细封雷却不如成公英那么写意,想走就走,他们此刻神情凝重,面色阴沉。
方才他们二人亲自带兵又冲了一回,甚至已经堪堪冲上城墙了,可突然有一批明显是训练不久的青壮百姓提着钢刀冲了出来,一时间又将他们赶了下来。
双方斗到下午还没有破局,姜怀和细封雷暗自叹息,也许真的如成公英所说,该撤兵了,只是上午就有人来报,成公英离开了。
不辞而别吗?走了也好,二人对视一眼,走了也不会看到自己这么尴尬的一面。
第九十三章 杀马()
两人打算第二天便撤兵回去了,然而还不等他们撤兵,一则消息却是将两人惊得跳了起来。
一群衣着破烂、满身血迹的羌人来到了大营,姜怀大惊之下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随后让人找来细封雷,商议该如何是好。
“该死的,现在只能先瞒着那群家伙,先回军大草原,将那群可恶的爬虫给剿灭再说,躲在城墙里再厉害,到了大草原上,我就不信他们还会是我们羌族勇士的对手。”细封雷狠狠地一锤桌子。
姜怀却是紧皱眉头,说道“据他们说的消息推测,现在在大草原上的汉军大致有两万左右,也就是说城中其实只有两万人,其他的都不过是牵招招募的壮丁罢了,可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却是各部罗首领的声音,他们正在和守门的卫兵吵闹。
该死的,还是瞒不住。逃过来的羌民太多了,各个部族的都有,就算二人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还是有部族得知了这件事。
于是整个羌兵大营都轰动了,这些部落首领一道来了帅帐,找两位羌王,看他们有什么说法。
“叫他们进来吧。”细封雷受不了吵闹,对外边吼了句。随后十余名形态各异的部落首领鱼贯而入。
部落没有受到袭击的首领神态轻松,不过也是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部落受到攻击那些部落首领则已经叫唤开了。
“羌王啊,可怜我全无种羌两万族人死伤殆尽,就两百人逃出来了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是全无种羌的首领昂犇。
“你那算什么,我林台羌三万人只有一百多人逃出来,这怎么算,可怜我那婆娘和幼子都陷在里边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左封羌三万族人除了这里剩下的不足两千战士,全族被屠,羌王,你要给我做主,我要报仇啊。”
“是啊,一定要杀了那个锦马超,他一定不能或者回到安定,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大羌部死去的族人啊。”一个小部落首领哭泣道。
细封雷和姜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哀兵可用,随后姜怀开口道“各位头领,大家的心情我们二人都理解,方才也商议了一下,这样,大家今夜休息一下,明日趁天色没亮的时候,咱们撤兵回去,将那批汉军堵死在大草原上,怎么样,诸位有何意见。”
“好,多谢二位羌王,明日一早咱们就撤兵,定要将那群魔鬼留在大草原上。”一众部落首领哇哇大叫。
看着一众部落首领满意地离去,姜怀与细封雷相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次不管能否将那批汉军留下,只怕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要是全歼了他们还好点,要是没能拿下,反而被他们逃了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只怕他们二人就是安置这些逃出来的各部落残余都要大费周章了。
今夜注定是失眠的一夜了,只怕整个羌军大营里没多少人睡得着吧。
第二天一早,天色正暗,整个羌军大营已经行动起来了,用过干粮,随后剩余的不到十万军队扔下大部分辎重,只带武器和干粮一路向西,撤回大草原。
天色刚亮,牵招就来到城头上,看着城下空旷一片,而远处的羌军大营附近居然没有做早饭的炊烟,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羌军大营一点动静没有,派了斥候出去没有?”唤过负责守卫城墙的巡夜将领。
那将领恭敬道“将军,方才发现那边没有丝毫动静后,末将已经派了几个人去探查一下,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边上有士卒叫道“回来了,快,拉上来。”
几名士卒放下吊篮,将派出去的斥候拉上城头,牵招立刻走了过去“如何,羌军大营是什么情况?”
那几名斥候见是牵招亲自问话,一阵激动,连忙回答“启禀将军,我等到了羌军大营才发现羌军大营已经空了,羌贼不知道嘛时候已经全部撤走了。”
走了?牵招先是一愣,随即一喜,看来马超、成宜他们是成功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损失有多大,不过这姜怀和细封雷剩余的近十万大军有白羊、党项等部的军队劫杀,能逃回去的不会很多。
既然他们无法给马超等人造成麻烦,那么他们就会安全很多,应该可以平安地撤回来了。
想到这里,牵招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不要放松了警惕,清理战场,派人将消息传回长安。”
那副将应诺一声,随即去安排一应事宜了,牵招将目光望向远方,这一战,终于是胜了。
牵招此刻是放下心了,可马超等人却郁闷了,他们已经重新聚拢在一起,原本两万五千大军此刻已经不足两万,整整五千多名英勇的战士永远地留在了草原上。
不过他们的战绩却是足够辉煌,足足屠戮了近二十部落,屠了有十余万人,要知道整个羌族才不过号称百万众,这十多万人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
不过他们也不好过,不光损兵超过两成,就是粮草都有些不济了,一开始他们还可以以战养战,打到哪里吃到哪里。
可随着各个羌部不断的加强防范,他们已经很难得手了,五天前,他们聚拢在一起,打算突袭一把烧何羌,准备给这个羌族中比较大的部落重重一击便回军安定。
可没想到的是,烧何羌早已做好准备,就等他们来了,足足损失了五百多人,依靠马超、张绣二人打前阵才得以冲出包围。
不仅如此,为了冲出包围圈,他们还将大部分粮草给抛弃了,只留了不到十天的粮食。
“麻蛋的,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看这天,过几日就该下雪了,到时候要是再赶不到安定城,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成宜看了眼天色,嘴里骂骂咧咧道。
面色冷厉的马超眯着眼睛说道“从现在起,除了夜晚睡觉的时间,白天只能休息一次,全力赶路,争取在十日内赶到安定。”
张绣皱着眉说道“我们的粮食撑不到那时候,得想个办法才行。”
“杀马!”听到这话,众人骇然地看着马超。马超面无表情地说道“粮食不够的时候将有多的马匹杀了。”